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過去,呂翔宇在花叢後面蹲了將近一刻之久,只聽神秘道人的聲音在耳邊說道:“注意,有人來了。”
其實不需要這神秘道人說,呂翔宇他也知道有人來了,要知道他的實力不是假的,這時呂翔宇擡目看去,只見一條人影從左首一條小徑掩掩藏藏的走到屋後,目光迅速一轉,嘶一聲騰空躍起,一下落到神秘道人住的後窗之下,就蹲下身來。呂翔宇目能夜視,看到此人一身黑衣,連大半個臉上也蒙着黑巾,但從他騰身躍起,飄伏窗下,身法之快,足見武功極爲高明。啊,這人身材瘦小婀娜,竟然還是女子,這會是誰?
就在這一瞬間,但見黑衣女子剛剛在窗下蹲身子,忽然原式不變,一下像風吹落葉,她一個人滴溜溜的飄了起來。朝左首小徑上飄飛過去。等她落到地上,離神秘道人住的後窗已有十來丈遠近。黑衣女子站停下來,才如夢初醒,驚愕的不知所云,急忙一個轉身,縱身急掠而去。
就在此時,神秘道人的聲音才道:“咳,小施主快跟她下去,看她究竟有何陰謀?但你切記不可露了痕跡。”呂翔宇也想知道這個女人想幹什麼,聽得點點頭,立即身形一晃,從花叢間掠出,遠遠尾隨着黑衣女子身後,跟了下去。
黑衣女子似是被剛纔這一下哧破了膽,走得急爲匆忙,根本沒再注意身後是否有人跟蹤,折入長廊,就只顧往前進奔行,到得第二進,才翩若驚鴻朝中間一間後窗閃入。呂翔宇悄悄跟到後窗,貼身站定,緩緩偏着臉朝房中看去。
黑衣女子進入房中,迅速的脫去一身黑衣,換上衣裙,又翩然朝外行去。呂翔宇因她在房中換衣,自是不便偷看,心中暗道:“這人果然是西山別墅的人。”
此刻聽到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急忙凝目看去,看到的已經只是一個苗條背影。心中不禁暗暗後悔,早知如此,方纔就該看看清楚她是誰了。心中想着,急忙身形移動,閃到另一個窗下,只見苗條人影迅快的從樓梯下去。
樓下左廂,是一間佈置精雅的書房,此刻還有燈光,前後四扇明窗也敞開着,只是下了一層輕紗窗簾,身穿青綢短衫褲的二公子張大嘴,正坐在臨前窗一張太師椅上,椅上放一壺香茗,敢情還沒上樓去睡。不,書房左首,還有一間精緻的寢室,牙牀枕蓆,一應俱全,二公子何以忍令嬌妻獨守空閨,他一個人卻要睡到書房裡來呢?這時,書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迅快的閃進一個苗條人影。
張大嘴身子微側,叫道:“是五師妹嗎?”原來那苗條人影赫然是他嬌妻二少夫人。
呂翔宇也在此時悄悄掩近後窗,目光一注,心頭也大爲驚愕,暗道:“去覷探那神秘道長的竟然會是二少夫人,他們居然會是師兄妹。那他爲什麼要假冒夫妻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對付自己還是爲了對付那個神秘的道人?不過聽那神秘道人的意思顯然是爲了對付他的。只是他呂翔宇是黑神幫的幫主,現在黑神幫和洪門有衝突,他們這些洪門的人爲什麼不對付他而去對付那個神秘的道人呢?難道他們認爲那個神秘道人和他是一起的?而且他們還認爲那個神秘道人的實力比自己強。所以才先去對付那個神秘道人再對付他?不過這樣也對,他呂翔宇的實力在洪門的情報上不是很高,所以他們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他有了這一發現,自是越發不敢絲毫大意,以背貼牆,寧神聽去。
只聽張大嘴問道:“情形如何?”這話自然是問她去覷探神秘道人的事了。
二少夫人悄生生走近張大嘴身邊,在椅上坐下,一面壓低聲音說道:“二師哥幸虧沒去,去了只怕麻煩大了。”
張大嘴矍然道:“怎麼你被他發現了?”二少夫人道:“我蒙着臉去的,他不一定會想到是小妹,但他已經知道我是女的了。”
張大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急道:“他會不會跟蹤着你來?”
二少夫人咭的一聲輕笑道:“看你急成這個樣子,方纔他要拿下我易如反掌,何用把我送出十丈以外?這是他分明不願多事,你說他會跟蹤我來嗎?”
