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魂蠱被偷
自從青御受了重傷之後,傲天大陸寧靜安穩了許多,特別是天啓西部,百姓的生活蒸蒸日上,幸福美滿。
司仕室的弟子也如普通人家一般進京趕考,若是沒有通過則再回到司仕室學習,一般而言這並不可能。
天啓朝堂先基本都換成了楚離鉉的人,大多是司仕室的優秀後輩,雖然年輕但謀略也不輸於那些個老官員。
無花國,天下山莊內。
兩個月的期限已到,流映帶着幾箱黃金來到天下山莊接人。
念風並不在府上,呂叔做主收了禮,放了人。
“流公子慢走。”唸詩客氣地送走了流靈。
只是流靈有些不捨,但又無可奈何,他是要報仇復國的人,怎麼能帶着個女人顛簸呢!況且人家姑娘對他也並沒有什麼意思。便只能離開了。
呂叔看着這個丫頭跟沒事人一樣,有些奇怪:“丫頭,你捨得?”
“如何捨不得了?不過纔在府上待了一個月的陌路人。”唸詩有些疑惑。
呂叔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弄錯了,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徒留念詩一人在原地。
這下可害苦了念風,居然誤會了這麼久。
念風走得這些日子,唸詩日日來到他的藥房裡替他餵養着醫蠱:莊主真是讓人擔心,沒個什麼功夫還硬要到外面瞎跑。
“哼!他都不管你們了,你們還吃得這麼高興。還是我好,還惦記着你們呢!一羣傻孩子,以後就跟着孃親吧!”
唸詩一個人自言自語着,彷彿將這些蠱蟲當成自己的孩子,它們像是聽懂了她說得話,停下來不再進食。
“幹嘛?說他兩句你們還不高興了?不吃算了,我拿走了。”
那蠱蟲許是有靈性,又繼續啃食着,唸詩看着它們覺得可愛極了,不自覺地笑了。
青澤出關回到府裡時,皆嚇壞了衆弟子,這個中年男子還是掌門人嗎?
青澤知道念風正在替青御施針並未去打擾,而是直接來到了離月的房間。
剛踏步進去便看見她坐在案邊練着字,那樣恬靜美好,可惜自己已經這副模樣了,怕是配不上她了。
就這樣無聲地盯着她看了許久,並未打擾,離月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猛然擡頭卻不見什麼。
青澤意識到她要擡頭,便匆匆離開了,就這樣吧,自己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離月奇怪,剛剛明明就有人的,沒做他想便繼續練着字,腦海裡又浮現那日青澤教自己練字的場景,無心再練,便停筆思忖:他許久都沒回來了,過幾日自己就要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與他再見一面。
青澤來到青御房門口候着。
念風正在替青御施針,突然打了個噴嚏,也沒病着呀?難道那丫頭離開了才發現自己的好,又想回去?
念風心裡想着唸詩現在的處境,她在做什麼?過得還開心嗎?不僅是開心或許是幸福吧?這讓念風好一陣嫉妒,比嫉妒楚離鉉還甚,可自己明明愛的一直是白清月啊!
想着想着,一針扎錯了去,青御膝跳反射了一下,念風回過神趕緊拔了針,還好這一針並不致命。
已經替他施針幾遍了,明日便可讓青澤將他的魂魄召回了。定要趕在月圓之前,不然,就怕他躲不過去而魂飛魄散了。
開門出來便見到了青澤。
“多謝師傅相助。”
“醫者仁心,三王爺不必客氣。”話語間都是疏離,“從此你也不再是鬼醫掌門,將令牌交出來。”
青澤明白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師傅了,可順口就喊了出來。又在衣襟裡摸出了掌門令,交到念風手裡。
“鬼醫弟子聽令。”
“在。”
“青澤因違反門規,偷習禁術已被剝奪掌門令,逐出師門,今後流雲便是鬼醫谷掌門,日後若是有人再犯,殺無赦。”
“是。”
流雲遲疑着上前看着青澤,青澤閉眼點頭,流雲便接過令牌。
青澤看了一眼青御,他的靈魄始終守在肉體身邊沒有離開,看到青澤儼然成了一中年人有些吃驚,他怎麼一下子老了這麼多?
青澤假裝看不見他的靈魄,便回到自己房間裡。
夜晚,衆人沉沉睡去,青澤獨自來到離月的房間,開門進去,在她的牀頭坐着,微弱的月光透過軒窗打在她的臉上,俏皮可愛,粗糙的手掌輕撫上她素淨的臉龐,留戀眷戀。
想到她的腿傷,便又揭開被子,從下面的庫管順手摸了上去,柔軟的細肉讓青澤一陣悸動,冷靜下來,摸到她的膝蓋骨出,還好未傷到骨頭,只是破了的皮已經結痂了。
手拿了出來,替她蓋好了被子,探手摸着她的青絲。
離月轉動了腦袋,嚇得青澤立刻收回了手。離月困惑地轉醒,逆着月光看不清楚來人,卻莫名的安心。
“青澤是你嗎?”
