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塵已經做好反擊的準備,怎料對方單膝跪拜!
他收斂內勁,目露思索:“我們見過面嗎?”
似乎剛纔對方說什麼畫像少年。
歸煙客怎敢暴露夏侯神門,只道:“在下敬仰夏大人已久,所以見過大人畫像!”
說話時,他望向夏輕塵身後的游龍會長,心中不解。
爲何夏輕塵要救此人。
夏輕塵的師兄卻要毒害此人?
兩人既然是師兄弟關係,還是關係極好的那種,商量一下不就行了嗎?
至於這樣冒險救人?
“夏大人,您的師兄燕南歸在殿中做客。”歸煙客試探道。
夏輕塵眼神微冷的看了眼殿內:“看到了!”
歸煙客繼續道:“既然夏大人來了,不如賞個臉,一同宴飲?”
但,夏輕塵只是冷冷瞥了眼城主。
“你既然要討好燕南歸,何必再扯上我?”
歸煙客更覺得不對勁。
夏輕塵的口氣裡,可聽不出半點師兄弟關係良好的意思啊?
反而帶着不加掩飾的反感和厭惡。
“夏大人,在下正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隆重招待燕大人的呀!”歸煙客說道。
“我的面子?”夏輕塵怔了一下。
歸煙客眼珠轉了下,道:“是呀,燕大人和他師父金玄石,都說和您關係極好呢。”
聞言,夏輕塵氣笑。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如此大面子,值得歸煙客重視。
但,說他和金玄石師徒關係極好。
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怎麼,難道不是嗎?”歸煙客心臟咚咚跳了一下。
心中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難道那對師徒敢欺騙夏侯神門?
夏輕塵冷淡道:“就差結仇了,極好關係從何談起?你好好招待我那位師兄吧,告辭!”
言畢,帶着受傷的游龍會長回去療傷。
歸煙客單膝跪在地上,良久良久。
其臉上,漸漸生出幾許怒到極致的瘋狂笑意。
“呵呵,呵呵呵呵……”歸煙客渾身顫抖着站起身,回到殿內。
他低着頭,陰沉道:“燕大人,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吧?”
才十丈之遠而已。
燕歸南如果不耳聾,理當一字不落的聽清。
他怔在那裡,宛如從雲巔跌落萬丈懸崖。
身,心,都在發冷,發寒。
無邊的恐懼,如黑暗中的巨怪,將他徐徐吞沒。
他做夢都想不到,夏輕塵居然就在望聖城!
並且,在望聖城最位高權重的城主面前戳破自己。
“城主大人,您,您聽我解釋,事實不是你想得那樣……”燕南歸回過神,嘴脣哆嗦道。
面對此刻的歸煙客,有種面對即將噬人的野獸。
歸煙客厲聲一笑:“燕大人,我的小妾,你抱夠了嗎?”
燕南歸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懷裡還抱着別人的愛妾璞玉!
璞玉掙脫對方,委屈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稀里嘩啦落下。
她撲進歸煙客懷裡,悽然道:“夫君,我沒臉活了!”
歸煙客揮揮手:“下去,把身上洗乾淨。”
因爲,燕南歸的手,髒了她的身體!
“燕大人,您還看上了我府中哪些東西,一併說出來!”歸煙客徐徐走過來。
“您是公子襄的貴客,想要什麼,我怎敢違逆你呢?”
燕南歸顫顫緊緊的站起來,眼中全是畏懼。
他狠狠吞嚥一口唾沫:“城主大人說笑了,晚輩怎敢索要您府邸的東西。”
歸煙客緩緩點着頭:“既然你沒有想要的,那,宴席就到此爲止吧。”
聞言,燕南歸如蒙大赦。
心虛的抱拳,低着頭,弓着腰一路小跑離席。
但尚未走出大殿,便被殿門口的侍衛給攔住。
燕南歸頓足,道:“城主大人,您這是要幹什麼?”
歸煙客頭也不回,淡淡道:“宴席是結束了,但,你冒充夏大人的好友,欺騙神門,欺騙本城主,霸佔我小妾的後果,現在纔開始!”
一絲絲濃烈的殺機,再無掩飾。
“等等!我真是夏輕塵非常友好的師兄,你不要生出誤會。”燕南歸額頭冷汗直冒。
時至此刻,只能辯解。
歸煙客會聽狡辯嗎?
當然不!
他面上密佈厲色:“來人,刑具都帶上來!”
他不打算送燕南歸去地牢受刑。
因爲,他一刻都等不了!
一張佈滿尖銳釘子的座椅,被搬上來。
歸煙客冷冷道:“來呀,請燕大人坐上去,我好隆重招待!”
燕南歸臉都白了,急忙求饒:“城主大人饒命,饒命啊!”
他給游龍會長坐此刑具時,可是異常開心呢。
輪到自己,便求饒不斷。
可,門口的侍衛,斷然不會理會燕南歸的求情。
上前便要捉拿燕南歸。
燕南歸如何肯束手就擒?
小星位的他,衝開兩人束縛,奪門而逃。
但,逃到半空,脖子便狠狠一緊。
一隻大手宛若鐵鉗一般,將其後頸給捏住,並且,另外一隻手打入強橫的中星位之力,將他武脈全部封印住。
“燕大人,本城主如此誠懇待你,你怎能不告而別呢?”出手的自然是歸煙客。
他走回來,一把將燕南歸按在鐵釘椅上。
啊!
燕南歸從小在金玄石的庇護下長大,何時吃過如此苦頭?
當場發出淒厲萬分的慘叫!
“你的聲音不太好聽吶,來人,給他張嘴。”
一名侍衛,拿過那個佈滿凸起的木板,朝着其臉頰猛抽過去。
一抽就是好幾個血洞。
連續幾下,燕南歸面目全非。
此刻的他宛若身在地獄煎熬。
其心中只剩下無限悔恨,冒充就冒充了,爲什麼要膽大妄爲霸佔對方的小妾?
否則,歸煙客也不至於如此報復他!
但,後悔已無用。
其身前,有一尊鐵人,燒得通紅無比。
那鐵人惟妙惟肖,竟與璞玉一模一樣。
這是歸煙客送給璞玉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是他親自雕刻而成。
“既然燕大人如此喜歡我的小妾,那,就送給你,你可要好好抱着,不要鬆手!”歸煙客冷厲道。
燕歸南駭然欲絕,一張抽爛的嘴,不斷哆嗦着求饒:“我錯了,城主大人饒命,饒命吶!”
他曾經是沙場戰神,殺人如麻。
心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仁慈。
何況,燕南歸併不值得施以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