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寶寶出生,顧家的生活重心都開始圍繞着她而轉了。
顧爺爺每天一大早,到點就會到就會到顧銘房間報道,時而逗弄一下小寶寶,時而關心一下蘇夏傾的身體狀況。寶寶出生也已經有十天了,只是名字卻一直都沒有取,家中的人都只是稱呼她爲寶寶。
這日,顧爺爺午覺睡醒,又過來了,坐在嬰兒牀邊上,伸手戳戳她肥嘟嘟的小臉蛋。
見狀,蘇夏傾開口道:“爺爺,是不是可以給寶寶取名字啦?”
顧爺爺擡頭,微微蹙眉,不解的問道:“難道,寶寶不是她的名字嗎?”
蘇夏傾想要吐血,臉上卻也只能掛上一副笑容,“爺爺,寶寶只是她的小名,大名還沒有起呢。這兩日我問顧銘,他說和您商量一下的。”
“這樣啊,那我去字典裡翻一下。”
說着,顧爺爺搖頭晃腦的走出房間。蘇夏傾卻是氣得咬牙切齒,怎麼寶寶要叫什麼名字,彷彿只有她一個人在着急一般!拿起一旁的電話打給顧銘,剛一接通,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噼裡啪啦就是一頓罵!罵完了,氣也順了,便喚過一旁的月嫂,“阿姨,你幫我拿本字典過來。”
“少奶奶,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能看書,否則眼睛會受損的,到時候眼睛很難復原。”
月嫂張阿姨家在北方的一個農村,因爲兒子和媳婦都在海川工作,留她一人在老家不放心,便接她來海川一起生活。但整日呆在家中終究是太無聊了,便報了一個月嫂培訓班,學習一些女性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配餐的營養學,這纔開始了從事月嫂的這條道路,順便也可以添補一些家用。
蘇夏傾隨口問她一句坐月子不能看書,難道這有什麼科學依據的嗎?她嘆口氣,“以前我生我兒子的時候不知道,坐月子也無聊,就整日坐在牀上看電視。這不,就落下病根了,我眼睛的視力和我那些朋友比起來,差得太多了。生娃之前,我的眼睛可是比他們都要明亮的。這些你不得不信的。”
見她說得這般認真,蘇夏傾倒也不好反駁了。不過,寧可信其有,她還是暫時的忍一忍吧,便同她說:“那算了,我等出月子再看吧。”
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了院子裡,車上的人推門下車,着急忙慌的衝到二樓。都來不及喘口氣,顧銘問道:“夏夏,怎麼了?剛剛發那麼大的火?”
蘇夏傾看了他一眼,故意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選擇不搭理他。
顧銘撓了撓頭,一頭霧水,卻也不敢耽誤,連忙坐到牀沿處,對着一旁的張阿姨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一下。
“夏夏,你剛剛打電話過來,好端端的把我罵了一頓。我馬上就過來了,你總得告訴我是爲什麼罵吧?”
聞言,蘇夏傾不受控制的語帶哭音,“現在你把老婆娶到手,孩子也生了,可是你連一個名字都不幫寶寶娶。懷孕的時候,你就說等出聲了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到時候再取,現在寶寶都已經十天了,你居然還沒有想好名字。我們的寶寶好可憐啊!”
說着,雙眼便溢出了淚花。
顧銘慌了,連忙扯過一旁的紙巾,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着淚水,安慰道:“現在你在坐月子,不能流淚的。都是我的錯。”
雖然他知道,月子期間,女性的情緒起伏會比較大,可是,他沒想到蘇夏傾的情緒起伏會這麼大啊!名字他一直都有在看,只是都沒有看到滿意的。總是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現在,被蘇夏傾這麼一鬧騰,顧銘不敢再慢慢來了,連忙說:“我現在就想,然後晚上弄幾個名字來給你挑選,好不好?”
蘇夏傾破涕爲笑,湊過腦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戳了一下。
顧銘摟着蘇夏傾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見她打着哈欠了,便連忙鬆開,起身說:“你先眯一會兒,我去書房看一下名字。”
走到書房,只見顧爺爺已經佔據了他的位置,坐在書桌前,戴着老花眼鏡,翻閱着手中的字典,時不時的念出幾聲。
“顧子涵。”隨即便又搖頭,“不好聽,念起來都不順口。”
於是,他又重新翻着字典。
顧銘輕笑,走上前,雙手撐在桌面上,“爺爺,名字想得怎麼樣啊?”
“你來啦?”顧爺爺彷彿看到了救兵一般,將字典往他懷裡一塞,連忙起身離開,嘴裡振振有詞,“你纔是寶寶的爸爸,這個頭痛的事情應該你來。我已經老了,腦細胞都死得差不多了,想不出來了!”
