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星在來到西苑之後不久,她身上的首飾什麼的早就被丫頭們洗劫一空了,連身上那件精緻的衣服都被一個丫頭帕下去了。
林管事突然眯着眼睛看着太陽下正在拔草的女人,這個時候的天空,太陽並不是很烤,只是還是讓人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這位側妃娘娘其實是極美的,可是心思實在是歹毒了一點,連自己的家人都可以出賣,這也是別人欺負白清星,林管事不制止的原因,她實在是瞧不起這樣的人。
只要王爺沒有命令,這位側妃娘娘將會永遠的在這裡被禁錮着,彷彿是坐牢一般,可是王爺是不可能想起這位的,畢竟聽說東苑那邊王爺有了新歡,當然這句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白清星說的。
白清星一整天都在埋頭幹活,一點都不偷懶,倒是讓那些小丫頭高興不已,即使在西苑伺候着沒有油水,可是好歹在西苑自己的活都有人幹了,漸漸的丫頭們也不抱怨了。
這一天,林管事照例在樹下的躺椅上躺着,這邊小丫頭們在嘰嘰喳喳的聊天,說些新奇的事情,白清星手上一邊在拔草,一邊偷偷的觀察着這堵圍牆,許是最近沒有什麼人監視自己的原因,白清星那顆想要逃離的新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深夜的時候,數着更漏聲,白清星看看身邊,之前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頭們已經不給自己守夜了,甚至半夜裡有時候還要給丫頭們送水過去。
她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了這些丫頭們早上醒來的時間,所以今天晚上,四更剛剛過去,她便輕手輕腳的起牀,穿好身上的衣服,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想要收拾點什麼,可是終究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
摸摸自己的袖口,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那是自己平時偷偷藏着的一點點銀子,是自己出去之後活下去的保障,她一直都是萬分小心,生怕被那些丫頭們看到拿了去。
輕手輕腳的出門,院子裡果然沒有人,天上的星星還在眨着眼,院子裡的桃樹還在豎立着。
她突然有種即將走向自由的感覺。
很快,她輕手輕腳的走到草叢裡,取出之前白天偷偷藏在這裡的梯子,因爲那些小丫頭開始偷懶之後,這些東西反倒是不會再看着很緊了。
她很輕鬆的便把梯子藏了起來,爲的就是作爲今天晚上逃跑的工具,除此之外,她還偷偷的藏起來一些繩子,到時候上了圍牆,自己如果就那樣跳下去,說不定會摔斷腿,如果自己摔斷腿,那是無論如何都活不下去的,而且還會被抓回來,還會繼續受折磨。
爲了這次的出逃計劃,她已經準備了好幾天,此刻拿着梯子搭在了牆上,迅速的爬上去之後,牆外過完是沒有人守候的,只要從院牆翻下去,自己就永遠的出了四王爺府,從此世上再無側妃白清星,只要自己隱姓埋名,終歸還是不會再回來了。
她興奮的把繩子綁在了那一株桃樹上,然後順着繩子終於爬了出去。
當白清星的腳踏在地面上的的時候,她簡直是感覺自由終於回來了。
確認沒有人發現自己之後,她拔腿就跑,直到跑到距離王府已經很遠之後,她才停住了腳步,街道上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出來了,她找了個地方,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些泥,這才放心了。
街道上飄着的包子的香味讓她忍不住肚子開始唱起了交響曲。
想自己前半生錦衣玉食,從來都不喜歡吃包子,沒想到此刻一個包子就把自己饞成這樣讓她心裡愧疚不已,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到死的事後是不是怨過自己。
她從自己的袖子裡消息的掏出來一小塊碎銀在,正準備去買個包子充飢,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一隻**過了她手中的銀子,拔腿就跑,而那背影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她正準備喊一聲。
突然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幾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或許是她剛剛拿錢的時候被其中的一個乞丐看到了。
幾個乞丐把她按在地上,然後從袖口搜走了自己身上全部的銀子。
白清星簡直要大哭一場,沒想到自己現在不是白府的小姐了,這些叫花子都敢欺負自己,自己從前出行奴僕成羣,看到乞丐都要讓將軍府的護衛幹得遠遠地。
鼻子裡聞着包子的香味,可是全身上下卻沒有一文錢。
肚子裡的飢餓幾乎要淹沒了她,昨晚上自己不過就吃了一個冰涼的饅頭。
她走過去賣包子的小攤前,剛要跟老闆說自己的錢被人搶了,可是賣包子的老闆彷彿看到蒼蠅一般的驅趕她。
“走走走,哪來的叫花子,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否則我就要打人了。”
白清星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的確是丫頭們都不要的衣服,而且臉上全是泥,看起來的確像是叫花子。
西苑是早晨天亮之後發現白清星不見了的。
因爲小丫頭們開始偷懶之後,早上燒水的活便是白清星的了,可是早上丫頭們醒過來之後發現水沒有燒好,罵罵咧咧的想要去找白清星算賬的額時候,卻發現白清星已經不再房間了。
隨即,林管事在西苑的圍牆下發現了梯子和繩子。
她顧不上連臉都沒洗,趕緊披頭散髮的便去找林管家,告知他白清星出逃的額事情,白清星本來就是側妃,哪怕楚離鉉從來沒有當她是側妃,但是也不能改變她就是好側妃的名分,不能隨隨便便的跑了。
林管事看着妹妹,也有些着急,看來自己是得趕緊把這件事報告個王爺知道了。
林管事安慰道:“你就在這裡等着吧,王爺還在用早膳呢,我早就提醒過你,這個側妃雖然有名無實,好歹是側妃,你要是由着下面的小丫頭欺負她,她能不逃跑嗎,你看着吧,這件事情你我都跑不了責任。”
一番話說得林管事愈發的心驚膽戰,她是王府的老人,自然直達王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