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將軍墳冢歸來後,刑天在卦山派的生活便顯得極爲平靜,性格桀驁不羈,如同閒雲野鶴一般的八師兄賀塵也回來了,如此一來,刑天每日倒是多了一個項目,那便是和賀塵切磋。
八師兄賀塵只年長刑天幾歲,修爲也是和刑天最爲接近,乃是剛柔境大成,所修的是功法是一門‘四方神槍術’。
這一門槍法極爲霸道,刑天第一次切磋就直接被賀塵壓制,手中的血紋劍根本難以發揮威力。而據說在大趙王朝的軍中,有使槍高手,便和賀塵一般,甚至在槍術上要更勝一籌。手持一杆長槍,在數萬人馬中殺進殺出,如同戰神。
而接觸得多了,刑天竟然才知道,賀塵竟是大趙王朝鎮西王賀瑜的二兒子。刑天知道,鎮西王賀瑜乃是大趙王朝的一位異姓王爺,更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沒想到自己這位八師兄還是將門之後。
看到刑天驚訝,賀塵哈哈一笑,卻是道:“九師弟,你剛入內門並不知道,咱們卦山派許多弟子都是出身官宦世家,咱們六師姐林月珍,乃是當朝大學士林遠道的長女,不過老師說過,武學者不論出身,所以你也別因爲我的家世就覺得我怎樣,也千萬別對我客氣。”
“那是自然,我只知道,你是我八師兄!”刑天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身份,想到玲瓏,不也是大趙王朝的七公主,還不是在天一門學藝。
兩人年紀相仿。除了切磋武藝,便是各自說一些奇聞異事。說道此番聽雨老師遠赴地元宗。賀塵便道:“地元宗又怎樣?他們雖是大乾王朝第一門派,但我卦山派也不是好惹的,不過四師兄性格極爲高傲,此番被那地元宗的雜碎扣下,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好在聽雨老師去了,大師兄和二師兄也去了。九師弟,你可知道聽雨老師如今已經是半步地仙的修爲。大師兄二師兄也都是半步超凡境,地元宗此番只能是乖乖將人放了,不然只能是自取其辱!”
刑天已經知道武者在通竅境之後的劃分,明白超凡境和地仙境的強悍。而聽到賀塵這麼說,原本有的一些擔心也逐漸放下。
說着說着,刑天便將此番外出的經歷講了出來,不過其中自然是隱去了在陰泉真水中的奇遇。聽到刑天竟然是持劍殺了屍傀門的呂子華。賀塵卻是哈哈大笑,顯得極爲暢快。
“屍傀門?邪道四門之一,哼,這幫傢伙掘人墓,煉人屍,實在是一羣該天誅地滅的妖人。人人得而誅之。而那呂子華我聽說是屍傀門近幾年崛起的一個天才,沒想到竟是被九師弟你給宰了,好,殺得好,實在是大快人心。”賀塵興奮的叫嚷了兩句。隨後又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屍傀門的‘煉屍經’也的確是一門邪門武學。講究的是引陰氣,修煉本命屍符,同時用屍符煉化屍傀,屍傀練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刀槍不入,飛天遁地,極其厲害,我早就想看看那‘煉屍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在是生平憾事啊!”
刑天一聽,卻是想到自己乾坤袖裡還有一具叫做屍妃的屍傀,以及一本從木長老那裡搜到的‘煉屍經’。想到這裡,刑天直接取出那本煉屍經遞了過去。
賀塵眼睛當下一亮:“九師弟,你還真搞到一本,不錯,這可是好東西,老師說過,便是邪門歪道,也有他們的長處,我還沒有步入通竅境,還不能凝練神念,但是這煉屍經種卻有修煉魂唸的手段,我若是增強魂念,武學修爲也能提升許多。”
刑天知道每個人都有魂念,只有通竅境高手才能將自身魂念修成神念,武者若是魂念堅定,武學修爲也能精進。
和賀塵分開後,刑天和往常一樣回到自己住所,隨後想了想,揮袖將那屍妃放出。後者靜靜站立在房中,因爲沒有了屍符控制,她此刻也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軀殼之內的魂念,早已經煙消雲散。
毫無疑問,這屍妃以前定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只是眼下,她只是一具屍傀而已。屍傀的強大,刑天也領教過,而刑天手中也收煉屍經,便想着將來外出與敵爭鬥,若是能有這麼一具屍傀協助,定然可以提升許多實力,畢竟這屍傀本身便有剛柔境大成的實力。
