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是機械的忙碌音!
方白已經連續撥打了十幾次電話了,只是,每一次電話裡傳來的都是忙碌音。握着話筒的手,不停的顫抖着,“我不相信,幹.爹不會不接我電話的。他一定是沒有聽到。”
她重重的點頭,似是爲了肯定自己的話語,又說了一遍,“對!肯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幹.爹在忙,所以沒有聽到。等幹.爹回來了,他一定會幫我報仇,一定會幫我奪回顧銘哥的!”
“夠了!”
一旁的方晨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了電話,直接扔出了窗外。他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繼續這麼瘋狂下去,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繼續這樣糾纏不休還有什麼意思嗎?到時候,反倒要落人話柄。
新聞一出,外面對方白的風評便一落千丈,由之前的女神變成了討厭的人。但是,他不敢告訴方白,怕她無法接受。
出神之際,方白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角,歪着腦袋,臉上的表情倒是頗爲無辜,“哥,你爲什麼要把電話扔掉啊?幹.爹還沒有接我的電話呢!”
一聲聲的幹.爹,此時猶如汽油,澆築在方晨本就滿是怒火的心上。頓時,這場火,越燒越旺了。
“我跟你說過了,張東寶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能再和他聯繫了!”
方晨怒不可遏的說完,背過身去,彷彿不去看方白,便能真正的對她狠下心來。
“不會的,不會的。”
方白慢慢的往後面倒退了幾步,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幹.爹怎麼會是壞人呢?”
突然,她站了起來,趁着方晨還未回過神,便快速的往外面跑去了。
“我要去找顧銘哥,我要去找幹.爹。”
聞言,方晨連忙跟在她的身後追了出去,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在自己的面前合上。爲了不耽誤時間,他只能跑到一旁的安全通道,快速的跑到一樓大堂處。
可是,哪裡還有方白的人呢?
她現在這幅模樣,究竟會去哪裡?饒是方晨這一個大男人,此時,站在大街上,他哭得像一個淚人一般。
白日終會過去,夜幕終將降臨。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躺在牀上,蘇夏傾依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放在被窩下的那隻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會痛!那就不是在做夢了!
聽到衛生間門打開的聲音,蘇夏傾收拾好情緒,擡頭問道:“洗好澡了?”
“恩。”
顧銘點點頭,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此時,他正拿着一條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時興起,他挑眉問道:“你幫我擦頭髮吧?”
蘇夏傾輕笑出聲,坐直了身體,“過來吧。”
聽到了同意的答案,顧銘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將毛巾遞給了蘇夏傾,立馬跑到了被窩裡做好,然後將腦袋微微側傾,湊到了她的面前。
這個高度剛剛好。
蘇夏傾揉搓着他的髮絲,手掌心有些許的麻感,卻很舒服。
“今天做親子鑑定,你自己怎麼沒有做啊?”
這個問題在她看報紙的時候便想要問了,只是爺爺的道歉,讓她根本沒有時間開口詢問。
現在,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時間最合適不過了。
男人的頭髮短又少,隨意的擦拭幾下,便已經乾的差不多了。顧銘直起了身體,拿過毛巾,呈一道拋物線,被他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然後,他伸出手,將她擁進了懷裡。
蘇夏傾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沉穩而有規律的呼吸聲,心中一陣滿足。
“我要是做了親子鑑定,不就是向所有的人宣佈,我和她在這段時間有過關係嗎?”
顧銘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蘇夏傾因爲想着其他的事情,所以聽的並不真切。於是,她重新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顧銘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向兩邊揚起,這些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不是蘇夏傾晚上突然問起來,那麼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開口提起的。
看了一眼時間,並不早了。他伸手關掉了臥室的大燈,氣氛瞬間變得灰暗了起來,卻帶上了一絲的曖昧。
“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開始爲答應爺爺的事情而努力了呀?”
蘇夏傾嬌笑出聲,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的包了起來,故意說:“我要睡覺了。”
你來我拒,一向是男女之間樂此不疲的追逐遊戲。
顧銘大笑出聲,正欲往她的身邊靠去。手機鈴聲突然在這靜謐的夜晚響了起來。
他微微皺眉,大晚上的還有誰會打電話給他?
