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華激動半天,說了半天,卻沒有得到回答,不由得一愣,此時纔想起,自己已然變換另外一種形象,而就算自己不變,模樣也與原本在仙界時百藝大仙形象大相徑庭了。不過龍天華也知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當即也不猶豫,帶着沈玉娘,閃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直偷偷觀察這邊狀況的小夥計驚見兩人突然消失,不由得一愣,接着想到了一些關於女修失蹤的消息,心中篤定,那人定然是將沈玉娘劫掠走了。
小夥計不敢怠慢,立刻通知掌櫃的。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大,反正整個靈珍居的人都知道了,然後這個消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擴撒。
龍天華不動仙元,任誰也無法感覺到其修爲境界,可一旦催動仙元,其金仙境界修爲卻是暴露無遺。只不過,龍天華如今變換了容貌,加上在場衆人修爲最高的也不過一名玄仙,雖然他能感覺出龍天華修爲遠超自己,卻無法斷定龍天華到底是大仙、天仙還是金仙。
沈玉娘瞪大一雙美眸,臉上閃過驚恐之色。他距離龍天華最近,自然對於龍天華的修爲感知最深。
作爲一個曾經給仙帝當過御廚,一個見過世面的玄仙,雖然無法具體判斷龍天華的修爲,但那絕對是遠遠超越大仙的修爲境界。
“前輩,晚輩……”沈玉娘心中惶恐,剛想說話,卻被龍天華打斷。龍天華一把拉住沈玉孃的手道:“玉娘,是我,你看……”說着,龍天華臉上容貌一陣變化,從恢復今世面貌,再到前世面貌。
“你,你,你……”沈玉娘雙脣哆嗦,單手捂住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卻是說不出話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以爲是一場夢。他甚至不敢大聲哭,怕自己的哭聲將自己從夢中驚醒,如果是夢,他寧願這個夢一直都不要醒。
“是,是我,是我……”龍天華猛點頭。
“公子……哇嗚嗚嗚哇嗚嗚嗚……”沈玉娘終於確認這不是夢,真是真的,她一頭撲進龍天華懷裡,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哭的驚天動地,哭的天崩地裂。這一哭,宣泄盡了心中積壓數十年的委屈,這一哭,道不盡重逢的欣喜。
“玉娘,不哭,不哭,咱不哭了。公子我不是回來了嘛。”龍天華一手撫摸沈玉娘頭,一手輕拍其背,聲音輕柔的安慰。
沈玉娘哭聲漸歇,但身體兀自一聳一聳的動。
“玉娘,你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龍天華滿臉擔心,心疼的問道。
“啊……不,不要,公子不要看。”沈玉娘發出一聲驚呼,雙手捂住臉道:“公子無事就好,玉娘也可以放心了。玉娘如今已無臉面再見公子,公子就當這世上沒有玉娘。”說着,沈玉娘就像受驚的小兔子,就要逃離,卻被龍天華一把拉住。
“玉娘,公子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公子我是在乎容貌的人麼?再者,有公子我在,別說只是幾條疤痕,就算整張臉沒了,公子也有辦法讓你重新長回來。”
“公子,你,你真的有辦法治好玉孃的臉?”沈玉娘驚喜道。
龍天華臉一板,正色道:“竟然敢懷疑本公子的話,該罰。”說着伸出手道沈玉娘腋下,撓起癢來。沈玉娘難忍受,一邊竭力躲避,一邊咯咯笑個不停。
兩人笑鬧一陣,龍天華見沈玉孃的情緒好了許多才正色道:“玉娘,你跟我說實話,你這臉,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傷的如此厲害。究竟是誰,竟然如此狠心,連你這麼溫婉善良的人都忍心傷害,簡直不是人。你告訴我,公子我一定將其逮來,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呃……”沈玉娘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滿臉糾結躊躇道:“這個,這個公子,奴婢的臉,奴婢的臉是,是自己弄得。”
“啥?你說啥?自己弄得。玉娘,你不要騙我,你幹嘛自己弄花自己的臉?公子我可是記得,小時候我只是往你臉上摸了一點黑灰,你就哭了大半天,公子我廢了好大勁都沒哄好,你怎麼可能自己弄傷自己。就算你喜歡在自己臉上畫蜈蚣,可也要選一支好一點的筆。”龍天華根本不信,抓住沈玉孃的雙肩道:“玉娘,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訴我,究竟是誰,不要怕,你家公子我現在已經是金仙初期巔峰修爲,只差一步就可以進階中期。即便如此,就算對上金仙后期,乃至金仙后期巔峰大圓滿仙人也是不懼。你告訴我,不管他是誰,本公子都要讓他付出難以相像的代價。”
“公子,謝謝公子關心。只是,奴婢的臉,確實是自己弄的。”沈玉娘低聲道。
“自己弄得,可是,爲什麼啊?你爲什麼要自己弄花自己的臉?這總要有個原因吧?”龍天華這次注意留神,發現沈玉娘說話時沒有任何異常反應,應該說的是真話。可越是如此,龍天華越是不能理解。
“公子,真的是奴婢自己弄的,公子,奴婢沒有說謊。”玉娘怕龍天華不信,真的有些急了。她怕龍天華暴怒之下,去找先前說的那四人麻煩。那四個是什麼人?放在東方仙界任何地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龍天華如今修爲境界已甄至金仙,對上任何一個都是送死。
龍天華自然知道沈玉娘因何焦急,卻是安慰道:“放心,你家公子沒那麼傻,不會傻乎乎衝上去找那幾個混蛋拼命的。不過,等本公子修爲境界夠了,一定找他們算總賬,新帳舊賬一起算。讓他們跪在小太爺面前唱征服。”
“恩”沈玉娘放心的猛點頭。
“現在,你該告訴本公子究竟怎麼回事兒了吧?”
“這……公子,自從您被貶謫轉世下界,將玉娘託胡總管安排在仙帝御廚房中。沒有公子,玉娘當真度日如年,哪裡有心情料理什麼菜品,漸漸的,胡總管也就沒有菜品任務下來,我也就成了御廚房裡最閒的人。”
“這不也挺好,如此你就可以省下更多時間修煉。”
“若是如此,雖然日子難熬,但奴婢也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十年前,不知是誰知道奴婢身在御廚房,於是公子昔日的對頭就相繼找了過來。他們雖然不敢在仙帝御廚房鬧事,但每日如此輪流前來騷擾,影響總是不好。奴婢,奴婢……”
“所以你就一時想不開自己毀容了?”龍天華已經猜到結果,卻仍舊不免心疼。雖然沈玉娘說的輕描淡寫,似乎沒有什麼特異之處,但龍天華卻很瞭解那些公子哥的德性,玉娘必然是不堪其擾,無奈之下只得毀容自保……
“唉,你這是何必呢。我當初不是告訴你,若是有人爲難你,就讓你去找胡伯伯麼?你,你,唉,你可真是個傻丫頭。”龍天華輕嘆一聲,探出一隻手,輕輕覆蓋在沈玉娘臉上,輕輕撫摸。
沈玉娘本能的想要躲避,卻在龍天華不容置疑的眼色下敗下陣來,只是閉上眼睛,淚水仿若清泉般止不住的往外流。有欣喜也有傷心。欣喜的是公子回來了,自己終於又可以和公子在一起,服侍左右,傷心的是,如今自己已經變成了醜丫頭,公子會不會嫌棄。
她的心情忐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