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非常大,足以容納數萬人,像是一座地下城池。
這裡終年不見天日,彷彿人間地獄。
葉遠看到,有些已經被折磨地不像人樣了。
這裡不光有真靈,還有許多人族。
只是,那些人族一個個痛苦萬分,在水牢中掙扎打滾。
“啊啊啊!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吧!”
“你們這幫畜生,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痛!痛死我了!我……我要bào zhà了!”
衆人看去,只見一個人族強者整個人腫成了一個球。
然後,砰地一聲,炸成一團肉沫,十分血腥。
幾人臉色慘白,他們雖戰鬥無數,卻也沒見過這等慘絕人寰的場景。
在這裡,人們連畜生也不如啊!
“這……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神龍使,要做這種殘忍的事?”龍毅忍不住道。
“呵呵,這是爲了我龍族的將來!如果我們能掌握血脈進化之秘,那麼,人人都可以成爲主宰!我龍族,將來便可成爲萬界至尊!想想,都讓人激動啊!這座血龍島,便是爲此而建。你們的血脈,也將爲龍族的未來,貢獻一份力量!”神龍使眼中滿是狂熱道。
“人……人人成爲主宰?”龍毅渾身一震,道。
神龍使笑道:“不錯!這座血龍島,建立已經超過十萬年了!這十萬年中,我們有了極大的進展!人人成爲主宰的一天,不遠了!”
“你說的,是他嗎?”突然,葉遠指着一個鐵牢說道。
鐵牢裡,一個半人半獸的傢伙,正瞪着猩紅的雙目,死死地盯着進來的幾人,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從他的模樣可以看出,原來應該是個人類,可是身上長出了一對怪異的翅膀,耳朵也削尖了,口中長出了猙獰的獠牙,整個人看上去奇醜無比。
他四肢着地,其實已經不能算四肢,因爲他的四肢都是獸腳。
不過,他給葉遠的第一感覺不是厲害,而是悽慘!
他有血之本源,能感受到這人身上,至少混合了十種以上的血脈之力。
而這十幾種血脈之力,並不能完美重合,甚至相互衝突。
他能感覺到,這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當然,這個人已經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了,身上全部都是殺意。
這個半人半獸的傢伙,竟然已經達到了主宰境!
他的周圍,那些兇殘的“獸類”,連大氣也不敢出,本能地對他畏懼。
顯然,這個傢伙非常危險。
可葉遠心中的殺意,卻是不可遏制地翻滾了起來。
這幫傢伙,做事根本就沒有底線啊!
神龍使彷彿得意道:“不錯!這個傢伙叫趙越,本來只是個廢物,修煉到帝昊天就無法更進一步了!是我們,賦予了他永生,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實力!”
吼!
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傳來,衆人就見趙越向這邊猛撲了過來。
哪怕這些都是天才,哪怕明知趙越衝出閘籠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們還是嚇得連退數步。
嗷嗚!
水牢電芒涌動,趙越慘叫一聲,直接被電了回去。
這個水牢顯然是特製的,連主宰境的趙越都能擋住。
葉遠心中震驚,那佈置閘籠的人實力有多強?
難道說,天龍島的高層,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很有可能!
他之所以深入虎穴,就是爲了查這件事。
“前輩,我猜這裡的事情,和你當初差點殞落,怕是有關係吧?”葉遠對彌天道。
彌天沉默良久,嘆道:“我也不知道,但……恐怕是有關係的!看來,血族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葉遠冷笑道:“對血族來說,你們這些混沌真靈,纔是真正的寶藏啊!混沌血石能否打開永生之門,達到彼岸,也許關鍵就在你們身上!不過,你們太強了,他只能在暗中下手!這個佈局,延續了數十萬年,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混沌真靈,可以說是血脈的巔峰!
他們的血脈,都是天道所賜。
所以,混沌血石想要達到彼岸,對他自然有極大的參考價值。
如果自己是混沌血石,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是,混沌真靈太強大了!
先天混沌真靈,和混沌血石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這些天地所生的強者,每一個都強大到了極點。
就如彌天,當年已經是縱橫諸天的頂級主宰,以一人之力橫掃魂族!
這等存在,即便是混沌血石也非常忌憚。
更何況,虛明堂耀天的強者,還不止彌天一人。
彌天再次沉默,葉遠能感覺到,他此時內心的掙扎,便不再言語。
其實,葉遠已經隱隱有些猜測了,只是彌天不說,他也不好多問。
“呵呵,他現在就像一頭野獸,根本沒有自己的意志。恐怕,你們根本就控制不了他,纔會把他關在籠子裡吧?把他放出來,他第一個恐怕就要殺了你!”葉遠看着神龍使,冷笑道。
神龍使不以爲意,笑道:“那又如何?我們已經找到控制他的方法,他會很聽話的!你們幾個,天賦條件都非常不錯。也許將來,你們可以踏入傳說中的混沌級血脈!”
神龍使看向幾人的目光,讓大家不寒而慄。
沒有人,想變成趙越這樣!
擁有主宰境的實力,卻變成了供人驅使的野獸,又有什麼意義?
葉遠看向神龍使,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神龍使笑道:“葉遠,我很看好你!我們現在實驗的情況來看,人族的肉身,是兼容性最強的!很快,你就不會用這種目光看着我,你會感謝本座的!”
葉遠冷笑道:“很快,你也會感謝我的!”
神龍使大笑道:“小子,你很有性格,我喜歡!希望將來,你會變得比他更加強大!押走!”
一行人,再次被押走。
葉遠從趙越的水牢邊走過,看到那悽慘的模樣,胸中的殺意再次洶涌而起。
突然,他的目光和趙越的目光對上,不由渾身一震。
他從趙越的那兇狠到極點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痛苦。
一絲,尋求解脫的痛苦。
這個趙越,竟然還殘存着最後一縷自我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