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具有日本特色的房間,窗戶上竹簾被拉倒了一半,上面掛着三色的吊穗,天花板上垂着兩排長方形的白色燈籠。在牆壁上,掛着一柄武士刀,還有一張古代仕女圖。曉夜看了看那張仕女圖,上面的女子是一副明顯的日式打扮,臉蛋又圓又肥,完全引不起他的興趣。
因此簡單的掃視了一眼房間後,曉夜跪坐在了軟墊上,饒有興趣的望着矮桌對面的那個中年人。
“富奇先生,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曉夜淡淡道。
富奇川島是一個看起來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誰也不知道他今年已經將近六十歲了。時光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反而讓他愈發威嚴。此時打量着自己對面的曉夜,富奇川島若有所思道:“葬?這個組織我從來沒有聽過,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加入這個組織。請曉夜先生給我一個理由吧。”
“理由?”曉夜笑了。
“富奇先生,你身爲這一代青森中川流的掌門人,日本青森財閥的社長,卻不敢報自己的殺女之仇,您難道就不感覺屈辱嗎?”
富奇川島垂下眼瞼,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難道曉夜先生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諷刺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請曉夜先生出門吧,所謂情感,所謂仇恨,不過猶如無根之萍,飄飄忽忽,都只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心裡的執念而已。執念一起,便猶如身墜妖魔地獄,唯有看破執念,才得見雲在青天水在瓶。曉夜先生口中的仇恨,我這個老頭子早就看透了。”
“真的看透了嗎?”曉夜笑了笑“富奇先生,令媛當年可是被那個禽/獸整整侮辱了三天三夜,才被對方所殺。令媛赤/裸的身子就那樣被暴露在野外,整整暴露了將近一天,將近一天啊!才被過路的人發現,隨即打了報警的電話。當年這件血案可是驚動了整個日本,雖說後來兇手被抓住了。但你我都知道,那絕不是兇手,而是富奇先生拉出的一個替罪羊。”
曉夜一邊說着,一邊注意着富奇川島的表情。他發現富奇的眼皮連動也沒動一下,似乎真的已經看透了一般,這讓曉夜不得不佩服富奇的養氣功夫。
“令媛死的時候才十六歲啊!在下見過當年令媛的照片,多麼美麗的一個少女啊!怎麼會有那樣的慘劇降臨在她的身上呢?”
曉夜感概着,他注意到雖然富奇臉上雖然沒變化,垂在桌下的手指卻無意識抽了一下。曉夜眼睛不由微眯了起來。
直接站了起來,曉夜俯視着富奇川島:“富奇先生,我沒有女兒,我不知道失去自己唯一女兒的痛苦。但我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毀滅了那個侮辱她的人!即使要放棄自己的一切,那又如何!血債,只能用血來償!而且還是一千倍,一萬倍的鮮血!富奇先生,你知道嗎,你現在的冷淡,就是將一個能爲你報仇的組織推離身邊!”
“報仇?”富奇川島終於開口,話語有些淡淡的嘶啞。
“你們有什麼資格給我報仇?你們葬又是什麼樣的組織?你們不怕招惹黑勺?”他擡起眼瞼,冰冷的望着曉夜。
“爲什麼怕呢?”曉夜俯身,望着這個老人。
“知道什麼叫葬嗎?我們要埋葬所有阻礙我們前面的人!什麼黑勺,龍朝,衆神殿,都是我們埋葬的對象!終有一天,整個異能界會爲這個名字而顫抖!”
曉夜眼神中燃燒着某種火焰,他擡起右手,伸到了富奇川島的身邊。
“富奇先生,我們要在日本擴張勢力,需要你的人脈,金錢,還有地位!我敢確定,日後你的回報定然百倍於此!”
富奇川島望着曉夜眼中燃燒着的火焰,他自然看明白曉夜眼神絕不是作僞,他剛纔說的話都是實話!
“你..真是個瘋子。”富奇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神情帶着淡淡的疲憊,帶着一絲輕鬆。
“不過我喜歡與瘋子合作。”
走出劍道社的時候,曉夜臉上多了一絲笑意。他走在前面,一個面容蒼白的男子出現在了曉夜的背後。
“第二審判者,我不明白你行爲的含義。”
男子面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他頭髮是銀白色的頭髮,如雪一般潔白。
“第四審判者,我的行爲不需要對你解釋。”曉夜淡淡道。這個白髮男子只不過是一個d級初階而已,他並不畏懼對方。
“是嗎?”銀白色頭髮的男子笑了起來,笑容也帶着絲絲的冰冷。
“你不對我說可以,我知道你現在代行葬權,但你總要給第三審判者一個交代吧。第三審判者可沒我這麼好糊弄呢。”
“第三審判者?”曉夜眼神一下沉了一下。這個第三審判長是一個d級高階的異能界通緝犯,要不是對葬的理念感興趣,像第三審判者這種瘋子根本不會被曉夜吸引。
“因爲我們需要金錢,需要在日本更好的行走。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對黑勺開戰。”曉夜沉聲道。
“對黑勺開戰?”白髮男子愣了愣,隨即疑惑問道:“是審判長的指示?”