青澤猛地怔住,她看到自己了?趕忙閃身出了去。
離月起身追了出去,月光下並無一人,要不是打開的房門她都質疑剛剛是否有人來過。
他回來了?爲什麼不見她?他那日是真的生自己的氣了嗎?應該不會,他向來寬厚大度的。
離月關了門,回到牀上,卻又睡不着了。
青澤房間裡,他和衣臥在牀上,回想着過往與離月的點滴,此生足矣,幸福地睡着了。
第二日,青澤早早起來,到了青御的房間,等着念風。
念風徐徐過來。
“還請醫尊賜蠱。”
他怕是已經從流靈那邊打聽到這蠱的下落了吧,罷了,還是借他用用吧。
念風吹着笛子將蠱蟲引了出來,慢慢爬入青御的身子裡,青御的靈魄不動聲色地在一旁觀察着。
與此同時,青澤運功使出招魂大法,將青御的靈魄吸於掌心,又用右手畫着靈符貼在靈魄之上。
看着靈魄變成一個亮點,便將靈魄射入他的額頭,此時魂蠱已到達青御的額部,當靈魄歸體的時候,念風吹着安魂曲,魂蠱便吸附着靈魄使其停留於體內,不再逃竄出來。
一天一夜,念風吹奏着玉笛,不曾間斷,直至最後嗓子嘶啞。
天亮了,青御的魂魄已安然入體。安魂曲戛然而止,念風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青澤立刻爲他倒了一杯水,念風喝完了水,才覺着喉嚨舒服一些,可聲音仍舊嘶啞着。
“繼續替他運功療傷,等他醒了,便用功力將魂蠱逼到瓷瓶裡,送到天下山莊。”
“是。”念風知道青澤從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也就不再擔心,準備離開鬼醫谷。
轉身出了房間,走着走着便遇到了離月,沒有做聲,想直接擦肩而過,但卻被她叫住了。
“醫尊是要走了嗎?能帶離月一同離開嗎?”
“留在這裡,不好嗎?”念風不懂,這裡至少比外面安全,她爲何不願留在這。
“天啓纔是離月最終的歸宿,望醫尊成全。”
真是個倔強的女子,念風點頭答應。
離月就一聲不響地跟着離開了。
暗處,青澤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落下了一滴淚。
都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有太多的人在他生命裡來了又走,他早已麻木,又有什麼捨不得的。
青澤獨自來到離月的房間,桌案上滿是她寫的《關雎》。
一封信映入他眼裡:王爺,此時離月已經離開鬼醫谷,離月感念王爺救命之恩,今生無以爲報,願定來生,願王爺珍重、勿念。——離月留。
這丫頭怎麼這般殘忍,竟沒有一絲留戀就走了。走就走吧!爲何要留這封信讓他思念呢!來生,他怕是無緣來生了……
青澤日日替青御運功,讓其靈魄安於體內。
一個月後,青御終於醒了。
“皇兄,你醒了!”青澤高興地說着。
青御看着他花白的頭髮和滄桑的臉頰愣了半天,他做了什麼,竟成了這副樣子。
“怎麼會這樣?”
“無礙,只是練功一時走火入魔而已,多虧了師傅相救。”青澤含糊地說着。
“你師父救了我?”
“嗯!”
青御的記憶裡隱約殘留着靈魄所看的場景:“多謝醫尊了。”
“師傅已經走了,皇兄不必客氣。”青澤說着運功逼出他體內的魂蠱,將蠱蟲引入瓷瓶,封好。
“這瓷瓶裡裝的什麼?”
“這是師傅的蠱蟲,日後要還回去的,就是這蠱救了你的命。”
青御思忖,這蠱蟲這般厲害,怎能輕易地還回去。
“宮中可還好?”青御又問道。
“一切都好,宮中賢才輩出,又引入了一批新人。”
青御點點頭,讓青澤送他回了皇宮。
青御回到宮裡,青澤也住在了宮裡能繼續替他療傷。
這日,青澤正打算將蠱蟲還回天下山莊,卻找不到了。趕忙跑去問青御:“皇兄那日的蠱蟲你可看見了?我如何找不見了?”
“你的意思是我拿了去?混賬。”青御惱怒。
“自然不是,皇兄莫要動怒,我派人再找找。”青澤想着他才痊癒,便怕再惹惱了他,青澤又趕緊派人去找,可確實不見了。
此時,青御正拿着手中的瓷瓶看着,這等寶物是要好好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