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在這個最終出發的日子來到的時候,商芷羽爲此次行動敲定的最後一名專家,到位了。
與潛水教練魏楠、發明家週中國相比,這位叫做陳文淵的專家,更切合專家這個稱呼。
這個中年男人雖然頭髮已經開始花白,臉上也有了皺紋,但頗有幾分英偉。而且,陳專家在國內某大學,認副教授。
他的專業,是生物學,尤其是水生物。在這個時間段裡面,正好是大學的暑假,所以他才能夠脫身,參與其中。
讓我覺得有一絲欣慰的是,陳教授是唯一一位不要求酬勞和不講條件的專家。
他很直爽,直接告訴了我一番話。
“這次旅程是個難的科研機會,而且我聽說你們有民用的大型潛水設備。這些都是我感興趣的。我會提供最專業的知識,幫助團隊削弱水中生物羣體對於水下搜索的影響。唯一的要求,就是允許我進入這個團隊裡面,並在期間留給我一些時間,用作科學研究,取樣,以及收集參數。”
說的太專業,我不懂。但陳教授的態度,十分嚴謹,值得人尊重。
在籌備了近以一個月之後,在我花掉了賬戶上一大筆錢之後,車隊上路了。
順子和秦朵朵在出發的時候,半開玩笑的問我:“天野哥,要不要給咱們這趟買賣起一個名字,比如叫做‘斬龍行動’之類的……”
我當然是一口回絕。取名字?“創世紀”科考團夠拉風的。可結果怎麼樣呢?一半的人都折在了賀蘭山裡面,那樣的生死,那樣的恐怖,我不想再有一遍。
爲了取個吉利,這次行動,乾脆什麼名字都沒有最好。最好的結果,就是所有人在有結果的時候,各取所需,而且不要有人死。
死亡的陰影,是最現實的問題。
我經歷過,所以理解深刻。可是試想一下,幾十年前,沒有這樣優良的交通工具,也沒有這樣便捷的通訊設備。嶺南聖手和六指鎖王,下地,盜墓。一次次的歷經生死,他們怕過嗎?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看不到另外一輛車上面六爺的表情,但我想,這位老人的記憶,一定比任何電影都要精彩吧。
阿勒泰地區不但在新疆省的西北,而且是整個中國的西北部。如果看地圖,可以形象的比喻爲我們的目的地在雄雞的尾巴尖上面。
從成都出發,直到目的地,有超過三千公里的路程。單程的時間,是四天。
第一天很順利,並按照計劃在一座小城鎮住宿。
商芷羽帶來的兩名保鏢阿勇和特穆爾,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們分開值班,在夜裡守護車隊財物,盡職盡責。在這個時候,我覺得由我來付這份酬勞,是非常值得的。
第二天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車隊在山路中堵住了。
順子自告奮勇去探查情況,步行了很遠,纔看到前面發生了什麼。警方正在調查大車的超載超運情況。貨車要一輛一輛的檢查,所以基本上算堵死了。
時間上面,車隊耽誤不算什麼。但是車山運載的貨物,會不會引來麻煩?
雖然說我們沒有違法,更沒有超運。但該怎麼解釋我們在山路行駛的車隊,運送摩托艇和潛水艇?總不能說我們橫渡亞洲大陸,到地中海去衝浪吧?
“放心吧,這事兒我找人擺平。”對講機裡面,傳來了六爺沙啞的聲音。
車一輛一輛的通行,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前面終於看到檢查站點了。
我後面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了,一道矯健的人影,快步朝着車隊正前方走去。
這個人,是秦八爺。
我恍然大悟,原來六爺拍了鎖頭幫的二當家去擺平當地的公路警察。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的車隊快要進站的時候,八爺回來了,一身輕鬆,並順手敲了敲我的窗戶。
“小兄弟,都妥了。請好吧!”
