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此處不見妖魔,難得的是東傑地域中的一塊淨土,只是可惜,過不了多久,便會經歷一場浩劫了。”瓔珞眼中含着悲憫之色,望着這其樂融融的一家老小。
她很想盡自己的力量來幫助他們擺脫這場浩劫。
“姑娘,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老婦人問道。
“呵呵,我們先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當家的上官兼戎,我是他老伴叫我戎嬸子便好。這是我的兒子上官靖和兒媳文秀。”老婦人戎嬸子介紹道。
“我叫瓔珞。”瓔珞見一家人都是那麼的淳樸熱情,倍感親切。
“姑娘的名字很是好聽呢。”戎嬸子熱情的笑着說道。
“姑娘今後有何打算?”上官兼戎臉上滿是皺紋向瓔珞問道。
瓔珞茫然的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能夠離開此地,找到朵朵和波若她們。
於是她向上官兼戎打聽道:“戎叔,不知瓔珞該如何離開此地?這裡可有山路或者水路,能夠通向他處?”
“這個.....”上官兼戎聽瓔珞這般問道有些遲疑。
“大叔但說無妨。”瓔珞心中已經有所察覺。
“此處未有一處水路能夠通向南疆。也就是東傑地域的南部疆域,只是那裡毒瘴遍佈,妖魔橫行,只怕就算到了那裡也沒有命能夠出離東傑。”上官兼戎說道南疆的時候,眼中閃現出彷彿憶起往事一般的擔憂恐懼。
“瓔珞姑娘,如果實在沒有地方去,就在我們家住下來吧。那南疆可是去不得的。”戎嬸子拍了拍瓔珞的手擔心的說道。
此刻見文秀一雙大眼睛望着上官靖,眼神楚楚,上官靖將文秀緊緊的摟在懷中,二人情真意切,彷彿經歷了浩劫過後的重生親切。
瓔珞知道這家人一定是與南疆那個可怕的毒瘴之地有着什麼樣的故事,讓他們記憶猶新,此刻不經意間被自己提起觸及,猶如噩夢。
她心中歉疚,便沒有再提及。
“戎叔,戎嬸子,瓔珞便叨擾幾日,再作打算。”瓔珞頷首致謝。
“姑娘客氣了。”文秀和戎嬸子扶起了行禮的瓔珞,很是親近。
瓔珞見屋中很是溫暖,熱氣騰騰,文秀的俏臉都已經有些熱的泛紅,可是不知爲何總是頭上裹着頭巾,不肯摘下來。
上官靖和文秀都回屋休息,已經時至夜晚。
瓔珞尋了間隙,向上官兼戎問道:“戎叔,請問還有多久,有去往南疆的船隻?”
“姑娘還是執意要走?”戎叔的眼中滿是不解,他不明白瓔珞爲何偏要自尋死路。
“瓔珞去意已決,戎叔不必擔憂。只是要多次時間纔去南疆的船隻呢?”瓔珞很是急切,她很想朵朵和自己幽冥鬼軍的大部隊,不知道他們此刻作戰的情形如何。
自己一人在此孤島,白天的莫名際遇已經讓自己措手不及,此地居然是妖王被封印之所,她要讓幽冥鬼軍知道此處的情況而自己不知爲何會因爲海難便流離至此?
“去南疆的船隻,每月只有一趟。此時時逢九月,須得下個月十五方能夠有去南疆的船隻。只是擺渡人性情古怪,不
要金錢,只要寶貝,合不合他的意還不一定。如果不合他的意,他是說死也不會載你去南疆的。”瓔珞聽着上官兼戎的話語,感覺處處都透着詭異。
“還有這麼怪的人兒?”瓔珞皺着眉,心想他都喜歡什麼寶貝,真是怪人。
“有膽子在南疆妖界擺渡,脾性自然與常人不同。這船伕名叫鐵佬子,手撐的一手好船,鐵槳撐船,無論多大的風浪,自管你平安抵達對岸。不過到岸是死是活,他可就不管了。”上官兼戎搖着頭說道,也在感嘆這個鐵佬子船家的古怪。
不一會,戎嬸子替瓔珞整理完居室便過來了,上官兼戎和瓔珞的對話也到此爲止,她不想讓戎嬸子替自己擔心。
瓔珞回到自己的屋子中,覺得這一日的際遇真是莫名奇妙,先是遇到了不可理喻的輕薄狂徒,再是來到了這麼溫暖的人間小屋,一切的一切彷彿夢境一般,只有心底對司殷的思念才如此的真真切切。
如果不是爲了復仇,如果不是爲了歷練,自己爲何會如此執着的要離開司殷來到這莫測的境地去誅殺從未謀面的妖王。
瓔珞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何撼天動地的大義,雖然《三界道德經》自己學的滾瓜爛熟,經史典籍無不通習,自己善惡分明,敢愛敢恨。
可是她只想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這都是種奢求嗎?
