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寶寶在狂刀的公寓裡四處轉着參觀的時候,谷慧明子偷偷地注視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後說:“狂刀先生,你最近好嗎?”
“能吃能睡,還死不了。”
谷慧明子微笑,這個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
“突然來打擾你不好意思,因爲寶寶說這麼久沒見你,很想見一下你,希望你不要計較。”
“這有什麼好計較的。你呢,最近怎麼樣?”狂刀問。
谷慧明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爲這個男人還是第一次問她過得好不好。待反應過來後,她連忙回答道:“我跟寶寶都過得很好,只是她經常會掛念你。”
狂刀想了一下說:“我認識得人不多,跟你們也算是有緣,以後如果你們有事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只要是我可以做得到的,一定幫忙。”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谷慧明子只會當是客套話。但是跟他相處了這幾個月以來,谷慧明子深知這個男人是那種一諾千金的人,從來不會說什麼客套話。現在聽到他這樣說,她心中分外感動。她正要向他多謝,這時狂刀卻問:“那間地產公司的人還有來找你們麻煩嗎?”
谷慧明子愣了一下才說:“難道你不知道嗎?那間地產公司已經倒閉了。就在半個月前,那間公司忽然在半夜裡起火,把整幢大廈都燒燬了。就在半個月前,那間公司忽然在半夜裡起火,把整幢大廈都燒燬了。當時老闆跟幾個高級管理人員正在裡面開會,結果因爲來不及逃出來。都被燒死在裡面。”
狂刀笑了笑說:“一把火燒清光,這倒乾淨利落。”
谷慧明子猶豫了一下說:“狂刀先生,請問這件事跟你有關嗎?”
狂刀擺擺手說:“與我無關。”這倒不是假話,當時他只是跟那傢伙說。不要讓那間地產公司再找這兩母子的麻煩。至於那傢伙怎麼做,就不關他的事了。
聽到他這樣說,谷慧明子心裡不禁鬆了口氣。雖然那間地產公司害人不淺。但她並不想這個男人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這時,寶寶興奮地跑過來說:“狂刀叔叔,你這裡比我家還大耶。”
狂刀說:“不夠大地話怎麼能用來放猴?”
寶寶愣了一下,等她想明白後。立刻惱羞成怒地衝上去跟他算帳。
如果是以前的話,谷慧明子一定會出聲阻止,但此時,她卻什麼也不想說。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玩鬧。
一大一小嬉鬧了一番後,寶寶抱着他的脖子說:“狂刀叔叔,這裡雖然比我們那裡大一點點。可是你搬回來好嗎?最多以後我不再跟你搶電視了好不好?自從你搬出去以後,我跟媽媽都很想念你呀。”
聽到女兒說的最後一句話,谷慧明子臉上一陣發燙,但卻沒有出聲否認。狂刀說:“老子是外人,不可能一輩子住你家。不用多說了。以後你喜歡地話,可以隨時來這裡玩。如果有人欺負你地話,就跟我說一聲,老子去揍他。”
寶寶眼珠一轉,笑着說:“那你做我爸爸好了,這樣就不再是外人。媽媽也會很高興的。”
谷慧明子再也坐不住了,紅着臉嗔道:“寶寶,不要亂說話。”
狂刀頭痛,他不明白這小鬼爲什麼一定要讓自己當她老子。
這時,電話忽然響了。
知道他家電話不會超過三個人,狂刀一聽,果然是那傢伙。
“什麼事?”
“什麼,叫我過去吃糉子?今天是端午節?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那裡真的有糉子?老子已經很多年沒吃這東西了。”
“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你這混蛋給我多留幾個,別忘了要把酒準備好。”
掛掉電話後,狂刀對谷慧明子說:“記得上次那個叫源內正志的男人嗎?他叫我過去他那裡吃東西,你想去嗎?”
