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勾連天地的巨劍，莫凡倒吸一口涼氣，丟了個鑑定術過去。
湛藍色虛擬面板一閃，鑑定信息立即浮現出來。
【斬天古劍，上古神器，擁有毀天滅地的威能，無數紀前被人封存於此，可斬天裂地，割裂天地法則，限制一方世界，同時擁有勾連虛空之門，打開虛空通道的威能。】
看着鑑定信息，莫凡不由一怔，腦海思緒萬千。
“斬天古劍？”
“上古神器？”
“能夠割裂天地法則？”
一瞬間，莫凡想到了什麼。
“藍星一直經歷的滅世之劫，其實是和斬天古劍有關？”
“斬天古劍聯接着的虛空之門，通往的又是哪一方世界？”
“光門另外一邊的世界？”
“所謂的虛空之門，其實就是光門？由幕後黑手操控？”
莫凡倒吸一口涼氣，仰望蒼穹，神色複雜。
“那麼，密佈在藍星上空，限制藍星生靈離開藍星的神秘力量，是不是也是幕後黑手操控的？”
莫凡靜立原地，思緒飄飛。
從鑑定信息上來看。
藍星之所謂一直經歷滅世大劫，很有可能是斬天古劍背後的生靈操控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莫凡向着小黑傳念：
“小黑，這劍，你可曾見過？”
此刻，小黑同樣被震撼到了。
它雖然看不到巨劍的鑑定信息。
但是那迎面而來的壓迫感，便是讓它顫慄不已。
“這柄劍，很不凡——”沉默片刻，小黑道。
“你有沒有見過它，或者聽過與它相關的事蹟，看過典籍上的相關記載？”莫凡再次傳念。
小黑再次沉默。
片刻後，它的聲音纔再次在莫凡腦海中響起：
“若是本貓猜的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滅世之劍。”
“滅世之劍？”莫凡微怔。
雖然它的名字是斬天之劍，但莫凡覺得滅世之劍這個名字更貼切。
藍星曆經一紀又一紀，很可能就是出自這斬天古劍之手。
被稱之爲滅世之劍，沒有絲毫毛病。
“對，滅世之劍，也稱永恆之劍。”小黑道。
“永恆之劍——”莫凡皺眉，這名字他不喜歡。
“對，我們那一紀應該存在的年歲比較久遠，從虛空中挖掘出了很小空間，相應地也獲得了不少的資源和情報，本貓也因此瞭解到了不少信息。”
莫凡點頭。
靈氣復甦的時間越久，曾經隱匿在虛空中的小世界便越容易墜落。
像這一紀，因爲只復甦了一千年，墜落的小世界很少，目前只挖掘到了小黑他們那一紀。
當然，或許也有還未公開的，更早紀元前的小世界。
但不管怎麼說，論情紀元報這塊，目前整個藍星，也沒有辦法和小黑相比。
“之所以稱它爲永恆之劍，便是因爲它疑似存在了無數紀元。
“很古老很古老的紀元小世界中，便有它相關的記載。
“當然，滅世大劫過後滄海桑田，誰也沒有辦法判斷它是一直存在，還是滅世之時消失，等到每一紀開端便再次出現。
“這也是它被稱之爲滅世之劍的原因之一。
“因爲每一紀都有它的身影，且每一次光門出現的位置，都疑似在它附近。
“所以有生靈懷疑它和滅世有關，稱其爲滅世之劍。”
聞言，莫凡點頭。
他能夠查看到鑑定信息。
所以，他能確定，斬天古劍是一直存在的，並不會因爲滅世而消失。
即便藍星被毀滅了，它也依舊存在。
即便超凡不再，萬靈消散，它也依舊立在天地間。
至此，莫凡也能夠確定。
斬天古劍就是造成滅世大劫的罪魁禍首。
“所以，只要將這劍毀了，就能解決滅世危機了？”莫凡艱難擡頭，瞄了眼斬天古劍。
當然，也只是一眼，觸之即分。
看久了，會出問題。
與此同時，小黑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要輕舉妄動，甚至不要太靠近它，滅世之劍太恐怖，即便是破虛生靈，只要一接觸到它，便會引來劍光盪漾，肉身瞬間崩碎，斬元神於無形，剎那身死道消，再無復活可能。”
