繁瑤郡主聞聲,頓時明白過來,看着鄭十翼意味深長道:“王府便是一頭兇獸。”
鄭十翼神色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繁瑤郡主,她說的話,竟與昨晚傾妃說的話一樣。
繁瑤郡主看着沉默下來的鄭十翼,輕聲問道:“那麼你呢?你是信我,還是信她?”
鄭十翼神色鄭重的看着繁瑤郡主道:“我昨夜便思考過這個問題,我信你。”
繁瑤絕美的臉上露出一道感動之色,一臉真誠的望着鄭十翼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聲音才落下,另外一道聲音卻是從一旁傳來。
“上一次,你對之說這句話的人,現在怎樣了?”傾妃從一旁轉出,仍舊動聽的聲音中卻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邊說着,她還一邊向着小溪的方向掃了一眼。
鄭十翼轉過頭去,向着繁瑤望去,這其中果然有事情。
繁瑤本充滿了真誠之色的臉瞬間僵住。
“他,已經死了。”繁瑤迎着鄭十翼的目光,神色一黯道:“我曾經做錯過事……”
“死了?”傾妃一臉怪笑的看着繁瑤郡主,怪聲到:“你真的確定,他死了嗎?”
繁瑤郡主本黯淡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一道激動之色,嬌軀更是不受控制的猛然顫動起來:“你說什麼?他還活着?”
“你猜。”傾妃咯咯一笑,一笑之下,卻是風情萬種,別有深意的望了站在一旁的鄭十翼一眼,轉身向着遠處走去。
“站住!”繁瑤郡主看着向遠處走去的傾妃,迅速上前一步,就要追上對方,可她的身前,幾個跟隨傾妃的護衛卻是迅速合攏,攔住了繁瑤郡主。
“郡主……”鄭十翼看着渾身都在顫抖着,顯得異常激動的繁瑤郡主,連忙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繁瑤郡主低聲道:“郡主,冷靜。不要中計了。”
繁瑤郡主被鄭十翼拉住,無法前進,看着漸漸遠去的傾妃幾人,終於漸漸冷靜下來,神色也恢復平靜,看着鄭十翼自責道:“是我的錯,我剛剛失去冷靜了。”
鄭十翼看已經恢復平靜的繁瑤郡主,鬆開手掌,低聲道:“她的目的便是讓你失去冷靜,萬不能中計。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去做,若是失去冷靜,便等於失去了判斷力。”
“對啊,對啊,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我們去看比武吧。”小溪聽到鄭十翼的話,也從一旁插口。
繁瑤郡主轉過身子,望着小溪,滿是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她是小溪,是我的朋友。”鄭十翼淡淡一笑,神色如常的開口。
繁瑤郡主沒有多問,只是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手鐲向着小溪遞了過去道:“第一次見面,也沒有準備。姑娘肌膚晶瑩透亮,卻是與這玉鐲相配,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不會,姐姐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小溪接過玉鐲立時戴在了纖細的手腕上,看起來對着玉鐲十分喜愛。
一行三人走出王府,一路向着皇都城中擂臺走去。
昨天夜裡,幻世公子還有天罰教主等各地天驕隔空爭雄,雖然後來有陛下出手止住了衆人,可他們鬧的動靜實在太大,完全波及到了真個皇都,如今走在街上,隨處可聽到衆人對這些天驕的議論聲。
“昨日出手的只是侯境的天才?那等氣息?我甚至以爲是王境的高手!”
“你們不懂了吧,我可是聽我們宗門的副宗主說過,昨日出手的那些天驕,若是放在往屆的身後大會,都足以進入八強之中,甚至是四強!”
“的確,我也聽家族長輩說過,這一次的神侯大會之激烈,怕是要遠超往屆。”
“如今這一屆的天才太多了。不止是我們皇朝,歷朝歷代,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在某一個時間爆發出一些天才。
可是這一屆,爆發的天才似乎有些太多了!”
鄭十翼聽着街道上衆人的說話聲,回頭望向繁瑤郡主,有些奇怪的問道:“怎的,我們這一屆神侯大會,天才比往屆都要多?”
