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安靜的說道,林楓並未迴應,只是聆聽着。
“不過,你完全可以反對我的話,因爲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不一樣,執念不同,所以,我所說的一切,可能在其他人看來,便都是錯的。”禹皇似乎在自言自語。
說着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終於回過頭看了林楓一眼,笑着道:“你能聽懂我的胡言亂語嗎?”
林楓一陣愕然,踏破天外天,所見到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見到了武皇,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很難想象,這說話隨意,猶如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會是一位皇、跺一跺腳能讓八荒震顫的武皇強者。
看起來,太不像了……
“懂一些吧!”林楓苦笑了下。
“我看你不一定都懂,比如,我以後是你的老師,也許,我會在武道上對你有所教導、對你修煉上有所指正,但實則,其實我告訴你的,都不一定是正確的,也許對我自身而言是對,但對你而言就全錯,所以,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應該用思考的目光去看,就好像所有人都會認爲天外天是仙之地,但此刻,天外天,就是你眼前看到的一切。”
禹皇緩緩的說道,讓林楓心中頗爲驚訝,看向禹皇,若有所思,即便是武皇告訴你的,也不一定是對的,每個人,要走的路,不一樣。
“你一定還有話要問我吧。”此時,禹皇笑了下,隨即又躺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蔚藍的天空。
“老師,上一次我見你的時候,你是爲老翁,然而這一次,卻是一位中年,明明是一副相貌,爲何會讓我有不同的錯覺。”
“境界所致,也許下一次你看到我的時候,會發現你的面前是一位和你一樣的青年,你這兩次看到的,只是我的兩面而已,也許,我還有第三面、第四面。”
“境界所致!”林楓低語了一聲,隨即又道:“那老師與我,以前有何淵源?”
林楓問出了心中已久的疑惑,今日終於見到了禹皇真身,自然要問清楚。
“你那柄劍,給我看看。”禹楓低聲道。
林楓雖有些疑惑,但依舊照做,心念一動,天機劍出現,懸浮於禹皇身前。
“不錯,變得如此的強盛了!”林楓的手指輕撫劍身,將劍遞還給林楓,笑問道:“天機子那不成器的傢伙,還好嗎?”
“天機子!”林楓的瞳孔猛的一陣收縮,盯着禹皇,過了片刻,他的眉宇漸漸鬆弛了下來,苦笑道:“輩分似乎有些亂了!”
“不亂,各交各的。”禹皇搖頭笑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道路要走,昔日我與石皇離開天池,選擇了我們的路,斬斷一切,天池興衰,我們不會去插手,若是那不成器的弟子放下了天池,願來八荒,我自會幫他一點,但依舊會讓他自己走自己的路,就如同你的九位師兄一樣,還有你,昔日讓青林前往乾域,實則是因爲我和石皇無法徹底斬斷和天池的情愫,第一次招收武皇門徒,看看天池,會不會有像樣的弟子過來,不來,便也罷了,來了,我自然感覺親近些,當然,若是你自己不爭氣,我一樣不會收你。”
成皇的路途,有多崎嶇、會遇到多少磨難,又會與多少人有過恩怨情仇,無法數得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能幫的,自然會幫一把,但一切,還是要看那些人自己怎麼選擇自己的路。
比如,武皇,不可能去指導每一個弟子修煉、不可能去理會天台發生的事情、也不會去因爲誰人在外面被人抹殺而動怒,這些,站在武皇的角度而言,都不叫事,若是真要管,許多武皇門下弟子千萬,數之不盡,能管嗎?
紅塵中事,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一切隨意、隨心。
“剛纔我的話,你明白了嗎?”禹皇對着林楓笑道。
“明白。”林楓微微點頭。
“你不明白。”禹楓搖頭笑道,讓林楓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我剛纔便和你說過,我的話,不一定正確,所以那一席話,用在我身上可能比價適合,但用在你身上,便不一定了,比如,我成皇之時,至親之人早已死盡,所以我了無牽掛,可以斬斷紅塵事,但是你呢,你才如此年輕,即便有一天你成皇,你的至親還在,你能不管他們?不理會他們?”