自己是不是被複仇的烈火矇蔽了早已深愛司殷的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傷害了他,深深的辜負了他真摯的愛憐。
嘴脣還有些腫痛,就當被個該死的臭蟲叮了一口。
瓔珞用被子矇住了頭,在被子中打坐,希望能夠讓紛亂的心得到一份清明安靜。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次日清晨,晨曦的光影照亮了窗棱。
瓔珞坐在臺階旁,望着初生的朝陽,是那麼的充滿生機與美麗。陽光也映射在瓔珞絕美的臉龐,身旁有從井壁邊打水的聲音。
“姑娘好美。”是文秀的聲音。
瓔珞站起身來幫她,走進文秀,瓔珞才發現,文秀的肚子有些凸出,她有些好奇,摸了摸。
文秀不好意思起來,瓔珞不費力的將水桶提了上來。
“姑娘好力氣。”文秀看見瓔珞居然毫不費力的將諾大的水桶提了上來,很是佩服。
瓔珞搖了搖頭,笑道:“哪裡。只是些蠻力。文秀你有身孕了嗎?昨日怎麼沒看出來?”
文秀笑道:“姑娘昨日奔勞忙碌,哪裡專門注意文秀的肚子道理。況且文秀只有六月有餘,並未足月,所以不是很明顯。”她向瓔珞解釋說道。
“哦,是這樣。”瓔珞覺得文秀凸起的肚子,圓圓的,很是可愛。
“文秀你的寶寶將來也一定像你一樣清秀美麗。”瓔珞笑着說道。
“我更希望他像他的爹爹一樣,真情勇敢。”文秀眼中含着期待和眷戀,見瓔珞一直望着自己回過神兒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文秀瞧你,幹嘛害羞?見你和上官兄鶼鰈情深,你們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你們的寶寶一定會集合你倆的優點於一身的,呵呵。”瓔珞拉着文秀的手進入了屋子中,文秀要提水
,瓔珞卻幫着她提了進去。
一桶水瓔珞卻好似只端了一碗的水一樣,文秀的眼神有些警惕。
瓔珞有些發窘,“文秀,瓔珞可不是妖怪,至少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文秀笑着搖了搖頭,她說:“瓔珞我相信你,我們一家人都相信你。如何會懷疑?只是孕中多思,我觸及了一些以往的事而已。”
“文秀,你好像是有故事的人,說說你和靖兄的事吧。”瓔珞很感興趣卻不知道文秀肯不肯說。
此時正值清晨,上官兼戎和上官靖外出捕獵些野味兒去了,而戎嬸子在廚房張羅飯食。
而瓔珞和文秀在柴房閒聊。
“也沒有什麼,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得一提。”話說文秀正要摘下頭巾,話說道這裡,手中有一絲遲疑。
瓔珞望着文秀,文秀終於好似放下什麼,慢慢的摘下腦袋上面的頭巾。
“啊!文秀......”瓔珞觸目驚心,見到文秀清秀的臉龐上面,頭頂卻有半邊全是光禿的,而且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疤,猶如蜈蚣一樣,很是駭人。
“別怕,瓔珞。幫文秀倒些熱水,文秀洗洗頭髮。”文秀說着指了指盆中,淡然的看着自己不人不鬼的只有半邊頭髮和佈滿刀疤的頭頂和臉龐。
“好的,文秀。怎麼會這樣?”瓔珞忽然覺得文秀如此可憐,如此年輕的年紀便承受如此的苦難。
是要受到何種變故或者際遇,才能夠讓一個花季少女如此的被命運捉弄。
“三年前,還沒有遇見靖哥的時候,我是南疆臨海一個漁民的女兒,可是忽然有一天全家父母親還有親弟弟全部被妖魔殺害。
我因爲乘船出海來到瀛洲遊玩,不在家所以撿回了一條命。
當回到家中卻發現如此噩耗。
我的父母親弟皆是被剔涕妖所害,這個妖怪也是當時剛成氣候,便出來害人,
手法殘忍,駭人聽聞。”文秀邊慢慢的回憶,邊慢慢的洗着那半邊的髮絲。
“頭一次聽聞還有如此狠毒的妖怪,無有冤仇,爲何要橫加殺害?”瓔珞憐憫的望着文秀。
她有些後悔向她問及關於她的故事和身世。
“這剔涕妖只要是害人,便要滿門絕殺,一個活口不留。
剃光人的頭髮,吸光人的涕淚,爲自己增添功力。
待我回到家中,只見家人全部的慘死,慘狀一生一世無法忘記。”文秀此刻洗完了頭髮,用厚布擦拭着,邊一字一句的說着。
“文秀,不要說了。”瓔珞看着文秀的表情很是可憐,她對文秀說道。
“沒關係的瓔珞。”文秀微笑着擦乾了頭髮,帶着瓔珞來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和瓔珞坐在炕邊,彷彿在話着家常。
瓔珞攥緊手指,這妖魔可恨,陰狠毒辣駭人聽聞。
“當我回到家中,發現家逢如此變故,本來身負些平常武功,但也心無畏懼。
仇恨使我忘記了一切恐懼,當晚便去找妖魔算賬,要爲父母親弟報仇雪恨。當時幼弟年幼,只有四歲。”文秀說着眼中含着熱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