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吳芫呢?”顧林蘇咬咬牙,決定還是開門見山。
“吳芫?”司郝南馬上臉色大變,誰告訴顧林蘇的?
他隱忍着怒意,但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你是怎麼知道吳芫的?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顧林蘇一直盯着司郝南的臉龐,現在他的反應,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覺得心難受的更厲害了。
自己只不過是說了吳芫的名字而已,司郝南的反應居然會那麼大。
看來,這個人雖然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很長時間,但是在他的心底,一直還有着很深的位置吧?
或者說,從來也沒有從他的心頭離開過?
“司郝南,你到底還要瞞着我倒是麼時候?誰告訴我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一直沒有忘記她對吧?你一直隱瞞着我,一直不讓我知道吳芫的存在,到底是因爲什麼?”
顧林蘇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她掙脫掉司郝南的懷抱,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司郝南急了,他沒有想到顧林蘇居然會是那麼大的反應。
他試圖再次拉住顧林蘇:“我沒有想着隱瞞你啊!以前我也說過,我是曾經有過不少的女朋友,我的過去不是一張白紙!可是你這些不是都知道的嗎?沒錯,吳芫也曾經是我的一個女朋友,但那都過去很久了啊,爲什麼現在又要舊事重提?難道你還要給我計較過去嗎?”
“沒錯,司郝南,現在我就是在和你計較過去,因爲你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是因爲吳芫,對不對?”
“因爲吳芫?蘇蘇,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啊?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怎麼會和旁人有關係呢?”司郝南趕緊否認。
“是嗎?那你還記的第一此見到我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司郝南滿臉疑惑,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說的,我的眼睛很特別。”顧林蘇死死地盯着司郝南,看着他現在的表情。
果然,司郝南的臉色一下子大變。
他趕緊試圖解釋:“那句話……蘇蘇,我想,你肯定有誤會。”
“我沒有誤會,因爲我已經見過吳芫的照片了,我的眼睛確實很特別,和她的一模一樣對不對?”
顧林蘇的每個字眼都是那麼輕,但是卻清晰無比:“怪不得你會和我在一起,怪不得你會把我從簡航遠的手裡搶奪走,因爲從一開始,你就是想要一個玩物而已!”
“蘇蘇,你這話說的嚴重了!”
司郝南身上的冷汗都流了出來,沒想到顧林蘇居然會這麼想。
“嚴重?我一點也不覺得。”顧林蘇的聲音更輕了,她擡起了眼睛,清澈的眼神裡全是悲傷,“司郝南,你還記得嗎?你曾經給我說過,你愛我,這輩子,這輩子都會對我好,我以爲都是真的,以前我和簡航遠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給我說過類似的話……”
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悲哀了:“他也說會永遠對我好,我相信了,他確實也是那麼做的,可是後來他卻背叛了我,然後你又和我在一起了,也這樣說,我以爲,這次會是真的了……”
她帶着哭腔繼續:“可是我多傻啊
,也太自信了,真的以爲,你是愛上了我!可是,你只不過是想找一個替身而已,可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慢慢地愛了你,你們男人都是壞蛋!爲什麼都那麼壞!簡航遠要愛上別的女人,而你,根本是因爲別的的女人才和我在一起!而偏偏,還要讓我最後愛上了你,離不開你!司郝南,你爲什麼要那麼心狠!”
顧林蘇一邊大聲指責着司郝南,一邊忍不住跺腳,眼淚瘋狂地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來:“司郝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司郝南疾步向前,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動彈。
直到顧林蘇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他才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找一個替身了?我愛的人就是你,從來也沒有什麼替身!”
顧林蘇怔了怔,扭過臉去:“你少哄我!你根本從前都把吳芫帶到家裡來了!也是想着和她結婚的對吧?可是後來,她就車禍死去了,然你就見到了我!現在還想着哄騙我?”
“是韓淼給你說的這些吧?”司郝南一下子就猜測出了,他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韓淼給你說這些,肯定就是想要讓你誤會的,你還真的信嗎?你覺得,這些天來我對你的好,真的都是裝出來的嗎?”
