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擊了數十分鐘後,英軍陣地上的表面工事百分之八十都被推平,看着映紅天空炮火,一個個從戰壕中探出頭來的步兵們興奮的看着那尖嘯的炮彈劃破天空,在英軍陣地上不時捲起一堆堆旋風,風捲殘雲般的橫掃着英軍陣地上的殘破不堪的工事,看的熱血沸騰的士兵紛紛踊躍欲試。
炮兵依舊用着那些可愛的大傢伙,以最大射速向英軍陣地發泄着自己心中的萬丈怒火,盡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時間傾瀉着鋼鐵的“意志”,猛烈的爆炸撕裂着一切。在臨時的前線指揮部裡,老式電話的“叮鈴鈴”的聲音此起彼伏,忙碌的工作人員拿着文件穿梭於各個茅草屋之間,正在仔細研究沙盤的高大全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師長,三團長的電話!”微微一愣的高大全放下紅色鉛筆,有些患得患失的拿起了電話。:“沈飛虎前面打的怎麼樣了!”勉強笑出的高大全聽着電話另一端不斷響起的爆炸和子彈密集的尖嘯,彷彿又感受到了那血火廝殺的戰場,不由焦急而又大聲的對着沈飛虎說道。“師長打的很順利啊!炮兵的準備火力幾乎將英軍的火力點全部摧毀。
我軍已經突破了抵抗微弱的英軍前沿和一線陣地,特別是我們團的三營一連鍾無影部,已經突到了英軍的指揮所不遠處,二團也打的不錯,進展迅速,相信我們很快就將全殲英軍,師長看來63軍的兄弟部隊這次將無用武之地了!”吵雜的聲音中透露出的笑聲也將高大全感染了,心中隱約的那一絲不安早已煙消雲散了。
“上校,我們的前沿陣地和一線陣地已經突破了,雖然我們將絕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了二線陣地和主陣地,不過我們的士兵已經缺乏戰鬥意志了,**軍隊的一個百人的突擊隊居然突破層層狙擊,已經打到了我們旅部的周圍!”焦急的旅參謀長看着安之若素的西斯羅上校不由得焦慮的說道。
西斯羅擡起看雜誌的頭,然後帶着微笑悠然的說道:“參謀長,請放心!盟軍總部即將對我們展開救援行動,那些攻入我軍陣地的**軍隊,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一場不公平的屠殺!高大全也會不得不承認,他對於我們的主動攻擊是一場錯誤!我們大英帝國的陸軍也將和皇家海軍一樣威名遠揚!”
“上校,這怎麼可能?我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撤退路線爲好!”大吃一驚的參謀長也以爲西斯羅也犯病了,不由有些憂慮不安的試探的問道。“那好吧,你和幾個1參謀去好好研究一下我們的撤退路線吧!”看着保守的參謀長,西斯羅不由得有了夏蟲不可與之言冰,對牛彈琴的感覺,然後不顧急衝衝遠去的身影,依舊底下頭研究美國盟友空投的最新一期花花公子。
站在高地上的王珏望着遠處的密集炮火微微的有些楞神,羨慕是肯定的,對於他們這種二線的部隊,雖然重要,可是對於原本乾的老本行步兵,還是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雖然自己在師長心中的重要性肯定比其他的營長重要,可是對於他來說,拿着駁殼槍,大喊一聲:“衝啊”,然後無數的士兵景行從之的感覺纔是最爽最刺激的。
而現在一年到頭也看不見一個敵人的影子,特別是蘇式的85毫米反坦克炮的到來,打坦克的飯碗幾乎被搶光了,只有天空中那一架架飛機中依稀的影子,才能讓他過過乾癮,不過因爲打的太猛了,這種機會也不多了。
“營長,營長我們的雷達屏幕上一片黃色的光點,幾乎不能發現美軍的飛機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雷達兵,遠遠的就對王珏大聲的叫喊道。發瘋似的王珏衝了過來,然後凶神惡煞的看着那張還略顯稚嫩的學生臉,看着節節巴巴,一分鐘吐不出三個字的士兵,焦急的王珏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小兵:“沒用!”狂奔中的王珏大聲的罵道。
狂奔中的王珏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個房頂上有幾個垂直的天線,心中越發的焦急起來,心中對於美國空軍即將的動作已經有了幾十種的設想,越想越心驚膽顫的他,一腳踹開了幾塊薄木板做的小門,然後大聲的喊道:“我們的“眼睛”怎麼了?”十幾個輪流使用手搖式發電機的士兵呆呆的看着自己營長,勇猛的另一面。
冷汗狂流的技術員看着突然間出現的營長,急得都忍不住哭了,厚厚的玻璃眼睛後面枯黃營養不良的臉上,頓時掛上了一條條淚流。對於一切已經瞭然於心的王珏急忙給西山上的雷達陣地打去電話,“嗚嗚“的搖炳聲此時已經帶着他最大的期望飛往西山雷達陣地,當飛速的電流穿過了短短的五公里距離時,同樣的噩耗讓王珏幾乎軟癱下來,雷達的失靈不僅表明志願軍步兵將直接暴露在美國空軍的航空火力打擊下,好表明獨立一師高炮營在這個夜晚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收到急報的高大全,趕忙搖響了沈飛虎趙子龍兩個團部的電話,可是已經打昏了頭的兩人,居然齊齊丟下了指揮部的人員,秉持着四野戰鬥一打響就師長下團,團長下營的老規矩,只帶着幾個參謀衝到前線去指揮戰鬥去了,當送信員將部隊分散後撤的命令傳到兩個團長手中的時候,美國空軍巨量的飛機“嗡嗡”聲,已經充斥着耳膜。
零亂的高射炮彈在天空劃出一道道華麗的直線,不過如此射擊怎麼能夠對美國空軍的這麼多飛機構成巨大的威脅呢?當遠遠的看着美國空軍的飛機投下的密集炸彈和凝固汽油彈把獨立一師前進部隊所攻佔的陣地炸成一片火海,內心糾結在一起的高大全,頹然靠着牆慢慢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