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讓莫東來
有句話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失去一個知己,以後的人生裡,似乎就再也沒有人能以知己的姿態走進她的心裡。
葉晚就是這樣的人。
在唐蕭蕭離開的五年裡,葉晚過的一點兒也不好。最初的幾個月裡她情緒低落,不過半年之後她的生活又慢慢的恢復平靜。每天都是朝九晚五的生活,公司和公寓,兩點一線消磨着她的人生。這五年裡也有人試圖給她介紹男朋友,但她是真沒那個心情,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消磨在工作中,她成了蘇雲琛最得力的秘書。
好在讓她有點兒欣慰的是,唐蕭蕭死後不久,她就得知奶奶還活着。她曾經去過司徒炎烈家幾次,但每次都被擋在了大門之外。
五年的時間裡,葉晚曾經不止一次的找過楚寒,當然不是想跟他舊情重燃,而是她想知道好友唐蕭蕭的墓地。可是楚寒的嘴巴上像貼了封條,一個字都不告訴她。蘇雲琛也去問過司徒炎烈,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今年已經是唐蕭蕭離開的第五個年頭了,這五年的時間裡,司徒炎烈每到唐蕭蕭的忌日就會去她的墓地待上一週的時間。爲了能找到好友的墓地,她這次說什麼也要得到地址。從司徒炎烈口中得知是不可能的事,那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楚寒了。因爲每年的忌日開車的都是楚寒。
把楚寒吸引過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十一點半的時候,讓酒吧的工作人員給他打了個電話,楚寒很快就趕過來了。
看她趴在吧檯上醉的不醒人事,楚寒的眉微微一蹙。五年的時間裡也見過她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這樣的。把她輕輕抱起來,像是找到了安全的依靠,她的頭一歪靠在他的懷裡又睡了過去。
楚寒看看她,抱着她出了酒吧。不醒人事的女人,這種時候把她賣了也不知道吧?
把她小心的放進車子裡,載着她回了那棟熟悉的公寓。
自從五年前離開這裡,楚寒就再沒回來過。一是她已經不需要保護,二是他的心裡有一道坎,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私自打掉了他的孩子,如果那孩子還活着,一定會喊爸爸了吧?
還好公寓的鑰匙一直在,打開房門扶着葉晚走進了客廳。原本想把她扶住臥室,可剛走了兩步,葉晚突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腰,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
“楚寒,我想蕭蕭!我想見見她……”
楚寒的眼眸微閃:“少夫人她……已經離開了……”
她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不停的抽泣:“我知道她離開了……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的墓地……我在這個城市裡只有這麼一個好朋友,可是她死的時候我卻什麼也不知道……蕭蕭那麼可憐,爲什麼偏偏碰到了司徒炎烈?楚寒,你有過最好的朋友嗎?那種失去最好最好朋友的感覺你能體會嗎?心上像是缺了一個角,怎麼補也補不上……補不上……嗚嗚……”葉晚說到最後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咳咳……那個……你別哭呀……”一向處事都冷靜的楚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五年裡她還是第一次抱着自己哭。雙手擡起來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楚寒,就算看在五年前的情分上,把蕭蕭的墓地告訴我好嗎?我保證誰都不說,求你了,告訴我好嗎?”
楚寒看着她沉默了幾秒鐘,說實話,這樣跟她對視他感覺自己的防線在一點點的崩潰。她眼裡還含着淚水,那種讓人心痛的眼神他有些承受不了。可有些事,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能說一個字。
“對不起。你今天晚上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楚寒扶着她要進臥室,被葉晚一下子甩開了。
“你五年前可是欠我一次人情!你說過以後有機會一定會補償我的。”
楚寒的眼角抽了抽,抱歉的看着她:“那次喝醉了……”
葉晚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胸膛:“我醉了,你呢?你也醉了嗎?你那叫趁人之危!!”
楚寒有些底氣不足:“除了少夫人的墓地,其他的要求都可以。”
“好,墓地我不去,你讓我坐在司徒炎烈的後備箱裡,這樣總可以了吧?”
楚寒有點兒無語的看着她:“那樣會憋死的,再說了不還是去了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樣呀?”
“我還有事,先走了……”楚寒擡手想輕推開她,他也不是吃齋唸佛的和尚,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長時間不碰女人的他,這樣被她抱着他有些受不了。身體跟她貼的這麼近,已經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了。
感覺到這個男人真的要離開,葉晚有些急了,過了今天,她很可能又見不到好友的墓地了。她閉眼的一咬脣,環着他腰身的一隻手突然向下伸去,接着緊緊的一握!擡頭臉紅的看着他:“今晚留下來陪我!”
楚寒的身體猛然一僵!雙眸激烈的閃爍!
