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穿紳士服的不是老六嗎?”
“對啊,老六怎麼上去了?”
“他有表演嗎,沒見他彩排過啊。”
寢室裡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拍下來,拍下來,感覺有好戲看。”陳東一臉興奮的按着快門。
寢室裡幾個人對着夏新評頭論足的。
還別說,夏新穿着那一身薔薇紅的紳士裝,再配上頭頂的圓邊禮帽,看上去跟探戈靈魂皮膚的卡牌一模一樣。
不過舒月舞不是探戈靈魂的寡婦,而是活潑可愛,風騷撩人的小狐狸。
頭戴狐狸耳朵,漆黑靚麗的秀髮披灑肩頭,穿着一身毛絨絨的粉紅色抹胸裝,胸口水平線往上到肩膀都是沒有半點衣物遮掩的,露着大半雪白的肌膚,從夏新的位置還能看到迷人的半球。
粉色的毛絨短裙很短,修長雙腿一覽無遺,只是在小手臂,跟小腿處都穿着粉紅色的毛絨護臂,護膝,九隻毛絨絨的尾巴隨着她的走動,輕舞着。
簡直是長腿深溝,性感爆棚,將狐狸魅惑的氣質,與撩人的風情表露的淋漓盡致。
舒月舞小聲囑咐了句。
“別害怕,第一次上臺就當臺下學生老師,校領導的都是豬頭。”
舒月舞的擔心是多餘的,夏新根本沒有半點害怕,這種大場面又不是第一次。
只是,當音樂一響,夏新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根本不是《畫沙》的節奏。
這首歌歌名叫《客官不可以》,也不是說有多黃,可就是騷,跟狐狸一樣騷,能感受到女聲中那種半推半就,對客官欲拒還迎的誘惑風情。
也難怪賓鴻不答應了,據說他爸就是校領導,在下面看着呢。
這要當着衆多一本正經,爲人師表的領導面,跟女生風騷對唱“客官,客官我想你~~小姐,小姐,不可以~~”那情景,在老學究看來絕對有辱家門,有傷風化,他爸非直接上臺抽死他不可。
夏新隨口問了句,“你怎麼不乾脆唱八連殺呢?”
“播音室那傢伙死也不肯,真沒種,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
舒月舞還真想過,要不是播音室某人怕的要死,任憑她威逼利誘,也寧死不從,現在播的就該是八連殺了。
伴着節奏,舒月舞略帶幾分挑逗與誘惑的綿軟嗓音,彷彿羽毛般輕輕的撩撥每個人的心底,讓人心中又酥又癢。
客官,不可以
你靠的越來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裡
還假裝那麼冷靜
客觀,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麗
……
在唱的同時,舒月舞還會配上或俏皮,或可愛,或撒嬌,或委屈,或高傲,或不屑的表情,圍着夏新團團轉,不時還拿尾巴撓他臉之類的挑逗他,儼然一隻對小情人芳心暗許的性感小狐狸,使出渾身解數,誘惑着心上人。
看的臺下觀衆如癡如醉,幻想着自己要是處在夏新這個位置該有多好。
偏偏夏新跟木頭似的,一臉面無表情的配合着歌詞唱着,不算好聽,但也能入耳,扮演着冷酷無情的負心人角色,別說,還挺對稱。
不過也沒多少人關注他,主角本來就是舒月舞,聚光燈,目光,都聚到了她一個人身上。
一曲完畢,底下的歡呼聲,差點沒把地給掀翻了。
毫無疑問,舒月舞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與感染力十足的舞蹈,彷彿鮮紅綻放的罌粟花般,讓無數觀衆化爲了她的俘虜,在那致命的誘惑中沉淪。
今晚所有的風頭都被這隻深溝美腿的性感小狐狸一個人搶了。
舒月舞帶着夏新鞠躬,退回場下。
小臉依舊泛着興奮的潮紅,美眸中星光點點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
夏新一臉面無表情回道,“……我就想問一下,我會被記大過,還是記小過?會不會被退學?”
