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到了會所,三個人下了車,往門口走,遠遠的就看到臺階上站着幾個人,蘇夏傾眯了眯眼睛還以爲是哪家的富二代公子哥,可走進了才發現,那臺階上站着的人,可不就是今天才剛見過的楚一嗎?
蘇夏傾扯了扯嘴角,真心覺得不應該如此的巧,顯然顧銘也看到了,他沉下去的嘴角說明他情緒並不好,陳子墨不明所以,拍了下顧銘的肩膀揚聲道:“你多久沒來了啊,一會兒自罰三杯。”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吸引了楚一那些人的注意,原本大門口就亮着大燈,明晃晃的照在每個人的身上,楚一偏頭一眼就看到了顧銘身邊的蘇夏傾,閃了閃眸光,他剛要開口,就聽蘇夏傾嘴角噙着淡笑對陳子墨說:“他不能喝酒,胃病犯了。”
陳子墨還一副狀況外的樣子:“那行吧,那夏傾你得喝兩杯啊,顧銘你不能喝,就別管着人啊。”
蘇夏傾擡眸看了楚一一眼,就轉過視線,顧銘擡手摟過蘇夏傾,勾着脣從容道:“看你本事了。”三個人走上去,越過楚一就進了大廳,楚一在原地默了默。看着顧銘和蘇夏傾摟着過去,他覺得分外的刺眼。
身邊的人拍了拍他,他纔回神也進了大廳。
電梯裡,顧銘鬆開蘇夏傾,蘇夏傾自動退到後面,陳子墨才感覺到這氣氛有些詭異,咳了一聲,想跟蘇夏傾聊點什麼,卻發現蘇夏傾的神情和顧銘一樣冷漠,撇撇嘴,他還是算了吧。
這會所是陳子墨自己的,所以也私心給自己留了一處最好的地方,就像酒店的總統套,一應俱全,輸入密碼進去以後,蘇夏傾就像逃過了什麼一樣,長舒了口氣,顧銘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看過來,蘇夏傾擡了擡下巴迴應,她又不知道楚一會來,跟她有什麼關係。
陳子墨見他們兩個隨時又動手的感覺,哎了兩聲,說:“夏傾,來這兒就跟在家一樣不用拘謹,他們都在裡面等着呢。”
蘇夏傾恩了一聲,走到顧銘身邊時,哼了一聲,顧銘縮了縮瞳孔,胃雖然稍稍好一點,可也架不住蘇夏傾這麼氣他啊。
裡間大概是他們平時活動的地方,各種玩的東西,再往裡面看,就見一個男人端着一杯紅酒自斟自飲着,棱角分明的臉透着一絲寡淡,眸子淡淡一挑,周身的氣場就能感覺到有多麼強大,和顧銘想必簡直有過之無不及。
“不是哥幾個嗎?”
顧銘輕哼一聲:“我說他說話不靠譜了,沒有哥幾個,這是左時,平時都是我們三個在這裡聚。”
他說完,叫左時的男人就起身,朝她頷首,而後遞給顧銘酒,顧銘擺了下手,他也沒說什麼,勾了下脣便遞給蘇夏傾,聲音也很沉穩動聽:“蘇小姐,你好。”
蘇夏傾接過來,喝了一口,淡聲說:“你好。”
隨後她在顧銘身邊坐下,心裡卻在想這三個男人聚在一個屋子裡能幹什麼呢。
顧銘大概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頭也不擡的說道:“有時候方晨也過來,喝點酒聊點事情,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當然
,顧銘沒有說出口的話是,平時這裡有很多女人出入。
陳子墨一聽,輕哼一聲:“他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了,每次玩兩把,都是他和左時贏我和方晨,每次都輸的叮噹響,他們當然沒樂趣了。”
蘇夏傾暗暗挑了下眉頭,沒想到顧銘這樣的男人還會去打麻將……
想想都覺得有些違和,但轉念一想,四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打麻將,應該還蠻養眼的。
大概是因爲蘇夏傾過來,其他兩個人都沒帶女伴過來,但三個男人一起總是要說一些她懶得聽的話題。
來這裡不過是給顧銘一個面子,他中午因爲她犯了胃病,晚上她就來參加他們的聚會,算是還給他了,現在他們聊天,她又不想插進去,就起身去那頭的影音室。
見蘇夏傾出去了,陳子墨纔好奇的問顧銘:“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剛剛那個殺氣我明顯感覺到了。”
左時勾脣一笑:“王不見王,看得出來,你這個老婆不是一般人。”
顧銘拿起酒杯,剛要喝,想到蘇夏傾的話,又煩躁的放下,揉了揉眉心,他頗爲無奈的說:“她這算是給我面子。”
左時一聽,笑了兩聲:“顧總裁何時這樣鬱悶過,看來是遇到了棘手的對手,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有參加婚禮了。”
他被某個女人牽制着根本無法出席顧銘的婚禮,但也能想象到兩個不對盤的人結婚,應該會很彆扭。
顧銘輕哼一聲,語氣清冷:“你先弄清楚自己的事情再嘲笑我不遲。”
左時扯了下嘴角,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蘇夏傾在影音室待得好好地,偏偏楚一一定要打擾她,打電話自然不會接,發短信又不想回,但楚一見這些都石沉大海,只好冷着臉發了一條:“我在一樓等你,你不出來,我不回去,我也可以打給顧銘,點名說要見你,蘇夏傾,我做的出來。”
是,他做的出來,蘇夏傾閉了閉眼睛,煩躁的扒了扒頭髮,抓起包包就出了門,裡間顧銘聽到關門的聲音,明顯的蹙下了眉頭,陳子墨哎了一聲,出了看了一眼,回來便猶猶豫豫的說:“那個……你老婆走了?”
