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摟着洛雪的肩膀悠哉悠哉的信步走下來。“莫南,你說說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咱們說好的呢?是不是該拿來了?”蘇洵絕對不會放過他。
“等着,我這就去拿,那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啊!”語氣中似乎是頗爲不捨。
洛雪好奇寶寶似的看着蘇洵,用眼神詢問他是什麼好處?蘇洵鬆開她的肩膀,紳士般的抽出凳子讓她先坐下。“就是上次讓你拿去做菜的那瓶八二年的拉菲,莫南也有一瓶,今天被我敲詐來了,貝貝,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那可是他的寶貝。整天供在家裡,今天怎麼捨得拿出來了?”貝貝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拿着酒進來的莫南聽得。很理所當然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莫南裝作毫不在意的笑笑,“爲了老婆豁出去了,別說是一瓶酒了,現在就是誰要我的命我也給。”
這句話可不是玩笑,他說的很認真,四個人全都沉默了。的確,現實中有幾個男人能做到?當然了,不用說是誰要誰的命,就是有這樣一句話也是好的。
保姆這個時候端上菜來,熱熱鬧鬧歡聲笑語的吃完這頓飯。
緒方東坐在陸雨軒的牀邊,看着她安詳的睡容。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幫她,她不就是恨嗎?不就是讓傷害過她的那個男人付出相應的代價嗎?那麼黑社會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所有的惡事就讓他來做吧!
打開電腦郵箱,看着手下發過來的資料,蘇洵這個人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當然也包括了他的人際關係網。認真的看了一遍,算是徹底的瞭解了這個人。
不得不說,在商場上的確很有手段,做事情也夠睿智,考慮事情也很周全,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但是這個人軟肋很明顯,就是家人。
洛雪和小郎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但是如果直接按照自己的做法讓他付出代價似乎並不是陸雨軒想要的結果。
她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做惡夢,無一例外夢裡的惡魔都是蘇洵,都是此時電腦屏幕上的這個人。
只是今晚,因爲在她的水裡下了安眠藥她才能睡得稍微安穩一點。起碼沒有噩夢。知道她不會醒來,所以緒方東去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接着和日本那邊開連線會議。現在幫裡的問題很複雜,因爲面臨着幫派首領的選舉,所以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
電影裡那些爲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人是真實存在的,而做法更加的陰狠可怕。電影展現在公衆面前的只是表面,內在的恐怖是不會曝光的。
這段時間之所以來到中國,一方面的確是有公事,最重要的是緒方東的勢力大部分都在勢力,在日本本土因爲宗族的壓迫,雖然不能說是不堪一擊,但是也絕對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做出了這個近乎有些任性的決定。
“你在開會?”在牀上翻了個身之後幽幽轉醒的陸雨軒此時正站在門框邊看着緒方東。他眉頭緊鎖,似乎又很麻煩的事情要解決。
本來不想開口的,但實在是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緒方東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對着電腦。十分鐘之後關上電腦。“我的事情很多,但是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在我在中國的這段時間我會盡可能的幫助你。”
陸雨軒輕笑。“我的事情你幫不了,你除了殺人還會別的?我要的不是那個人的命,而是要他的命掌握在我的手裡。”她覺得緒方東並不瞭解她,所以不可能會看上一個根本不瞭解她的人。
“是嗎?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早就動手了,就是因爲了解你,所以纔會要求你開口。不過雨軒,我記得你上大學那會兒可不是這樣的?”
