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玩訪柴家爬山說誓願 再闖賭屋算計贏大錢(下)
捕魚的買賣做了幾遭,大夥擼了魚賣,賣了魚分錢,很有樂趣。盧嘉瑞就很爲自己的這個賺錢點子驕傲,經常刺激盧嘉恭道:
“怎麼樣?盧嘉恭,原來跟你打賭看誰先想出賺錢的法子來,我先想出來了,你的呢?”
“俺不正在想嘛!俺承認大哥比俺聰明,腦子轉得快,但俺總有一日也能想到法子來賺錢的。”這會盧嘉恭總是撓撓頭,然後略帶點倔強地迴應道。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的賺錢法子都幹了兩個多月了,每個人也分得三百多文錢了吧,你還老說在想啊?你好意思嗎?”盧嘉瑞譏諷道。
“那俺一時還想不出來,你說怎麼辦?你不要這樣逼俺嘛,那樣更沒用。”盧嘉恭說道。
“那這樣吧,你不是喜歡賭嗎?這次要真給你下個賭注,逼一逼才行。到下次捕魚前你得想出另外的賺錢法子,否則分錢就沒你的份。但如果想出來了,你不但可以按份分錢,分剩的零頭歸你,而且其他每人另外扣出五文加給你,怎麼樣?看逼你有沒有用!”盧嘉瑞說道。
“好吧,就跟你賭一把,俺就不信。俺開始想了!”盧嘉恭想了一會,回答道。
“那就一言爲定。”盧嘉瑞說道,“這次可不能反悔的啊!”
其實盧嘉瑞也不指望盧嘉恭能想出什麼賺錢妙法,在他看來,憑盧嘉恭的腦袋是出不了什麼好主意的。但他還是要逼一逼他,因爲盧嘉瑞知道,逼急了盧嘉恭也會想出一些歪點子,而從他的那些歪點子上有時卻可以參出一些可以嘗試的法子,而這樣一些歪點子是盧嘉理、柴榮這樣一本正經的人想不出來的,甚至稍稍有些壞腦子的盧永義也沒有多少可以參考的好主意。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罰之下也必有奇謀。自從與盧嘉瑞打了賭,盧嘉恭便時常整日苦思冥想,無論在走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腦子裡都在想着這事。
有什麼法子做買賣呢?做什麼買賣呢?拿家裡的東西去賣錢?不行,這不是買賣。去偷別人家的東西去賣?更不行。買了別人的東西再拿去賣?這倒是行,那買什麼呢?要能這樣,人家不會自己拿到集市上去賣,還需要俺們去買了來再賣?看來也行不通。要不俺們做些什麼來賣?想來不錯,可是俺們會做什麼呢?吃的?用的?俺們會做什麼可以賣錢的?也難,況且俺們要上學讀書,那有什麼功夫做東西呢?看來也不行。
唉,真急死人!但看在與盧嘉瑞的賭注份上,盧嘉恭仍然用力去想。甚至在課堂上,由於想着這事,出了神,對先生講的經義一點聽不進,先生提問時,被問得一頭霧水,又捱了餘先生打了幾次手心。
晚上,盧嘉恭睡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就想着打賭的事兒。那可是錢,贏了賭注不僅下次賣魚分錢可以多分得不少,還會找到一條新的財路,做成後又可以分到更多的錢。就算不是跟盧嘉瑞打賭,爲着往後多一條財路,也得好好的想法子啊!雖然擼魚去賣,可以分得些錢,可那畢竟辛苦,也不是日日有魚擼,日日有錢收,有時還要跳河裡,全身都溼透透的。
唉,想到擼魚,想到全身溼透透,盧嘉恭就想到了喝薑糖水。那日擼魚衣衫全溼透了,盧嘉瑞叫曲兒送薑糖水來喝了,不就沒事了?這薑糖水好喝,又能祛風驅寒,強身健體,何不就煮薑糖水來賣呢?得,就這主意!這麼想好了,盧嘉恭也已經困得不行,美美的睡去了。
翌日下午,放學走出學堂後,盧嘉恭拉着盧嘉瑞跑到學堂後邊的小樹林中,喘着氣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盧嘉瑞,俺真被你逼瘋了,害得俺昨晚一宿都沒睡好,早上也一直在想,如今俺想出了賺錢的好辦法了。”
“是嗎?說來聽聽。”盧嘉瑞問道。
“俺不但想到了,還一下子想到兩個賺錢的主意。你想先聽來錢快的辦法,還是先聽來錢慢的?”盧嘉恭有些得意地問道。
“那當然先聽來錢快的。”盧嘉瑞說道。
“去賭屋賭錢啊,這個來錢快。”盧嘉恭這是故弄玄虛,挑逗盧嘉瑞。
“你這什麼破辦法,能賺錢?不輸光就算好了,你嫌我還沒輸夠啊?”盧嘉瑞瞥一眼盧嘉恭,說道。
“那是你方法有問題,這次去準能贏。俺仔細看了這麼久,連出大或者連出小很少有超過四次的,如果你只在連出四次後下注,就準能贏。”盧嘉恭神秘兮兮地、低聲地卻又很篤定地對盧嘉瑞說道。
盧嘉瑞沉吟着想了一下,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也不能算是一種賺錢的法子,賭博不是可以作爲營生的買賣。來錢慢的主意呢?”
