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塵笑而不語,他的確早已發現。
隱瞞不說,便是給傅瑤光表現的機會。
“行,不說算了。”藺秋念颳了夏輕塵一眼,道:“那我問你,尋找出死者的死因和人的性格缺陷對應,又能說明什麼?”
這條線索對於尋找到罪犯,有什麼意義嗎?
夏輕塵目光閃爍栩栩清輝:“你不覺得,這種以人格缺陷殺人的方式,和某些偏執的宗教徒很像嗎?”
他又從衆多資料之中,挑出一份文檔,推給藺秋念。
後者趕緊拿起來一看,上面赫然是整個天星城的大小宗教,以及各大宗教的教義。
其中,一個用紅色毛筆標記的宗教映入眼簾——聖天教!
其教義之中,便明確提到七大人類的性格缺陷,並將其定義爲——七宗罪!
藺秋念精神猛震:“天星城有聖天教?從來沒聽說過!”
“我倒是聽說過。”葉副隊長沉思道:“似乎是一個來自西方的宗教,在我們天星城有一座很小的分殿,但一直都不溫不火,信徒和神職人員很少。”
藺秋念目光一眯:“聖天教什麼時候來天星城的?”
葉副隊長沉思中,眼眸逐漸明亮:“是三十年前!”
時間,剛好和連環殺人案的時間對應上!
“三十年前?”藺秋念目露思索:“那時候,聖天教剛來,信徒應該還沒有培養出來,殺人的,只可能是熟知交易的神職人員!”
她眼眸裡閃爍着難以遏制的激動:“第九支隊聽命,放下手頭所有事物,前去聖天教,抓捕所有神職人員!”
頓了頓,她望向夏輕塵:“你也是!一起執行任務!”
夏輕塵起身一笑:“好啊!”
其實,藺秋念可以不用單獨點名,但,卻依舊如此。
原因何在?
不願夏輕塵再次被埋沒了功績!
上一次,夏輕塵沒有參與抓捕行動,新聞上對其描述便一無所有。
這一次,夏輕塵緊密參與其中,新聞想要繞過夏輕塵,便相當不容易。
第九支隊,全體百餘警力立刻衝出總殿,直奔聖天教。
“臥槽!第九支隊幹嘛,又集體往外衝!”
“別又是要破什麼大案吧?”
“哪能啊!這才破一樁二十年的懸案,已經很不容易,再破一件那得是神仙運氣才行!”
“倒也是!就是不知道他們興師動衆去幹嘛。”
……
殿主辦公室。
殿主雙腳搭在辦公桌上,仰躺着翻看天訊器的《天星城新聞》。
看罷,將其往桌上一丟,道:“事情辦得不錯。”
身前畢恭畢敬站着張副殿主,後者道:“那是應該的,天星城新聞編輯社,別的機構面子不買,我們的面子還是要買的。”
勒令編輯社不得提及夏輕塵,便是殿主授意,副殿主執行的。
頓了頓,副殿主道:“我們是不是該補償一下夏輕塵?咱們把他功勞給壓下去,難保他心裡不會沒怨氣啊。”
殿主卻拍着桌子:“有怨氣又如何?他的存在,就是給我們警殿聲譽抹黑,沒有找他麻煩,還是看在藺秋唸的面子上!他還想要什麼獎賞?”
張副殿主默默嘆息。
再怎麼說,夏輕塵來了警殿,沒有搗亂,沒有破壞警殿榮譽,反而破獲二十年前的奇案,給警殿賺足了聲望。
警殿打壓其功勞,還不給任何獎勵,的確有點不近人情。
“萬一他心灰意冷,不再立功,那該怎麼辦?”張副殿主道:“據我所知,他手中有三件懸案,目前正在積極破獲第二件。”
殿主慢悠悠道:“你說的是三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吧?死無對證的案子,他能查出什麼來?”
他擺了擺手,道:“破開無頭女屍案,只是運氣好,和能力無關!”
對此,張副殿主苦笑。
和能力無關,那麼無頭女屍案會懸案二十年嗎?
“我看啊,這糞坑他是蹲定了。”殿主哂笑不已:“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啊,什麼軍令狀都敢下。”
正說着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副殿主,第九支隊有情況了!”是張副殿主的助手,她嚴密注視着第九支隊的進展,唯恐他們鬧出什麼事來。
張副殿主請示過殿主的眼神,後者同意之後,她才道:“進來說!”
助手快步走進來,看了看殿主,又看了看副殿主,沒有隱瞞,道:“殿主,副殿主,第九支隊夏副隊長破開了三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目前已經鎖定兇手,全支隊都在捉拿之中。”
什麼?
張副殿主震驚得猛然起身,不可置信道:“這才短短一天,他又破獲了一樁懸案?”
殿主都抱着質疑態度,道:“你確定?”
女屍案,他承認是他們警殿調查過方向,陷入了兇手製造的謎團中。
但連環殺人案,各種資料都齊全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查不出來,這絕不是他們能力有問題,而是線索的確太少。
夏輕塵是怎麼查出來的?
難不成,他一個人比全警殿上下還要強?
助手當時就在現場,於是原原本本將夏輕塵的推理全都道明。
聽罷,殿主和張副殿主久久未能言語。
良久之後,張副殿主不無吃驚,吸了口氣道:“這位星級考覈文試滿分的人,才華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案件最重要的線索,竟然就在死者的死因和性格缺陷上,這種線索,只有他才能想到吧?”
殿主都面色陰晴不定,沉着道:“先別下結論,目前只是猜測,沒有抓住犯人之前,便不算破案!”
嘩啦啦——
忽然,門外傳來好些凌亂的腳步聲。
“殿主,第九支隊抓住三十年前連環殺人案的真兇了!”前來彙報的乃是殿主的心腹?
殿主吃了一驚,道:“立刻進來詳細彙報!”
心腹走進來,臉上洋溢着喜悅之色:“殿主,第九支隊已在聖天教生擒了當年連環殺人案的真兇,對方居然是聖天教的教主!”
“當年他們傳道不利,信徒寥寥無幾,教主惱羞成怒,便幹下了教義中的對七宗罪者的屠殺行動。”
“他當場認罪,讓我們不要爲難其餘神職人員。”
殿主驚得呆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