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近在擴大招生，我也分擔了一些任務，應接不暇。
好累，可什麼工作是不累的。
每天在電腦前工作，很少有自己的時間。
“吃飯了！”爸爸喊道。
我設置狀態爲離線。
“今天褚良問起你了。”
我沒反應過來，“誰？”
“上次跟你相親的那個。”我爸把他的照片給我看。
我移開眼睛，“我不喜歡他。”
“他對你印象很好。你可以考慮考慮他，不成就當哥哥處着也行。”我爸接着說，“他還問我你的電話呢。”
“別給了，我真沒興趣。”
我吃過飯，在外散步。
萱萱打來電話，我問她有什麼事，還是想見面了。
萱萱帶着哭腔急切地說：“有人要在學校打架。”
“說什麼呢，小孩子要打架你就攔着啊。”
“不是小孩子，是幾個高中生。他們堵在門口，手裡還拿着棒子。”
我不解，“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有個小孩兒，惹了一高最厲害男生的妹妹，現在人家不幹了。在門口堵他。”
“那你報警啊。”我也很着急。
萱萱快哭了，“報什麼警？他們也沒幹嘛，還笑呵呵地說是找他玩的。”
“公司還有誰，給校長和其他同事打電話啊。我能怎麼辦，也拿東西出去打嗎？”
“今天我值班，他們都沒接電話。你家裡有沒有認識一高或者高中比較厲害的學生的？”
我一時愣住，“上哪認識去？我試着聯繫下其他同事，我現在過去，你彆着急。”
“喂？龐勇嗎？萱萱在學校那邊有點事情，方便過去嗎？”
龐勇聲音高了起來，“她微信說得是真的？我還以爲她和我們開玩笑呢。馬上去。”
“你讓其他同事也過去一趟。”
我原以爲就幾個人堵着門口，沒想到來了不下二三十個人。對面超市三五個人站在一起抽菸。
學校門口有兩個男生，站在那裡。
“讓我進去。”我拉開門，上了二樓，一個八九歲大的小孩兒在那哭。
萱萱看我進來，“你來了！”
“嗯，找他家長了嗎？”
萱萱生氣，“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是半道跑進來的。問他家裡電話也不說。”
她撥了那個孩子的肩膀，“問你話呢，現在知道哭了，欺負人的時候怎麼想的。”
那個孩子哭得更大聲了。
我聽着煩，“咱們下樓吧。給龐勇他們打過電話了。馬上就過來。”
龐勇他們來得很快，我們幾個想嚇唬那羣高中生讓他們走，誰知道他們一點兒都不怕，“有本事就報警，少拿這個嚇唬我們。”
“我們找他玩得，把他叫出來，我給他買好吃的。”
“他是我弟，帶他回家。”
……
我沒想到幾個成年人會被一羣高中生逼着手足無措，說不出話。看來這個社會，耍無賴的永遠比文明人佔上風。
“小川幹嘛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有些吃驚，是褚良。
我轉過身，想回屋裡。
“甄悅，不能走。”萱萱拉住我，“你走了，更沒人了。”她對着褚良大喊：“你誰啊，別以爲你是混社會的，我們就怕你，法治社會，想幹嘛也得講法律。”
褚良看到了她身邊的我，一時間我頗爲尷尬。
他轉頭對着一個穿黑衣服的少年說：“讓他們散了。”
黑衣服少年擺擺手，一句話都還沒說，那些人自動離開。
“什麼事？”
褚良問清楚後，“你也是個高中生了，對付一個小學生還用這麼多人，長點腦子行嗎？”
那人被訓了一頓，不做聲了。
“這件事我處理，你先回去。”
高中生走後，褚良向我走來。萱萱有些害怕，“你要幹嘛！”
“別誤會，我找甄悅，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衆人看向我，我別過臉。
褚良到樓上看了那個孩子，說今天是個警告，讓他以後小心點，別以爲自己多能耐。
其他同事都沒有走，我的情況相當難受。
“你男朋友？”同事們問我。
“沒有，只是認識。”
“挺有能耐的。”
我看着他們，“反話就別說了。”
“誰說反話了，想的真多。”
萱萱說：“結婚記得聯繫我們啊。”
我沒有講話連連嘆氣。
褚良下樓，把那個孩子送出門。轉過來對我說：“我開車來的，送你回家吧。”
我想要拒絕，萱萱推了我一把，“她不好意思說，麻煩你了。”
褚良拉開門，“請吧。”
坐在車上，他找話題和我聊，我漸漸也和他熟悉起來。
“小川那個孩子啊，以前是跟着我在大山那塊玩的，比較野，長大了也不知道收斂點。今天下班正好路過這，能整來這麼多人的肯定是他。”
他看看我的神色，“你是不是不喜歡？”他解釋道：“我也不是經常和他們玩，放心我不是壞人。”
我眼裡有了笑意，忍不住笑出聲。
褚良向我要了聯繫方式，約我出去玩，那時我的確被他感化了。
還從來沒有誰對我這樣耐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