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堡的入口大廳裡一片狼籍,甚至可以說已經不存在那個所謂的大廳,因爲瑟琳娜在最後一剎那所引發的爆炸早就將這裡夷爲平地,硬是在這個魔堡的腳下開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彷彿一塊巨大的蛋糕被誰從下方狠狠的咬去了一口。沒有廣告的上層建築的碎石更是將這裡堆的象一個碎石岡。
金來到大廳,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倒在一邊的瑟琳娜。只見她的腹部有着一個巨大的穿孔,顯然是被穗兒的金花刺所刺穿的。於是她在瑟琳娜的身邊蹲了下來,看着瑟琳娜身上的裂開的傷口,血近乎流盡,生命即將終結。這時金卻蹲了下來,將手掌慢慢的合攏,做刀鋒狀,並且一點點的刺了下去,想就此徹底的了結了她。
但是當他的手掌剛剛刺到她小腹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圖紋卻跳入到了金的視線裡。
他,即刻停了下來,看着那黑色而屬於的圖紋她竟然不禁的笑了起來,“巧了,又碰到了一位黑曜,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說完,金收起了手,並且即刻爲瑟琳娜止住了那流血的傷口,並且一根救命的金絲植入到了瑟琳娜的體內,隨後將她抱起,輕輕的放到了一邊。
金,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碎石岡的上面站滿了虎嬰,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只見他,怒目而視,大喊了一聲,“滾………”瞬間,一股狂風從金的身後噴射了出去,那成羣的虎嬰頓時被狂風撕成了成百上千的碎塊,隨着一併而起的碎石,向四面八方飛濺而去。頓時,穗兒出現在了那堆碎石之下。金,一個閃身,來到了穗兒的身邊,輕輕的接住了她。金,又從左耳邊摘下了一根金絲瞬間化塵溶進了穗兒的身體。
終於穗兒的身體再次有了人的溫度。伴隨着怒容的消失,金再次望着穗兒笑了起來。
“好了,別睡了,太陽照屁股了。”金,微笑的喚着穗兒。只見,穗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揉了揉眼睛,望着金,“你抱着我幹嘛?”然後又在金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快,放我下來。”
而金卻“呵呵”的笑着,將她慢慢的放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記得…………”穗兒努力的回想着,“哎呀,我不記得來這裡幹什麼了。”
“我們現在什麼也不用幹了,我們回家,我現在只想吃你的做的飯。”金溫柔的看着穗兒笑着,“我忽然覺得好餓啊。”
“那你不管他們了?”穗兒扭過頭看着倒在那裡的瑟琳娜和身後魔堡問着。
金也回頭看了一眼魔堡,不禁的笑了起來,“我現在對眼前的一切已經失去興趣了,只想吃你做的飯。”說着,金牽起穗兒的手離開了魔堡。就在他離開的同時,卻將目光落到了正處在昏迷狀態下的瑟琳娜的身上,並且深深一笑,“日子還長。”
穗兒又敲了下金的腦袋,“一個人嘀咕什麼?”
“沒,沒什麼。”金說完,看着穗兒能夠再次活過來,他不禁的打心裡長長的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巨大的心臟還在不斷的向整個魔堡輸送着培育虎嬰的養料,螢綠色的液體在魔堡這個巨大的身體裡流動着。在心房裡的琅玫,更是發揮着她近乎不可思議的力量,讓所有溶解在魔堡壘裡的低級末裔能者近乎瘋狂的擠出自己身體裡的每一點力量。
與此同時,琅玫也不由自主的逐漸與這個魔堡融合。並且腳下已經聚集滿了螢綠色的小塊,它們在一點點的堆積,看樣子更象是一種海藻,但這卻不是海藻,而是能量晶體化後的小顆粒。當這些小顆粒完全附着在琅玫的身體上的時候,便會加速琅玫身體的結晶化,最終將她的血肉之軀變成一副冰冷的結晶體,並且隨之破碎,化成無數細小能量結晶完全的混合在了那一股股的螢綠色的營養液裡。
海克特一開始就知道這樣的結果,雖然嘴上說是融合,但他心裡更明白,這明明就是將一個活生生的末裔能者逐漸分解的過程。