張大嘴重又回身坐下,望着他五師妹,說道:“你把經過如何,快說給我聽聽。”
二少夫人道:“剛纔我一路都很小心,就是飛上他住的那間後窗,自信不會弄出什麼聲音來……”
張大嘴低聲道:“五師妹輕功一向很好,所以纔有飛燕子的外號,這也是讓你去的原因,只要解決了這神秘道人,想解決呂翔宇他們就容易了。”
二少夫人嬌嗔道:“你又笑我了。”
張大嘴道:“我的五妹,愚兄怎麼敢笑你呢?”
二少夫人答道:“你快坐好,正經些好嗎?”
張大嘴道:“五師妹……”二少夫人倏地站起身,冷聲道:“二師哥,你再這樣,小妹就走了。”
張大嘴手足無措,尷尬的道:“五師妹,你……請坐,快說下去咯。”
房內這一情形,呂翔宇雖沒看到,但他全聽到了,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原來他們只是假鳳虛凰,並非真的夫妻,那麼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了。”
二夫人道:“但就在小妹剛剛閃近他後窗,耳邊就響起那神秘道人的一縷極細的聲音說道:貧道方外之人,酣臥之處,不喜有人覷伺,女施主請回。話聲入耳,陡覺一陣無形力道把我一個人裹着飛起,幾乎連一絲抗力都來不及使展,就被一下送出十丈以外,等落到地上,才覺身上一鬆,絲毫也沒有受傷……”
張大嘴吃驚的道:“他有這麼大的本領。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神級高手?”
“奇怪。”二夫人道:“小妹明明在他酒中下了消功丹,怎會……”呂翔宇聽得一驚,她居然在神秘道長的酒中下了毒,自己怎麼沒有發現?看來自己有些不小心了。
張大嘴道:“神秘道人內功已臻上乘,今天下午,他整整睡了一個下午,也許是把消功丹逼出去了。”
二少夫人嬌笑一聲道:“二師哥怎麼忘了,那些修真界的仙子煉製的消功丹,任你內功再好,也無法逼出體外,因爲它一入體內,就無跡可求,絲毫不會有異樣感覺,怎麼能逼得出來?南少林掌門至善不是坐了一年關,他能逼得出來嗎?”
呂翔宇聽得不期一楞,暗道:“原來南少林寺方丈至善大師閉關,是發現自己中了某種奇毒,希冀以禪功逼毒了,但坐關一年,依然沒有把消功丹逼出來,足見此丹十分的厲害而且這是修真界的東西,看來這兩個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只是不知道這些對自己有沒有效果。不過如果他們拿這些對付項亞娟他們的話,雖然自己的實力高強,但是除非把項亞娟他們收入自己的亞神戒,否則自己不能夠完全照顧他們。”
張大嘴道:“希望神秘道人不知是你下的纔好,不然,他豈會輕易放過我們?”
二少夫人嗤的笑道:“你只管放心吧,沒憑沒據,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我下的毒,只是大師哥交代的事兒,我們卻交了白卷。”
張大嘴道:“我們要道知佈置的,道知也做到了,誰會料到半路里殺出一個程咬金來?現在我擔心的少林寺的事,別讓他發現纔好,不然我們兩年來的努力,都會被破壞了。”
呂翔宇聽得又是一楞,忖道:“道知?不就是知客堂的住持嗎,他們要道知佈置什麼呢?是藏經閣傷人之事?”
二少夫人凝視着他,笑道:“二師哥,你好像很會杞人憂天。”張大嘴笑道:“那倒不是,愚兄親手策劃之事,極不允許有人破壞。不過這次呂翔宇來這裡最好,我已經派人去大師兄那裡讓大師兄派高手來了。”
“用得着嗎?”二夫人有些不解的問道:“呂翔宇和幾個女孩子能夠強大的到哪裡去?只有現在能夠對付了那個神秘道人,對付呂翔宇他們就容易了,到時候呂翔宇的那些女人還不是便宜你了。”
張大嘴道:“不是,五師妹,我對他們沒有師妹興趣,對你我才……”
“好啦。”二少夫人嬌軀一個輕旋,說道:“我要回房去了。”
張大嘴望着她,輕輕叫道:“五師妹。”二少夫人眨着眼睛,問道:“二師哥還有什麼事嗎?”
張大嘴走上一步,說道:“五師妹,這兩年來,愚兄對你的情莆,你難道一點也不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