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629捨命陪君子
“噢,袁總先到啦?”
沒顧得上寒喧,劉繼文兩人一擡眼看到袁亮神神在在地端坐,忙不約而同的笑着打招呼。
“剛到!前後腳!”袁大秘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道,
“歡迎歡迎!”張裡笑逐顏開地上前招呼,
“張書記,你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張浩同志!”握着手,劉繼文就笑着開口道,邊說邊朝袁亮笑看,
“你就一口氣說完唄!”袁亮笑着噴了口煙道,
劉繼文呵呵一笑,接道:“張省長的秘書!”
“噢?!”
張裡心下一個驚喜!
“歡迎歡迎!你好張秘!”張裡滿面笑容伸手握過去,
“張兄客氣了!久仰大名今
才得一見!幸會啊!”張浩笑容可掬地伸手迎上,沒有秘書人員的秀氣與書卷儒雅,
材有些魁梧,肩很寬,像個經常運動出
的人。
接着李金元也上來相互寒喧,看樣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劉、張二人。
眼見人員差不多了,袁亮一扭頭笑道:“李兄,催催周總,一桌人就等他一位了,今天是張兄作東,來晚了要罰的!”
“有理有理!——”李金元笑着掏出電話,就在桌上打了起來。
哪知這邊手機剛通上話,房間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一臉神色匆匆的周書海出現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周書海一迭聲自謙笑着進門。
“再晚就跑不掉罰了!”袁亮呵呵一笑打趣,
幾人都哈哈大笑。這邊李金元起
到門外,對着守在外面的人吩咐了幾句,便折
進來,很快酒菜便開始往上擺。
李金元把頭一微點,張裡便笑着起
,手上端杯道:
“今天首先感謝各位領導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小坐,這杯酒我謹代表南山父老感謝各位了!請!”
“等等!”袁大秘把手一擺叫了停,接笑道:“先聲名一下,這個酒如果是南山請的,我們還是算了,要喝也喝你張兄的酒!大家看怎麼樣?”
“同意!張兄的話份量太重,不敢當!”周書海笑着附議道,
劉繼文和張浩兩人見狀忙點頭,嘴裡說同意、沒意見!李金元把嘴一歪,挪揄地看過來。
“好好,算我說錯了,我先自罰一杯!”張裡一臉自我批評狀,自己端杯喝了酒,李金元手快,接着就跟倒上一杯。
“今天感謝大家光臨,這杯酒我敬大家!”張裡笑着再次端起杯環示,
“好!張兄作東,我們一定盡興!”袁大秘咧嘴一笑,端起杯響應,
“來,幹!”——
搞了個小插曲,這時酒宴才正式開始,張裡心下就有種不妙的感覺,今天在座共有六人,除掉自己,有四個都是省府裡的秘書大人,這些傢伙平時見到一個都不容易,何況今天一來就是四個!省府一二把手的都有,這樣齊全樣真是少見!
這樣一來,作爲東道主,面子自然是大大的有,但是看這
形,他今天必須要豁出去了,人家一個院子裡出來的,一看就抱得很團結,今天這個酒是個攻堅戰!
隨着進程,慢慢的他的預料得到了證實,劉繼文和張浩兩人倒是還好點,多少有點客氣的樣子,但袁、周、李三人可就不同了,這三人與張裡分別喝過多次酒,都是見識過的,所謂知根知底,沒多久,小杯子便換成了大杯,張裡是主人,自然是主動頻頻出擊,也許是看他勢單力薄,李金元也主動端杯陪襯幫腔,剩下的四個傢伙,像是不約而同是的,自覺得以袁大秘爲首,來者不拒,劉、張二人更是主動回敬,三幾下一搞,張裡就被灌了差不多一瓶!
雖然被動,但是張裡的酒量依然贏得了新加入的劉、張二人有些欽佩,看着他臉上酒意上涌,但舉止絲毫不見亂象,劉繼文笑站撒過支菸道:“久聞張兄海量,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厲害厲害!”張浩也附議點頭贊成笑道。
“張兄的量在我們幾人中是首屈一指的!張浩你的量和他有的一拼!”袁亮也笑着接道,順手點了根菸,邊說邊向張裡看過來,
張裡心下一動,這纔有些恍然,忙道:“哪裡哪裡,我是捨命陪君子,各位百忙中抽
前來,我不盡力不像話啊!”
“不不,張兄的量是海量,我不如啊!”張浩也笑着連連擺手道,
“這樣吧,剛纔是張兄捨命陪君子,現在我輪到我來了!”說着,張浩就笑着端起杯道:“第一次與張兄認識,難得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這杯酒我就借花獻佛,張兄請了!”
有了剛纔袁亮的話墊底,張裡明白了今天的主題所在,自然是滿面笑容起
端杯,道:“能認識張兄也是我的榮幸,來,請!”
兩人一仰首,分別乾了杯中酒,四顧一亮,袁大秘撫手拍嘆,周書海大笑道:“好哇,今天我算是有底了,有張總在,張兄再來就有對手了!”
暢笑聲中,兩人都自謙地擺擺手坐下,張浩再接再厲,端起杯來敬了袁、週二人,李金元不敢託大,也忙起
與對方共飲了一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袁亮才一笑,四顧道:“今天就到這裡吧,以後機會還多!”
張裡是主人,眼看衆人紛紛帶着酒意點頭,才一笑道:“好,今天慢怠了!有機會再補!”
略坐一會兒,幾人才起
離座,張裡最後出門,送着各人在門前離去,劉繼文和張浩最後過來握手道別。
“張總,張兄的事就有勞你了!”劉繼文打着酒嗝笑道,他的量淺一點,今天這場合着實喝了不少。
“沒事,盡力而爲!”張浩臉上醉態微現,上來握手,手上很有力,張裡也緊緊地握住對方,
“張兄明天提前半小時過來!”張浩附耳低聲道,
“明白!多謝多謝!”張裡酒醉心明,釋然間忙連連點頭。
看着兩人揮揮手分別離去,張裡才覺得心下一陣難受,司機老徐忙小跑過來攙扶,剛纔見年輕領導在門前送客,他便自覺得從車上下來,站着遠遠觀望。
“張書記,沒事吧?”老徐關切詢問,
“沒事——!”張裡強忍着擺擺手,慢慢跟着上了車。
老徐小心地啓動車子,緩緩向前滑行,邊開邊關切地看向後座,張裡半躺在後面,微閉雙目,心裡正忍受着翻江倒海般的難過,車儘管開得很平穩,速度不快,但是胃裡卻劇烈反映!
結果駛了一小會兒,張裡便揮手讓停車,老徐一腳剎車,張裡已然推門而出,直奔到路邊和綠化帶裡,躬着腰,哇啦啦地一陣狂吐!
老徐急忙跑下來,從後面摸出瓶礦泉水,跟着過來服伺。
好大一會,張裡纔有些踉蹌地上了車,黑色的轎車駛遠,地上留下一灘散發着強烈異味的嘔吐物,掩在草叢裡。
可以想像,不過多久,這片弱小的青草,將會得到一塊充足的肥料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