而此時那些晶粒也已經慢慢堆積到了琅玫的腳下,並且還在不斷快速集結着。海克特則卻站在一旁,欣賞着裡面的變化,就象看夜晚裡飛舞的螢火蟲一樣。沒有廣告的
海克特在指揮室裡看着來自內世界的攻擊力量在自己的虎嬰面前逐一的崩潰瓦解,他是大爲高興。他那股猖狂的氣勢和野心,再一次膨脹起來。
“只要,只要,除了穆白那個礙眼的傢伙,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握在我的手心裡了。”海克特握着拳頭陶醉在自己的妄想裡。
而已經遠離魔堡的金卻意外高興的和穗兒說了起來。
“知道什麼最可怕嗎?”金笑着問起了穗兒
“你。”穗兒想都沒想就回答起來。
“也是一種答案,不過啊,就咱們身後的情況來看。一個人被眼前的小小勝利衝昏了頭腦是最可怕的,甚至是致命。海克特,卻是這樣一個例子。雖然,自己完成了那超呼想象的痛苦改造,力量得到的質的飛躍,在末裔能者中,他似乎是在難覓對手。但是此時的他碰到的卻是一羣已經超出了末裔能者,這個層次範圍的特殊人羣。”說完,他又略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他那能知道我們是一羣什麼樣的人羣。”穗兒說着
“被宿命束縛的悲慘人羣,一切都註定了的。”金說着,“不過呢,我們確是一羣最有力量的,最具破壞力,最具決定性的人羣。”
穗兒卻沒有理會金,而是學着金的樣子,徑自分析起來,“穆白,從一開始就不是末裔能者圈裡的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他是狼帝星的化身。現在即使成爲了末裔能者,那也僅僅是一個過度,他的力量增長再以旁人想象不到的速度急速成長着。一個戰士,如何能得到最好的成長?那就是讓他經歷一次又一次生或死的戰鬥。一個有潛質的戰士經過這樣的磨練,他的成長是可怕的。”
“確實如此,一切都遵循着他應有的宿命在運轉,既是穆白是我們的大敵,但我也希望他能走進最後的戰役,那樣,纔有更有趣味。”金看天邊的夕陽,又捋起自己耳邊的穗子來。
“劉鳳,雖然身爲一個末裔能者,但他卻是末裔能者中一個絕對的另類與例外。這也是他爲什麼從十幾歲就開始經歷那樣痛苦的原因之一。想必海克特的心裡最清楚這一點。而他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狂妄當中,根本無法去理智思考現在的狀況。至於,我們嘛,他在咱們面前就更是小巫與大巫的差距了。”穗兒又說了起來
“越來越象我了。”金看着穗兒,說了一句,但這一句卻充滿了一股難解的苦澀情緒,“果然,使用的太多了。”金隨即低語了一句。
琅玫危在旦夕,讓穆白心焦。錢臨終的微笑,讓穆白心痛。他雖然滿懷悲傷,但是悲傷過後,卻是一股股怒不可遏的憤怒之火。他快速的向魔堡的最深處跑去,而且他也感覺到了琅玫所特有的能量波動在一次一次的向他召喚。穆白也明白這波動裡飽含了痛苦的掙扎和對自己的想念。波動在穆白的心間與自己的力量發生着共鳴。這就是兄與妹,琅玫與穆白,之間的獨特牽絆。
等着我,我這就來了。
穆白在心裡吶喊着。隨即他終於穿過眼前迷亂的走廊,伴着他一拳兇狠的打出,最後一道擋在自己面前的牆壁潰然破碎。
“琅玫………”穆白大喊一聲。聲音在整個巨大的房間裡迴盪着。
忽然,幾十盞巨大的綠色熒光燈將整個房間照得綠的通透,彷彿自己真的置身於一個生滿綠色植物的濃密叢林中。而在房頂的上房還爬着大量的虎嬰,黏着的液體淅淅瀝瀝的延着四周的牆壁望下流着。
穆白不禁的覺得噁心起來,但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牆壁裡還時不時的浮現出各種各樣扭曲變形的人臉,並且伴隨着一聲聲的戾泣於尖叫。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琅玫。”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穆白遠處傳來。
