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鳳冠女屍會是崇禎皇帝承歡膝下的九公主?
我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實在無法將兩者聯繫在一起。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明魅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方纔接着說道:“族中相傳,當年長平公主屍變之後,衆死士便一直在行宮和地宮的範圍之內進行尋找,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
“因爲那些鐵皮倉鼠十分厲害,專門吞噬屍骨,所以族人認爲長平公主早已經連屍骨都不剩下了。”
“但是之後的某些年裡,聽我們的前輩傳下來的故事,他們有的時候會在泰陵和行宮的不知什麼地方,聽見莫名其妙的哭聲或者笑聲,這笑聲十分怪異,不像是生人發出來的。最初的時候,人們還很『迷』信,認爲是長平公主的鬼魂作祟。”
“可是這樣的動靜並不會經常出現。直到清朝中期,有一次,族中第九代守陵人在下到泰陵之中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怪事,地宮的地板上面竟然出現了大量蛇鼠動物的屍骨,顯然是被其他的動物吃掉的。因爲擔心是主人赤目殭屍逃出行宮作『亂』,讓當時的守陵人感到十分不安。”
“可是經過查看之後,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主人還依然好端端的躺在棲鳳寶塌上面的冰蠶錦被之中,於是這件事情便成爲了一個謎案。”
明魅簡要的說出後面的故事。在之後的一百多年裡面,有守陵人不僅見到了蛇鼠的枯骨,還見到過頭戴鳳冠黃衫女人的背影,於是便有人推測,是長平公主復又出現了。
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見到女人背影的所有人中間,沒有人敢肯定是不是真正看見了這樣的景象,這等於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長平公主依然存在。
之後的每一代守陵人之中都會將這樣的信息流傳下來,作爲提防,卻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這樣一具可以自由活動、並且在地宮中徹底隱匿行蹤的女屍,屠神之路。畢竟這地宮也不算是很大的地方,即使加上行宮與枯木園林,對於守陵一族來說,每一個角落都熟悉無比,好像是自己家裡的後院一般,沒有讓這樣一具殭屍藏身的所在。
“這些都是過往的典故,卻被你們這些外來的盜墓尋寶的人看個正着呢……”
我們所有人相互對望,不由的覺得脊背發涼。
蟠龍陽棺中被封存的一具女子屍骨,竟然會是長平公主的真身!
這麼說來,這幾百年屍骨未腐的公主殭屍,說不定已經成了精。不僅能在平時的時候自陽棺中藏下身體,還可以自行的捕捉食物。
現在我們見到一具空棺還可以說明,這公主化作的殭屍此刻已經移動了位置身形,不知道躲在了哪個陰暗的角落,正用那副恐怖邪惡的笑容表情注視着我們。
這樣的一具很極有可能帶有主觀意識的殭屍,其威脅遠遠比什麼傳聞中的陰陽鬼人要大得多。
我甚至忽然覺得,最開始見到女屍時候那種詭異的微笑,便是我們開啓蟠龍陽棺的棺蓋的時候,才發生的那是種看到獵物時候的會心表情。
明魅深深的吸了口氣,自語道:“這麼說來,我們守陵一族自以爲已經成爲了地宮之中的遊魂,卻不知道,真正的鬼魅就在我們身邊,無時無刻不注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邱連虎接着道:“姑娘,恕我直言。如果長平公主化作的殭屍真的有思維和行動能力的話,我想不僅僅是泰陵地宮,就連整個十三陵的所有皇陵之內,都有可能留下她的足跡,只要這具成了精的殭屍願意的話……”
明魅不置可否:“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些懼怕夜光靈猿的鐵皮倉鼠會主動反撲,並且朝着我們圍攻過來。一定也是那躲在暗處的長平公主在積年累月之中,學會了對其進行『操』縱指揮,就如同我們守陵一族馴化夜光靈猿一樣。更何況,這長平公主乃屍變而成,周身上下帶着的屍體屍變氣息,和那些體內自含屍毒的利爪巨鼠完全一致,好似同類一般……當真該死,從前的族人根本便沒有想到過這些!”
見到這名守陵女人的情緒已經失控,我們衆人慌忙勸道:“不如先行撤出泰陵之內,等到日後休整回來,再行處理隱藏在暗處的長平公主的事情!”