林楓神色一愣,隨即苦笑,他竟被禹皇給套進去了。
“現在,明白了嗎?”禹皇再問,“明白了!”林楓笑着迴應道。
“明白了什麼?”
林楓看着禹皇,平靜的笑着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老師的路,不一定適合我走,我只需要,追隨我自己的心,追尋我自己的路!”
“好了,尊者以後的路,你已經提前懂了。”禹皇笑了下道。
“尊者以後的路?”林楓低語道。
“對,尊者以後,走的是境界,走的是自己的道,沒有人能夠幫你走,只能引導,適合你的,纔是最正確的道!”禹皇平靜的說着,這纔是剛纔他引導林楓的目的所在,尊者之後,路,要走自己走,別人走的路,別人告訴你的方法,都可能是錯誤的,即便是武皇強者也一樣。
“石皇前輩,他在這片空間嗎?”林楓問了一聲。
“石皇也走自己的道去了,聽說石皇那傢伙以前的寶貝石頭也在你身上,你倒是把我和石皇當年的兩件的寶貝一起握在手裡了。”禹皇輕笑了下,隨意的躺在那,好似給人一種回憶的感覺,想當年,他是天璣峰的峰主,而石皇那傢伙,則是天璇峰的峰主。
天機劍與天璇石,在以前,便被他們拿在身上當寶貝,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挺有趣的。
“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幾位師兄!”禹皇對着林楓說了一聲,隨即他的身體站了起來,手微微搭在林楓的身上,腳步一旋,隨意的一步卻不知道有多少種變化,兩人的身體瞬息從原地消失,這一步,早已不知道有多遠。
在禹皇和林楓離開之後,原地之處,有一道腳印,然而只那一道普通的腳印,卻好似有着無窮變化。
不都是,禹皇帶着林楓來到了一座城池當中,這裡,似乎是一座很普通的城,其中的武修並不強大,非常平凡,在林楓的視線之中,有一位僧人正在化緣,不厭其煩的敲着一家又一家的大門,即便被人趕出去,依舊笑臉相迎。
很難想象,這化緣之人,會是一位恐怖的強者,翻手間,能夠將這座小城摧毀的恐怖存在。
“癡兒脩金身佛像,走佛道,要心比金堅,道才能堅,佛才能堅!”禹皇淡淡說道,隨即身體又是一顫,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刻出現的時候,林楓感覺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恐怖的殺氣,此時的他,站在一片戰場之中。
這片戰場,全部都是非常恐怖的尊者,讓林楓神色猛的一顫,每一個強者,都擁有毀天滅地之能,戰得天穹都要崩裂,大地不斷被撕開。
在戰場之中,有一道身影,黑色長袍,渾身染血,一手持劍,殺伐無盡,神擋殺神、佛阻弒佛。
此人,赫然竟是尊武第一門徒,若邪!
“若邪以殺證道,這是他的路!”禹皇再度開口,身形再閃,片刻之後,林楓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地,那片安靜的村中,一切依舊如常,好似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禹皇已經回到了椅子上,看着蔚藍的天空,輕笑着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大師兄木塵,他不去刻意追求,而是隨心所欲,隨遇而安,那是他的道。”
“這武道的世界,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復雜!”林楓低語一聲,剛纔,禹皇帶他前去的戰場,尊者遍地,強者如雲,那是哪裡?
“老師,若是師兄在殺場戰亡呢?”林楓問了聲。
“路是他自己走的。”禹皇平靜的道:“八荒境,各大勢力的爭奪太常見了,武皇一般不會去參與,打破這種平靜,除非有其它的武皇先撕破臉皮,否則,若是武皇也隨意參與到弟子間的爭鬥當中,誰能成長起來?這世界,也就亂了!”
林楓沉吟片刻,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這或許便是一種潛在的規則吧,若是武皇可隨意出手抹殺其他人的後輩,那麼你殺我的弟子門人,我斬你的晚輩子弟,還有誰能成長起來,那將是一股災難,毀滅性的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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