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時候,寶寶因爲谷慧明子臨時有事要去處理而不能陪她出去玩,於是她就又吵又鬧地要狂刀帶她出去逛街。
狂刀被她煩得根本沒辦法練功,只好帶她出去。
走在路上,寶寶一邊吃雪糕一邊對狂刀說。“槓月叔叔,我們去動物園吧,我已經很久沒去那裡玩了。”
狂刀不以爲然地說:“動物園有什麼好看的,一天到晚看着你這頭小猴子已經讓我受夠了。”
寶寶十分不滿地嘟着嘴說:“人家纔不是小猴子呢。”
狂刀懶得跟她吵,隨口說:“現在你想去哪裡都行,但記得晚上不要再來煩我就行了。”
寶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想了一下,她繼續說:“狂刀叔叔,你說今晚媽媽會回來嗎?”
“我怎麼知道?”
寶寶並沒有介意,反而笑着說:“最近媽媽變得好好喔,經常會留在家裡陪我。我聽理惠說,好像這跟狂刀叔叔你有關,是不是真的?”
“不關我事。”
“騙人,我知道一定跟你有關。因爲自從你來了之後,媽媽纔開始變的。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跟我媽媽談戀愛,我說得對不對?”寶寶滿懷希望地看着他。
狂刀有點頭痛地看着這個自以爲是地小鬼。
走了沒多久。寶寶忽然拉着狂刀的袖子說:“狂刀叔叔,你看那個姐姐。她好像有點奇怪喔。”
狂刀轉頭看過去,只見在一個社區公園門口附近,一個穿着及膝長裙的少女正凝神注視前方站立着。而她的雙手則像是握着一把劍似地屈指虛握舉到接近脖子的高度。
看到她這個姿勢,狂刀露出十分感興趣地眼神。
少女保特着這個姿勢一動也不動。彷彿連呼吸也停了下來似的。
忽然,少女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一下子雙手向下揮了出去。
這一下動作乾脆利落,而且速度極快;在由極靜變成極動之間。令人產生一種她手裡似乎真地拿着一把劍的錯覺。
做完這個動作後,少女臉上卻露出不甚滿意的表情,然後又開始還原成之前那個姿勢。
寶寶越看越奇怪,於是問:“狂刀叔叔,那位姐姐在做什麼?”
“她在練劍,不錯,雖然還嫩了一些。但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精神修爲,已經很不容易了。”狂刀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一邊拉着寶寶走了過去。
當少女練到第三次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不錯嘛,雖然力道差了一點。”
少女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容粗曠地男人正拉着一個小女孩慢慢走了過來。
望着那小女孩充滿好奇的眼睛,少女知道他們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剛剛所做地動作,頓時面紅耳赤起來。畢竟對於一般人來說。她剛剛的舉動的確顯得十分怪異。
看她沒有回答,狂刀繼續問:“喂,是誰教你劍術的?”
“你看得出我剛剛在練劍?”少女不禁有點驚訝地看着他。
“廢話。剛剛看看你出招時的劍勢挺好,你地劍術應該不錯吧?”
少女謙虛地說:“你過獎了,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是好是差我還能分得出來。是誰教你劍術的?”
看到對方似乎是真的懂得劍道,少女於是誠懇地回答:“教我劍法的是我爺爺,不過教我像剛剛那樣凝神聚氣來出招的是我的學長。”
聽到她的話,狂刀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按道理日本劍道中應該沒有凝神聚氣這一說法。”
想到這裡,他繼續問:“你的學長劍術怎麼樣?”
少女正容道:“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狂刀不以爲然地說:“那只是你少見多怪而已,你應該是個高中生吧,既然他是你的學長,應該也是個高中生,一個高中生再厲害也不過如此。並不是我小看他,而是因爲武道的修練雖然也很講究天資跟悟性。但對於一個要兼顧學業的學生來說,想要做到專心一意地修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修練武道最忌的就是三心二意。”
少女漲紅着臉說:“我已經是個大學生了。還有,我的學長他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狂刀笑了笑,走到離她前面兩半左右的距離才停下來。然後,他忽然學她的之前那樣,右手虛握像握着刀柄一樣,然後略略看了她一眼,隨即右手突然一下子打橫從她面前劃過。
在外人看來,他只是隨手劃了一下而已,但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卻突然變得全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了出來。
在那個人右手劃過的一瞬間,她有一種被真的刀從身體表面劃過一樣的恐怖感。
看了她一眼,狂刀問:“你沒事吧?”
這時,少女開始慢慢恢復了知覺,她深吸了口氣之後說:“多謝前輩指教。”
狂刀擺擺手說:“你的資質很好,只要繼續練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可以做到隨心所欲地出招。”
少女忽然說:“雖然前輩的劍術遠勝於我,但是未必能贏得了我的學長。”
狂刀眉毛揚了一下,臉上露出玩味的眼神,“看來你對你的學長真的很有信心,雖然我不怎麼喜歡跟小鬼比試,但聽你這樣說。搞得我開始有點手癢了。你地學長在哪裡?等有時間的話我去找他玩玩。”
少女剛要回答,忽然,一個戴着眼鏡的少女忽然在前面不遠處叫了一聲,“留美。”
留美回頭一看。叫她的人果然是和美,於是她對狂刀說:“對不起前輩。我姐姐來找我,我要走了。”
“喂,你還沒說你地學長在哪裡?”
看到他好像真的想去跟學長比試地樣子。留美不禁有點擔心起來,於是她向他鞠了躬說:“我先走了,前輩。”說完,她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呀。”狂刀想叫住她,可是留美擔心的正是這個來歷不明地男人會找學長的麻煩。於是裝作聽不見跑得更快。
看到留美像逃命一樣跑了過來,和美問:“發生了什麼事?”