“能賺錢就行了嘛,什麼營生?什麼買賣!明日就是集市日,而且俺們也不賣魚,不如俺們就去試試手?”盧嘉恭不滿地說道,“主意俺想出來了,這打賭算你輸了啊!”
“胡說,這個絕對不能算,”盧嘉瑞罵道,“天底下,哪有將賭博當賺錢門路的?”
“好吧,方纔跟你開玩笑的。俺再講真的賺錢主意吧!那日暴雨後俺和盧永義不是害了冷熱病嗎?你家丫頭曲兒送來的薑糖水很管用的,據曲兒說這薑糖水是你家祖傳秘方,有暖身祛溼驅寒的功效,現在天慢慢要冷下去了,不如在集市上就熬些薑糖水賣,這個一定能賺錢的。”見盧嘉瑞有些生氣的罵他,顯得對來錢快的法子不以爲然,盧嘉恭只好繼續將他想到的認真的賺錢法子和盤托出,這回他說得很興奮,他覺得這個法子盧嘉瑞是無法說不行的了。
“嗯,這個法子是不錯,總算你想出來個有些譜的辦法來了,到時咱們再考慮考慮,看具體怎麼做。”盧嘉瑞終於誇讚說道。
“怎麼樣?俺想出辦法來了吧,下次分錢時可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啊!”盧嘉恭得意地說道。
“你的辦法我覺得有用,還要跟柴榮、盧嘉理、盧永義他們說說,看他們覺得怎麼樣?你着什麼急呢?”盧嘉瑞說道。
“只要你覺得行,他們還能說什麼?還不是你說了算?”盧嘉恭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大家合夥做買賣,當然大家討論通過纔算,我說的要你們都同意纔算,不是我說了就算。”盧嘉瑞說道。
“好吧,俺說不過你,如若大夥都同意俺的法子,就算這賭注俺贏了,到下次賣魚分錢時可別忘記了你的諾言就好!”盧嘉恭說道。
“我說話向來算數,更何況你給大夥想出來賺錢的法子,大夥想感謝你還來不及,怎會吝嗇幾文銅錢呢?”盧嘉瑞瞟一眼盧嘉恭,笑着說道。
盧嘉恭說到的去賭屋的事,盧嘉瑞雖然嘴巴上不以爲然,心裡倒是記掛上了。
晚上睡覺之時,盧嘉瑞就細細地回想去過的幾次場景,的確如盧嘉恭所說,大小連出達到四次的極少,如果一旦連出三次後就反向下注,贏面不就很大了嗎?
盧嘉瑞盤算一下,現在他有了些錢,原來上縣城時孃親塞給的五百文,買漁網、吃東西,總共花了三百多文,現在漁網錢賺回來了,又分得三百多文,在加上這三個月的雜用錢,他有上千文錢了。
有了這麼多的本錢,爲什麼不去把原來輸掉的錢給贏回來呢?輕易認輸可不是盧嘉瑞的心性!況且這錢一時半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爲什麼不好好利用利用,生出更多的錢來,到時再想做什麼買賣,不就有更大的本錢了嗎?盧嘉瑞就這麼想的。
但盧嘉瑞畢竟是個聰明精細的人,上幾次的輸錢經歷讓他意識到,這賭博依然是個風險很大的事情,一般的隨便下注最終一定是莊家贏錢。雖然連出三次大小後下注可能稍稍增加了贏面,但他覺得下注金額大小的變化一定是有講究的。
於是,盧嘉瑞想如何下注才能增加勝算。他首先想到的是每次下注應該是多少,如果一次下注輸了,下一次該怎麼下注,如贏了時就可以把前一注輸掉的贏回來,如第二注還是輸了,又該如何下注,在第三注贏了時可以把前兩注輸掉的全都贏回來,如此怎麼往復下去,只要贏一注,就能把先前所輸掉的都贏回來,然後從新開始。
盧嘉瑞想了又想,苦苦思索,終於想通了。只有他每次下注都將賭注翻番,才能確保只要贏一次就可以將前面輸掉的錢都贏回來。
他知道,這麼一來,初始的賭注就不能太大,否則後邊加註時就越來越大,消受不得。如若第一注只下一文錢,那第二注就是兩文錢,第三注四文,第四注八文,第五注十六文,如若不幸連輸五注,就輸掉三十一文錢。如若連出三次大小再下注,再連輸五注,那就是連出八次大小,從未見過,那隻能算是奇蹟了。
盧嘉瑞又想,不如將第一注初始賭注定爲兩文,然後按四文、八文、十六文、三十二文的加註,最多就只連押五注,如若真的出現連輸五注的奇事,就截斷重新來過,或者乾脆就認賠出局好了。按兩文起手,最大就輸掉六十二文錢,他還能承受得起。
盧嘉瑞覺得,大小連出八次從未見過,也聞所未聞,應當不至於的。他還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情形。他認爲這樣下注的話,贏面會很大的。