顧銘的臉色已然不好,陳子墨只好硬着頭皮問:“要不要我叫人去找找?”
“不必了。”
顧銘冷冷笑了下,對陳子墨說:“找個人上來,很久沒玩了。”
陳子墨和左時對視一眼,知道顧銘這是生氣了拿他們操練,馬上就打電話叫了個人上來。
而蘇夏傾來到一樓,在大廳沒看到楚一的身影,偏頭一瞧,楚一就站在左邊的走廊上。
他果真是在這裡等着她,固執如他,蘇夏傾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楚一遠遠看着她,他一直都知道蘇夏傾很美,渾然天成的氣質,她適合黑色,也像黑色一樣,充滿了堅韌和內裡的柔軟。
楚一迎過去,蘇夏傾便不走了,只沉着聲音說:“你明明知道我跟顧銘過來,爲什麼還要這樣?”
楚一張了張嘴,蘇夏
傾抿脣:“楚一,我不想見你,你不要再這樣讓我爲難。”
“你不應該讓我總是擔心你”
楚一眸子清亮,聲音溫潤中透着一絲的涼意:“你跟顧銘何時好到這個地步了,我知道他從不帶女人來這裡,要帶也只能是……”
他原本到了嘴邊的名字,還是讓他嚥了回去。
“你想表達什麼,顧銘喜歡我嗎?”
蘇夏傾笑了兩聲:“楚一,我恨你”
說罷,她深深看了楚一一眼,離開。
楚一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清楚的知道顧銘不愛夏夏,而自己呢?看來有些事情是該說清楚了。
顧銘在樓上大開殺戒的時候,蘇夏傾已經悄聲回到了這裡,聽到裡間有麻將的聲音,她頓了頓,走過去,顧銘正好坐在門對面,擡眸就見她,蘇夏傾也沒畏懼,淡聲說:“剛纔……”
“過來,坐我身邊。”顧銘打斷她的話,無非是解釋或者掩飾,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蘇夏傾吵架,今天已經吵了太多次。
蘇夏傾配合的坐過去,等別人摸牌的時候,顧銘的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偏頭緩緩道:“怎麼這麼涼,冷的話披上我的衣服。”
蘇夏傾身形頓了下,淡淡說了句不冷,但之後,顧銘除了推牌時用了左手,剩下時間都一直握着她的手。
過了幾天,兩個人的關係稍稍緩和一些。
蘇夏傾才感覺自己又痛快一些,但很多工作也偏偏叫她來完成,上一次拉薩的專題,雖然已經交給了其他記者,但楚一似乎對報道的情況並不滿意,所以又點名要求蘇夏傾重新寫,她沒辦法,這是工作,只能答應下來,於是在今天加了個班。
想起顧銘因爲她什麼都不告訴他而生氣,她撇撇嘴,發了條短信告訴顧銘,而後就專心寫起稿子。
等忙完了,看了看錶,已經七點半,她伸了個懶腰起身,收拾了桌面的東西,轉身離開,卻發現楚一的辦公室還亮着燈,她狐疑的走過去,一看,楚一還在敲着鍵盤,她猶豫了下,敲了門:“還沒下班?”
“忙完了?”楚一答非所問,蘇夏傾恩了一聲,他又沉聲道:“正好,現在就發給我看看。”
蘇夏傾歪了下頭,這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他這麼拼命做什麼,左右自己沒事,就拿出優盤發到了他的電腦上,然後楚一就真的看了起來。
蘇夏傾本來想走,可她一有走的意思,楚一就開口:“這個地方要修改一下。”
既然楚一都耐心指導了,她也只能拿出紙筆,記錄下來。
看完整個文檔,蘇夏傾覺得自己要累慘了,楚一穿上外套,隨意的說:“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吧,走吧,我知道一家料理還不錯。”
蘇夏傾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可楚一這一次倒是沒強求,只是點點頭:“約不到嗎?,我在想,是不是應該還用之前的方式才行。”
和顧銘一樣,都是殺人於無形的人,楚一涼涼的說着,話中的深意蘇夏傾自然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