“嗯，我知道。”莫凡點頭。
他感知也不弱，自然知道這玩意很危險。
別說靠近過去接觸。
即便是多看兩眼，都會有危險。
這會兒他已經沒有再去直視斬天古劍了。
“沒有辦法解決這玩意嗎？”莫凡向小黑傳念。
“沒有辦法喵，若有辦法，滅世大劫說不定在很多紀前就被解決了。”小黑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
連破虛都能輕易絞殺的巨劍，有誰能奈何得了它？
“不對，應該有辦法的。”莫凡蹙眉。
“你有辦法？”小黑一怔，從莫凡帽兜裡跳出來，趴在他的腦袋上面，伸長脖子，瞪圓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莫凡。
“這劍勾連虛空，其實就是光門出現的關鍵，只要我們把這劍封印起來，不讓它再勾連虛空，光門應該就不會出現了。”莫凡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喵，但是不現實。”小黑搖頭。
“你在這待久了，什麼都不去做，都有被斬殺的風險，你還想佈置法陣封印它喵？”
小黑覺得莫凡有些異想天開。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法陣場域造詣足夠，沒有什麼是不可能。”莫凡道。
“你說得對，但這麼多紀，從來沒有哪一紀超過萬年，相比紀紀鎮壓藍星的破劍來說，底蘊積累遠遠不夠。
“想要憑藉着法陣場域封印滅世之劍，顯然有些不現實喵。”
小黑嘆息，繼續道：
“這劍顯然是幕後黑手佈置的，我們只是韭菜，沒有辦法抗衡的喵。”
說到最後，小黑有些沮喪。
經歷過一次滅世大劫。
它知道那種場景有多恐怖。
那是不可阻擋的災難。
“原來這邊是滅世之劍喵？”
嘆息間，小黑快速望了眼斬天古劍，剎那收回目光。
之前它只是在典籍中看到過此劍的描述。
看到那些描述之後，它便有了不少想法，腦海中產生了不少推斷。
現在親眼看到了，它終於確定了一些事情，證實了自己的推斷。
很顯然，藍星被割韭菜了。
有恐怖的存在，一紀又一紀收割着藍星。
雖然不知道，那幕後生靈爲何要做這種事。
“但能夠一劍貫穿天地的存在。
“是我們這些韭菜可以抗衡的喵？”
想到這些，小黑無比絕望。
真相，實在是令貓驚悚。
若只是單純的滅世之劫。
還不足以讓它絕望。
但是一想到滅世之劫是由幕後黑手操控的，那種無力感便油然而生。
“莫凡，我們完蛋了，沒有辦法的喵，你應該也感知到了，這破劍四周佈滿了恐怖的陣紋，別說接觸到它，連靠近都難。”
它看過一紀紀的典籍。
知道他們做過的努力。
但是，無數紀下來，沒有一紀成功。
“有辦法，只要我的法陣和場域再突破一個層次，就有辦法，到那時候肯定能夠通過法陣和場域的威能，靠近這巨劍，封印所謂的虛空通道。”莫凡道。
他能夠感知到斬天古劍四周那密密麻麻的法陣符紋和場域波動。
那些陣紋和場域波動對他來說有些難度，但並非不可爲，只要法陣場域再突破一次，應該就有辦法解決。
當然，在此之前，他的修爲也要提升上來。
若是修爲太弱，隨便激發一道劍光便能要了他的命，到時候也就不用談封印虛空通道什麼的了。
至少得有避開劍光，或者抵擋劍光的手段。
聽到莫凡這些話，小黑沉默了。
片刻後，它凝神道：
“你在法陣場域領域的天賦確實很可怕，我們那一紀似乎還沒有人比得過你，若你能再進一步，或許還真有可能做到封印虛空通道——”
小黑頓了頓，繼續道：
“只是虛空通道大概率和這破劍有關，想要封印虛空通道，就要封印這破劍，甚至是破壞掉這破劍，這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
