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不知道自己是石女,現在知道就不能嫁人了,嫁人就是坑人。看來自己要孤獨終老,一輩子守寡了。
何金貴從大門裡追了出來,對着小敏喊了一聲:“小敏,你去哪兒?”
小敏抽泣一聲,恨不得撲進何金貴的懷裡大哭一場:“金貴哥,你別管,俺走了,回老家去,繼續照顧俺爹,這輩子……俺就這樣了。”
何金貴覺得小敏很可憐,她根本沒有去處,趕緊說:“小敏,你沒必要走,我希望你留下,咱們黑石村有的是好男人,你也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小敏說:“哥,你別勸了,俺是個不完整的女人,誰會要俺?俺不能生孩子,不能讓男人舒服,這就是命啊。”
何金貴說:“好,你到廠裡來一下,我給你結算一下工資,你喜歡走就走,喜歡留就留。但是我希望你留下,因爲你的工作能力很強,人才很難得,你留下,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小敏的眼睛亮了一下,老實說在飲料廠工作的這幾個月,何金貴跟桂蘭對她很好,她也拿到了在大城市都拿不到的報酬。
在哪兒都是活,還不如在金貴的廠子裡幹。
“可是金貴哥,俺沒地方住啊。”
金貴說:“我可以給你安排地方住,曉霞的屋子還空着,你住哪兒也行,實在不行,就跟丁香住一塊,她正想找個伴兒呢。”
小敏的眼神立刻閃亮起來,淚珠在眶眶裡打轉轉:“金貴哥……謝謝你。”
小敏最終還是沒走成,儘管小林把小敏從李家門裡趕了出來,可何金貴卻挽留了她。
他早就看出小敏是廠子裡的頂樑柱子,人不但聰明,而且很有經營頭腦,是個很好的姑娘。她走了,金貴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才了。
何金貴獨具慧眼,知人善用,留下小敏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果然,幾年以後,小敏跟紅旗都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兩個人並肩作戰,爲何金貴的事業開疆擴土,立下了汗馬功勞。
何金貴的工廠也越做越大,90年代以後就成了規模很大的企業,而後進軍鋼鐵貿易,最後進軍房地產,成爲了K市首屈一指的商業巨頭,當然,這是後話了。
小敏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沒地方住,曉霞的那間屋子她不敢去。
曉霞死了以後,那間屋子就徹底淪爲了鬼屋,裡面黑洞洞的,佈滿了蜘蛛網,院子裡到處長滿了雜草。
每到晚上,勁風吹動着雜草還有破舊的窗戶紙,呼呼啦啦的響,大白天都鬼氣森森的。不要說女人,男人都不敢住。
開始的時候,李大牛還不時進去收拾一下,可每次進去,李大牛剛進屋子就想起曉霞,進一次流一次淚,進一次,哭着出來一次,再後來也不去了,他怕睹物思人。他再也不願意招惹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總之曉霞的屋子就那麼空閒了下來,一直空閒了好幾年。
曉霞的隔壁就是何金貴家的何家祠堂,平時丁香就住那兒。
曉霞活着的時候就跟丁香的關係很好,所以丁香很害怕,何金貴在的時候
還好點,金貴不在她的心就慌亂慌亂的。她害怕半夜曉霞的鬼魂來找她。
儘管每天夜裡獵狗阿狼都過來跟他作伴,可丁香還是禁不住發自內心的那種恐懼。她可想找個人作伴了。
一聽說小敏過來跟她作伴,丁香就樂的不行,很快,她就跟小敏成了親姐妹,兩個人的關係很要好。
女人跟女人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題,住進丁香那兒以後,小敏的情緒竟然越來越好,跟丁香的話也多了起來。再出門的時候,小敏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色。
第一個月還好,兩個人關係很融洽,第二月丁香就有點受不了了,因爲憋得慌啊。
她是個生理正常的女人,因爲小敏住在這兒,何金貴就不來了,丁香就很難受。
每天夜裡,小敏睡着以後,總能聽到丁香在被窩裡很不安穩,女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她的呼吸急促,臉蛋緋紅,渾身跟千萬只螞蟻叮咬一樣,癢癢地不行。
小敏就問:“姐,你咋了?”
丁香臉一紅:“沒啥,你睡你的。”
小敏抿嘴一笑,問:“是不是金貴哥不來,你……難受?這都怪俺,住在這兒拆散了你跟金貴哥的好事,姐,對不起。”
丁香說:“不管你的事兒,我就是難受。”
小敏說:“姐,要不俺走吧,讓金貴哥過來跟你作伴。”
丁香說:“死丫頭,你胡思亂想個啥?難受就一定是想找男人啊?我感冒了行不行?”
小敏撲哧一笑爬了起來,問:“姐,俺是石女,沒嘗過那種男女間的歡愛,聽說很逮,是真的嗎?”