舒月舞抱着他的手臂討好道,“嘻嘻,話是這麼說,還是陪我唱了呢,不愧是我的小新,比某些中看不中用,根本不敢上的廢物強多了。”
夏新問了句,“……說起來,他人呢。”
舒月舞壞笑着,“不知道,不過兩小時內大概是出不了廁所了。”
而且估計第二天,就要因爲拉的虛脫進醫院了。
理所當然的,兩人剛下臺換完衣服就被人請到政教處喝茶了,私自更換節目,而且唱的歌曲,有傷風化,影響學校風氣。
站在政教處辦公室裡,氣氛沉悶的令人窒息,政教處主任看夏新的目光冰冷的可怕,這畢竟是夏新第二次來了,開學才1個月呢。
夏新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是第二次了,你知道會怎麼樣吧,我們這裡是代表省文明重點的大學,是培養高素質人才的地方,不是你們嬉鬧的樂園,想鬧,回家鬧去。”
這話分明是對夏新說的。
政教主任叫罵聲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高亢激昂,跟飆國歌似的,正說到高昂處,難以自抑呢,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對方甚至不等他答應,直接大膽的,毫無禮數的開門進來了。
門後露出了憶莎知性優雅頗具美感的小臉,“校長說,記小過就可以了。”
“……”政教處主任一聽臉色憋的通紅,想說什麼,可望着憶莎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愣是沒敢說話,揮揮手,給兩人放行了。
然後夏新就跟莫名得救的死刑犯似的,被當庭釋放了。
站在門口,憶莎跟舒月舞對視了一眼,舒月舞是一臉的警惕,憶莎則是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彷彿親切的大姐姐在摸弟弟般,摸了摸夏新的腦袋,臉上在笑,眼睛卻沒有半點笑意。
“這是最後一次,小男孩,你再給我惹事試試?要不是某人死命求我,我纔不管你跟這女人的蠢事呢,破壞學校的規章制度,你這是自己找死,她給了你什麼好處,嗯?”
舒月舞“啪”的一下拍掉了憶莎摸夏新腦袋的手,一副母雞保護小雞的樣子,瞪着憶莎喝道,“別碰我東西。”
憶莎頓時動作一滯,柳眉一皺,雙目逼視着舒月舞,那時常迷糊的雙眼,第一次眼神清晰,如劍般泛着銳利的光芒。
然後湊到舒月舞小巧耳畔,用着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警告道,“他不是任何人的東西,記清楚了,會有你後悔的那一天的。”
說完又收回了腦袋,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小新,你什麼時候甩了這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我可以教導你什麼是真正的女人哦。”
憶莎留下這麼一句誘惑力十足,簡直是蓄意破壞家庭和睦的話語翩然離去。
要平時舒月舞估計早發飆了,不過看看對方宏偉的胸部,那直插雲霄的高聳,丰姿窈窕的身段,愣是沒敢反駁。
只得氣呼呼的說了,“這樣的人也能做輔導員嗎,學校到底是怎麼選人的。”
“……不知道,據說有很多學位。”
“那也一定都是假的,說,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覺得她比我好。”
“……”
以夏新的經驗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錯,說“有”那是找死,說沒有她絕對不相信,乾脆緘口不談。
“啊啊啊,你看,你沉默了吧,那就是默認了。”
“……”
夏新愣是沒想到,連不說話都是錯。
可見當人家認定你錯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
好在舒月舞沒跟他計較太多,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兩人才走到樓下,舒月舞又笑盈盈的挽着他的手臂了,“算了,今天心情很好,就不計較你的過錯了。”
我到底哪錯了?
我明明什麼話也沒說啊,夏新感覺自己很無辜。
不過舒月舞這話讓他想起了曾俊說過的話,“月舞妹妹今晚興致很高,推不掉大水晶,至少能上高地,你不上,就有別人上”,心中頓時熱血沸騰,蠢蠢欲動。
會演剛結束,舒月舞就出名了。
兩人走在學校路燈渲染的柏油路上,大部分路過的男生都會向舒月舞行注目禮,甚至有人看着看着一頭撞上了電線杆,讓路人大笑不已。
舒月舞很享受這種被關注與傾慕的目光,彷彿天鵝般,仰着高貴的脖頸,嘴角噙着絕美的笑意,坦然應對着衆人的目光。
而關於她“宅男女神“稱號的報紙正在校刊部瘋狂複印着。
夏新隨口問了句,“你好像很喜歡這種感覺啊。”
“那當然,我覺得人生是個大舞臺,那我就要做舞臺上最耀眼的那顆明珠,讓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舒月舞高興的越過夏新,快走幾步,在原地輕巧的轉了個圈,和着微涼的夜色,那短裙與長髮輕舞飛揚間,歡快的好似一隻振翅欲飛的美麗蝴蝶。
衝着夏新笑嘻嘻道。
“人這一生很短呢,當舞臺謝幕,曲終人散,什麼也不會留下,就像沒開幕過一樣,很悲哀吧。”
“女生的舞臺就更短了,韶華易逝,容顏易老,所以我要抓住我在舞臺上最閃亮的時刻,把它刻到每個人的心裡去,證明我曾像煙花一樣燦爛過。”
舒月舞望着星空,滿懷着憧憬道,“我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能知道我的名字,記得我的存在,爲我癡迷。”
“聽着,這不是虛榮,也不是傻,我更不是神經病,這是……我的夢想,是我一定要實現的夢想!”
“……你的夢想?”
夏新望着舒月舞閃閃發亮似璀璨星辰的眼眸,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