無奈晃了晃腦袋，小黑嘆息道：“畢竟就連破虛強者，都擋不住它的劍光……”
還有一句話小黑沒有說。
即便真封印了滅世之劍，也還要面對那幕後黑手。
真相實在令貓絕望。
它不想打擊莫凡的積極性。
聞言，莫凡搖頭：“別人是別人，我是我，等我破虛後，未必就會懼怕這破劍。”
頓了頓，莫凡又道：“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不用擔心幕後黑手什麼的。
“走一步看一步，先解決眼前的危機纔是正道。
“後面的路，再看吧，總會有辦法的。”
聽到這話，小黑不由一怔。
它怔怔望着莫凡，漆黑的眸子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光。
最終，它認真點了點頭道：
“是的喵，你確實不凡，甚至可以比肩神胎，等你修爲突破到破虛，說不定真能抗住這破劍！”
頓了頓，它似乎想到了什麼，瞪圓眼睛道：
“但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這破劍什麼時候便會打通虛空通道，激發光門，若那時候你還沒有晉升破虛，那就完蛋了喵——”
莫凡：“……”
“這確實是個問題。”
莫凡一邊思忖，一邊認真觀察起來。
他法陣和場域造詣已經達到了皇級。
即便目前還無法對付斬天古劍，但也能稍微感知到一些東西。
一邊想着，莫凡開始繞着斬天古劍轉圈。
“你在幹什麼喵？”小黑疑惑。
“感知場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漏洞。”莫凡道。
“喵喵喵？”小黑傻眼。
這種程度的法陣，真的會有漏洞嗎？
似乎看穿了小黑所想，莫凡搖頭道：“不管何種程度的法陣，都會有漏洞，只要你的水平足夠，就能發現漏洞所在，至於能不能破解，就要看實際情況而定了。”
“這樣的喵？”小黑茫然。
它也曾研究過法陣和場域。
但是礙於天賦有限，沒有多大的成就，只是堪堪達到了宗師級這個層次。
法陣場域這一塊，他在莫凡面前根本說不上話。
微微凝神，莫凡不再理會小黑，認真觀察起來。
半個小時後，莫凡突然頓住腳步。
“怎麼了喵？有什麼發現喵？”小黑疑惑，同時一臉期待起來。
“發現漏洞了。”莫凡道。
“喵喵喵？”小黑一怔，“什麼樣的漏洞，可不可以憑藉着這個漏洞，破開這破劍周圍的法陣？跑過去把它封印起來？”
“沒這麼簡單。”莫凡搖頭。
“爲何？”小黑懵比。
“我水平還不夠。”莫凡揉了揉眉心。
小黑：“……”
莫凡笑了笑，繼續觀察。
雖然他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將其破解。
但他相信，只要能順着漏洞靠近斬天古劍，就能解決一些問題。
即便不能完全將其封印，也可以干擾虛空通道的形成，延遲光門開啓的時間。
斬天古劍上有着奇異的空間波動，不斷吞噬着附近的虛空，擴張自身。
等擴張到一定程度時，光門纔出現了。
只要能夠干擾到它，就能爭取到時間。
莫凡之前感知到的空間波動，也是來源於此。
雖然以他現在的法陣場域水準，還沒有辦法完全封印斬天古劍，或者破壞虛空通道，但是稍微干擾一下，延遲時間還是能做到的。
“要不先回去好好修煉，提升實力。
“有了實力，等光門出現時，咱們才能對抗那些怪物，多活一些時間喵，不至於死太慘。”小黑提議道。
莫凡臉黑。
還沒開始呢，就想着怎麼死了麼？
“你別這樣看本貓，活着纔有希望，按你女兒說的，光門降臨到真正的滅世大手出現，中間會有幾年的緩衝時間，那幾年只要你能活下來，破虛也完全沒有問題了。