果然,走在車隊最前面的那輛路虎,商芷羽只是和警察攀談了幾句,便被放行。此後我們的車都是如此,至於皮卡,警察同志則稍作停頓,掀開防水布簡單的看了一下,也放行了。
隊伍最後的兩輛集裝箱緩緩駛出檢查站,前方豁然開朗,再也沒有攔路的阻礙。
第三天,車隊來到兩省交界處,即將駛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喂喂,呼叫張天野!你是不是睡着了?”對講機裡面傳來了商芷羽的聲音。
“沒有,怎麼了?”我回應道。
“難道你不覺的嗎,天很藍。快要到新疆了,據說這裡的風景每一處都很美,不管是從南疆到北疆。不如,我們去照相啊?”
“照相?”我忍不住苦笑起來。
長途車行幾千公里,其實非常辛苦。她竟然還想着下車照相,難道當真將這趟買賣當做旅遊了嗎?要真是旅遊的話,我的花費,可也太貴了一些。
不過,似乎想要照相的人,還不少。我無奈之下,不得不將這種念頭從惡趣味之中排除掉。這些人中,包括了順子和秦朵朵小兩口,竟然還有明魅。
這些不算,竟然還有魏楠,竟然還有周中國,竟然還有白虎將軍。
尤其是週中國,見到大漠荒原,戈壁殘陽,全身都哆嗦起來,整個人的激動的而更加語無倫次。
似乎這樣看來,唯一不爲美景所動的,就只有我和陳文淵教授了。
“張先生,你們年輕人一起照相吧,我來給你拍。”陳教授主動承擔了攝影師的職務。
沒想到,他的水平居然很專業,出來的效果非常好,尤其是光線的把握和景物的佈局。
因爲陳教授照出來的照片衆人都很滿意,就連在車上打盹的樑六爺和秦八爺爺下車了,和我們這些小輩合影。
“我和你照一張!”明魅忽然湊夠旁邊站了出來,將我拉到了鏡頭下面。
“呦,真受歡迎啊!”商芷羽在一旁輕笑。
忽然之間,她的笑聲停止了,大聲喊道:“喂,你想幹什麼?”
這一嗓子,靠近的人都嚇了一跳。
順着她聲音的方向看去,有幾個牧民打扮的人,正鬼鬼祟祟的想要摸進我們的車裡,看起來,沒安好心。
這一嗓子喊過,那幾個男人倒也不偷偷摸摸了,反而在車前站直了身子,挑釁一樣的看着我們這羣人。
“你們從這裡過,在我們地裡面照相,給我們交錢了有沒有?”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此山是我開,留下買路財”?
一聽這話,很多人都樂了。
尤其是商芷羽,笑得花枝搖曳的。
“小姑娘,你不要笑,我看到了,剛纔你照相最多。不交錢,誰也別想過去。”爲首的那人有些兇狠的說道:“我們村子裡面,有的是人,你們過個試試看!”
“好吧,我給你們錢。”商芷羽抖了抖肩膀,若無其事的朝着那幾個男人走去。
“天野哥,你怎麼不攔着咱嫂子?”順子我耳邊嘀咕了一句:“不怕出事?”
“瞎說,誰是你嫂子?是姑奶奶……”我忍不住回了一句:“她是所有人的姑奶奶!”
“你們不是要錢嗎,我給你們!”商芷羽走到三個男人中間,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手臂一揚。一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在了左手男人的臉上。
隨着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另外兩人臉色變了。
“你這女人,膽子不小……哎呦……”話音未落,右手邊的男人膝蓋上捱了一腳,已然已經站不住了。
“你們,你們等着!”爲首那人這才意識到不妙,想跑已將來不及了。
特穆爾鐵塔一樣的身子,出現在他的身後,手掌一掐,好像捏小雞一樣的將他捏了起來。
“等什麼,你給我說說看?”
“嗚嗚……”這男人一口氣上不來,只剩下凌空蹬腿了。
一張臉快要憋紫的時候,特穆爾才鬆手。
遠觀的衆人,很多鬨然大笑。那幾位專家因爲和衆人不熟悉,卻是滿臉震驚的神色。
幾個男人連滾帶爬的走掉了,只怕再給幾十個膽子也不會攔路了。
“剛纔是誰把我急着嫁出去了來着?”商芷羽回到我們中間,看似隨意的問道。
“沒,沒有啊!”這一次,輪到順子喘不上氣了,直往秦朵朵身後面躲。
“芷羽姐,您是我們的姑奶奶,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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