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
如果這樣的話,說明我摸對了地方了。
我猛然將腦袋探出水面,大口呼吸。藉着車門作爲支撐,幾下爬到了車頂。
雖然車定位置因爲下方的陷坑已經有了一定的傾斜,但我手扶車頂上方的行李架,絲毫沒有一點的遲疑。
緩緩的站起來半個身子,留意觀察旁邊。
正如我所料,這裡有三輛車子並排停放。
五六米外,就是我們的三號車了。
我心中暗暗奇怪:爲什麼這輛車門是已經被打開的呢?難道是忘記了鎖住,或者是被積水衝開的?
此刻時間緊迫,我也顧不得多想,大聲的暴雨中呼喊着邱連虎的名字。
幾秒鐘之後,一道水波紋向着我所在的方向移動過來。
白虎將軍順利的與我會合在了一處。
我向他指明瞭車輛所在的位置。
他點了點頭,示意先去想法將我們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之後給我信號。成功之後一起搬運物資設備。
等待邱連虎的過程中,我重新手握棲身車頂的行李架,懸掛着身子來到水中,細細的檢查這扇打開的車門。
心中卻想,這是幾號車來着?好不容易摸到了這輛車子,不如稍稍檢查一下,能不能有順手帶走的東西。
然而,我將身子探進車內,卻發現,這臺身下的越野車裡面,就連後備箱也是已經被完全開啓的。
涌動的積水在車子裡面肆虐移動,已經和一條漏水的航船沒有區別。
而不管是後備箱中,還是座椅下面,我都沒有找到任何完整的行李,甚至連最爲巨大、需要兩個人才能移動的軍用帳篷,都不見了影蹤。
心中驚詫之意更甚:難道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激流沖走了麼?
正在此刻,邱連虎那邊傳來了呼喊的聲音,已經成功將三號車車門開啓。
我不再猶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踩着腳下這臺車的前風擋玻璃和機器蓋子,猛的一蹬,瞬間竄出去了好幾米遠。
連衝帶撲。不幾下,已經移動到了三號車前。
白虎將軍掛住車門,沉聲問道:“咱們需要帶走多少東西?”
我想也沒想道:“食物和水,其他的就是武器了。帳篷什麼的先不要,山上可能沒有用得到的地方。”
我們兩人稍稍調整了一番,隨即鑽進滿是泥水的車內,將衆人的行李包裹各自取了出來。
不多時,已經取得了所需。
邱連虎將車門關好,嚴絲合縫,車內的積水並不那麼恐怖。
我心中更加奇怪:明明是同一款車輛,爲什麼我們這臺密封性這麼好,剛纔那一臺卻完全變成了漏水的篩子?
“嘩啦啦……”
此刻,雨水更加瓢潑,傾瀉如柱。
白虎將軍的說話聲音我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看他手指的方向,示意立刻離開這裡,一旦積水的水面更高,更加不便於移動。
一半潛水,一半淌水。
十幾分鍾後,我們終於回到了地勢稍高的淺窪地帶。
一離開水面,身子就好像掛着千斤秤砣一般。
赤裸的上身被風雨澆灌,顯得更加寒冷刺骨。
我與邱連虎拖拽着四個人的行李,不斷地朝着衆人聚集地方向移動。
見到有人回來,團員們報以了熱烈的掌聲。
我稍稍觀察了一下,喬納斯等人也已經成功脫困,比較重要的物品資源已經盡數的搶救了出來。
但是,怎麼好像團員的人數變少了幾個?
我用模糊的視線掃視過去,終於發現,應該有三到四名成員不見了。
但是究竟少了誰,卻因爲視線實在不甚清晰,難以判斷的出來。
我撂下行李,交給了邱連虎和明魅進行檢查。
立刻將人員失散的事情報告給了賈隊長與喬納斯。
喬納斯神情更加嚴峻,爭得了賈隊長的同意之後,方纔說道:“這樣吧,也許是那位團員並沒有按時從山腹的積水中歸隊。我要再到水中去看一看……”
賈隊長堅決不同意,大聲喊道:“每個人都是有生理極限的!你已經兩次下到這麼冰冷的泥水裡面,身上的熱量不足以支持更多的劇烈運,你會在水中抽筋的。”
喬納斯執意想要再次下水人,讓所有的團員都異常動容。
我看了一眼身旁邊的範老三,相互點了點頭,一起走到喬納斯的身邊,示意我們可以陪同他一起再次下水,因爲我們還有着不錯的體力。
賈隊長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屠夫的高大身影從人羣中擠了過來。
他大聲疾呼道:“天怒了!天神發怒了!你們看,山上有大石塊滾下來了!”