劍道少女一邊拉着和美走一邊把剛纔的事說了出來。
聽她說完後,和美忍不住笑了起球,“誰叫你沒事一個人在大街上練劍,結果還把那個怪人給引了過來。”
劍道少女紅着臉說:“我剛剛看你這麼久還沒出來,一時無聊就練了一下而已,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人。那個人真的很厲害呀。除了學長以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厲害地人。剛剛他的手從我面前劃過地時候,我真的感覺好像有一把刀劃過一樣。這也許就是學長所說的刀氣了。”
和美沒好氣地說:“你真是的,一說起這些就會一副興奮過頭的樣子。快走吧,小靜還在等我們。”
“哦。對了,和美,等一下回去地時候我們去學長那裡幫他搞一下清潔吧,那個大懶蟲一定又積了很多衣服沒洗。等他回來看到屋子這麼幹淨,一定會嚇一跳的。”劍道少女越想越興奮。
和美微笑說:“就是因爲我們經常幫他搞清潔,他才越來越懶的。”
劍道少女想了一下覺得的確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忽然抱着和美的手臂小聲說:“和美,其實可以幫學長做這些事,我是很高興的。因爲我什麼都不會,可以幫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和美我跟你說呀,有一天晚上我給學長煮麪的時候,他誇我煮得好吃喔。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真心誇我,我早就跟他說我已經會煮很多東西了,可是他老是不信,這下他應該可以放心讓我幫他煮飯了吧。和美,等你下次幫他做飯的時候,可以讓我來做嗎?”
看着她滿懷期望的樣子,和美點了點頭,然後溫柔地看着她。
“謝謝你和美,你真好。”劍道少女興奮地抱緊了她的手臂。
“媽媽,你回來了。”看到開門走過來的谷慧明子,寶寶立刻叫了起來。
看着這個精力充沛的女兒,谷慧明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身上的勞累感似乎也一下子少了許多。
“吃飯了嗎?”坐在沙發上,谷慧明子輕輕地撫摸着女兒臉上幼嫩的皮膚。
“嗯,你呢?”
“已經吃過了。今天有出去玩嗎?”
“今天我跟狂刀叔叔去了動物園,另外還在外面吃了晚飯。”
寶寶眼珠一轉,忽然問:“媽媽明天有空嗎?”
“什麼事?”
寶寶興致勃勃地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宣傳單攤開給她看,“今天我跟狂刀叔叔出去的時候,收到了這張宣傳單。你明天陪我去這個新開的水族館好不好?這裡還說,如果是全家一起去的話,還有禮物送喔。我們跟狂刀叔叔一起去吧。到時領禮物的時候,我就說狂刀叔叔是我的爸爸,你說這樣好不好?”
聽到女兒的話,谷慧明子不由得一愣。
“媽媽,我們去吧,好不好?”寶寶看她不出聲,立刻搖着她的手臂撒起嬌來。
“可是……”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只穿着一條大短褲的狂刀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一看到狂刀,寶寶立刻跑過去說:“狂刀叔叔,我們明天跟媽媽一起去那個新開的水族館吧。”
狂刀轉頭看着谷慧明子說:“你們明天打算要去那裡嗎?”
谷慧明子忽然覺得有點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聲說:“如果狂刀先生不想去的話就算了。”
寶寶一聽,頓時不依地說:“不要,寶寶想去。狂刀叔叔,你會去的吧?”
狂刀隨口說:“如果你們想去的話我最多跟着就是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那半個保鏢的身份。
聽到他同意去了,寶寶立刻興奮地歡呼起來。
“那麻煩你了,狂刀先生。”
狂刀聳聳肩,順開冰箱去拿啤酒。
谷慧明子轉頭看着那張宣傳單,當她看到“親子一家入場會有神秘禮品”等字眼時,臉上忽然有一種奇怪的灼熱感。
到了第二天上午,由谷慧明子開車,三個人來到了那間新開的水族館。
在下車後,狂刀忽然指着離水族館不遠處一個像是大型遊樂場一樣的建築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谷慧明子仔細看了一下前面大大的招牌,然後對他說:“那應該就是最近經常在電視上出現娛樂跟飲食一體的中華城。據說裡面全都是中國式的傳統店鋪跟餐館。”
聽到這個答案,狂刀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哦,竟然在日本開中華城?有意思。”
難得看到這個男人這副表情,谷慧明子說:“如果狂刀先生想去那裡看看的話,等我們從水族館出來的時候,順便去那裡的中餐館吃飯吧?”
“那謝了。”
“你太客氣了。”谷慧明子溫婉地說。
“狂刀叔叔,不要再說了,再不快點過去的話,神秘禮物就要被人領光了。”看到進去的人越來越多,寶寶不由得有點着急起來。
買票過去以後,在門口列隊歡迎的幾個工作人員問他們:“請問,你們是親子關係嗎?”
被這樣直接地問道,谷慧明子臉上一陣發燙,但因爲昨晚答應過寶寶,一時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站在旁邊的狂刀看她不說話,正要開口。
可是寶寶卻搶先一步說:“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女孩的神態非常自然。
“這樣呀。那這份禮物是給你們的。”一個工作人員把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遞給了寶寶。
寶寶接過禮物後十分有禮貌地向那個工作人員道謝,然後調皮地向狂刀眨了眨眼。
看到這樣,狂刀也不好在說什麼,只能瞪了一下那個擅作主張的小鬼一眼。
寶寶有點得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