想到就做,這便是刑天的行事準則,尤其是刑天如今神念修成無染法身,要煉製一個屍符卻是易如反掌。
花費了一天時間,刑天成功煉製出控制屍傀的屍符。而這屍符根本不像呂子華的屍符那般陰森詭異,刑天的屍符甚至散發着金光,乃是正大光明。而按照煉屍經中所講,將屍符打入屍妃體內,便可以利用神念,控制屍傀戰鬥。
內門練武場內,刑天控制屍妃一掌將一塊巨石打成無數冰凍的碎塊後,卻是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信心猛增,以後若是遇到強悍的敵手,有這屍妃相助,定然可以無往不利。
如此這般,又過了數日。
這天清晨,天剛剛亮,外門第一長老佐長鬆便急匆匆的趕到內門,隨後躍上一座高臺。這高臺之上有一座六尺高的銅鐘,上面遍佈刻印上的符文,乃是卦山派守山大種,一旦敲響,內門外門都可以聽到鐘聲,而所有卦山弟子,必須立刻戒備,守護山門。
這是不到危機關頭,不可敲響的大鐘。
但是此刻,佐長鬆卻是來不及和任何人商量,運足掌力,一掌打向這銅鐘。
鐘聲頓時響起,響徹山際。
高臺之下,立刻有內門弟子集結,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弟子趕到。刑天和賀塵作爲內門高層,自然是來的更快,幾乎是在鐘響之後,便立刻趕來。
“佐師兄,守山大鐘不到危急時刻不得敲響,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有強敵來犯?”賀塵此刻勁裝在身,手持一柄七尺多長的大槍,明顯是臨戰狀態。
佐長鬆敲鐘之後,才躍下高臺道:“事出突然,我剛剛收到二師兄的萬里傳訊,他們在地元宗那邊出了大事,所以萬不得已,我只能先行敲響大鐘。”
此刻卦山派無論外門內門,都是氣氛緊張,所有弟子都是刀劍在身,巡山的弟子比平常多了三倍,其中更有執事,長老參與守山,也謝絕一切訪客。
而在內門一座大廳內,因爲聽到鐘聲剛剛出關的林月珍和夜蓉真也在列,包括賀塵,佐長鬆,刑天,可以說當前卦山派的精銳已經到齊。
“佐師弟,究竟是何事,現在便說吧!”林月珍神色泰然,她畢竟修爲高深,定力也非常人所比。
看到其他人都是一臉關切的目光,佐長鬆長嘆一聲,卻是道:“二師兄傳信回來,那地元宗蠻橫,將四師兄和其他門派高手困在一處大陣中,聽雨老師去要人,那地元宗不但是不放人,還要爲難老師和兩位師兄,可是四師兄性格高傲,原本被地元宗困住就已經是顏面盡失,此番見到聽雨老師因他受辱,竟是一怒之下引了太乙九龍神火入體,將修爲短時間內提升到超凡境,破開了大陣,但也因此受到重創,可以說是生命垂危,聽雨老師大怒之下,引天地雷雨,施展落雨神劍斬了幾名地元宗的長老,這才和大師兄二師兄一起帶着四師兄殺下山。如今和地元宗決裂,所以我按照二師兄的要求,立刻敲響守山大鐘,以防意外!”
佐長鬆乃是通竅境修爲,意志堅定,可以說便是天崩地裂也未必能讓他這般人物失態。但是此刻,講述出剛剛那一番事情的經過,他卻是嘴脣抖動,顯得極爲激動。
卻是因爲這消息太過震驚。
對於卦山派來講,這無疑於驚天響雷,他口中的四師兄,自然是袁碧空,竟然是爲了老師,引太乙九龍入體,雖是破開那地元宗的大陣,但也身受重傷。
“怎麼會這樣?四師兄的太乙九龍神火圖乃是上古神圖,若是引九龍神火入體自然是可以瞬間提升修爲,但事後對身體的損傷卻是難以復原的。”林月珍聽到這驚天消息卻是再難以保持鎮定,而是從座位上坐起。
而一旁的夜蓉真先是一臉震驚,隨後卻是面露殺氣。
“地元宗,你們這是找死,我四師兄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賀塵竟然讓你們全宗賠命!”賀塵手掌一拍身邊的桌子,那木桌頓時便被震爲粉末,散落一地。
刑天也是被這消息嚇了一跳,想到那日慕容世華所說的話,心中突然想到,這定然就是地元宗設下的圈套。他們明知四師兄袁碧空性格高傲,若是直接殺死,定然會落人話柄。但是藉故讓聽雨老師前去,再故意激將四師兄,後者肯定會不惜一切反擊,到時若是傷了甚至是殺了地元宗的人,對方便是師出有名。
而實際上也是如此,老師見愛徒重傷,便是出手斬了地元宗的長老,如此一來,對方便有了藉口和理由。
如今看來,這真是一條毒計,只是不知地元宗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但不管是什麼目的,對方所圖定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