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峰坐在偌大的酒店大廳內,地產大亨王恆舔着巨大的啤酒肚,紅光滿面。
“爵爺,這一次來華國投資您一定是打算大撈一筆的對吧,我現在手頭正好有一個好項目,您看……”王恆摸着自己毛髮不多的頭,臉上的笑容十分猥瑣。
他特意選擇這個城市內最有名的花花酒店,不僅僅是因爲這裡有足夠的大廳,也因爲這裡的服務足夠特殊。
特殊……
像他們這樣的人沒有人能夠擋住各種各樣的誘惑,而司長峰的氣質和長相,包括他的身份雖然足以讓女人趨之若鶩,但是他身爲大家族的繼承人,他們總是不容易做一些想要做得事。
王恆有些自負地想,像司長峰這樣的男人一定有不同尋常的口味,不然,也不會喜歡那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人,聽說,還是個孤兒。
司長峰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女人不行,爲什麼偏偏看上一個孤女?
王恆的心思轉啊轉,纔想出這個絕佳的好主意。
既然喜歡孤兒,那就好辦多了,反正這個酒店裡的公主和少爺能夠想出各種各樣的新花樣來滿足客人的口味。
如此看來,倒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司長峰原本是不願參與這個酒會,若不是因爲這個王恆和皇甫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即便是在家與藍欣桐鬥嘴也絕對不會參與進來。
幾個清純少女打扮的時尚而不讓人倒胃口,畫着清淡的妝容,臉上是略帶羞澀的笑意,只是那小眼睛眨啊眨的,簡直要魅惑到人的心裡去。
“這是……”司長峰不動聲色,看向幾乎有些把持不住的王恆。
“呵呵,爵爺,大家都是男人,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你我原本就是同道中人,我都瞭解的。”王恆露出一副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清楚明白的表情。
司長峰看着他如此諂媚的模樣,心中冷笑,面上卻表現出似乎很感興趣的模樣,甚至縱容一個公主直接鑽到他的懷中,那個公主平時沒有那些交際花們行爲*,惹人喜愛,如今終於看到一個如此英俊的男人,況且這個男人有身份也有地位,若是能夠被這樣的男人包養,就是死也知足了。
公主試圖對司長峰上下其手,司長峰卻像是喜愛一般緊緊扼住她的手腕,看似縱容實則在她耳邊輕聲道:“在我懷裡就老實一點,不然,我不保證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公主原本喜悅的心情在聽到這樣冷颼颼的帶着刺骨的寒意的話的時候,瞬間冷了下來。能夠在這樣的酒店內上班,接觸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大人物,她們平時很懂得察言觀色。
司長峰這幅模樣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他想逗弄誰,便儘可能地滿足他,而他不想的時候,任何人都沒有主導他的權利。
公主的身子在司長峰的懷中僵硬無比,她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可言,哪怕是露出一個微笑都變得謹慎起來。
是了,司長峰是見慣大世面的人,身邊那麼多富家千金放着不要,何苦來這裡找她們這些沒人理會的小姐?
大概,只有王恆這個仗着內家勢力在業界混的風生水起的草包纔會有這樣了不起的覺悟。
公主將自己的頭埋在司長峰的懷中,惹來王恆的哈哈大笑,“爵爺,你看,那個小姑娘竟然在害羞,我過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在這裡見過這麼純的女人。”
司長峰的手指在公主的頭髮上緩緩波動,面無表情道:“大概是因爲主人私藏了好貨色不願讓你看到罷了。”
王恆哈哈一笑,見司長峰的臉上並無半分憤怒,料想自己確實揣度對了司長峰的心裡,臉上不由得更加得意起來。
“聽說王總是皇甫家的人,不知道我這個消息準還是不準。”司長峰見王恆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終於緩緩開口。
王恆喝的暈乎乎的,又有些志得意滿的感覺,於是好不隱瞞道:“爵爺你若是不放心的話也無妨,皇甫家是我內人的孃家,咱們什麼消息都能夠得到。雖然爵爺你在國外的勢力很大,但是到了華國,想要得到更好的發展,還是要有些人脈纔對。”
“我們華國有個很著名的商人名叫胡雪巖,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爵爺您知道他是靠什麼發家的嗎?”王恆在身邊幾位美女的勸說下再度乾掉一杯酒,“是人脈,當然,我說的這個人脈,主要是政途方面的。”