看着眼前的女人緊盯着自己,他劇烈的嚥了咽喉間:“你會後悔的。”
“不會。”她想做的事,這次一定要做成。
她邊說邊想把手拿回來,卻被他快速的按在了原處,他的五官慢慢的壓下來輕貼着她的耳垂:“你肯定會後悔的……”
“那是我自己的事……唔……”身體被他一把抱起,大步進了她的臥室。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葉晚才真正明白楚寒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你肯定會後悔的。
她確實後悔了,這個可惡的男人,昨天晚上把她吃幹抹淨之後,早上居然什麼也不承認了。無論葉晚說什麼,他還是絕情的離開了公寓。
一個字也沒告訴她。
恨死他了。
唐蕭蕭的忌日很快就過去了,司徒炎烈從墓地也回來了。葉晚覺得今年又錯過去了,因爲過了唐蕭蕭的忌日,楚寒更不可能對她吐露一個字。生活又開始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葉晚原以爲沒什麼希望了,誰知過了幾天後,楚寒居然意外的給她打電話,說只要她照顧一個小男孩一天,就告訴她唐蕭蕭的墓地,並且這次會親自帶她去。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態陪一個叫小魚兒的孩子玩了一天,下午的時候小魚兒的媽媽來接小魚兒,她站在別墅的門口看着夏雨菲的車子消失,總覺得這個女人自己像在哪裡見過。
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她想了半天也沒找出原因。
楚寒這次說話算話,不過臨出發前還是提醒她別去了,因爲那裡的墓地是空的,裡面根本就沒有唐蕭蕭。葉晚當然不相信,還是執意讓楚寒開車帶自己去了。
唐蕭蕭的墓地在半山腰,楚寒帶着她上了山。葉晚坐在墓碑前哭了半天,誰知道那個可惡的男人走過來說了一句話,讓她又氣又高興。
“少夫人還活着,別哭了。”
正在哭泣的葉晚聽他的話愣了一下,騰的起身盯着他問:“你說的是真的?你說蕭蕭真的還活着?”
楚寒點點頭:“還記得你見過的夏雨菲嗎?你就一點兒也沒感覺嗎?”
葉晚的臉上又驚又喜:“你是說……不對不對!不可能!你肯定在騙我,那根本就不是蕭蕭!”
“五年前少夫人毀了容,被上官文睿救走了,給她請了最好的整容醫生,所以你現在看到的不是以前的她,但她就是唐蕭蕭,她沒死。小魚兒就是她跟總裁的親生兒子。你也見過她,沒覺得她的一舉一動有些熟悉嗎?”
“也就是說……蕭蕭她真的還活着?”
“是……”楚寒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葉晚一陣風的颳走了。
“你慢點兒,小心腳下……”楚寒擡腿去追,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他的話剛落地,因爲跑的太急,葉晚的腳下一滑,順着山坡滾了下去。
楚寒的心裡一緊,快速的追了上去。
迫不及待的女人,一聽到好友活着的消息居然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楚寒趕到她身邊的時候,葉晚摔的不停吸着涼氣。
“你怎麼樣?”看她的臉上掛了彩,衣服也被撕了幾道口子,胳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輕傷,楚寒的心不自覺的抽了抽。快速檢查了下她的傷口,還好都只是擦傷,讓楚寒心裡鬆了一口氣。伸手把她抱起來下了山。
“你說你就不能慢一點兒?又不是小孩子了,摔成這樣誰照顧你?”
“誰照顧也不會讓你照顧。”葉晚氣憤的回他一句。
楚寒看她一眼,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明知道蕭蕭還活着,你爲什麼還要帶我來?要不是你,我能受這種傷嗎?”一路上,葉晚越想越生氣,這個可惡的男人,五年都沒告訴她好友的墓地,結果這次說了,裡面還是空的。明知道好友還活着,他竟然還帶自己來。
真是氣死她了。
楚寒邊開車邊反駁:“我勸過你不要來,是你自己執意要來的。”
他也很冤枉好不好?
不過雖然生氣,但是好友活着的事還是讓葉晚很快就忘記了疼痛,只要蕭蕭還活着,她受點兒傷算什麼。
因爲夏雨菲住在上官文睿的別墅裡,楚寒把葉晚送到了上官別墅就離開了。分別幾年的好朋友,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從別墅裡一出來,楚寒就去了至尊集團。
走進總裁辦公室時,司徒炎烈正站在窗邊,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總裁。”楚寒在他身後兩米的地方停下來。
司徒炎烈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比以前好看了很多,走到沙發前坐下來:“葉晚呢?”
“已經送到少夫人那兒去了,估計這會兒正在聊天。”
司徒炎烈點點頭,示意他坐下來。
“楚寒,你得幫我。”
“您說。”
“你跟葉晚的關係怎麼樣?”
楚寒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乾咳了兩聲道:“嗯……還行。”
“你覺得她怎麼樣?”
“還行。”
司徒炎烈看他一眼,身體靠進沙發背裡:“還行是什麼意思?你喜不喜歡她?”
楚寒低了下頭,沒說話。
過了五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歡她了。
“給你個任務,把她追到手。”
楚寒愣了一下:“爲什麼?”
“這個女孩女本身還不錯,跟蕭蕭的性格有些像,我覺得你倆挺合適,而且五年前你不是保護過她嗎?怎麼說也比莫東有感情基礎,你要是不去,我就讓莫東做這件事了。因爲葉晚對蕭蕭來說是很重要的朋友,葉晚如果能爲我說話,我跟蕭蕭的關係肯定發展的更快一些。你能行嗎?如果不行我就讓莫東來做了。”
“好,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