“不。是我的決定。當然不是現在而已,我是在爲未來考慮。”曉夜平靜回答。
白髮男子停住了步伐,望着不斷前行慢慢融進了人海中的曉夜,他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舔了舔嘴脣。
“真想趕緊見到那個審判長呢,魔種嗎?”
白髮男子攤開手掌,掌心躺着一粒微微的黑光。如果蘇塵在這裡的話,他就會發現這是自己交給曉夜的第三枚魔種。不過這枚魔種已經被拆分成了數十份,白髮男子手掌心的就是其中的十幾分之一。
.......。。
教室中,蘇塵在和慕裳聊着qq。
“..阿塵,好久沒見你了,我好想你啊!”後面是一個哭泣的表情。
“我也想你,晚上你來接我,我們去逛街行不行?”
“好..吧。阿塵你要送我禮物!還要給我賠禮道歉!”
“知道了..。”
收了手機,蘇塵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同桌,許彤此時正在刻苦複習着,自從知道自己已經談戀愛後,許彤失落了一段時間,就開始努力發奮了,似乎要準備將一腔失落化爲學習的動力。
不過好像明天就是月考了吧。蘇塵隱隱約約記得似乎還有誰要和自己比這次考試來着,那個人名字叫什麼呢?蘇塵揉了揉眉心,沒能想起來,蘇塵就沒再去想那個人的名字,而是開始思索起席櫻起來。
從劍種埋下,到最後成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大約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因爲他也是第一次,所以蘇塵並不清楚養劍元中間會出現什麼樣的過程。希望席櫻能堅持下來吧。蘇塵嘆息了一聲,畢竟像爐鼎也並不好找,蘇塵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去找。
不過貌似這樣看起來,慕裳好像也算自己的爐鼎,是讓自己修煉《魔念煉神決》的爐鼎。在慕裳身上不停的試驗效果,然後不斷修正自己的功法。
還有二中的那個林珊,雖然用她暫時壓抑住了第二人格,但是留着她還是一個大麻煩啊!身體內部的第二人格,還有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第三人格,以及沉睡了許久的黑莫斯,這些自己都要想辦法趕緊解決。
蘇塵收回了目光,一隻中性筆在他手上劃了起來。
...........
“砰”,手中的中性筆一下摔在了地上,季瑞俯身撿起了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好奇的湊到了蘇諾的身邊,神情略帶討好。
“諾諾,你的筆怎麼能轉的那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啊!”
“秘訣?”蘇諾似笑非笑的望了季瑞一眼,停下了正繞着指尖旋轉的中性筆。
“既然知道是秘訣,那肯定是秘而不宣啊,你問不也是白問嗎?”
季瑞的臉一下皺了起來,他望了望蘇塵白皙的手指,再望着蘇諾的臉。
“諾諾,咱們不是好兄弟嗎?怎麼這都不願意教我?”
蘇諾渾身一顫,腦海中,曾經的一個胖子的面容開始浮現,那個胖子也是經常一臉討好的望着他。
“諾諾,咱們不是好兄弟嗎?”
好兄弟嗎?蘇諾垂下眼瞼,不知爲什麼,他突然沒有了上課的興致。
“其實也沒什麼秘決,不過就是多練罷了。”蘇諾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起身雙手插兜。
“季瑞,要是老師問我爲什麼不在,你就說我逃課了。”
望着蘇諾雙手插兜離開了教室,季瑞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拍了拍前排的莊安明的肩膀,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安子,你有沒有發現今天蘇諾來了之後,好像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莊安明鄙視的望了季瑞一眼,譏諷道:“季瑞,以前我聽說你反應慢我還以爲你委屈你了,原來真是名副其實啊!往常,你哪次見過蘇諾能安穩坐在自己位子上三節課不說話的?”
“那會是什麼原因?”季瑞沒有理會莊安明的嘲諷,眼中有些擔心。
“這個年紀還會有什麼原因,大概是被女朋友給甩了吧。”莊安明滿不在乎的道。
季瑞猶豫了好一會兒,嘆息了一聲,沒有去追蘇諾。
走出學校,蘇諾雙手插兜,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僻,周圍的人慢慢的越來越少。
突然蘇諾一皺眉,抽出插在褲兜裡的雙手,擡頭警惕望向一個方向。
熟悉的味道。這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