谷慧明子露出意動的神情,說:“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狂刀當她答應了,隨口說:“沒什麼麻煩的,快走吧,不然那傢伙要吃完了。”說完快步走出門口向車房走去。
谷慧明子有點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幫他把燈跟門窗關好,最後拉着女兒上了他地車。
當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後,谷慧明子終於忍不住請求道:“狂刀先生,可以開慢一點嗎?”她有點害怕這個男人開車的速度。
狂刀有點不耐煩地說:“這已經很慢了,我平時飆車的話絕對比現在快一倍以上。”受雷隱的影響,他也喜歡無事可做的時候去飆車,而且在一帶已經少有名氣。
谷慧明子苦笑,這個男人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意妄爲。
跟母親此時的不安心情相比,寶寶卻顯得異常的興奮,眼睛閃閃發亮。
本來正常要一個小時地車程,狂刀只用了二十來分鐘後就開到了。
下車以後,谷慧明子看到前面是一座兩層高的私人公寓,周圍的環境十分寧靜舒服。
狂刀關上車門後,帶她們向那座公寓走去。
連門鈴也懶得按,狂刀直接一邊拍門一邊叫道:“老鬼快開門。”
沒過多久,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美貌少女。
她看着狂刀說:“你是源內的朋友嗎?”
“廢話。喂,小鬼,你去招呼她們兩個。”說完,狂刀完全當自己家裡一樣走了進去。
愛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無禮的男人,一禁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獨自走了進去。頓時氣得她想罵人。
跟狂刀那個老粗不一樣,谷慧明子是個很懂禮貌的人,她躬身對愛子說:“你好,我叫谷慧明子。是狂刀先生的朋友,這位是我地女兒。這麼晚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
“你太客氣了,你應該也是源內的朋友吧?快進來吧。”愛子見這個女人這麼客氣。連忙請她們進來。
三個女性走進大廳的時候,只見狂刀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用手剝着一個用寬大葉片包着的東西。
而雷隱則在旁邊調侃道:“想不到你這混蛋還有感興趣的東西,我還以爲你除了酒以外,已經四大皆空了。原來谷慧小姐也來了。晚上好。”看到谷慧明子也來了,他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打擾了。”谷慧明子鞠了一躬說道。
雷隱笑說:“無妨,人多些更熱鬧一點。請坐。”
最後進來的愛子瞪了那個正埋頭吃着糉子的粗魯男人一眼,男人悻悻地坐下。
這時,繫着圍裙的直子用托盤端着一盤糉子走了出來。
谷慧明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直子,不禁驚訝於她的容光。而寶寶也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個出奇漂亮的大姐姐。
“你們好,請不要客氣。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可以了。”以爲谷慧明子跟寶寶也是雷隱的朋友,直子熱情地招呼着。
“你好,打擾了。”谷慧明子連忙回禮道。
等直子把那盤糉子放在桌子上後,寶寶有點好奇地問:“大姐姐,這是什麼東西?”漂亮的容貌人人愛,性格外向的寶寶很快就喜歡上這個性格溫柔的大姐姐。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直子微笑說:“我聽正志說,這些叫糉子,是中國一個叫端午節的節日裡人們要吃的食物。我幫你剝開來試試好嗎?”
“謝謝姐姐。”寶寶甜甜地叫道。
直子越發覺得這小女孩真的很可愛,於是滿臉笑容地坐在旁邊幫她把糉子剝開。
愛子也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雖然之前吃過兩個,但是感覺口感還不錯,於是也拿起來一個剝來吃。
幫寶寶剝好後,直子看到谷慧明子並沒有動手,於是笑着說:“請不要客氣,正志拿了很多回來,你試試吧。”
谷慧明子下意識地看一下正狼吞虎嚥的狂刀一眼,忍不住輕笑一下,也學着剛剛直子示範地那樣,拿起了一個糉子剝起來。
狂刀一邊吃一邊問:“這些糉子你是從哪裡拿來的?”
雷隱喝了一口啤酒後說:“中華樓的大廚們連滿漢全席都做得出來,區區幾個糉子又算得了什麼?今天給那些中國留學生們發糉子的時候,如果不是你走得比較早,也早就一起發給你了。不過還真稀奇,你竟然會對這玩意感興趣。”
狂刀說:“當年老子在少林寺的時候,最高興的就是過端午節。那時候我跟一大幫師兄弟們坐在一起一邊吃糉子一邊說話談笑,那情況,我到現在還忘不了。”說到這裡,這個老粗眼中露出無比懷念的神情。
雷隱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一罐已經打開的啤酒放在他面前說:“今晚你想喝多少老子都陪你。”
狂刀瞪着他說:“你把老子從這麼遠叫過來,就準備用這幾罐像尿一樣的啤酒來打發我?”