明魅卻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守陵一族不得不承擔這份責任。現在既然幾乎可以確定長平公主變作的殭屍依然存在,這隻殭屍便可能會跑到外面去禍害世人,你們先走,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不顧我們好言相勸,執意抽身,守在後殿陰陽蟠龍疊棺旁邊,再也不理睬任何人。
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也只好作罷。清點身上的所有,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便沿着進入泰陵地宮的原路,開始返回。
臨走之時,明魅再三叮囑我們那偏殿蛇形甬道的大門處,有一個狹小的人工開鑿洞口,是專門爲了堵截那些肥碩的“鐵皮倉鼠”,而被守陵一族開鑿出來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儘量不要從裡面鑽過去,以防引發之前設置的古老捕獵機關。
聽到這裡,我們又是唏噓不已。
幸好在樑六爺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們並沒有直接鑽洞,而白虎將軍則足夠幸運,在第一個鑽洞探尋的時候,並沒有引發任何的異動。
穿過狹長的甬道,鑽進金剛牆體上面那最爲穩固的盜洞。我們知道這一遭算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人世間。
那些盤旋交錯的醜陋的樹木根莖在我們『摸』索之下,就像是同往生命的階梯一般。
就連順子懷中昏『迷』的樑六爺,似乎也有了感應,微微的從口中發出呻『吟』之聲,那是對生命燃燒的渴望,好看的小說:贈品夫人。
終於回到了地面之上,幾棵滄桑的古樹與長平公主行宮園林之內的枯木大小相似,不同的卻是結滿了綠葉,生機盎然。
雖然頭頂上的天幕灰濛濛的一片,不見星星月亮,似乎雷雨就要來臨。但這裡畢竟是人間的角落,魑魅魍魎是不能在傷害我們。
我小心翼翼的保護着身後揹着的珊瑚寶瓶,現在到了外面,自然改爲抱在懷裡更加穩妥。
三人心照不宣,朝着遠處藏匿吉普車疾速奔走過去。
忽然之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們衆人進入泰陵地宮的時候便是夜裡,此刻又是夜間,看來距離天亮還要有些時候,到底我們在地宮中帶了幾日的光景?已經推演不出來了。
邱連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沉聲道:“恐怕我們至少多用出了一個二十四小時吧,在黑暗的世界裡面,早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行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我們在漆黑的夜間靠着附近的山體走向辨明方位,終於『摸』到了當時藏匿吉普車的大型土坑。
一切都按照原先的計劃一般,車輛完好無損,也沒有被人發現過的跡象。
難以抑制心中的衝動,我第一個衝下土坑,想要拉開車輛駕駛室的大門。卻發現這扇車門並沒有上鎖。
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爲什麼?爲什麼車門是開着的?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在離開之前,車輛是被我仔細檢查過的。難道說有人在我們離去的這段時間裡面,進入過車子裡面?
一個可怕的念頭鑽進了我的腦海。
我立刻轉身,大聲喊道:“將軍,順子,你們快跑……”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十幾只明晃晃的手電忽然自土坑的四面八方亮了起來,正對着我所站立的位置,分外刺目。
我急忙用手去遮擋眼簾,順勢緊貼在了吉普車身側面。
一個含混不清的南方口音從土坑上方傳來:“幾位帥哥,我們大家在這裡可是等了你們一天一夜啊,等的好辛苦……”
再看身後的邱連虎和順子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幾個黑影緊緊的包圍着他們,顯然已經是被人制服住了。
深深吸氣,環顧四周。我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竟然光是能夠看到的就超過了二十個。我知道落入了陷阱之中,想脫身沒那麼容易。緩緩的轉身將身子站直,藉着後背的陰影,順勢將手中包好的珊瑚寶瓶塞到了車身底盤下面。
白虎將軍比我更先鎮定下來,率先對這身旁的陌生人說道:“不知道衆位朋友從哪裡來,爲了什麼事?我車上還有些京城特產西瓜,不如一起吃些來解解渴吧?”
此刻,另一個粗獷的聲音喊了出來:“不麻煩了,這輛車裡有什麼我們還能不知道?天氣悶熱個要死,會跟你們客氣嗎?早就把那些西瓜幹掉了……”
邱連虎淡淡:“原來是江南草上飛、還有河南的鄭五行到了……當真是稀客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用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吧。”
河南的鄭爺大罵了一句:“放你媽的屁!白老虎,得了便宜還想賣乖,真跟小財神穿一條褲子……天底下哪有這麼美得事情?吃進去的都給俺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