想到興奮處,盧嘉瑞爬起牀了,又點起蠟燭,跑到外間書桌上,拿來一張紙,又在紙上寫寫劃劃算數,感覺極有把握,最後竟確定起手下注十文起,如果出現大小八連出的極端情狀,最大輸掉三百一十文,那隻好截止翻番下注了,重新從十文下注起,或者這日就認賠走人,不玩了。
盧嘉瑞是一個想到做到的人,經他這麼精細地思想後,他決定去幹一把。他本想自己去,但最後他還是決定拉上盧嘉恭,他覺得在那種地方,大塊頭的盧嘉恭在身邊無形中可以給他壯膽。
下午放學出了學堂門,盧嘉瑞將盧嘉恭拉到一邊,叫他一起去賭屋時,連盧嘉恭也吃驚不已。
盧嘉恭原本是胡編捏造的應付加糊弄說給盧嘉瑞聽聽的,想不到盧嘉瑞竟當了真。
柴榮、盧嘉理、盧永義看他們想去逛集市的樣子,也想跟去。盧嘉瑞就說不是去逛集市,今天不逛了,是有一點別的事跟盧嘉恭說說,叫他們不要跟去了。
於是,盧嘉瑞和盧嘉恭低聲嘀咕幾句,然後就分別往自己家走了回去,但一會後盧嘉瑞和盧嘉恭倆就悄悄地分別來到賭屋門口,一起會齊進去了。
“這段時間賣魚你也分了不少錢,來賭屋也是你的主意,你自己也說準贏的,不要說你沒有本錢,也不要說你不敢下注啊!”剛進入到裡邊,盧嘉瑞對盧嘉恭說道。
“可是俺今兒真的沒帶錢,俺不知道你真的要來,當時你說的這個主意不行的啊!”盧嘉恭頓了一下,說道。
“瞎說,你有錢了,都不帶一點在身上,平時上集市就想着吃我的?”盧嘉瑞逼視一眼盧嘉恭,說道。
“好吧,實話告訴你吧,俺平時不是在家裡說你領着俺們幾個如何如何想賺錢辦法,又如何如何擼魚賣了賺錢,又如何如何分錢嗎?結果俺孃親就問賺了多少錢,俺就實話說了,然後俺孃親就叫俺把錢都交給她了。如今俺孃親都說你厲害,誇讚你誇讚得很呢!”盧嘉恭說道。
“你就沒留下一些雜用錢來?”盧嘉瑞進一步逼問道。
“你知道俺家裡窮得很,有飯吃就不錯了,哪像你家還有什麼雜用錢?而且俺孃親就俺這麼個兒子,兩個相依爲命的,有點錢還不都得幫家裡度日用?怎麼好意思還留在口袋裡呢!”盧嘉恭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吧,你不愧是個好兒子,我就不勉強你了。”盧嘉瑞聽盧嘉恭說罷,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拍拍盧嘉恭肩膀,說道,“你好好的在一旁看着好了,贏了錢我請客。”
盧嘉瑞擠到玩骰子賭大小的攤桌邊,按想好的做法來下注。
這回他很有耐心,總要等大小三連出才反向下注十文,如果贏了繼續下十文,輸了就下二十文,再輸就下四十文。
莊家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次這位少年哥兒不似以前那麼孟浪了,這麼有耐心,不出現三連出他就是守着不下注。
當然莊家也沒有注意到爲什麼他下注都是十、二十、四十文的下。盧嘉恭在一旁看也搞不懂。今天也沒出現什麼特別的狀況,開始一段時間盧嘉瑞贏了,也贏了不少。
最驚險的一次是出現了六連小,當第七次定盤時,盧嘉瑞也是異常的緊張,因爲這一注下去相當的大,按想好的應該下八十文才能將前幾注輸的一舉贏回來。在莊家催下注時他曾非常猶豫。要是再輸,不但前邊贏的錢都要輸回去,還要大大的傷及老本。
盧嘉恭在一旁也看得緊張兮兮的了,是他蠱惑盧嘉瑞來的,要是輸慘了他也覺得不好意思,對不起盧嘉瑞。他的額頭都悶出了汗珠,儘管天時已經有些冷了。
盧嘉恭看盧嘉瑞連輸三把之後,已經很是擔心,他心想不玩算了,前邊贏了不少注,連輸三把總數不會輸多少。但他這時也不好出聲,因爲講不吉利的話是不行的,賭場裡最忌這個。
盧嘉恭用膝蓋頂了頂盧嘉瑞,一下就後悔了:用膝蓋頂他,不是叫他下注嗎?怎麼是叫他住手呢?由於連開了六次小,圍在邊上的人熱烈地爭論着這次開大還是開小。莊家見盧嘉瑞在猶豫的樣子,一邊等一邊催,嘴裡喃喃有詞:
“已經連開六次小,趕緊下注,大注小注一樣歡迎,看看繼續開小,還是開大咯!”。
這時,盧嘉瑞卻似乎沒有在意到盧嘉恭頂他,把跟前的大錢玩把着,數着,堆成一堆,一百五十文,推到大的一邊,嘴巴大聲說聲:
“下了!”