這時寶寶十分不滿地大叫道:“狂刀叔叔你太不講衛生了,人家在吃東西呀。”
對狂刀有些瞭解的直子知道這個男人平時說話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忍不住笑了起來。擡頭看到寶寶嘴邊沾了些糯米,於是伸手去弄了下來。
雷隱早知道這傢伙會這樣說,於是對直子說:“去把那三瓶酒拿出來。”
子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待看到直子手裡拿着三瓶白酒從廚房裡走出來,狂刀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在那兩個男人開始喝酒的時候,直子對寶寶說:“好吃嗎?”
寶寶點了點頭,嘴卻沒有停下來。
看到她的吃相,直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她擡頭對谷慧明子說:“谷慧小姐,寶寶真的很可愛。”
看着女兒,谷慧明子露出溺愛的神情,嘴裡卻說:“平時太過調皮任性,令人頭痛。”
直子輕笑,“這才顯得天真可愛。”
感覺到直子是真的喜歡自己,寶寶立刻打蛇隨棍上說:“直子姐姐,以後可以找時間陪我玩嗎?”
“好呀,當然沒問題。”
“那說好了喔。”
“好的,小淘氣。”直子掩嘴笑道。
“什麼嘛,竟然這樣說我。不過狂刀叔叔更過份,他經常把我叫成小猴子,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惡?”寶寶越說越生氣,禁不住瞪了一下正喝着酒的狂刀一眼。
可惜狂刀現在正一邊喝酒一邊吃糉子,寫意的很,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白眼。
在旁邊坐着的愛子也決得這小女孩很好玩,於是走過來逗她說話。
自從狂刀搬出去以後,谷慧明子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樣熱鬧溫馨的氣氛,坐在旁邊微笑看着他們。
幾天以後,張倩還沒等傷口全部癒合,就像雷隱告辭。
看着正整理行裝的張倩,雷隱說:“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最好再休息幾天比較好。等傷口徹底癒合了再走也不遲。”
張倩搖搖頭說:“現在總局還在等我的消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一定會再派其他人去。我要在他們派人去之前趕回去彙報安第斯教的情況。”
雷隱知道再勸也沒用,於是說:“要我幫你離開嗎?”
“不必了,我的同僚會幫助我回國的。”
雷隱想了想說:“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你會繼續回去雷力那裡嗎?”
“不知道,一切要聽從上級的安排,不過可能性很大。因爲這次又是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上級會優先考慮你的請求。”
“希望如此,不然雷力那小子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聽到這句話,張倩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她低聲說:“他跟你說的嗎?”
雷隱吊兒郎當地說:“那小子一見到你,就驚爲天人,心如鹿跳,還言諾誓誓地跟我說一定要xx你。”
張倩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說:“你最好勸勸他。他跟我是沒可能的。”
“那傢伙是牛脾氣,不聽人勸的。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張倩淡笑,“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他對我這麼感興趣,只不過是因爲我不吃他那套而已。而且,他要的只是牀伴而已,他不會寂寞的。只要他開口,那些女人會排隊跟他上牀。”
“是不是真的如此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不過老實說,像他這樣的特殊身份,是不能跟任何女人結婚的,但是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認真。”
張倩忽然似笑非笑地說:“你的口氣真像個推銷員。不過別忘了,我們之前可是有過一次露水姻緣的。”
雷隱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下,雖然那次是她主動在先,但是男人在這方面怎麼說也算是受益者。
看到他這種難得一見的神情,漂亮的女特工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
把那個裝有安第斯“聖物”的公文箱提起來,張倩說:“好了,我要走了,再見吧。”
雷隱點了點頭,然後說:“外面有輛剛偷回來的車子,你用它來離開這裡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張倩笑了笑,轉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