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劍魔那粗狂的腳步聲,戰劍先是一怔,隨後驚喜的轉過了頭。
沒錯!
是秦榮!
只見此時的秦榮,身披一件黑色的毛絨大氅,頭戴一水晶般閃閃發光的頭冠,步履間,彰顯一種高貴的氣息,看的戰劍神色爲之一振。
“秦榮!”
戰劍滿臉喜色,他剛欲上前卻被秦榮揮手製止,道;“我現在是劍魔大人的侍從。”
戰劍一怔,眼神有些陰狠;“什麼意思?”
秦榮面無波瀾,淡淡道;“戰劍,劍魔大人這次賞你有功,特將魔劍三式中的第一式傳給你。”
臉上的憤怒瞬間被喜悅代替,戰劍剛欲接過,卻見秦榮將手向後一揚,道;“跪下!”
什麼?
戰劍身體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秦榮竟然敢讓他跪下?
被戰劍兇狠的眼神盯在臉上,秦榮依舊面色不改;“我代表的是劍魔大人,對我不敬,就是對劍魔大人不敬!”
秦榮聲音一冷,戰劍猛的感覺的一股充滿了殺機的視線,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得他感覺入墜冰窖。
知道是秦榮背後的劍魔,戰劍再也不敢,雖然心中不甘,但是最終憤恨的跪了下去。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戰劍,秦榮不嗤的冷笑,何曾相似的畫面。
手中的魔劍三式第一式將戰劍的下巴擡起,秦榮道;“拿着趕緊滾,不然,我真的會控制不住的殺死你!”
最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榮,戰劍低聲道;“好你個秦榮,妄我是你主人,你等着!”
說罷這番話,戰劍接過魔劍三式的第一式,直接飛離了魔劍山。
待到戰劍走後,秦榮並沒有返回大殿, 而是靜靜站在這白茫茫的世界,俯瞰天地,那種感覺,就像是大地臣服在她的腳下。
“想什麼呢?我的寶貝。”
飄渺的聲音傳來,秦榮停頓了一陣,道;“我,想成爲清風府的女王!”
……
“呼!”
洞府中,古塵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精疲力盡般的躺在了地上。
他已經忘記了時間流逝,甚至是現在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各種被精煉的礦石,爲了將布控虛山陣所需的材料儘快的準備好,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差點變成機械,提煉,提煉……。
不過,比較讓他滿意的是,他現在已經將所有的材料準備就緒,現在只要按照特地的位置,將他準備好的這些陣基石布控下去,那麼虛山陣就會成形,當然了,也有可能失敗。
躺在帶上大喘了幾口粗氣,古塵翻身站起,所有的準備都是爲了這一刻,他不再耽擱時間,將所有的陣基石按照腦海中不知已經演練了多少遍的方位,佈置了下去。
隨着最後一顆陣基石就位,一股無形的壓力陡然出現,古塵身軀一震,他臉色漲紅,雖然他很想硬抗這股突然出現的壓力,但是這股壓力已經超過了他的極限。
咔咔的聲音不斷從身上穿來,就在古塵有些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匆忙的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盤,一陣點戳,這股龐大的壓力陡然消失。
古塵坐在洞府中大喘粗氣;“幸好這陣心被我控在手中,不然剛纔還真的麻煩了。”
雖然古塵設置在這洞府中的虛山陣,和外面竹林中的虛山陣相比, 根本不再一個檔次,但是這小小的虛山陣所能達到的壓力,也不是他現在能承受的,索性,陣心現在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適應,來控制虛山陣產生的壓力。
古塵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嘗試在這虛山陣中修煉的感覺,他先是將虛山陣內的壓力控制在一個容易承受的的程度,隨後直接擺出虎息式,修煉了起來。
果然,縱然是虎息式,和在竹林中運行元氣的時候也一樣困難,這種壓力下,因爲他體內元氣運行的速度過慢,導致雖然能感知到很多的元氣,卻無法納入自己的體內。
這種情況對古塵來說,尚屬於第一次。
但是古塵知道,凡事有個循序漸進,現在看,他的修煉速度確實是被限制了,但是長遠看,帶來的好處,遠遠不是現在眼前的利益能相比的。
古塵坦然接受現狀,而且現在的壓力也適合,所以他放空心神,專心的修煉起了魔虎式。
因爲在虛山陣內,實在有些不適合進入到真正的忘我境界,所以古塵這次的修煉就沒有使用養魂木,而是時刻警覺這陣法壓力的變化,畢竟他對自己這初次佈置的陣法,還是有些懷疑的,萬一出現紕漏,誰知道會不會陡然出現一股強大的壓力,要做好時刻逃跑的準備。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陣法沒有出現意外,雖然古塵的修煉速度很慢,但是在他的堅持下,他體內元氣運轉的速度,相比較剛開始的時候,有了很大的提升,就是這點提升,讓他有了奮鬥的動力。
沉浸在元氣運轉的速度逐步加快中,古塵本想趁着這次機會,直接讓自己徹底適應這個狀態,可是一個隱約的注意力,讓他不禁的從修煉中恢復了過來。
誰在觀察自己?