丁香說:“你找個男人,試試不就知道了,問我做啥?你是不是也想男人了?”
小敏說:“俺對那個事沒反應,人人都有老朋友,可是俺的老朋友一直沒來,可能是天生沒有那個東西,姐,俺是個不完整的女人。”
丁香就問:“小敏,嫁給小林那麼長時間,你真的沒被**?”
小敏說:“當然,因爲俺是石女嘛。劉先生說俺那個地方,不要說男人,大羅神仙也捅不破,俺這輩子也無緣跟男人幹那個事了。”
小敏的臉色再一次低沉下來,覺得自己的命好苦。咋就得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病?
丁香說:“妹子,這就是命啊,咱們女人只能認命。”
小敏問:“姐,那事兒到底美不美?有多美?你給俺說說唄,俺想聽。”
丁香說:“美呀,美得很着哩,那感覺就像騰雲駕霧一樣,男人的東西進去,那種感覺比神仙還快活,就是立刻死了也值。”
“呀!這麼神奇?”小敏感嘆起來,心裡饞的不行。
丁香說:“是,女人的第一次有一點點疼,再後來就不疼了,還很舒服呢,就是男人不找你,你也會像根樹藤一樣,不由自主的去纏着男人。”
小敏聽着丁香的話,不知道爲啥心裡很不是滋味,有點羨慕,有點嫉妒,也有一點微微的憤恨,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
她多麼期望自己也跟個普通女人一樣,被男人逮
一次啊,一次就夠了,死了也不屈。
她腦海裡開始幻想那些畫面,心裡也開始盪漾起那種未曾來過,卻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快樂。
小敏在丁香哪兒一個半月以後,丁香再也熬不住了,何金貴不來找她,她心裡卻一直想着去找何金貴。
可是金貴每天下班必要回家,到桂蘭哪兒去,自己不可能跟桂蘭去搶炕吧?
該咋辦呢?不如到他辦公室去堵他。反正辦公室裡有牀,把男人放倒就能辦事。
丁香就開始行動了。
何金貴這段時間工作很忙,一直忙到很晚纔回家,因爲工廠要擴建,工人需要大量招募,還要忙着進貨源,接訂單,整天忙得不亦樂乎,每天天黑纔回家。
這天,他終於被丁香堵在辦公室裡,廠子裡的人都走了,辦公室的窗戶還亮着。丁香就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何金貴在燈底下正在翻書,手裡拿着尺子,耳朵上夾着一根鉛筆,跟個木工一樣在畫草圖。
丁香推開門進去:“金貴,咋還不回家?”
何金貴一看丁香來了,就喔了一聲:“這就走。”
“金貴,你餓不?俺給你帶吃的來了。”丁香的臂彎裡果然掛着一個小籃子,籃子打開,裡面是蔥花油餅,還有一碟木須炒肉。
飯菜的香氣頓時勾起了金貴的食慾,這才感覺到餓了。他放下了手裡活兒,感激地看了丁香一眼:“還是老婆好,知道心疼人。”
“金貴,你吃點唄,你好久沒到俺哪兒吃飯了,渴不渴?俺去給你倒點水。”
丁香提起了旁邊的暖壺,發現暖壺是空的。她就嗔怪一聲:“你們男人啊,真是丟三落四,水壺都是空的。”丁香就提了一壺水,插上了熱得快。
金貴一邊吃着蔥花油餅,一邊看着桌子上的草圖,眼睛還是目不斜視。
丁香有點急了,說:“看看看,再看眼睛就瞎了,你忙忙叨叨整天干啥?也不知道回家去看看。”
金貴說:“我忙嘛。”
“忙得連老婆都顧不上了?人家……都生鏽了。”
何金貴立刻明白了,就停住手裡的活兒,抱住了丁香:“對不起,明天,明天我一定去。”
丁香說:“去個茄子,你到哪兒咱倆也辦不成事。”
“爲啥?”
“你忘了?小敏跟我住一塊,”
金貴這纔想起來,小敏在丁香哪兒呢。不能當着小敏的面兒幹那個事兒啊。
他不好意思看了看丁香。丁香就把頭低下,小聲說:“俺今晚不走了,就在這兒陪你。”
金貴說:“那怎麼行,這裡是工廠,很多人的。”
丁香說:“怕啥,工廠是咱開的,那就是咱家,辦公室牀跟被子啥都有,睡哪兒都一樣。”
何金貴立刻明白了丁香的來意,女人一定是熬不住了,找自己瀉火,想想已經一個半月沒碰過丁香了,挺對不起她的。
可工廠確實半夜有人值班,紅旗跟長海都在,這兩個小子可是聽房的高手。沒事都能給你鼓搗點事兒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