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將軍不再說話,而是揮手示意衆人,稍稍的將身形矮下。我們一行四人,將隊形壓縮的更加緊湊,儘可能快的前進着。
樑六爺低聲問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前面就不遠應該是泰陵的陵園了,據說在常年裡,那兒並無人修繕值守,是否要從此處動手?”
邱連虎答道:“這座陵園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我們越過陵園之後,將有一處高大的山丘。那裡便是泰陵的封土堆。”
摸索夜路並不容易,我們從儘量遠離陵園的方向繞了過去。等於迂迴的兜了一個圈子,之後方纔徑直的奔向邱連虎所說的那處山丘。
等到真的來到這座山丘之上,我皺起了眉頭。因爲這裡的山勢地貌,和周圍的環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不但如此,我們腳下的山丘上面,還長着不少高高低低的樹木,顯然也是有所年頭。
要說此處是一個皇陵的封土堆,似乎也顯得太過稀疏平常了一些。
“稍等,我要去再探路。”邱連虎示意我們其他人原地不動,他人卻在樹影間來回的穿梭,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終於,在三棵排列整齊的古樹邊上,他停住了腳步,隨即撫摸這滄桑的樹幹樹皮。黑暗之中,將手電筒的光線投過去後,樹皮的紋路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邱連虎十分肯定的回身說道:“你們來看,就是這裡了!”
我們圍上前去,用四隻強光手電照一起射着這具樹幹,發現上面留有並不十分規則的刀刻痕跡。
可是這樣的刀痕走勢,從我的角度看來,卻像是用某種特殊的利器,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一樣。不知道爲什麼,我一下子就從這些刻痕之中,聯想到了白虎將軍隨身攜帶的離奇“蠍尾鉤”。
邱連虎解釋道:“許多年前,我來此做過記號,標明此樹絕不尋常。你們看,這裡便是整個山丘的邊緣位置。也就是封土堆的外圍方向了。”
他的話我當然聽不懂,只能接連皺眉。隨即問道:“將軍,我記得以前聽人說起過,只要是帝王陵寢,封土堆下的墓室都很了不得。外立面往往用磚石澆築,特別堅固,恐怕不易破壁而入吧?”
邱連虎卻立刻搖了搖頭:“天野,你說的雖沒錯。現在就憑我們幾個,就算能夠隻手遮天,也是絕難突破泰陵的屏障的。可是,這裡卻有不少的先決的條件,可以讓我們加以利用。”
接着道:“我之前說過,在泰陵建成之後數百年間,早就被無數的盜墓高手光臨過。但是盜過泰陵的這些人可絕不一般,三角貓的功夫是進不去墓室的!但凡來到此處又成功而退的高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極其善於打挖盜洞!”
我好奇的問道:“盜洞?就是說前面已經有人曾經將盜洞打在了泰陵地宮裡面?”
邱連虎答道:“沒錯!據我多年前的觀察考量,整座泰陵的封土堆上,至少應該有二十三個非常成熟的盜洞。爲什麼說是二十三個,就是因爲有些盜洞和其他的盜洞相互連接,然後又塌陷變形,根本無從辯認。所以,成熟成型的盜洞,應該有二十三個的數量。”
樑六爺微微一笑:“小白老虎真是功力不凡!連這樣的數目的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老夫十分佩服,這樣下功夫,已經快要趕上你師父年輕時候了!只不過,我很懷疑,過去了這麼多年,這些盜洞是否真的能夠爲我們所用?”
“六叔講得不錯,其實這也正是我當年做下標記的原因!”邱連虎眼神閃爍:“嶺南聖手門下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在行走江湖的時候,有些墓穴雖然被意外發現了,卻常常並不着急動手。反而是將如何破除墓室屏障、進入其中的設想完成之後,留下相應的標號暗記,留作日後再行安排。這些都是師父他老人家當年的作爲,六叔應該是很熟悉了。”
望着樑六爺暗暗點頭,邱連虎接着說道:“當年我查看所有的細節後便開始分析。發現二十三個盜洞之中,只有這正北的一側,僅僅有一個盜洞而已。於是便特別在意起來。”
聽到這裡,我心中更加疑惑。不由得問道:“將軍,這樣的話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說有現成盜洞的話,我們進入泰陵肯定會省下甚多時間和力氣。爲什麼不選盜洞最多、做容易借力借勢的地段,而是專門注意了盜洞少的地方?”
邱連虎嘆道:“你還算是外行,當然不知道其中的輕重。盜洞多的地方說明陵墓之內的牆壁禁制等等相對薄弱,所以才引得更多的盜墓者由此動手。”
“但是天長日久以來,整個這一側的墓室結構肯定要有所變化,甚至變得暗藏殺機。誰知道幾百年前的盜洞,會不會突然來個憑空坍塌消失,毀於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幾個的遭遇就悽慘了。”
樑六爺接道:“小白老虎說得對!相信你確定的這個方位自有其道理!盜洞少而精,則說明非一般的高手才從這裡進入,只要盜洞完整堅固,更比那其他的幾十條密集盜洞,要來的靠譜些。”
邱連虎補充道:“更重要的是,這條盜洞的年份,是所有二十三條完整盜洞中最爲嶄新的,充其量有不超過四十年的光景,是六十年代的產物,顯然已經是我們目前能有的最佳選擇!”
說完使勁的拍了拍標有記號的老樹:“而且,當時的這位盜墓高手,爲了保證盜洞的完整安全,還借用了這棵樹做下文章。借用這棵老樹的根部,一邊可以固定洞口,一邊則可以掩蓋盜墓行爲,一舉兩得。”
我順着邱連虎手指的方向,看到古樹之下,卻是一個巨大的樹瘤,從土中蔓延開去,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體積。
白虎將軍隨即將揹包中的進口鋼鏟取出,在這樹瘤周圍開始挖掘起來。
樑六爺忽然輕笑道:“我還想見識一下嶺南的洛陽鏟法,怎麼小白老虎反而用上了這粗淺尋常的玩意?”
邱連虎答道:“這處樹瘤周圍,僅僅是天然形成的浮土結層,暫時還是用不上洛陽鏟,而是先要將盜洞的缺口打開。”
說完我與順子一道,幫着白虎將軍動起手來,只留樑六爺這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在旁觀戰。
樹下的大坑沒過多久便形成了,只是依然見不到樹瘤的底部。
邱連虎挖着挖着,忽然停手。狐疑的自語道:“這太奇怪了?以前我到這裡的時候,怎麼沒看見過這處樹瘤?難道僅僅幾年之間,樹瘤竟然能夠長的這麼碩大?”
話音未落,卻是身強力壯的順子幾有幾鐵杴挖的偏了,徑直的砍在了樹瘤上面。
也許是他的力氣太猛,一時之間收不住了,鐵杴和樹瘤撞擊的時候,竟然發出十分沉悶的響聲。還傳來了噼啪作響的聲音。這種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水管炸裂的動靜。
“滋”的一聲輕響,隨後幾秒鐘,我們全都聽到了怪異之極的聲音。順子躲閃不及,已經被濺上了滿身滿袖。
情急之下,他倒退三步,驚呼道:“樹瘤裡面是什麼玩意,還有汁水?”
說完擠滿將袖口擦拭面龐,似乎想把那幾滴粘在眼角附近的汁水蹭去。
順子抽動了幾下鼻翼,像是聞到了什麼。驚詫的失聲說道:“師父,將軍,你們聞見了麼?這是什麼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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