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戰士們沒有半點遲疑,大喊一聲就跟在我身後朝越軍衝了上去。
槍聲和炮聲很快就弱了下來,我軍與越軍相向而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絞殺在一起,接着越軍的坦克手就發現,他們無論是打槍還是開炮都會誤傷自己人,於是只得無奈的停了下來。
而這時在我們面前的越軍,他們甚至還沒有從剛纔那一輪手榴彈爆炸的餘威中反應過來。戰士們對他們也毫不客氣,先是端着衝鋒槍衝着他們一陣橫掃,只打得越軍一片慘叫,接着乘越軍混亂的時機挺着刺刀衝了上去就是一陣亂刺亂捅……
“噗!”隨着一聲刀刃入肉的聲音,我的刺刀就狠狠地扎進了一名越軍的脖子。
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在肉搏戰中最喜歡的部位就是敵人的脖子。原因很簡單,脖子裡沒有什麼骨頭會卡住刺刀,話說在肉搏戰中如果發生了這種意外,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要陪敵人一起玩完了。
只不過平時很少有刺穿敵人脖子的機會,這一回也是因爲面前的這名越軍趴在地上擡起頭來望向我,於是就將他的脖子暴露在我的面前。
這如果是普通人,被我一刀刺穿了脖子只怕除了痛苦和抽搐外不會再有其它的動作了。但讓我意外的是,這名越軍竟然在臨死用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刺刀,他用的力氣之大使我用力了兩次也沒能把刺刀抽出來,結果還讓我在他身上補了一腳直接用刀刃扯斷了他的手指……
也正是乘着這個時候,他身後的越軍纔有機會從地上爬起身來舉起槍口對準了我,好在身後一名戰士衝了上來搶先一步將刺刀扎進越軍的胸膛。
“殺!”戰士們一個個越過我的位置爭先恐後的往前衝去。
在這場肉搏戰中我軍可以說是佔盡了便宜,因爲越軍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時候發起衝鋒,同時也被我們那一排手榴彈給炸得東倒西歪的,他們大多數人甚至連刺刀都沒來得急上,就一個接着一個的死在戰士們的刀下。
越軍很快就像潮水一般的往後退去,我相信這並不是因爲越軍不夠勇敢,而是他們希望能與我軍拉開距離再次讓坦克火力發揮作用。但他們犯了一個錯誤,我是不可能讓越軍與我們脫離開的……
我朝對講機裡大喊了一聲:“全體都有,給我死死的咬住越鬼子的尾巴,衝啊!”
“衝啊!”戰士們毫無畏懼地挺着刺刀跟着越軍往前衝。
這時戰場上出現了戲劇化的一幕,我軍戰士挺着刺刀朝越軍的坦克羣裡橫衝直撞,而越軍坦克卻因爲敵我雙方的士兵完全混雜在一起而根本不敢開槍,只得傻愣愣地看着我們靠近。
“砰!”的一聲槍響,我舉起步槍一槍撂倒了一輛t54坦克上的高射機槍手,接着再挺起刺刀左擋右格解決掉兩名越軍,幾步就跑到了那輛艙蓋大開的坦克前縱身一躍就跳了上去。接着還沒等坦克裡頭的坦克手反應過來,拉燃了一枚手榴彈就丟了進去……
“轟!”,隨着一聲巨響,那輛坦克就在坦克手們慌亂的驚叫聲中結局了它的戰場生涯。坦克的生命力有時很強,但有時也很短,僅僅只需要一枚手榴彈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戰士們也看到了這一點,於是紛紛效仿,一邊像趕鴨子似的趕着越軍朝他們的坦克羣跑,另一邊迅速散開撲向越軍的坦克。我們只聽周圍傳來一聲聲悶響,街道上的坦克就一輛接着一輛地冒起了黑煙。
反觀越軍的坦克,卻是有苦說不出。讓他們開槍掃射嗎?卻是根本就分不清敵我。讓他們蓋上艙蓋嗎?我軍戰士的步槍和衝鋒槍朝就瞄準了坦克的炮塔,只要稍稍有人冒頭就會打出一梭子彈……
有幾輛坦克發動了馬達想要逃跑,但無奈的是街道前前後後到處都是被炸得癱瘓的坦克,再加上街道本來就不寬敞,於是還沒開出多遠就讓其它坦克給擋住了去路。霎時馬達轟鳴聲,坦克互相撞擊聲,槍聲,爆炸聲,還有慘叫聲響成了一片……街道上就像是發生了嚴重的交通堵塞似的亂成了一片。不過與交通堵塞有所不同的時,這一回堵在街道上的全都是坦克……