司長峰深深地看了王恆一眼,“政途?我倒是對這個很感興趣。我知道皇甫家在你們國內算的上是有名的大家族,不過我倒是更想知道,這個家族在你們國家的政界有什麼樣的地位。”
“呵呵,您看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東西。”王恆很久沒能喝這麼多的酒,但是,即便是喝多了,也不代表他一定會酒後吐真言。
王恆是個沒什麼大的心機的人,之所以能夠在商業界混的如魚得水,除了背靠皇甫家的勢力之外,更多的是因爲他這個人嘴巴很嚴,得到機密消息絕對不會輕易透露,更不會讓人得知他獲得的消息渠道。
當然,王恆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之所以能夠在地產界如魚得水也是因爲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他這樣的人註定要成爲他人的依附,仗着別人的勢力生錢,也是一種技術。
王恆靠着自己的努力博得一片天下。
然而,就是這樣的努力,在皇甫家的眼中卻總是看不上的。
事實上,司長峰肯用自己寶貴的時間來見這個有些自以爲是的王恆,正是看準了他和皇甫家最近越來越深的矛盾。
說起來,還是人心惹的禍。
這兩年,王恆的生意蒸蒸日上,人脈關係也越來越廣,之所以能夠被人成爲地產大亨,除了藉着皇甫家的東風之外,與他自身的努力也脫不開關係。
然而,他獲得這樣的成績,皇甫家族哪怕是一個下人也總是看他不順的。
皇甫家仗着自己大家族的身份,任意貶低和踩踏他,甚至連他那個非嫡系的妻子,也一輩子對他頤指氣使。
因此,即便在外面呼風喚雨,可是到了家裡,王恆依舊是一無是處。
巨大的心裡落差讓他對皇甫家產生了極大的怨恨,當然,他自己心中也清楚,皇甫家雖然大樹招風,但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只要皇甫家不倒,那麼他王恆就會一輩子輝煌下去。可是這也意味着他無論生意做得多大,他那個人老珠黃的妻子依舊會對他頤指氣使,爲所欲爲。
明明是他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可是這些身家卻被他的妻子牢牢掌控,這樣身不由己的感覺讓人感到萬分不適。
他在如同菟絲子一樣依附着皇甫家的時候,也在找尋着更大的廕庇,司長峰,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雖然他不知道司家在國內是否佔有一席之地,但是憑藉着司長峰在國內外的大名,想要得到的東西恐怕更多,而他一直期盼得到的國際市場也將真正向他打開大門。
王恆的精明在這裡,蠢也在這裡。
這麼多年,他被身邊人所迷惑,自以爲是的察言觀色本領其實什麼也不是,再加上司長峰的刻意隱瞞,他所能感知到的信息便是虛假。
“呵呵,爵爺,您想知道皇甫家的事?還是想要知道皇甫家與政界人士的關聯?”王恆喝的醉醺醺的,卻還是巧妙地轉移話題。
“王總以爲呢?”司長峰道,“我一直認爲即便少了皇甫家這棵大樹,你也不一定會差到哪裡去。”
“難道爵爺你也想在偌大的華國分一杯羹?”
“一切都只是隨緣罷了,想要怎麼辦,如何辦,都只能看事態發展,當然,還有人的發展。”司長峰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深意。
人的發展……王恆用自己醉酒的腦袋反覆思考着這句話,最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爵爺,我時而很容易認真的人,您還是不要和我玩這種遊戲比較好。”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玩遊戲呢?說起來,有關皇甫家的事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少,不過,皇甫家的人脈,還是很需要王總的扶持。”
王恆微微一愣,司長峰沉靜地起身,“王總醉了,我們的會談還是改日再續。”
“哎?”王恆呆呆地看着司長峰逐漸遠去的身影,突然感到一陣詭異。
司長峰是真正的話裡有話,所以這其中蘊含的意思難道是他想要對皇甫家動手來尋求自己的幫助?
安瀾跟在司長峰身後,對於這樣的事雖然不是司空見慣,可是他還是有些難以理解,以司長峰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話給一個人的。但是這個王恆究竟有什麼本事讓鼎鼎大名的爵爺對他鬆口”
“爵爺,爲什麼要用王恆這個小小的人物?我們自己動手或許還會更快一點,黃龍那邊已經聯繫上,他現在和皇甫家對立的厲害,而他的粉絲只以爲他是因爲太過正直而遭人陷害,不會想太多。”安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