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明大叔說道:“傳送場的開啓迸發出一道巨大的綠色光束,直衝上天。在那刺眼的綠光中,我們的眼睛難以睜開。身體也被這強大的力量給震得倒飛出去,滿身都是疼痛。當綠色光束消失,傳送場這裡便又恢復了原樣,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接着你們便來了。”
“什麼都沒看到?”
這讓燕雲辰感到很是不對頭。
“不,我看到了傳送場出來的東西……”紫鈴忽然顫聲說道。
“什麼東西?”大家都直直的看着紫鈴。
“從死靈之海那邊傳送來了三個人!”紫鈴的聲音中透着一股恐懼。
“死靈之海來人了?他們是誰?”
燕雲辰渾身劇震,往生海岸並非是西北大陸和死靈之海的唯一樞紐,這不爲人知的傳送場被人利用了。
他們青龍族的殘部,他的族人就在死靈之海。他心中豈能不關心,他敏銳的感覺到事情非同一般。
死靈之海居然還有人闖入到這裡了,情況非同小可。
巴魯魯說道:“他們人呢。”
紫鈴說道:“他們的速度太快,不知道跑向哪裡了,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就一點線索也沒有嗎?”燕雲辰問道。
紫鈴沉吟說道:“唯一能確定的是,其中兩人在追殺另外一人。”
“噢?在追殺中穿梭傳送場?”
衆人心潮澎湃,他們似能感受到那一邊死靈之海的刀光劍影。論爭鬥之兇猛,只怕絲毫不輸於他們西北大陸。
“對了,還有一個特徵!”紫鈴一驚一乍的。
“你快說。”巴魯魯沉不住氣。
紫鈴沉吟說道:“我依稀見得被追殺的那人在召喚着一條大龍,以此來招架後面的兩人。那青光好生強烈,就算是在強烈的綠色光束中,也能閃現光輝……”
“啊……”
燕雲辰顫聲一叫,身體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
青色大龍,那不就是青龍天脈的召喚嗎。
這個被追殺千里,逃亡到西北大陸的,是他的族人啊……
死靈之海那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劇變,使得族人在死靈之海都無立足之地,乃至於逃亡到這裡。
他的族人現在怎樣了?
巴魯魯說道:“我們要儘快找到這三個人。”
火明大叔緊緊的一咬牙,說道:“這茫茫山脈中,卻讓我們去哪裡尋找。”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得遠處一片轟隆作響。
這片聲響馬上蔓延過來,竟似乎百山轟塌,在極短的時間內,這裡便有了強烈的震感。
“隆隆……隆隆!”
在這片突如其來的狂潮中,衆人都是驚慌失色,四處張望,卻又發現不了什麼明顯的動向。
“出什麼事情了?”火明大叔驚呼出聲,經歷了一場場變故之後,他早已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天狐族再遭受什麼打擊。
“聲音的來源好像是來自那一邊……”紫鈴的感官要靈敏一些,他將目光投向了一個方向。
“是怎樣的變動,能產生這麼大的轟動?”燕雲辰朝着那個方向細細看來,隱約能看到一絲紅光沖天。
火明大叔忽然驚聲說道:“那裡似乎是……環琅山巔的方向……”
“環琅山巔!”
燕雲辰渾身劇震,環琅山巔不正是五大隱世武尊聚會的地方嗎?聽說那裡是盤龍山淵最高的地方。
重要的是,盤山論劍便是在那裡舉行。
燕雲辰越想越驚,細細算來,十年一次的盤山論劍,差不多正是這個時候。
“這隆隆劇變,莫非是和這一次的盤山論劍有關。此時的環琅山巔,莫非已是羣賢畢集。”
燕雲辰心中轉過了數個念頭,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急迫感。
“大哥,你怎麼了?”巴魯魯問道,他十分難得看到燕雲辰這麼大驚失色的樣子。
“巴魯魯,你在這裡幫助紫鈴他們療傷,我先去那裡一探。”
燕雲辰不由分說,直接離開。他的身法極快,轉眼就奔得遠了。
“大哥……”
巴魯魯很想跟着燕雲辰一起前去,然而族人們都處在重傷狀態,他又實在離開不了,當下很是氣惱。
環琅山巔那邊的轟動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兒,馬上就消停了。不過燕雲辰始終是朝着那個方向前行。
穿梭過重重大山,和另外一人不期而遇。這人才另外一個方向趕來,應該也是奔着環琅山巔去的。
這人非凡,燕雲辰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便被其簡約而高貴的氣質給深深打動了。
這人一身儒布白衣,乃是最爲普通的裝扮,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他本人也是相貌平平,身材中等。
披散着頭髮,任由髮絲和衣服隨風飄動,手上也沒有任何的武器和防備。總而言之,這人無比的簡單。
簡單到了極點,便是一種藝術。
在這種簡約的外表下,燕雲辰感受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高貴氣質。
人是強大到了何種地步,纔敢這般簡單?
就這麼和這人碰面,燕雲辰緊緊的看着這人,再也移動不開目光。他既看不出這人的年紀,也看不出這人的深淺。
“你是燕雲辰。”
白衣男子首先開口說話,居然一言就道破了燕雲辰的身份。
“你怎麼認識我?”燕雲辰一呆。他確定自己之前沒有見過這個人。這麼獨特氣質的男子,就算是在萬衆人羣中,只要隨便掃上一眼,也定然難以忘懷。
“沒錯,我們之前沒有見過。”白衣男子淡淡一笑,他似能看穿燕雲辰的內心。那淡淡一笑中,透出着深不可測。
“你……”燕雲辰不由語滯。這剛一見面,白衣男子便牢牢佔據了主動。
白衣男子爽朗一笑,說道:“老夫一月前便來到了西北腹地,在你們幾個城市中待了一陣,你燕雲辰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啊。現在雖是第一次見你,不過你年紀輕輕的,卻有地脈境大圓滿境界的修爲,這天下間除了燕雲辰,老夫實在想不出還能是誰。”
燕雲辰總算是明白了,原來白衣男子早就一眼看穿了他的修爲境界,難怪能確定他的身份。而白衣男子話語裡還透露出另外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