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寧姐,我是韻雅,你們現在在哪裡”電話裡,王韻雅問道。
陶怡寧看了嚴如華一眼,也沒管他什麼反應,便說道:“我和花子銘已經被帶到市#中區公安分局了”
“市#中區公安分局”王韻雅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顯然她也沒想到警察辦事兒竟然這麼迅速,他們二人已經進局子裡去了。
不過她也不怎麼擔心,她真切知道花子銘的手段,就算有警察拿槍指着他,估計倒黴的那也那個警察,陶怡寧和他在一塊兒,安全上是不用考慮了。
再者,邢風雷現在就在她身邊,就算對方想用些陰招,那也得掂量掂量。
這麼一想,她就暫時沒了,便回話:“怡寧姐放心,最多半個小時,我一定趕到”
她說完,剛想掛電話,在她旁邊站着的邢風雷就說話了:“韻雅侄女,先別掛電話,他們現在在市#中區分局是吧,我說兩句”
王韻雅剛纔嘟囔的時候,邢風雷也聽到了,他作爲燕東最大的警察頭子,自然是知道公安局裡的那些齷齪事兒,這裡邊並沒有那麼幹淨,他生怕下邊的一些手下辦事兒毛躁,萬一出了什麼誤會,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當然,他不是爲陶怡寧和花子銘擔心,他是爲那幫名義上算是他的手下們擔心。
接過王韻雅的手機來,邢風雷就直接說了:“是陶總經理嗎?我是邢風雷,你們現在在市#中區分局是嗎?讓他們局長嚴如華接電話”
好傢伙!兵對兵,將對將,邢風雷直接就找上了嚴如華。
“嚴警官,邢局長讓你接個電話”陶怡寧輕聲說道。
她說的輕快,嚴如華卻是一陣心驚肉跳,這纔多大會兒功夫,邢風雷的電話就直接點名找上他了。
額的個娘哎!
“邢局,我是嚴如華,您找我?”嚴如華說道。
儘管邢風雷在電話那一頭,距離他直線距離最少都有十幾裡地,可嚴如華還是顯得非常恭敬,這不是做作,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態度。
“嗯,我說如華啊,你平時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麼魯莽的人嘛,怎麼今天就辦了這麼個事”邢風雷說道,他沒有喝罵,也沒有斥責,但就是這麼一問,嚴如華心裡就打了個突。
“邢局,我,我……”嚴如華是有苦難言,有些事兒他沒法直接說。
邢風雷也沒等他說完,就直接說道:“行啦,你先把陶總經理和花先生安頓好了,我馬上就過去,記住,我沒過去之前,任何審訊都不得進行”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隨着把手機還給王韻雅。
他們這邊的幾輛警車外加王韻雅開過來的一輛城市越野都發出陣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在一陣陣刺耳的警車鳴笛聲中,迅速向市#中區分局方向開了過去。
距離算不上長,但擱不住晚上這個點,路上的車多,等到了市#中區分局還是用了二十多分鐘。
嚴如華聽到外邊的聲音時就迎了出來,原本顯得有些散漫的警察一個個也都嚴肅起來,不管有事沒事兒的,都在手頭邊隨便找點兒活,裝模作樣的糊弄着。
“邢局,您來了”嚴如華迎了上去,接着他一側身:“邢局,先進去吧”
“嗯,花先生和陶總經理哪?他們在哪兒”邢風雷邁步朝裡走着,同時也沒忘了問上一問。
王韻雅也從旁邊跟了上來,雖在邢風雷身邊,急匆匆走着。
嚴如華悄悄地抹了一把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水:“都在裡邊,
都在裡邊”
“還沒開始吧”邢風雷又問,他問的是還沒有開始審訊,還沒有動作吧!
嚴如華忙點頭:“剛回來,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好嘛!這個回答非常巧妙。
邢風雷明白了,一張繃着的臉總算是放鬆下來,可接着他又皺眉問道:“如華,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可要好好給我說明白嘍”
“嗯,嗯”嚴如華忙不迭點頭答應。
爲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有些事兒也顧不得藏着掖着了。
尉遲功是和花子銘、陶怡寧二人分開的,他也不笨,在來的路上,他也給家裡打了電話。
邢風雷和王韻雅二人進去還沒幾分鐘,尉遲功的父親燕東工商局局長尉遲通就就趕過來了。
他風風火火的闖進來的時候,邢風雷正在和顏悅色的和花子銘進行溝通,用這種溫和的方式瞭解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
這一幕讓嚴如華看得目瞪口呆,也是在這是個時候,他才真的相信了花子銘剛纔隨口說的那幾個名字竟然是真的,他不是鬧着玩,眼前這情況,貌似他真的和方明輝、林鵬很熟。
陶怡寧也看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堂一個地級市公安局長竟然這麼小心翼翼的和花子銘溝通,那花子銘到底又是幹什麼的?
