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女兒?華夏?”
夏新有些驚訝。
女王的女兒怎麼到華夏去了。
伊麗莎白淡淡的說道,“可能是因爲,她對我有些誤解,所以,並不想待在這裡吧。”
伊麗莎白眼神中浮現起些回憶的光芒。
“你知道,宮廷是很複雜的地方,有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已,當時因爲某些原因,算是情勢所迫,我並不能認她,這可能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她離開了,去了華夏。”
“不過,不得不承認,她的才能真是令人驚訝,我只是給予了她很小的一點點幫助,她居然就能做到世界百強,連我都很佩服呢。”
伊麗莎白說道這,嘴角不禁浮現出了幾分笑意,有對自己的得意,也有對自己女兒的驕傲。
“只是令人爲難的是,我試圖與她的接觸,都被她拒絕了,所以,需要你去把她帶回來。”
“……我,可以嗎?”連女王都不能讓對方迴歸,那一定是很深的誤會吧。
夏新不覺得自己可以。
伊麗莎白盯着夏新,意味深長的笑笑,“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至於原因,你明白的。”
夏新當然明白。
如果不帶回公主,就不能對王子下手。
必須在確立新的儲君之後,才能對現在的王子動手。
就像查理公爵悄悄透露出的信息,站在女王的角度,王子其實什麼都好,女王對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滿,要說唯一扣分的地方,就是他爲什麼不是女的。
女王是個女權主義者,後宮有很多男寵,她也想把王國傳位給女性,而不是男性,所以,公主就很加分。
當然,也不是說女王一定會讓公主繼位。
她會根據兩人的行動,功績,成就,思維,性格等等因素進行考覈,就像剛剛考驗夏新一樣。
女王會從兩人之中,加分扣分,權衡要立誰爲儲,考驗的最終得分結果,將會決定由誰來繼承王室。
夏新忍不住的想,一個人連王國都不要,連女王的位置都不要,離家出走,去了華夏,這得帶有對女王,對自己媽媽,多大的恨意啊。
他完全不認爲自己能說動對方。
但,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是他必須做到的問題。
不能讓公主回來,就沒有女王的支持,那就不能平反查理公爵案,打擊廢除皇子,不廢除皇子,夏新不可能帶憶莎走。
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到。
“是的,女王陛下。”
這是夏新的回答。
“順帶說一下,她走的時候,還帶走了我重要的最小的女兒,真是個很令人頭疼的女兒呢,總是給我添麻煩。”
“……”
在又聊了幾句,說了點情況之後,伊麗莎白讓侍女把女兒的照片交給夏新,就讓夏新退下了。
她累了,需要休息。
夏新在侯客廳等了會,然後有個侍女走過來,把一件信封交給他,就帶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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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出白金宮,夏新才把信封打開。
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一臉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異色的雙瞳,真的是僅僅看眼睛就能認出來了。
沒有比這更明顯的特徵了。
夏新翻到後邊,果然也找到了妹妹的身影。
現在仔細想想,還真的覺得她跟女王是有幾分相像的,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
想到這,夏新忍不住的長嘆了口氣,“……我早該想到的。”
腦海中的一些事情也串聯了起來。
難道洛水仙那次會說,“你遲早會回來求我的”,還真是個相當有遠見的恐怖女人。
原來所謂的被父母拋棄就是這個吧,女王那時候不認她這個私生女吧。
難怪水靈說,每次說到父母,姐姐都會生氣,連照片都不給看。
所謂的中俄混血,看起來也是騙人的。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夏新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上,任憑細碎的雪花落到他的頭上,肩膀上。
他在努力的思考事情的經過。
大致的也都聯繫起來了,洛水仙因爲是私生子的關係,不被皇室承認,女王出於某些原因,也不能認她,這對她的傷害很大。
所以,洛水仙離開了不列顛,去到了華夏。
然後憑着自己一個人帶着妹妹,經營着公司,憑着出色的天賦,把公司做大到世界百強。
當然,女王也說了,她暗中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雖然他說平時小小,但肯定是在人情等往來上,提供了巨大幫助的。
女王的一句話,那可是無價的。
“唉……”
這個,該怎麼說啊。
夏新忍不住的長嘆了口氣。
當然,夏新對洛水仙肯定沒感情,管她幹嘛。
但他必須站在洛水仙的角度去想,對方肯定是不願意來的,對她而言,這裡絕對算不上一個好地方。
甚至是一個令她極度厭惡的地方。
那麼,這時候肯定就得牽扯到水靈了。
夏新感覺不管自己做什麼都像是在利用水靈對自己的好感,這讓他很苦惱。
他不想這麼做,他也不能這麼做,這麼的去利用水靈,去利用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同時也是夜夜唯一的朋友。
但情勢所迫,又逼的他必須得這麼做。
他沒有選擇!