“天才?”繁瑤郡主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應當說天驕更多才對,往屆的神侯大會,從未有過如此之多的天驕參加。
應該說,從未有哪一個年代,爆發出過如此多的天驕。而我們這一批年紀的人,卻是出現了太多的超絕天才,絕世天驕。”
兩人說話間,卻已走到比武的擂臺附近。
昨夜便是由幻世公子當先展露手段的,緊隨着展露手段的便是天罰教主,如今兩人比武,自然引發轟動,比武還未開始,擂臺四周早已圍滿了人。
鄭十翼和繁瑤郡主甚至都無法走到靠近擂臺近些的地方,倒是遠遠的可以看清擂臺的樣子。
這擂臺看起來比尋常擂臺要高出許多,擂臺四周更是圍着一圈石柱,石柱上面,更是攥刻着一個個複雜的文字,隱隱約似乎是有一層透明的光幕在這石柱上浮現。
“這擂臺,和我當初與金智比斗的擂臺可不一樣。”鄭十翼看了眼擂臺,有些奇怪的看向一旁的繁瑤郡主。
“的確不同,這擂臺更加的堅固。”繁瑤郡主聞聲,臉上卻是露出一道頗爲古怪的神色,看着鄭十翼道:“這擂臺邊緣的石柱更是一個陣法,可以守護阻擋擂臺上方的攻擊,防止攻擊擊中擂臺下觀戰之人。
除此之外,因爲擂臺之上的陣法,在擂臺下方觀戰之時,擂臺之上交戰雙方的速度會顯慢了許多。對了,這擂臺也是陛下特意令人建造的。”
“哦?想不到這也是陛下所建。陛下,當真是一個一心爲民的好皇帝,建造擂臺都要考慮下方圍觀之人,怕被誤傷。只是當初金家的人挑戰我,怎的沒有登上這擂臺?”鄭十翼還是有些好奇。
“因爲……當日的你資格還不夠。”繁瑤郡主解釋道:“唯有對戰雙方影響力足夠大,會引起衆人圍觀之時纔會啓用此等擂臺。當初你的名聲還遠沒有這般大,那金智也沒有什麼名聲,更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圍觀,所以也沒有啓用這擂臺。”
繁瑤郡主正說着,幾聲呼喊聲傳來。
“郡主!”
“是繁瑤郡主。”
裡面的人羣中,兩個衣着華麗之人卻是發現了走來的繁瑤郡主,立時遠遠的招呼起來。
隨着兩人的聲音落下,四周衆人望來的目光立時一變,幾個攔在前面的人更是連忙讓開道路,眼前的這位可是郡主!
隨着兩人上前,另外一邊的人羣,卻像是被風吹過的麥浪一般,向着四周散開。
一箇中年男子邁步走來。
他一身粗布麻衣,手上提着一把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砍柴刀,赤着雙腳緩緩向着擂臺的方向走去。
“這個便是天罰教主?”
鄭十翼滿是意外的看着緩緩走上擂臺的男子,從聽到天罰教主的名字,再到昨夜見到天罰教主和幻世師兄爭雄,他想象中的天罰教主怎麼也應當是一個與幻世公子這般的人物。
怎麼也沒想到,竟是如此這般打扮,看起來便如同一個郊外的獵戶一般。
雖然穿着不起眼,甚至看起來很是寒酸,可這天罰教主絕不簡單!
這是師兄的勁敵!
小溪看着已經走到擂臺之上的天罰教主,又看了看擂臺的另外一邊,單手揹負,相貌英俊的幻世公子,忽然撇了撇嘴,高聲叫道:“這個天罰教主還真是不要臉。
他比幻世公子大了這麼多,偏偏還挑戰幻世公子,真是不害臊。”
嬌媚的聲音傳出,清晰的傳入衆人耳中。
擂臺之上,天罰教主本就看起來有些黝黑的臉頓時變得如同鍋底一般一片漆黑,臉色難看的看着擂臺下方叫道:“誰說我比他大許多,我們年紀差不多的,我只是看起來比較成熟罷了。”
一句話落下,擂臺下方衆人一個個滿是驚色的望了過去,看起來比較成熟?這是比較成熟?這是太成熟了!
兩人的年紀看起來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鄭十翼看了看宛若翩翩濁世佳公子一般的幻世公子,再看看那如同偏遠山區一般的獵戶大叔一般的天罰教主,滿是理解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他是長的着急了一些。”
“着急?”
四周幾個人聽到鄭十翼的話微微一愣,隨之很快反應過來,紛紛笑出聲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着急,這是太着急了。”
“他和幻世公子年紀差不多?可看起來,兩個人就是兩個年齡段的人。”
天罰教主聽着下方傳來的一道道聲音,一張看起來似乎飽經滄桑的臉越發難看起來,一時間年紀看起來也似乎更大了。
幻世公子一張俊美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看了看下方的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笑意,這才重新回頭看着天罰教主,微微有些不解的問道:“其實我很奇怪,你爲何要挑戰我?”
“爲何要挑戰你?你還問本教主!”天罰教主望向幻世公子,雙目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偏偏聲音卻又冰冷的彷彿從極北冰寒之中傳來一般:“蠱惑本教主的教衆,脫離天罰教,此事可是你做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