“到時候你的法陣場域造詣說不定也提升了，再破過來破壞這破劍指不定有希望喵。”
小黑瞳孔豎成兩條線，錯開空間眺望斬天古劍。
它想認真看看那柄傳說中的滅世之劍，又有些不敢看，怕突然激發出一道劍光把自己砍死。
莫凡捂額：“別看，小心觸發禁制，這玩意是通過周邊的法陣和場域觸發的，就算你不接觸破劍本身，也有一定機率出問題。”
“好的喵。”小黑認慫，連忙低下腦袋，不敢再看。
莫凡則是繼續研究起來。
見此，小黑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們還不回去喵？”
“雖然暫時拿它沒辦法，但我可以研究一下這些陣紋，這樣有助於我提升自己。”莫凡道。
“喵喵喵？”小黑懵比。
差距這麼大的東西，也能學習麼？
它有些不敢相信。
正常情況下，差距太大隻會越學越懵，把人學傻。
學習也和吃飯一樣，也一口一口慢慢來。
一口吃成大胖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過轉念一想，它便又釋然了。
莫凡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說不定，他在這邊學習一段時間，就能通過漏洞，破開這些法陣了？
“衝喵！”小黑握了握小拳頭。
莫凡不再理它，認真參悟起來。
可惜的是，這些陣紋確實無比複雜，即便是莫凡，參悟起來也很吃力，不一會的工夫便覺得身心俱疲，精神力損耗嚴重。
不過也有好處。
他對場域和法陣的領悟更深了一些，造詣確實在慢慢提升了。
深吸一口氣，莫凡準備休息一下再繼續。
然而就在這時，小黑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
“莫凡，有情況，那幾頭妖王向這邊走過來了，要不要跑路？”
莫凡皺眉，停下手中動作。
然而很快，三頭妖王便急衝沖走進了院落。
“人族？”看到莫凡，三頭妖王神色一怔，剎那僵在原地。
他們顯然沒想到，妖族聖地居然會出現人類。
片刻後，爲首的妖王怒喝道：
“放肆，膽敢靠近妖族聖物！”
莫凡轉身，望向那三頭妖王。
這三頭妖王皆是化形妖獸。
正常情況下，妖獸實力成長到一定程度便能化形。
化形之後，妖力能夠更凝聚，更親近天地法則，實力會更進一步。
當然，妖獸化形之後，依舊會保留部分本體特徵。
莫凡眼前出現的，便是三頭化形妖王。
其中一頭，獅獸人身，身材魁偉，肌肉結紮，渾身上下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這是一頭至強路上走到了盡頭，並且涅槃過一次的存在。
獅王右手邊，則是一頭身材火爆，面容絕美，渾身上下帶着魅惑，長着兩隻毛茸茸的尖耳朵，以及一條雪白尾巴。
這是由狐妖化行而來的妖王，同樣是涅槃過一次的至強妖王，實力不容小覷。
不得不說，她很漂亮，舉手投足之間，便是魅惑天成，想要引人犯罪。
“嘶——”
莫凡倒吸一口涼氣，凝神摒棄雜念，望向最後一頭妖王。
最後一頭妖王，則是長着孔雀頭，背生五彩雙翼的孔雀王。
他是三頭妖王中實力最強者，已經涅槃了兩次。
莫凡將注意力集中在孔雀王身上。
他聽聞過這頭妖王的事蹟，這是一頭實力極其恐怖的妖王，能夠噴薄五色神光，實力恐怖，能夠硬抗三次涅槃。
孔雀王一直鎮守在妖神山，守護着妖族聖物，寸步不離。
以前莫凡不知道妖族聖物是什麼，還以爲是和魔族斬聖搶一個級別的至寶。
卻沒想到是眼前這破劍。
“你們守護的就是這玩意？”莫凡指着斬天古劍，想笑又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