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木牌子我之前一路見過很多,都是提示岔路小道里面會出現什麼情況。
像地府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樣的鬼靈,而管制鬼靈的陰差們又極爲有限。
陰差只能負責篩選從三生路進來的陰靈,進地府的這條路,本就是從一片荒原野地裡開闢出來的,原本就存在的各種生靈邪物,地府也沒精力管。
這些木牌子都是當初的老陰差們,通過自己的遭遇和印象沿路插上的。
至於這荒原野路里到底有什麼東西,就沒人能證實了。
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聽人說的……
此時千鈞一髮之際,我也沒太多選擇了,要麼被這殭屍陰差打死,要麼就只能鑽進那荒原野地裡逃命。
陰差的血紅色鐵鏈再次向我抽過來,這次我已經沒辦法躲避,帶着呼呼作響的冷風,“啪!”的聲抽在我身上。
我再次重重地摔飛出去,肩膀傷口火辣辣的痛,還冒起了縷縷黑煙。
那殭屍陰差再次打中我後,一邊慢慢走一邊冷笑着說道:
“膽大包天的小鬼,我很久沒遇到了!呵呵,可惜……玩到盡頭了。”
說道最後一個字時,陰差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還側頭左右看了看,用手掌挽了幾圈鐵鏈,向我靠近。
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是準備動手要我命了!
後背和肩膀上的傷痕痛的我呼吸困難,我用手按住肩膀,艱難的彎起身。
殭屍陰差還冷笑着嘲諷道:
“挺頑強的嘛!”
隨後,他猛的往前衝刺,同時速度極快的掄起手中長長的血色鐵鏈,毫不留情的向我抽打過來。
我也不再猶豫,狠狠的咬着牙齒,直接轉身鑽進了旁邊的荒原野路里。
儘管如此,陰殭屍陰差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鐵鏈凌厲的向我飛來,比剛剛明顯要重的很多,還未碰到我後背,就有種被無數根細針紮了的恐懼感。
我拼命的扯着脖子往前衝,卻感覺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鐵鏈的追擊。
結果就在鐵鏈要抽到我身上時,卻發出了道極爲清脆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到玻璃上的聲音。
我被鐵鏈的力量給震倒在地,但身上卻絲毫未傷。
我意外的轉過頭看去,飛來的紅色鐵鏈被彈了回去,那殭屍陰差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驚愕。
擡手接自己的武器鐵鏈時,還往後退了兩步。
難道剛剛是有誰出手保護了我?
我趁機連續喘了幾口氣,隨後趕緊摸爬起身。
站起身時,突然發現地上掉落了一件圓形的小東西。
我撿起來一看,竟然是當初遇到伍元昌的那家醫院裡,前臺小護士找給我的冥間銀幣。
剛剛就是這枚銀幣救了我麼?
我仔細的觀察了銀幣兩面,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只是摸起來通體發涼。
那殭屍陰差見我並沒有事,冷眼一瞪,又要往我這衝。
可沒衝過來幾步,就低頭看到了寫有:生靈勿進,的陳舊木牌子。
最後左右小心的往荒原四處看了看,似乎有些忌憚的嚥了嚥唾沫,隨後盯着我冷哼了句:
“諒你小鬼逃進這荒原野路,也活不過半個時辰!”
我見殭屍陰差不追了,也不急着跑了,站在原地努力的喘勻呼吸。
殭屍陰差就捏着紅色鐵鏈堵在路口前,不跟着進來,也不離開。
我死死的盯着他那張殭屍臉,牢牢的記在心裡,隨後張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殭屍陰差冷笑了兩聲,嘲諷的說道:
“怎麼,還準備找我尋仇?那可真是期待了!”
“從來沒聽說小鬼跑進荒原野地能活過半天,你想做那個第一?”
“呵呵,記好了,本差叫田鎵寶!”
田鎵寶,我默默的把這個名字記牢。
隨後沉下臉,盯着他輕聲說道:
“等着!”
說完,我咬牙果斷的轉身衝進了身後那片未知的領域。
這荒原野地幾乎沒有什麼路,周邊全都是雜草,像是從未來過人。
沒走幾步,周邊的雜草就掩蓋住了我的頭頂,我整個人完完全全被雜草給遮住。
我停下腳步前後看了看,視野範圍之類,除了草就只有草了。
內心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生怕從草裡突然冒出個什麼嚇人的鬼怪,若不是變成了魂魄,估計現在渾身早就汗溼透了吧。
我在腦中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反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如堅持走到底。
我之所以毅然的往野路里走,並不是我想找死。
是因爲我發現剛剛殭屍陰差對我動了殺心,卻意外沒有得逞,這一定不是巧合,我猜是有人在暗中保護我,或者說手裡的這枚冥間硬幣是個寶貝。
而我闖呈銀門的事情,肯定已經傳遍了地府,想原路闖回去實在是給自己增加難度。
所以,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希望荒原野地裡的東西不要太兇,只希望大力哥能儘快找人把我魂魄給召回去。
稍稍整理了下心情,我再次毅然的往前鑽去。
我總感覺這裡絕對不止是雜草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其它地方可去。
大約鑽了五分鐘左右,一路並沒有什麼危險,除了內心的恐懼,連只蚊子都未見着。
隨着我撥開前面一排雜草,眼前的景象,瞬間讓我愣住。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兩把尖銳的長刀,已經架在了我脖子上。
我連忙舉起手說道:
“兩位大哥,我無意冒犯,我是被那外面的陰差逼進來的小鬼……”
我還敢說話解釋,是因爲眼前看到的場景,出人意料的和諧。
那是一片類似於村莊的地方,面積不大,差不多二十幾間矮小的土磚房子,整個小村子全被幾米高的雜草給遮住。
這裡有老人,壯年,女人,小孩,它們看起來都普普通通,屋前打鬧玩笑,門檻邊嬉笑閒聊,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淡然的神色,怡然自得。
這時候,一個稚嫩的女孩子聲音呵斥道:
“閉嘴!你纔是大哥呢!不對!你不能做我大哥!”
說着,她還擡起刀柄,打了我後腦勺一下,痛的我不停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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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從我身邊草叢裡,突然慢慢的移動出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鋪滿補丁的黑色大袍子,它身材魁梧高大,卻駝着背,像只大烏龜般,黑色大袍蓋着它的腦袋,只露出已經垂到了胸間的白色長髮和鬍子……
(抱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