夏新在仔細的考慮之後的事。
他就這麼一邊沉思一邊走着,沿着這漫長的帶着中世紀復古風格的街道,一路朝別墅方向走去。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站在積雪的柏油路街道上,天邊是一片陰暗的天空,薄薄的細雪落於地面,街道的兩邊卻沒有任何車輛,也沒有任何行人。
連路燈都沒有。
整條街暗的可怕。
放眼處,前後都是無盡的黑暗。
彷彿有黑洞在街道之上蔓延,將道路不斷的吞噬進去。
與生俱來靈敏的嗅覺,讓夏新已經嗅到些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他感覺出前邊無止境的黑暗,不僅能把道路吞噬,甚至也會把他自身吞噬。
那黑暗彷彿是地獄出來的獵犬,要把他撕成碎片。
夏新很果斷的調頭就準備往回走。
剛一轉頭,就聽到一聲“砰”的聲音在聲音響起。
夏新連忙一轉身,飛快的穿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裡。
原地又是幾聲,留下了好幾個彈孔的痕跡。
這已經是夏新第二次遇刺了。
他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不對,……這才天黑沒多久,就有狙擊手在路上埋伏自己了。
他腦海裡馬上想起四皇子說的,“這次”是開玩笑的這句話,很顯然,對方並沒有說謊。
“下次”就不是開玩笑了,這貨,沒打算讓自己活着回家。
夏新一路奔進小巷子裡,那槍聲就止在了巷子門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安心,巷子前後就被兩票人給堵死了。
堵的水泄不通。
一個個都是穿着黑衣,面容冷峻,手上還握着槍。
夏新粗掃一眼,都知道,這裡有幾十個人。
他一個助跑,踏着左右的牆壁,來回跳了幾下,直接跳上了二樓的樓頂,背後一陣槍聲迴響。
剛跳上去,腳步還沒落地,就感覺眼角餘光,出現了幾道黑影,夏新連忙伏下身,躲過了從上邊射過的幾顆子彈,同時在屋頂一個翻滾,滾到一處壁爐上的冒出的煙囪後邊,藉着那煙囪擋住自己的身形。
屋頂,樓下,都埋伏了人,把夏新團團包圍。
就要把他淹死在人海里。
看到夏新躲在柱子後邊,幾個黑衣人直接就跑過來了。
夏新一把抓過一個人,拉到自己身前擋子彈,然後一腳踹過去,踹到另外幾人身上,趁着這麼點空隙,飛快的跑到另一邊的屋檐邊,跳了下去。
後邊馬上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堆人追了上來。
夏新也分不清東南西北,橫穿過巷子,見屋子就跑,見小巷就鑽。
後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然而他還沒跑出百米遠,剛跑到一個巷子中,就被一張從天而落的電網給罩於其中。
眼看那電網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一旦被碰到就完了。
夏新瞬間開啓鬼子,一個瞬身衝了出去,在落下的兩個黑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衝出了電網的籠罩範圍。
然後擡手一個匕首劃過黑衣人的脖子,瞬間鮮血飛濺,讓對方永遠的閉不上眼睛了。
然後飛快伸手抽出對方口袋裡的手槍,對準了對面的黑衣人就是“砰”的一聲,正中腦門。
動作乾淨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然而,也就在這時,在他無比干淨利落的解決掉兩個埋伏的黑衣人的時候,在他瞬間鬆懈的同時。
一股巨大的危機將他籠罩其中。
那是前所未有的,排山倒海般的殺氣,彷彿天空都在扭曲,大地都在顫抖,這是夏新從未感受過的,凝聚了最純粹的黑暗與無盡的殺戮而成的殺氣。
他現在彷彿置身於旋渦之中,馬上就要被撕成碎片。
如果不是剛好開啓鬼子,身手瞬間提升數倍的話,夏新根本反應不過來。
但即使反應過來,飛快的往右側一閃,也已經晚了,一把長劍帶起一絲血霧,毫無花巧的刺穿了他的肚子。
那彷彿要把他身體絞碎的力道,一瞬間席捲全身……
夏新忍着劇痛,匕首一個後劃,對準後方的脖頸。
然而劃了個空。
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蕩一片。
如果不是自己被刺穿的身體,那不斷滴落的滾燙血液在提醒自己,夏新都要以爲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覺了。
如果他剛剛沒躲一下,那麼被刺穿的就會是心臟。
夏新知道,這是一個殺手。
一個潛伏於黑暗中,等待自己微微大意的那一瞬間,也就是殺掉兩個埋伏的黑衣人的瞬間,挑選着最完美出手角度,力求一擊必殺的殺手。
一個一沾即走,沒有絲毫留戀的殺手。
一個無比純粹,只會殺人的殺手!
對方已經出手,自己卻連他的身影都沒看到。
但夏新感覺的出,對方還在暗處用殺氣牢牢鎖定了自己,自己踏出的下一步,將決定自己的生死!
完了……
肚子的重創,讓夏新身體遲鈍了許多,鮮血的流失,讓他體力逐漸衰竭。
對方在屏息等待下一步絕殺的時刻,而自己,感覺卻是越來越虛弱了,傷太重了。這樣下去只是等死而已,後邊的人也要追上了……
而那雙眼睛還在死死的盯着夏新,等着夏新踏出下一步死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