莊家高聲喊道:
“這位小哥下注了,都來看咯!開!大!天哪,小哥贏了大錢!”
莊家特有渲染力的嗓門一喊,整個賭屋都沸騰起來!
盧嘉瑞心潮雀躍!贏了!盧嘉瑞終於鬆了一口氣。
盧嘉恭也當真深深呼一口氣,好彩押中了,這一百五十文對盧嘉瑞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對他一家來說更是一筆大錢吶!
盧嘉瑞又繼續玩了好大一陣子,後邊的大小出現平淡無奇,三連出都很少有。於是,盧嘉瑞就把要求降低,兩連出後就開始下注,他發現,即使兩連出後開始下注,不出現大的異常的情況下,他的下注方法也能贏錢。
只是這更讓莊家弄不明白,這位小哥今日爲什麼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但卻看見他贏了不少錢。
此時已是深秋,太陽下山的早。日光的影子淡去的時候,盧嘉瑞看看差不多,就和盧嘉恭離開了賭屋。賭銅錢的莊家一如既往的說道: ωwш¸ⓣⓣⓚⓐⓝ¸C〇
“今日小哥贏了不少,歡迎小哥下次再來玩!”
盧嘉瑞一笑,心想終於不必聽到那句該死的“說不定下次來,把輸的都贏回去”之類的話了。
一出賭屋,盧嘉瑞急急的跑開去。兩人跑到小街後邊一個偏靜所在的一塊小石板邊,才停下來。盧嘉恭不知怎麼回事,也只好緊緊跟着跑。
盧嘉瑞停下來時,扭頭看看沒有別人,解下錢袋放在小石板上。
“咱們來數一數看今天贏了多少錢。”盧嘉瑞氣不停喘,說道。
這時,盧嘉恭才知道,盧嘉瑞也有得意忘形的時候,他贏錢激動,急着跑來偏靜處數錢。
兩人小聲地有說有笑,一邊數錢,一邊笑談。最後,數出來是一千一百三十六文。
“贏這麼多啊?”盧嘉恭驚訝地問。
“當中有我的本錢五百文,贏的錢總共六百三十六文!”盧嘉瑞高興地說道。他太開心了,不但把過去輸的都賺回來,還淨贏了不少。
“六百三十六文!也是個大數目了!真厲害啊!”盧嘉恭眼睛都睜大了。他雖然看着盧嘉瑞贏了不少,但也沒想竟有這麼多。
“盧嘉恭,說吧,想吃什麼?我說過贏錢就請客的。”盧嘉瑞摟着盧嘉恭的肩膀,愉快地問道。
“吃什麼?還是老規矩吧,一個花生餅和一碗豆腐腦!”盧嘉恭似乎有些失落,這時他覺得他的主意不是應付和糊弄盧嘉瑞,而是真的很好了,但賺錢的卻不是他。他心裡真的很有些的失落!
但當盧嘉瑞請盧嘉恭吃完花生餅和豆腐腦,再給他三十文銅錢做賞錢時,盧嘉恭覺得盧嘉瑞還是很夠義氣的,有大哥氣度,他的失落情緒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
盧嘉恭同時又開始覺得,盧嘉瑞是個財神,跟着他會有錢賺。於是,他急急的追問盧嘉瑞,薑糖水的買賣什麼時候開始做?
盧嘉瑞到賭屋贏了不少錢,是不是就常去光顧呢?如果還去,還會贏嗎?盧嘉恭追問的薑糖水買賣做不做呢?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