“海克特,我妹妹在那裡。”穆白聽出了這個人聲音,並且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遠處走來的一個人。只見這人身披着一副黏土狀的護甲。整個護甲的形狀扭曲的相當厲害,簡直就象是將一堆黏土強行糊上去的一樣。在被這裡的綠光一照,一棵扭曲的大蔥就出現在了穆白的面前。而且在他護甲的背後竟然還插着一根比他更扭曲的“大蔥”,一個痛苦怪戾的靈魂泥塑。當他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穆白不得不說,他和這個巨大房間裡的一切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忽然,一聲悲慘的鳴叫,從海克特的護甲裡噴出,尖銳的聲音一瞬間襲擊穆白的大腦,穆白猛的抱住腦袋痛苦的大喊起來。這一股聲音並沒有在一瞬間消失,而是反覆在整個房間迴盪起來,並且爬在房頂的虎嬰,和遊浮在牆壁裡的殘面就象聽到號令一般,不但沒有覺得這樣的聲音讓自己不適,反而象刺激到了他們的興奮點了一樣,也發出這樣的聲音,刺激着穆白。
穆白,抱着腦袋在地上滾了起來,聲音越來越響。他的腦袋幾乎要炸開了一樣。
“呵呵,不過如此。傳聞你很厲害,離開SOU之後,似乎找到了末裔之力的發源地,並且成爲了一名傳說中的末裔能者。今天,看來似乎言過其實了。”海克特穿着那身扭曲的護甲走上前來,一腳,隨着他腳的踢出,在腳面的黏糊護甲瞬間出現了一個扭曲的面孔,隨即那個面孔張開大口,又是一股強烈的聲波從口中噴出。儘管這種變化發生在瞬間,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用肉眼去捕捉海克特護甲在一瞬間所發生的變化,但穆白卻在那一瞬間看的清楚。
不過自己此時卻被那股音炮擊中,高高的飛起,砸到了房間的頂部。還未等穆白下落,那羣虎嬰就圍了上去,撕咬起來。而穆白卻顯的無力抵抗,而是緊緊的抱住自己,顯的痛苦異常。
“扔下來。”海克特大喝一聲,那羣虎嬰隨即將穆白從高高的房頂扔下了下來。海克特隨即又是一腳,音炮再次響起,而穆白再次被轟了上去。一次,兩次,三次,海克特反覆的狠踢着穆白。一滴,兩滴,三滴,地面上逐漸留下了穆白的血跡。
“知道嗎,你這樣,我很爲難,我本來還想好好玩玩。可是,我怕再用點力,我就沒得玩了。”海克特用腳將穆白踩在腳下猖狂的大喊着。
“琅…………玫…………在那裡?”穆白吃力的一字一句的問着。
“她,她真是好東西,整個魔堡多虧了她,才生長的這麼完美。沒想到一個末裔能力那麼低的她,竟然能引發出這麼大的力量。”海克特陶醉的說着
“我問,她在哪裡?”穆白又重複了一句。
“嘭”的一聲,音炮從海克特的腳底轟出,硬生生轟到了穆白的頭上,伴着碎石的亂濺,穆白的頭深深的踩了下去,身體也隨之一動不動。
“對不起啊。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海克特看這穆白不動的身體大笑起來,“其實,我挺想告訴你,琅玫她在哪裡的。畢竟身後的路還錯綜複雜的很,要想很快找到她,基本不可能。除非你能延着牆壁上那條主動脈,傻瓜。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再過,不久她就要徹底的和這個魔堡融合了。”海克特一邊得意的說着,一邊用力的踩着穆白不動的身體。
正當海克特踩的很過癮的同時,忽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兇猛的衝了過來。“嘭”的一聲巨響,這回卻不是海克特的音炮,而是這個黑色影子以驚人的速度將他撞飛,所發出的劇烈聲響。這纔看清楚,黑色的影子原來是絕影,只見絕影隨即追上海克特。貼着他的身子,放出了一記兇狠的“爆殺”。黑色的流光瞬間將海克特吞噬。可就在這一刻,卻從黑光之中傳出了海克特的笑聲。隨後,只聽見數聲鳴響,爆殺的攻勢完全被海克特的音炮轟的稀爛。而絕影也在一瞬間,變的零落不堪。
“想憑你的絕影來對付我,是不是,有點兒戲了?劉鳳!”海克特完好的站在遠處向劉鳳喊了起來。
此時的劉鳳陰冷着面容,毫無活人的顏色,凌亂的頭髮下面,掩藏着一雙極度悲傷的雙眸。並且雙眸下卻明顯的留有兩道黑色的淚痕。
劉鳳來到了穆白的身邊,看了一眼將頭埋進地板裡的穆白,對海克特說道,“我並沒有期望絕影能對你造成什麼傷害。我只是不想讓你的臭腳繼續在穆白的身上。”
“看來,你們的感情還不錯,不過,對於那個死人來說,你所做的一切他也看不到了。不如讓我也將你送到那邊和他一敘你們的兄弟情懷。”海克特說完,又大笑了起來。
劉鳳也隨之笑了起來,“你真的以爲穆白就這麼死了嗎?你的腦袋是不是被改造壞了,裡面全部改造成了你身上的泥巴了?”
