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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才卿聞言,身體開始劇烈的發抖起來。他的嘴脣鐵青,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恐懼,咬緊牙關道:“爹,我……我知錯了!”
“知錯了?”那黑影猛然吼出,聲音中夾雜着濃郁的憤怒:“你也知道錯?你徐才卿,也會認錯?”
“轟隆!”
整個大殿在不停的搖晃着,地面甚至裂開道道裂縫。這股氣勢實在太強,讓人心中猶如大山崩塌一樣,呼吸都急促起來。
徐才卿原本就跪在地下,如今更是膝蓋發軟,差點摔倒。他嘴脣蒼白,顫抖的說道:“爹,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錯在哪裡了?”那黑影轉過身,一臉兇狠,滿是猙獰憤怒。從大殿外射出的光芒投在他的臉上,更顯得猙獰可怖!這黑影,正是元域的域主,徐雲鶴。
也只有徐雲鶴,才能夠讓徐才卿這般畏懼。
在元域,徐才卿誰都不怕,唯有對這個父親,噤若寒蟬。徐雲鶴說一,他不敢說二。哪怕如今他早已長大成人,實力達到七曜境三階,但心底對於徐雲鶴的畏懼卻沒有減弱絲毫。
“爹,我不應該太沖動。本來是去邀請雨皇的,沒想到最後三言兩語就被雲楊撩撥了怒火。”徐才卿低着頭,連忙說道。
他心底又悔又怒,爲什麼雲楊的實力那麼強?自己施展各種手段,都沒能夠將他擊敗。反倒差點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雨皇突然出手阻攔的話,恐怕自己根本就回不到元域中來了。
“就這些?還有呢?”徐雲鶴面帶冷笑,雙眼中透出森寒的光芒。
徐才卿連忙又道:“我不應該太過自大,以爲血玉璽能將他鎮壓,誰料最後連那血玉璽都被他打碎了。”
徐雲鶴怒極反笑,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出。徐才卿如遭重擊,身體猛然飛出,尚且還在天空中,就噴出一口鮮血,狠狠的摔在地上。
“爹……”
徐才卿眼中都是不解跟迷茫,他艱難不已的從地上爬起,徐雲鶴這一掌當真沒有留絲毫的情面,打的徐才卿胸骨齊碎,內臟連續不斷的翻滾。≮あ書?閱?屋?≯五臟六腑,都好比移形換位一樣。
徐才卿的護體元氣,就跟紙糊的一樣。在徐雲鶴眼中,完全沒有半點效果。
“你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清楚,你還有臉回來?”徐雲鶴大發雷霆,怒眉睜目。
徐才卿拼死站起身,身體不斷顫抖着,彷彿隨時都會摔倒一樣。鮮血滴答滴答從他胸口滴落,流在地上,形成了一灘鮮血。
“爹,孩兒不明白,求爹告知!”徐才卿噗通一下再次跪下,強忍着劇痛,哪怕臉龐都扭曲了,也沒有叫出聲來。≮あ書?閱?屋?≯
只看這些,徐才卿還真算得上是一條漢子。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輸給了雲楊,懂嗎?”徐雲鶴的臉龐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然是忍不住的巨怒。胸口就像是風箱一樣不斷的起伏着,顯然動了震怒。
“他什麼年齡,你又什麼年齡?多多白活了幾十年?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徐雲鶴就像是一頭突然爆發的雄獅,咆哮聲音連連。
徐才卿瞬間領悟,怪不得爹會這般憤怒,原來是恨鐵不成鋼。隨即回頭想想也是,雲楊比自己小了幾十歲,境界還比自己低了兩階。可是最後,自己仍舊是輸給了他。
尤其是自己當時手中還掌握着血玉璽這樣的強悍兇器,卻不料仍然沒有打敗雲楊。
這已經不能夠算是失敗了,而是徹頭徹尾的屈辱!
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這些了。
“爹,那雲楊身爲天生神體,實力強大的嚇人。肉身力量極強,哪怕是血玉璽都沒辦法對他造成太嚴重的傷勢。”徐才卿不敢狡辯,只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我自然清楚天生神體的強大之處,可是呢,天生神體又如何?你年長他幾十歲,同時有各種底牌在手。到最後,卻落個慘敗而歸,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地下,被雲楊差點殺死,你還有臉回來?”徐雲鶴聲音如同雷霆咆哮。
“對不起,爹。”徐才卿很清楚,如今自己說什麼都是白搭,倒還不如態度好一點,老老實實的認個錯,什麼事情都結了。
徐雲鶴聞言,眼中快速流過一絲不忍,他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卿兒,別怪爹對你太過嚴厲。爹老了,再過幾年可能要放下這些世俗之事,專心去衝擊更高的境界了。元域的一切,聖院聯盟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之所以這麼說,還是因爲怕你太過驕傲,迷失自己。”
“這次輸給雲楊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將你從驕傲中喚醒。現在你應該清楚自己的斤兩了吧?沒錯,你是天驕,你是強,但是有人比你還強!”徐雲鶴嘆了一口氣,彷彿驟然老了幾十歲。
“爹,我都清楚。這一次,我會拼命的去修煉。下次見面,哪怕他是天生神體,孩兒一照斬不誤!”徐才卿攥緊拳頭說道。
“好,你有這份心,很難得。這粒藥丸,你吃下!”徐雲鶴猛然一甩,一粒藥丸飛入了徐才卿的嘴中。
徐才卿快速服下,駭然發現自己身體的傷勢居然瞬間恢復大半。濃郁的元氣氣流在經脈中翻滾着,有種呼之欲出的衝動。
“這一次,我會把你送到……”徐雲鶴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幾個字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徐才卿才聽得到。
聞言,徐才卿瞳孔快速一縮,閃過一抹激動跟興奮,但同時也有些遲疑跟彷徨。到最後,他猛然咬緊牙關,攥緊拳頭。想起自己先前被雲楊那般羞辱,就憋一肚子火,無法抒發。
“多謝爹,孩兒一定會努力,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徐才卿狠狠的磕了兩個頭。
徐雲鶴擺手道:“你先下去準備,自明日起,特訓開始!”
“是!”徐才卿站起身來,雖然傷勢很重,但他還是勉強咬牙撐住,轉身走出大殿。
徐雲鶴長嘆一口氣,低頭望着自己的座位兩旁。在那兩旁,平放着兩幅栩栩如生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