稍遠處的幾輛坦克見到這種狀況,趕忙調轉了炮口和槍口朝坦克旁跑動的人羣開口,這時候的他們的也顧不上敵我了,爲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損失,他們只是看到人就開槍開炮。
應該說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在一般人的眼裡,像坦克、飛機這樣的東西雖是造價昂貴,但卻怎麼也比不上人的生命。但是……戰場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同時戰場上有些事也不是用情理能夠衡量的。
就像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志願軍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彈藥換補給一樣,越軍也會用戰士們的生命來換坦克。這聽起來似乎很不人道,但換個角度來想就覺得是值得的——如果用幾名戰士的生命換來了一輛坦克,那麼這輛坦克很有可能會在今後的戰鬥中攙救更多戰士的性命。
所以越軍的這種做法雖說有點歇斯底里,但我卻能理解。如果是我碰到這種情況,我也會下同樣的命令。
但可惜的是,他們這時才下決定下狠心似乎已經太遲了,我軍部隊、越軍部隊早已和坦克混雜在一起,周圍一輛輛無法動彈的坦克就是我們最好的掩護,外圍越軍的機槍和大炮根本就無法擊穿坦克羣那厚厚的裝甲……
緊接着,吳營長又帶着坦克部隊及時在我軍陣地上擺開了陣勢。我軍59中的總體質量雖說不怎麼樣,但火力和配置卻跟越軍的t54坦克一模一樣。剛纔在敵人坦克的火力下處於下風,完全是由於沒來得急展開兵力,現在有了喘息的機會,馬上就抓住了機會壓上來集中炮火和高射機槍朝外圍的越軍一陣亂轟,很快就將他們打得從街道退了回去。
“轟轟……”坦克羣裡的喊殺聲和爆炸聲還在繼續着,越軍步兵已經是逃的逃散的散,不一會兒就在民房內消失得無影無蹤。越軍步兵可以跑,然而那些坦克卻是無路可走。有幾輛暗坦克爲了保命也大開殺戒,完全不分敵我的將機槍打得噠噠直響,坦克周圍到處都是屍體和被履帶壓爛的肉泥。但即使是這樣也無法逃脫被擊毀的命運,不一會兒戰士們就架起了火箭筒,在還不到五十米遠的距離上將它們一一擊毀……
“好!”再次取得了戰鬥的勝利,戰士們不由發出了一片歡呼聲,這一次的歡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響亮。因爲戰士們都知道,這場戰就是一次絕處逢生,我們幾乎是在必敗的情況下把整場戰局翻了過來,而且還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我想無論是誰碰到這種情況,都會爲自己、爲戰友們感到自豪的。
幾名戰士興奮地跑了上來與我擁抱慶祝着,同時嘴裡興奮地朝我喊道:
“營長!指揮得好!”
“沒你的指揮,咱們打不贏這場仗!”
“跟着營長打仗沒錯!”
……
吳營長也從坦克上跳了下來,看着眼前一大堆擠成一團冒着黑煙的坦克發愣,過了良久才湊了上來,摘下坦克帽在我身上打了打,苦笑着說道:“還真有你的!又幹掉了這麼多坦克……這要每個部隊都像你這麼打,那還要咱們坦克部隊幹嘛?”
我笑了笑沒說話,其實這場戰哪有吳營長說的那麼輕鬆,之前讓越這的火力給壓得死死的時候,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帶着部隊撤退了。至於這些成堆成堆被炸燬的坦克,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戰果。
“有敵情!”正在戰士們樂呵着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越鬼子又上來了!”
呼啦一聲,戰士們在第一時間就各自找到掩蔽處舉起槍朝敵人方向指去。話說這裡到處都是越軍坦克的殘骸,所以要找個掩蔽實在不是件難事。
我舉起槍一看,還真是……剛剛退回去的越軍又上來了。只不過……這一回他們的樣子似乎有些慌亂,隊伍也有些雜亂無章的,坦克也像一隻只沒頭的蒼蠅似的不在街道上跑而往小民房裡開了。
再聽聽他們後面越來越近的槍炮聲,於是我就明白了——人民軍駐地已經被我軍攻破,這些越軍已經是在逃跑而不是在進攻!