“你………”海克特一時語塞。
“穆…………白………還不起來,打算睡到什麼時候?”劉鳳喊了一聲,並且在穆白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
隨後,穆白的雙手忽然活動了起來,並且撐起自己的身體,“嘭……”的一聲,將自己的腦袋從深埋的碎石堆裡拔了出來。
“怎,怎麼,怎麼可能?”海克特吃驚的說着
只見,他戴着一副狼面,深深的吐出一口蒼白色的氣息,隨即他卸下了狼面,站了起來。
“小睡了一會,不過卻聽到了點關鍵的信息。”穆白鬼鬼的一笑過後,嚴肅了表情。“雖然,我很想撕了他,但是他卻是你的殺父仇人。我也只能忍耐,將他交給你處理了。我去救琅玫了。時間緊迫!。”說完,穆白拍了一下劉鳳,朝着海克特的身後,一躍而起。
“恩。你去吧,我隨後跟上。”劉鳳應了一句,讓絕影隨着穆白一起前行,準備拖住海克特讓穆白突破過去。
“好大的口氣,今天你們兩個誰都別想從這裡過去。”說完,海克特大吼一聲,隨即一道鳴響迴盪在整個房間。一道阻擋穆白的音壁也再瞬間建立起來。
隨着這股悲慘鳴叫的迴響,劉鳳也出現了和穆白之前一樣的症狀。只見,他抱起了腦袋,拼命捂住耳朵大喊起着。絕影也失去了與劉鳳的連接,呆呆的立在了那裡。
海克特看到這樣的情形高興的大笑了起來,他轉眼看向穆白。穆白絲毫不受任何的影響,之見他戴着狼面在空中向着自己的音壁衝了過去。穆白到是回頭看了一眼劉鳳,只見他也象剛纔自己那樣一時間陷入了海克特的聲波之中。穆白瞬間展開雙臂,以迅猛的速度雙手擊掌。“啪……”的一聲,穆白也製造出了自己的聲波,在一瞬間中斷海克特的鳴音。劉鳳更是象得到了指點一般,找到了抑制這種聲音的辦法。他站起身來,逐漸的恢復了原來的表情。
“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嗎?”海克特大喊着,“即使你能破除我放出的聲音,你也打不破我的這道音壁。”
不過可惜得是,海克特得話還未說完,就看見穆白的身上瞬間披上一身獨特骨質護甲。並且還將他那生滿白色尖甲的爪子,插進了自己製造的音壁當中。就在海克特懷疑自己眼睛是否看錯的同時,穆白更是出呼意料的將他得意的音壁輕鬆的撕開了一道口子,輕鬆的走了過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小子,怎麼會………”就在海克特吃驚的同時,絕影再次襲來,並且直直刺向了自己的面部。海克特正在走神之際,身後背的那個靈魂卻忽然睜開了雙眼,尖戾的叫聲之後,一股比剛纔音炮強了幾十倍的懾魂炮,直接將絕影瞬間轟碎。
多虧劉鳳站的很遠,瞬間閃身避開了這一炮的主要攻擊點。即使這樣,懾魂炮的餘波,也將劉鳳在這個房間裡振了幾個來回。
之見那幽魂瞬間扭過自己的腦袋,以一個幾乎要扭斷自己脖子的姿勢,又對着身後遠去的穆白,轟然放出那一記毀滅性的懾魂炮。而海克特卻在一瞬間,將意識交給了這個幽魂,自己只是作爲了一個炮架站在了那裡。
穆白,回頭,雙手護身,伴隨着懾魂炮的這股毀滅性力量的衝擊,瞬間飛了出去。骨甲又一次碎裂,但是穆白的心底卻暗喜,因爲骨甲即將又要得到一次新的進化。
穆白被懾魂炮轟出了海克特所把守的房間。只見他撞破牆壁向着更廣闊的黑暗空間飛出。當他低頭看到腳下的情景時,才判斷出自己進入了海科特剛纔口中提到的迷宮走廊。即使到了這裡,就證明自己和琅玫只有一步之遙了。
他在空中看着下面錯綜複雜迷宮似的走道,不禁的感嘆,幸虧剛纔裝死後聽到了海克特得意的一席話。否則,要是任自己一人這樣胡亂找下去,即使找到琅玫,估計她也早已化爲魔堡裡的塵埃了。
穆白此時狂喜,看準腳下那呈現出綠色的走道就俯身衝了下來。
琅玫等着我,哥哥這就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