他不說我們還沒有察覺。
此時此刻,這片山腹的周圍峰巒,已經因爲連續暴雨的強力沖刷,滾落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塊。只是因爲雷雨聲音依然浩大,我們在視線之內難以留意。
但是屠夫剛一提起,這件事情便已經引起了全體團員的高度警惕。
尤其是那些巨大石塊傾瀉向山腹之間的時候,掉落在湍急的泥水只見,濺起了幾米高的水花。
這樣的狀況之下,已經不可能再次進入山腹了。
雖然我很擔心那幾名失蹤同伴的安危,但是也絕不應該以卵擊石,用自身的生命去冒險。
一旦被滾落的岩石砸中,便或許就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賈隊長急的直跺腳,大聲道:“是泥石流,還有落巖!大家小心!”
屠夫沉聲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要暴雨不停,泥石流和落巖會形成更大的規模,而我們呆在地勢最低的山腹,是十分不妥當的……”
賈隊長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了,也只要這樣,讓大家先在受累一下,我們重新往山上走,至少要找到一處可以躲避泥石流的地方。”
賈隊長的召喚之下,我們紛紛背起來原本留在越野車內的行裝,十分艱難的,奮力的朝着山上移動。
和最初攀爬到時候不同,那個時候輕裝上陣,並且腳下的路十分清晰。
現在卻除了滿身的行李設備之外,要應付腳下溼滑的山路——或者說岩石。
賈隊長不斷的爲團員們打氣鼓勵,並說道:“屠夫對這片山脈都很熟悉,在不太遠的地方會有一處可以供大家休息避雨的山洞。只要堅持下來,就是勝利……”
行程之艱難,就連白虎將軍和明魅這樣的高手都已經筋疲力盡,楊三兒也是步履蹣跚。
更不要說我們這些其他衆人了。
不管是誰,縱然天大的能耐本事,在大自然的咆哮面前,也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吧。
也不知道爬行了多久,總之,一路從來沒有見雷聲和雨點變小。
我到了最後,已經是僅僅憑藉着意志力朝前行進了。
“砰”的一聲,我的肩膀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骨肉之間。
疼痛感讓我變得清醒了一些,齜牙揉了揉傷口,發現整個隊伍的各位團員,均發出了類似的嚎叫呻吟聲。
楊三兒低聲罵道:“什麼玩意?難道是小型的落石?”
賈隊長卻已經叫喊起來:“冰雹!下冰雹了!大家立刻將行李頂在頭頂上,保護要害部位!”
人羣中間又是一陣騷動。
此刻,冰雹卻已經嘩啦啦的落了下來,不光是我們的身上,行李上面被砸過了,身邊積水窪地,還有岩石上面均被冰雹砸的啪啪作響。
慌忙的將行李定頂在了頭上,卻發現走在前方的團員忽然同時加快了腳步。
一時間,各該國的方言全部喊了起來,嘈雜無比。
我從這些聲音裡面分辨出了一個比較纖弱的聲音,這是小雪的。
她正在不遠處朝着我們喊道:“楊三兒,小心一點,咱們勝利在望了……剛纔嚮導說了,那個可以躲避冰雹的山洞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聽到這裡,我們衆人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腳下的動作提高了數倍。
又被幾枚榴彈一般的冰雹砸中之後,我終於見到前方山腰背後,有一處比天幕還要漆黑的扁形洞口,活像一隻張開的巨大蛤蟆嘴巴。
我提起一口氣,朝着這裡猛衝過去。不知爲何,卻覺得自這山洞的洞口處,傳來的腥臭氣息,是如此的暴雨狂風都沒法驅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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