但不管他們是逃跑還是進攻,毫無疑問我們都不會放他們過去。於是隨着我一聲令下,密集的子彈和炮彈立時就朝越軍打去。
戰爭已經轉變成了一場屠殺。在我軍火力下,凡是衝到我們視線中的越軍都無一例外的被子彈打倒、打爛,街道霎時就變成了一個屠宰場,到處都是鮮血和一堆堆碎肉……其實這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動手,只是坦克部隊的重機槍和坦克炮就足以讓那些越軍打成肉醬了。
在這種場面的刺激下,越軍知道再頑抗下去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於是終於從拐角處顫悠悠的朝我們伸出了一面白旗……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在我的叫喚聲中,槍炮聲很快就停了下來。
應該說在對越的戰場上,我和我的部隊很少收容俘虜。爲的不是其它,就是因爲心中對越軍有一種深深的恨。這種恨來自於越軍的忘恩負義,來自於越軍的心狼手辣,來自於越軍的不擇手段。
這種恨是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所沒有的,因爲僞軍和美國佬至少不會在我們救了他們之後反而起殺心,至少不會利用我軍對老人、小孩或是女人的同情心下手,至少不會連我們的傷員也不放過……
也正是因爲越軍的這些手段,所以一向講究寬待俘虜,講究“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解放軍,在戰場上對越軍也下了狠手。
但是這一回,我讓戰士們停止射擊卻沒人有異議。原因有很多種,一個是因爲我們今天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處是劊子手看到了這麼多的屍體也會忍不住噁心,更何況是我們。另一個則是因爲那些投降的越軍讓人看着實在是下不了手。這不?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乞求,舉着槍的雙手都在瑟瑟發抖,整個人都像是血水裡撈出來似的一片鮮紅……
等他們一到我軍陣營被我們繳了槍之後,很快就可憐巴巴的向我們伸出手來,嘴裡嘰哩咕碌的說着我們聽不懂的話。問了胡少文之後,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在向我們討吃的,這些被我軍圍困在諒山城裡的越軍,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吃的了。
“有情況!”這時又有一名戰士叫了起來,戰士們趕忙再次做好了戰鬥準備。
果然就見街道的硝煙中隆隆開上來了一輛坦克,後面還跟着一隊隊的步兵。戰士們紛紛將槍口和火箭筒瞄了上去,吳營長的坦克部隊也緊張的調整炮口和高射機槍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時我心裡不由有些奇怪了,看這支部隊步兵與坦克之間的配合還算不錯,坦克也是有條不紊的緩緩往前開……照理說越軍已經被擊潰了,不可能還會這麼井進有條纔對……
於是我很快就想到,這應該是我們的部隊,於是趕忙朝對講機裡下令道:“別開槍!打信號彈……”
隨着兩聲槍響,兩枚紅色的信號彈就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上了空中。接着對面的部隊很快也打出了一枚信號彈……這是我們戰前的約定,由於在以往的作戰中因爲通訊不好以及視線不佳等原因,常常會出現已方部隊誤傷的情況,所以我們跟友軍約好了以信號彈爲暗號的識別方式。
這會兒一見對面的暗號會對,歡呼聲很快又在戰士們中響了起來。接着對面的部隊也放鬆了警惕,一隊隊步兵越過坦克一邊揮手一邊朝我們跑來。果然是解放軍戰士,我們終於在市政府勝利會師了。
不知什麼時候通訊員已經將步話機的話筒遞到了我旁邊,只聽裡頭隱隱傳來了王師長着急的叫聲:“擋住了嗎?擋住了嗎?情況怎麼樣了?”
“師長!”我接過話筒激動地回答道:“擋住了!我們已經與友軍部隊在市政府勝利會師了!傷亡情況與戰果還沒來得急統計……”
其實這戰果根本就用不着統計,既然高政府這交通要道都已經守住了,那戰果還能差到哪裡去!
果然話筒裡就傳來了王師長的笑聲:“好!好!你們二營果然名不虛傳!這次你們可是立了大功了!怎麼樣?戰士們這場仗都打得很艱苦吧,回來休整下再上!”
其實我知道王師長這麼說是在爲我們考慮,“回去休整下再上”這卻是一種客套話了,因爲任誰都知道,越軍人民軍駐地的坦克部隊和炮兵部隊一被殲滅後,那麼在諒山的越軍就像是一支被拔掉牙齒的老虎,怎麼也兇不起來了。所以等我們下去休整兩天,諒山只怕已經全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哪裡還有再上的機會。
但我想了想,這次戰鬥我軍的傷亡也很大,的確也需要休養生息,所以也就沒有再反對,在話筒中應了聲“是”,就同意暫時退居二線休整。
wωw✿ tt kan✿ C〇
王師長見我答應,就問了聲:“與你們會師的是哪支部隊?”
“同志!”我朝前方的友軍戰士喊了聲:“你們是哪支部隊的?”
那些友軍戰士正圍着我軍陣地前那一堆堆的坦克殘骸發愣了,以至於根本就沒聽到我的叫聲。
“是628團的!”吳營長在旁邊應了聲:“他們團長是我老鄉,熟着呢!”
“唔!”我點了點頭,轉頭就向王師長彙報道:“報告師長,是628團的部隊!”
“好!”王師長說道:“我馬上讓628團團長來見你,你把陣地交給他們就可以退下來了!”
“是!”我應了聲。心裡卻怎麼都覺得有點彆扭——讓團長來見我?我沒聽錯吧!我好像還只是個營長……
把準備接防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接着再與吳營長、李志福等人坐在坦克上點着了煙。才只抽了半根,就見吳營長興奮地朝前方揮着手叫道:“老趙,在這在這……”
我站起身來回頭望去,就見一位精神矍鑠的中年幹部在幾名警衛員的簇擁下樂呵呵地迎了上來,一邊走就一邊笑道:“老吳,不賴啊!幹掉了這麼多坦克,這回可讓你給賺大了!”
“說哪的話啊?”吳營長有些尷尬地回答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剛纔還爲這事臉紅呢,你還說風涼話……”
“說風涼話?”中年幹部有些不解。
“那還不是?”吳營長苦笑着朝我揚了揚頭說道:“這位就是崔偉崔營長,這些坦克啊,全都是他的步兵連幹掉的!”
吳營長說這句話時還有意加重了“步兵連”三個字。
“啥?”聞言趙團長不由駭然朝我望來,滿臉不住的說道:“一個步兵連……幹掉了這麼多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