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悠兒也不是經常使小性子的人。
楚冥煜一臉的喜色盡數斂去,皺眉,朝着身後擺擺手。
寒一馬上進了浴室,轉眼,手上拿着一條花斑蛇,蛇頭在另一隻手上。
楚冥煜帶兵打仗,在這一帶駐紮過好長時間,對這一帶的毒物自然是瞭解的。
不只是楚冥煜,就連寒一,都認識手上的這條蛇。
這是著名的毒王,若是被它咬了,當場死亡,根本就沒有緩和救治的餘地。
當地人都知道,這個季節,正是蟲蛇活躍的時候,家家都備着雄黃之類的藥物,爲的就是驅趕蟲蛇,怕被蟲蛇咬了。
楚冥煜在隔壁的浴室,牆角處都有雄黃,這個驛館對蟲蛇的預防,已經到位了。
沈悠悠的浴室裡出現了蛇王,只能說是有人針對悠兒下手了。
楚冥煜伸手拉過沈悠悠,輕聲說道,“悠兒受驚了,都是本王的錯。”
“寒一,查!殺無赦!!!”
若是沒有九條命,就不要來招惹他的悠兒。
沈悠悠全身放鬆下來,任憑楚冥煜攬了她,去了客廳。
這裡已經擺好了果品和茶水,曹溪帶着雙嶺鎮的全部官員,等候在這裡。
楚冥煜和沈悠悠進來,全體官員站立,然後跪下施禮。
楚冥煜和沈悠悠直接走了進去,坐在高位,說道,“都起來吧!”
“是!!!”
這裡的官員,大多是當年跟着楚冥煜上過戰場的,見到楚冥煜,有的控制不住,淚流滿面。
有武將站了出來,說道,“王爺,當初我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若不是王爺指揮有方,我們東楚,也不會有現在的繁華盛世,這都是王爺的功勞!……”
又有武將站起來,端着手上的酒杯,說道,“當初王爺大婚,屬下沒有前去慶賀,今天,我們一醉方休!就當是彌補了當初的遺憾!!!……”
“……”
“……”
“……”
不少的官員站起來,訴說當初的情誼,嚷着,要喝楚冥煜的喜酒。
楚冥煜破例沒有拉着臉,而是神情自然的坐在上面,看着這裡的一衆官員。
他的老部下,見他這樣,知道他心情大好,便可勁的說着以前的老故事。
“大家靜一靜!!!”曹溪見場面快要失控,站在凳子上,大聲的吆喝,這才靜下來。
“攝政王爺來了,我等的心情,想必攝政王爺理解,我們爲了迎接攝政王爺,也準備了不少的美酒佳餚和節目,接下來,我們不如一邊喝酒,一邊觀賞節目,不知道攝政王爺和攝政王妃覺得如何?”
再亂下去,他這個雙嶺鎮的最高指揮,就沒有了發言的機會,他看着楚冥煜。
楚冥煜點頭,沈悠悠不置可否的坐着,沒有說話。
沈悠悠覺得,她的浴室出現毒蛇,指定就是曹溪的女兒所爲,曹溪在這裡裝模作樣,等會寒一來了,看他怎麼說。
楚冥煜拉着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上。
就在剛纔,若是悠兒被蛇咬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若是悠兒有個三長兩短,別說眼前的這些個官員,就是全天下的人,都休想活命。
他默默的想着。
此時,有人送了美酒上來,下面,有舞姬上來歌舞。
看慣了前世的電視、電影和大型的文藝演出,眼前的表演,就像是街上擺地攤的,沈悠悠根本就看不到眼裡。
一場歌舞下來,緊接着,一身紅裝,蒙着面紗的女子走了進來,在樂曲聲中,翩翩起舞。
幾個動作下來,紅衣女子已經脫掉了外面的紅色舞衣,裡面是一層薄薄的紅紗,女子的玲瓏,全部展現。
沈悠悠知道,越是邊遠的地方,天高皇帝遠,這裡的官員就越是無拘無束,演繹着歌舞昇平,平時的生活,也極其的奢靡。
更何況,這裡的官員,大都是當初上過站場,對東楚有過貢獻的,居功自傲,也是有的。
眼看着下面的一羣大男人,眼珠子都貼在了女子的身上,曹溪站了起來。
曹溪慢慢的靠近女子,在場的官員都拼住呼吸。
就算曹溪再好色,當着攝政王爺和攝政王妃,也不該色相畢露,攝政王爺和攝政王妃會如何看曹溪?
沈悠悠也看了過去,這曹溪還真是大膽。
紅衣女子只管跳着,曹溪走過去,掄起手臂。
就在大家以爲曹溪要抱得美人歸的時候,曹溪的手掌落在女子的臉上。
一個大嘴巴子上去,女子趴在地上。
音樂自動停止,地上的女子擡起頭,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紗。
“父親!我不過是來給厲王殿下獻舞,你爲何打我!?”
呵呵!
有戲!
沈悠悠馬上來了精神!
“你這個……!”曹溪指着地上的曹紅玉,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子,穿成這樣,在同僚們面前出現,還當着攝政王爺和攝政王妃的面前,他的這張老臉,簡直就沒地方擱。
曹紅玉站了起來,怒道,“父親,我不過是來見厲王殿下而已,你也太過分了!你不是說,迎接厲王殿下的酒宴,會讓我參加,到了臨時,怎麼又改變了主意?”
曹溪手指着曹紅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他改變了主意麼?
攝政王爺說了,女眷就不要來了,越是簡單越好。
還說是攝政王妃的意思。
一聽就知道,人家攝政王妃不喜歡女子覬覦攝政王爺,而攝政王爺事事依着王妃娘娘。
女兒不過是一個邊境小鎮刺史的女兒,多少朝中大臣府上的嫡長女,攝政王爺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個粗鄙的女兒。
曹溪想明白了,自是不能讓女兒來參加酒宴。
此時,寒一走了進來,站在臺階下面,說道,“王爺!已經查清楚了,是驛館中的兩個人做的,人已經帶到!”
楚冥煜點頭,寒一擺擺手,兩名侍衛提溜着兩人進來。
雙嶺鎮的官員都傻眼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兩人被扔在地上,只管叩頭,並不說話。
“王爺!這兩人,說是收了銀子辦事,那人看上去是西秦的。”寒一說道。
這裡原本就是西秦的地盤,且如今是四個國家的交通樞紐,還是物品交易集散地,有西秦的人來往,很正常。
曹紅玉被晾在一邊,此時,她就是再不甘,也不敢說話。
曹溪上前一步,問道,“攝政王爺,屬下失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