“人都是會變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哦,那時候你追過我,但是我沒答應。如果現在時光倒流,我會選擇你,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都這麼現實,都知道時光是不會倒流的。”
陸雨軒的話說的很直白,任誰聽了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如果從現在開始我有信心改變你呢?你還會這麼對我視而不見?知不知道我可以爲了你去死?”緒方東說話說的很認真,讓人浮想聯翩。
陸雨軒呵呵一笑,喝了一口水,“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是山口組的繼承者,而且又有了未婚妻,你身上的責任是與生俱來的,而我卻不一樣,現在眼前的一切只是我不想放下罷了,如果我想,隨時都可以一走了之,你覺得我會跟着你擔驚受怕?”她的表情很是嫵媚,至少在緒方東眼裡是這樣的。
說實話,一直以來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會對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動心。
明知道不被允許,卻還是什麼都做了。
剛纔得到的消息,日本本部已經出現了分歧,訂婚宴上他的所作所爲的確是讓人有些失望。雖然他可以解釋,但是倔強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解釋。
陸雨軒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已經變的活蹦亂跳,穿着超短裙已經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在大街上,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回頭率。
她再次去了蘇洵的公司。站在樓下,看着這幢建築物,她想要,想要成爲這裡的主人但不是女主人。
她的野心在從日本逃回來的時候就再次擴大了,她要用活的更好這幾個字行成的面具來見人,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
當然了,這或許只是她的想法,但是她一定會這麼做的,而且一定會成功的。對於這點他絕對有信心。
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勾引他。當然了,以她的魅力當然勾引不了他,但是可以讓他的家庭破裂,讓他的人傾向於自己這一邊。
蘇洵在上次就已經吩咐了樓下的保安,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在跨進這裡一步,所以她根本進不去。守株待兔的辦法有太笨了。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找機會。
“緒方君,麻煩你能幫我個忙嗎?”此時此刻,在國內除了他,她也不知道誰會幫她。況且這件事情還不能被人知道。
陸雨軒很清楚,除了緒方東,根本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就連打這個電話,她也沒有多少信心。
緒方東此時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着她,“嗯。”
“我想知道蘇洵的行程。”既然他都答應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她也不再把時間浪費在這裡,直接回了住處。
她感覺好像是毒癮又發作了。既然現在找不到楊雪,眼下又找不到其他的毒品來源,所以只能回家忍着。慢慢的截掉。
這個過程何其艱難,她當然是知道的。
緒方東比她回去的要早一步。“你是怎麼進來的?”
“現在纔想到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晚了?再者,你就不打算給我一把鑰匙?就算是備用!”他撬了別人家的門,卻絲毫不以爲意,在他眼裡似乎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毫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
陸雨軒也知道,他肯定是撬門進來的,之所以問這一句話一方面是因爲身體不適,另一方面只是想要掩飾自己此時的窘境。
而緒方東銳利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知道是毒癮犯了。即使不用看,按時間來算,他也清楚。這種毒要戒掉是相當的苦難,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一個人必須有強大的意志力纔可以。
陸雨軒回了房間,渾身上下就像是有幾萬只蟲子在身上啃咬一般的難受。自己一個人關上門縮在角落裡拼命地忍受。她知道,這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從一開始就知道純度越高的毒品越是容易上癮,越是難戒,可還是經不住誘惑染上了。
對於楊雪,她本來也不相信她,不對,不應該說是相信,只是在住處這一方面她幫了她而已。對於她這種人來說似乎這樣突然消失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外面傳來緒方東的聲音,此時她已經難受的說不出話,嘴裡死命的咬住被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頭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牆上,不覺得痛,只是希望能夠緩解身上的痛。
‘咚咚’隨着一次比一次急的敲門聲,她知道他已經沒有多少的耐性了。
張口鬆開被角,想要吼一句,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先出來的卻是痛苦的呻吟。
緒方東雖然自己不吸毒,但是所在的那個圈子中,見得並不少。他知道其中的艱難,“開門,陸雨軒,要等着我踹門嗎?”
門是昨天剛剛找人修好的,今天恐怕又要掉下來了。
安靜了大概有那麼兩秒鐘的時間之後,門再次被踹開。門這個東西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個簡單的擺設。第一眼看到瑟縮在牆角的她時,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難受。
她難受的在地上打滾。
緒方東忍住心中的情緒,一個箭步上前抱住她,但是一不注意被她咬住了手臂。他倒抽一口冷氣,“你這女人難道是屬狗的嗎?”雖然嘴裡是這麼說,但是並沒有抽回手。
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呢?
他就這樣蹲在地上緊緊地抱着她,知道她慢慢鬆口。
陸雨軒稍微清醒一點回過神來,意識到嘴裡的血腥味,回頭有氣無力地看着他,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張張口便昏睡過去。剛纔的一番折騰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現在睡覺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看着不斷流血的手臂,緒方東搖頭苦笑。這個女人的性子還真是倔,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自己手裡肯定會有那種藥,但硬是不開口。
而陸雨軒正是因爲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手裡肯定有藥,卻就是不開口。她知道,就算是他有,他也不會無條件的給她。這東西價格昂貴,買不起不說,他的身份不會允許他做沒有回報的事情。
她的睡夢中,又一次出現了蘇洵的身影,只是這一次做的不是噩夢,而是她自己陰謀得逞的時候。
蘇洵就在他眼前,看上去是那麼的卑微並且不堪一擊,她就是要他什麼都失去。不但要奪回曾經屬於自己的,還要讓他加倍的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