顧銘不禁苦笑,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別人家的孩子取名字,不都是一家人一起想的嗎?爲什麼到了他這裡,就變成了他一個人的事情?不過,這也是一種幸福的折磨。他甘之如飴。
坐下,顧銘認命的翻開字典,將自己覺得好聽的名字一一寫在了紙上。
一直思索到了晚上八點,顧銘才終於想出了一個喜歡的名字。
忙跑到房間,拉着蘇夏傾,興奮的說:“顧欣悅怎麼樣?欣欣自得,怡情悅性。只要我們的女兒快樂就行了。”
蘇夏傾略一思索,滿意的點點頭,唸了一遍,“顧欣悅。”朗朗上口,好聽,寓意又好。臉上瞬間笑開了花。依偎在顧銘的身上,“老公,你好厲害。”
要知道,結婚這麼久,蘇夏傾喊顧銘老公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的。
顧銘回憶了一下,這應該是第五次吧?第一次是懷孕了還想要吃冰淇淋,第二次則是下着雨依舊想要去外面走走,終究每一次喊他,都是爲着某一個原因!
於是,他一時興起,伸出手輕佻了一下她的下巴,“夏夏,以後都叫我老公好不好?”
蘇夏傾立馬搖頭,“不好。偶爾叫一下就好了,每次都叫,我有點接受不了。”
“什麼就接受不了啊?叫我名字和叫我老公不是都一樣的!”
“你自己也說,都一樣,那何必糾結於讓我叫你老公呢?”
顧銘戰敗,在外面口才無敵的他,回到家中與蘇夏傾爭論,總是三兩句便敗下陣來。
他只能灰溜溜的起身,悶悶不樂的說:“我還是去看看我們的女兒吧。以後肯定只有我們的女兒會疼我。”
“你的意思就是,我對你不好咯?”
顧銘立馬頓住了腳步,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轉身,換上討好的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現在覺得我生完孩子,肚子大,身材變樣了,不好看了。你現在是有女萬事足。”
蘇夏傾也不知道爲什麼,情緒變得異常的煩躁,難後產後後遺症在她的身上就這麼明顯?她想剋制住自己的脾氣,可是那些話都沒有經過她的大腦,便直接脫口而出了。說完,臉上便又帶上了一絲的後悔。
“夏夏,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
顧銘環抱着她,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嘴脣不受控制的往她脖子上親吻,含糊不清的說:“我不碰你,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夏夏,你不知道自己對我的誘人力有多大。”
自從知道夏夏有了身孕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她了。每晚睡在一張牀上,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真的嗎?”蘇夏傾突然開始有些患得患失了,不安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情緒起伏太大,很討厭啊?”
“愛你都來不及。”
蘇夏傾還來不及感動,便被顧欣悅的哭聲打斷了。
哇哇大哭,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情。
顧銘連忙鬆開手,走到嬰兒牀邊上,伸手將她抱起,哄了幾句,可是,她的哭聲愈發的響亮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寶寶哭的這麼響啊?”
顧爺爺對於她的哭聲格外的敏感,連忙走了進來,微微皺眉,伸手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拍打着,“是不是肚子餓了呀?”
聞言,蘇夏傾連忙擺手,“她纔剛剛喝完半個小時,應該不是肚子餓了。”
“那是不是要換尿不溼了呀?”
“我不知道。”顧銘一臉無奈,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她在懷裡輕輕的抖了一下,走來走去,可是,懷裡的寶寶依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月嫂呢?”
蘇夏傾連忙指着門外,“剛出去了。”
每次寶寶哭泣,顧家便彷彿進入了十級警戒狀態,饒是在外鎮定自若,彷彿沒有什麼困難能夠難倒的顧銘,此時也變得毫無任何的辦法了。
聽到傭人們叫喚的張阿姨連忙衝回了房間,從顧銘的手中接過寶寶,放在牀上,摸了下她的小屁屁,“要換尿不溼了,怪不得會哭得這麼厲害。”
張阿姨的出現讓在場的另外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顧銘無力的坐在了一旁的貴妃椅上,他都不敢想象,要是沒有張阿姨,他們肯定拿這個小祖宗沒有任何的辦法。
顧銘認爲,應付寶寶,還不如應付公司的公事來得更爲輕鬆呢!
看了一眼時間,顧銘起身,說:“我先去洗澡了。”
“恩。”
蘇夏傾點點頭,睡衣襲上了腦海,便靠在牀頭睡着了。
顧銘出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睡着了,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轉身走出了房間,去往了客房。這一晚,終究因爲想着蘇夏傾,始終無法睡着。索性起牀,他走到書房,從書櫃裡拿出了一本書,可是腦海裡浮現的卻始終是蘇夏傾的身影。
隨手拿起邊上的一張紙,在上面寫了無數遍她的名字。
這種事情,只有在大學的時候,與蘇夏傾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才做過這樣的事情。沒想到,現在他又會做這樣的事情。
終於,腦海裡有了些許的睡意。顧銘回到了客房,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