古塵奇怪的睜開了雙眼,他幾乎可以肯定,確實有人在觀察自己,而且還不是剛剛出現,只是或許是那人的一個疏忽,這才被發現。
回想,從自己開始煉製虛山陣,到修煉至現在,可能一直都有人在觀察,古塵不禁的眯起了眼睛。
這絕對不是什麼惡作劇,這是有人在監視他!
而能透過他這洞府外的陣法來監視他,恐怕整個人翠雲山只有兩人能做到,一個是病鬼,另外一個就是以靈魂強大著稱的若蘭,甚至是熊霸都做不到。
而病鬼是可以直接排除的,他沒有監視自己的必要,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若蘭!
“她不是對我沒有敵意嗎?可是監視我做什麼呢?”
古塵想了一陣,最終決定還是出去看看,因爲這個感覺並沒有消失,顯然,監視他的人還在繼續。
想到這,古塵先是關閉了虛山陣,這才從洞府中走了出來,一番四下打量,最終在左側的一處山崖上,看到了白色的衣衫正隨風搖擺的若蘭。
若蘭靜靜的站在山崖上,像是沒有想過躲避,直接與古塵的雙眼對視。
“竟然這麼不心虛。”
若蘭的坦然,反倒是讓古塵有些心虛, 甚至是他懷疑,難道不是若蘭在監視自己?
可是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戰劍?更加的不可能!
古塵本來只是想弄出一點動靜,來告訴若蘭,他已經發現被監視了,可是現在倒好,完全四目相視了,就像是挑明瞭一般。
“你監視我?”
“對!”
“……。”然後古塵就無話可說。
看着若蘭那毫不退怯的眼神,古塵一陣無語,還有這麼光明正大監視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古塵不再理會若蘭想幹什麼,就在他剛要返回洞府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腦海響起;“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古塵猛的停住,他看了一眼遠處的若蘭,最終點了點頭。
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印象中若蘭屬於那種冷若冰霜的女人,如今竟然主動的要和自己談談,倒是讓古塵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衣袂飄飄, 若蘭從山崖飛下,像是一位從天而將的仙女。
果然不食人間煙火,若蘭在來到古塵面前之後,說了一句讓他震驚的話。
“進來吧。”
看着若蘭大大方方的走進自己的洞府,古塵一時間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懵了。
進來吧?
有沒有搞錯?這是他的洞府,他纔是這裡的主人!
待到古塵重新將洞府外的陣法開啓,若蘭已經端坐在了椅子上,一副等待古塵到來的樣子,赫然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主人。
古塵見怪不怪,他以酒代茶,先是給若蘭倒了一杯酒,這才道;“不知若蘭姑小姐找在下,是要談什麼?”
若蘭愣了一下,她靜靜的看着古塵,也不說話。
古塵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並沒有不妥的地方;“若蘭小姐,有什麼不妥嗎?”
若蘭搖了搖頭;“只是有些奇怪,你爲什麼要稱呼我小姐?”
聽若蘭這麼一問,古塵反倒是愣了, 是啊,爲什麼要稱呼她小姐?
因爲她舉止優雅,儼然一副出身大家族的姿態,所以古塵心中潛意識的將她當成了大戶小姐,但是現在想想,這不過是他的猜測。
古塵笑了一下,道;“原來只是這樣,若是你感覺不適應,那麼以後我稱呼你若蘭姑娘就是。”
若蘭點了點頭;“也好,反正我也早就不是什麼小姐了。”
有情況!
略帶哀怨的語氣,直接讓古塵警覺的眯起了雙眼,他想了一下,道;“若蘭姑娘,難道你和家裡發生過什麼矛盾嗎?”
似乎沒有意識到古塵正在套自己的話,若蘭端起酒杯輕泯了一下,道;“都是很早以前了,確實和家裡發生了一些矛盾。”
“然後你就一個人跑了出來?”
若蘭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是母親將我放出來的。”
“放出來?”
“是的,我被父親關了起來, 最後是母親將我放出來。”
“家教這麼嚴格?那若蘭姑娘是來自什麼家族?”
“我……。”
若蘭剛欲開口,像是發現了什麼,猛的看向了古塵,眼中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