一時間,在她的心裡,花子銘身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看不透的迷霧,她的眼神也迷茫了。
王韻雅有過這麼一段經歷,對於再次出現的一幕到沒怎麼驚奇,親眼看着二人都好好地,她也就放心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尉遲通衝了進來。
“老嚴,老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兒子他怎麼……”尉遲通還沒進門就大聲喊了起來,然後一進門看到邢風雷的那一瞬間,剩下的話就像是魚刺卡在了喉嚨裡,他喊不下去了。
“邢局長,你怎麼在這裡?”尉遲通奇怪着哪?
接着他又看到了王韻雅、陶怡寧都在,又奇怪了:“王總、陶總經理也在?”
“尉遲局長”邢風雷應了一聲:“你來了”
他好像對尉遲通趕過來,一點兒都不驚奇。
雖然到這裡的時間不長,但嚴如華告訴了他一些,然後又和花子銘溝通了解了一些,他就猜到了這個結局。
不過對今天這事兒,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想都是一出類似感情糾紛的問題,可偏偏不論是花子銘也好,陶怡寧也好,還是尉遲功也好,他們三個人之間都沒有明確的關係,就是結婚證那一類板上釘釘的關係。
這根本就是說不通的糊塗賬,直白點說,花子銘和陶怡寧正在往某種關係上發展,偏偏這個時候,一個不合的時間,花子銘撞到了尉遲功對陶怡寧做了一些超出他承受範圍之外的事情,然後花子銘一怒就打了尉遲功。
尉遲通來了,尉遲功自然也就從另外一件屋裡過來了,他看到父親立刻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訴苦。當他嚷嚷着讓父親替他報仇的時候,尉遲通呵斥了他。
看到兒子臉上被打的慘樣,尉遲通就一陣心疼,隨後再瞭解了一些情況後,他更是氣得險些昏了過去。
目視着陶怡寧和花子銘二人,他眼神有點兒冷,儘管沒說什麼狠話,可這表情就蘊含了很多意思。
邢風雷看着這一幕,有點兒頭疼,他輕柔的撫了撫額頭:“尉遲啊,我看這事兒有些誤會,要不這麼吧,我做東,大傢伙坐下來聊一聊,你看怎麼樣”
實在沒必要的話,他也不想和尉遲通鬧僵了,畢竟尉遲家的重心骨還在,也就是說尉遲家四通八達的關係網也還存在,他們如果鬧僵了,那隻會讓一些別有意圖的人心裡痛快。
“坐坐就不必了,功兒臉上的傷還需要處理一下,邢局,我先告辭了”尉遲通咬着牙說道。
他特意提了兒子臉上的傷,說這個的時候,他咬字尤其重,臉上肌肉扭曲的都不像樣,說明這事兒沒完。
“尉遲,尉遲……”邢風雷又叫了兩聲。
帶着兒子往外走的尉遲通站住了,扭過頭來深深的看了邢風雷一眼, 接着最後又掃了陶怡寧和花子銘一眼:“邢局,我看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尉遲通的兒子被打成了這樣,這事兒沒完”
“對,爸,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好好的懲治那一對狗男女”尉遲功也適時叫囂着。
“啪”
迴應他的卻是尉遲通乾脆利落的一巴掌,尉遲功左側的臉蛋又腫了幾分,他當場痛得嗷嗷叫了起來,同時他眼睛裡也滿是疑惑的瞪着父親,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尉遲通當着衆人的面打了自己兒子,其他人也疑惑他的舉動。
隨着他說了一通話:“沒用的東西,都多大年紀了,還在這丟人現眼,我這一巴掌是讓你長長記性,咱尉遲家沒有孬種,今個兒這事兒丟了咱尉遲家的顏面,你爺爺那裡,你自己去請罪吧,哼!”
這一下,衆人算是明白了,感情他在用這種方式激起兒子的一點兒血性。
不過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打一個三十的成年男子,這場面怎麼看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邢風雷卻不這麼看,他臉色極其嚴肅,眯眼看着留下了兩個背影的尉遲父子,心裡開始揣揣不安起來,他忽的覺得一場大麻煩醞釀開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
花子銘卻不在意,不過看着尉遲通那股子冷酷勁,他也明白這是個什麼角色,這個人不好惹,如果沒本事的話,惹了他就等於捅了馬蜂窩了。
可問題是他花子銘是誰?咱有的事兒本事,咱怕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還治不了你了!花子銘心裡哼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