顧林蘇一怔。
是的,司郝南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如果都是假的,如果真的只是把她當做了一個替身,那他的演技,也是在太好了。
他說的對,他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可是你當初第一眼見到我,說的就是我的眼睛很特別。”
司郝南鄭重地讓顧林蘇面對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我承認,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的眼睛吸引住了,而且,韓淼說的對,你的眼睛,和吳芫的真的很相似。”
“現在承認了是嗎?”
“我只是承認你的眼睛和她相似而已!而且也只是眼神相似,其他的根本一點的相同也沒有!也許當時這是我接近你的一個契機,但是你說我把你當成她的替身,就大錯特錯了!因爲我從來也沒有過那種想法!從一開始都沒有!”
司郝南的聲音堅定極了,像是在做出某種宣言。
顧林蘇仍然半信半疑:“可是,韓淼今天告訴我,你當時特別愛吳芫,是不是她意外去世後,你特別的難過?所以當時看到我……”
司郝南再次嘆了口氣,他輕輕地抱住了顧林蘇:“韓淼的話你也信,我的話你就不信嗎?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爲你吸引住了我,我愛的人也是你,根本和吳芫一點的關係都沒有。”
司郝南的表情是那麼鄭重,顧林蘇愣愣看着,忽然覺得百感交集。
她一下子撲進了司郝南的懷抱裡:“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今天我都要難受死了,韓淼給我說這些的時候,我根本就接受不了!”
司郝南的心底是滿滿的柔情,他抱得顧林蘇更緊了,在她的耳邊輕輕地承諾:“蘇蘇,不會的,我愛的人,就是你,也只有你。”
“司郝南,我也是。”
司郝南覺得血液像是僵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裡滿是懷
疑:“蘇蘇,你說什麼?”
“我說,司郝南,我愛你。”顧林蘇感覺臉有點發紅,但還是堅定地擡起頭來,再次重複了這句話。
“你說的是真的?”
司郝南的聲音都有點輕顫了,顧林蘇說愛他?
這是他期盼了很久的話啊,但是一直不敢奢望,現在驚喜來的那麼突然,顧林蘇居然主動說愛他!
“當然是真的,特別是剛纔,韓淼給我說了那些話,我真的以爲自己是一個替身以後,都快要難受死了,但也正是今天這件事情讓我認清了,司郝南,我真的愛上你了。”
然後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緊張:“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是不是?你說,以後愛的人,只有我。”
“當然只有你!”司郝南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話語,他堅定地承諾着:“蘇蘇,你放心。”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相擁着,顧林蘇的心底,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再也離不開司郝南了?
“韓淼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以後你就離着她遠一點,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兒。”
司郝南又想起了什麼,他皺起了眉頭,心底有很多對韓淼的不滿:這個韓淼,這不是故意的嗎?他原本和顧林蘇是好好的,她沒事去和顧林蘇提及吳芫這個人做什麼?
他從來都沒想過讓顧林蘇知道吳芫的存在,現在倒好,韓淼把一切都給抖落出來了。
顧林蘇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以爲她光給我說這些了嗎?我還知道的多着呢。”
司郝南神情一下子鄭重了:“她還給你說什麼了?”
“你先別急着問,司郝南,我先問你,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情?或者說,有沒有覺得對不起韓淼?”
顧林蘇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
對於韓淼說的那個兩人偷嚐禁果的事情,原本她是不想說了的,自己消化了得了。
因爲她明白,雖然她很生氣,也很不舒服,但是也無法責怪司郝南,因爲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是他和韓淼之間的事情。
他就算是犯錯了,那對不起的,也是韓淼,用不着給自己任何的說法。
但是現在司郝南既然問到了這裡,她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來。
也許,把一切都攤開了說也好,也不會一直心底有着這個疙瘩。
“我對不起韓淼?”司郝南顯然有點莫名其妙,“我當然沒有對不起她,我只是覺得,她也該找個男朋友了,如果交個男朋友,也不至於越來越固執。”
“再好好地想想!從十多年前開始想!你真的沒有對不起韓淼嗎?韓淼現在不交男朋友,你真的覺得沒有自己的責任嗎?”
顧林蘇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她有點爲韓淼不值,今天,韓淼給她說這場多年前和司郝南的私密事情的時候,她的臉上是那麼的憧憬,那麼的幸福。
很顯然,她把這件事情當成了和司郝南兩人的一個秘密,一個親密的見證。
可是司郝南呢?現在他根本一點也沒有想到,他不會真的忘記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