拿起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他想要直接掐斷,最後,卻還是接了起來,放在耳邊,冷冷的問道:“什麼事情?”
“我現在你家外面,你現在能出來一下嗎?”
“現在不方便。”
顧銘轉過腦袋,看了一眼已經閉上雙眼,假裝睡覺了的蘇夏傾,想也未想,便直接拒絕了。
他拿下手機,正欲切斷電話,一陣哭泣聲從聽筒了傳了出來。
“你下去見一下吧。有些話講講清楚,不是更好?”
聞言,顧銘重新拿起了手機,冷冷的說:“我現在出來。”
結束了電話,他低頭,在蘇夏傾的臉頰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溫柔的說:“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了。你先睡吧。”
隨即,他起身,套上了一件睡袍,伴着月光,走到了門口。只見方晨依靠在車旁,夾着一根香菸,吞雲吐霧。
兩人間,即便隔着五百多米的距離,顧銘依然能夠聞到那一股子嗆鼻的煙味,而他的腳邊,已經散落了一地的菸頭,怕是已有兩三包之多了吧。
真是不要命!
顧銘看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再繼續往前走,他可不想帶着一身的煙味回去,到時
候蘇夏傾一定會把他趕下牀的,想到這,他的脣角,不自覺的溢出了一抹微笑。
“你現在倒是很幸福啊!”
方晨的聲音冷冷的從前方傳來,帶了一絲的不甘,帶了一絲的嫉妒。
顧銘只想趕緊說完話,可以回房間抱着蘇夏傾睡覺,於是,也不與他兜圈子了,“是很幸福!你今天晚上過來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突然,方晨將手中還未點燃完的香菸扔在了地上,一隻腳在上面狠狠的踩了幾下,隨即,他往前垮了幾步,直接站在了顧銘的面前。伸出手,緊緊的拉着他的衣服,“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妹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她下午突然之間跑出去,回來的時候,就跟一個瘋子一樣!一直在那邊自言自語,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聞言,顧銘微微皺眉,舉起手,將方晨的雙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冷冷的說:“你身上都是煙味,最好離我遠點。”
他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舉起手,放在鼻尖,仔細的聞了一遍,幸虧並沒有煙味。隨即,他接着開口,“至少她還是知道回家的路,也不算是瘋了。真要是瘋了,怎麼還會認識回家的路!”
“你怎麼能這麼說!”方晨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頓時勃然大怒,用力的嘶吼着,“你和方白在一起這麼多年,她愛了你這麼多年,現在卻換來了這麼一個結局,對她公平嗎?憑什麼!憑什麼她愛你就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她只是因爲愛你,有錯嗎?你說,有錯嗎?”
在這靜謐的黑夜裡,這撕心裂肺的一句句質問,響徹天際,甚至已經透過了所有的障礙,傳進了蘇夏傾的耳朵!
但是,這依舊沒有換來顧銘的一絲重視!他只是冷冷的瞥了方晨一眼,“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我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她珍惜了嗎?方晨,以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助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給方白的機會還少嗎?”
越說,他的心情越激動!
顧銘側過身,指着別墅,指着此時此刻躺在牀上的蘇夏傾,反問他:“對方白不公平?那對蘇夏傾就公平了?她一次次的在背後找人對付蘇夏傾,我都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諒了她。可是呢,她反倒變本加厲,居然弄掉了我的兩個孩子!你自己說,她的行爲值不值得原諒?”
說完,顧銘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不願意再多看方晨一眼,轉身朝裡走去。
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冷冷的說:“方晨,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我也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是爲了方白,你應該知道,這個結果,是她自找的!”
他重新擡腳,大踏步往裡走去。
這一扇門,彷彿不僅僅是室內與室外的阻隔,更關掉了他與方晨這麼多年的情誼。
他不是沒有不捨,可是,爲了樓上那個女人,那個他用盡生命來愛的女人,這一切,彷彿都變成了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