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魏可冷笑出聲。
徵求過外公的同意?
啊呸!他也好意思說!
外公生病了,一個人住在療養院難免孤單寂寞,說要帶他回家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呀,他這叫徵求外公的意見?
他這分明就是投機取巧好嗎!
不要臉!
嚴太太的冷笑聲特別刺耳,聽得嚴楚斐心裡怨念深重。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嚴楚斐本是想好好認錯的積極性大受打擊,俊臉一沉,賭氣質問,“魏可,我現在在你眼裡就這麼卑鄙無恥是不是?”
“嚴先生你說錯了,不是現在——”魏可冷冷地笑着,在微微停頓之後,無情說道:“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
連起來說就是——他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是那麼卑鄙無恥!
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該用什麼方式跟嚴太太表達他內心的歉意,他想了很多很多,可在這一瞬,全忘了!
被氣的!
嚴楚斐負氣地想,既然他在她心裡那麼不堪,他又何苦委屈自己去迎合她以及討好她呢?
她心裡有人,她不喜歡他,她想跟他分手,所以看他哪哪兒都不順眼,是這樣嗎?
“你再說一遍!”他面罩寒霜,倏地向她逼近一步,狠狠瞪着她陰冷切齒。
他很兇,可她卻無畏無懼,微仰着小臉輕蔑地睨着他發飆的模樣,張口就要重複,“你——”
可她纔剛說出一個字,雙頰就突然被他緊緊捧住,下一秒,他就一口咬住她的下脣……
“咬死你!!”他惡狠狠地罵。
他沒下狠口,但也並不溫柔,咬得魏可眉頭直皺。
疼……
一直僞裝的冷漠,瞬間破功。
她氣得攥緊拳頭往他肩上狠狠一錘,用力推他,口齒不清地怒喝,“嚴楚斐你有病啊!”
他屬狗的麼?動不動就咬人!
“嗯!我有病!相思病!”不理她的花拳繡腿,他就緊緊捧住她的小臉,不輕不重地咬着她的脣不鬆口,“你有藥嗎?”
“……”她狠狠剜他一眼。
相思病?
呵!他會害相思病?相思誰?前女友?!
反正不可能是她!
哼!!
但凡他的心裡有一點點喜歡她,都不會對她那麼狠!
脣被他咬着,她怕疼,不敢強硬掙扎,只能不停地捶打他的肩,氣急敗壞地罵他,“神經病!”
“不是!是相思病!”他深深看着她怒火的雙眸,一本正經地糾正。
魏可無語。
外公在客廳,她不想跟他吵,免得嚇着外公。
於是她不打他也不掙扎了,就冷冷地看着他,試圖用冷漠將他逼退。
怎奈眼前的男人臉皮太厚,她不動了之後他反倒還變本加厲了……
他開始(口允)她的脣,輕輕的,帶着討好的意味。
一下又一下,他格外溫柔,彷彿她是他的心肝寶貝兒……
她蹙眉,狠狠瞪他,用眼神警告他做人別過分。
可他卻對她近乎兇狠的目光視若無睹,繼續舔(口允)着。
嚴太太的脣像果凍,晶瑩剔透又柔軟香甜,q彈q彈的,特別好吃。
幾天沒吻她,可把他想死了!
魏可覺得眼前的男人真真是她見過最不要臉的男人,沒有之一!
“你有完沒完?!”
當得寸進尺的男人想要去捏她的(月匈)時,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出了聲,一把將他企圖不軌的大手狠狠揮開,切齒冷喝。
“我想你……”他卻倏地將她整個抱住,薄脣貼在她的耳朵上,傾訴衷腸,“老婆我想你……”
他說,老婆我想你……
魏可的心微微一顫,有些酸,又有點甜……
他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很好地勾起了她的憐憫。
其實她是個很心軟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前一刻還打定主意不輕易原諒他的,可這會兒被他撒撒嬌,她本是堅定的心就開始動搖了。
精明狡猾的六阿哥,感覺到嚴太太的心理變化,心中暗喜。
趁熱打鐵,他撅起嘴去吻她……
魏可一驚,本能地偏頭躲開。
於是他的脣就落在了她光滑白希的脖頸上……
他毫不客氣,逮着就用力(口及)了一口。
曖、昧吻痕,立馬浮現。
啊!
魏可疼得狠狠蹙眉,慌忙推他打他。
要死了啊!
弄脖子上多難看啊,明天她還要不要見人了?這麼熱的天難道要她穿高領圍圍巾嗎?
可她的捶打對他來說真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跟撓癢毫無區別。
他由着她打,趁亂又在她脖子的另一邊(口允)了一口。
又一顆草莓種下了。
“嚴楚斐我警告你,你別蹬鼻子上臉!”魏可氣死了,雙手慌忙撐住他的下巴,不許他的嘴再靠近她的臉。
看着嚴太太兇巴巴的小模樣,嚴楚斐默默鬆了口氣,終於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了。
發飆的嚴太太與冷漠的嚴太太,他發現後者更可怕。
所以他寧願被嚴太太兇被嚴太太罵,也不想再看到她冷着臉不理人的樣子了。
被她冷了三天,他覺得自己都快被凍成冰棍了。
鬱凌恆說得對,夫妻吵架最好別冷戰,因爲冷着冷着……可能就凍死了。
嗯,肯對他發脾氣就好。
兩人正僵持不下,突然廚房外傳來魏世燾的呼喚聲,“可兒……”
魏可一震,連忙使勁兒推擠正緊緊抱着她的男人。
可他緊緊抱着她不撒手。
“放開!外公在叫我了!”她氣急敗壞,急得一腳跺在他的腳背上。
嚴楚斐吃痛,無奈鬆手。
還好這是在家,她穿的是拖鞋而非高跟鞋,不然他的腳非得被她跺出一個洞來不可。
他疼得齜牙裂齒地吸氣,目光哀怨地看着她,無聲地控訴着她的狠心和粗、暴。
魏可沒理他,甚至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一個,轉身就走。
“可兒啊。”魏世燾到處找人,邊找邊喊。
“外公我在!”魏可一邊大聲應答,一邊快步走出廚房。
剛跨出廚房門口,就看到外公正四下張望着尋找她,忙不迭地迎上去,“怎麼了外公?”
“我困了。”魏世燾打了個哈欠,蔫蔫地說道。360搜索閱讀最新章節
魏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嚴楚斐就竄了出來。
“外公我幫您洗澡,洗完澡再睡好不好?”他快速越過嚴太太的身邊,撲過去攙扶着外公,像是抓住一個救命稻草一般。
避免被嚴太太攆出去,他現在只能巴結外公了。
魏可面無表情地冷睨着嚴楚斐。
平時這個點兒魏世燾早就休息了,所以困得很,連連點頭,“好好好,先洗澡……”
天太熱,魏世燾出了一身汗,自然是得洗澡的。
見外公點了頭,嚴楚斐忙不迭地扶着外公朝樓上走去。
一個小時後。
魏可雙臂環胸,姿態慵懶地依靠在門框上,淡淡地看着外公房內正忙碌着的嚴楚斐。
嚴楚斐在外公的牀邊,彎着腰幫外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再細心地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點,確定不會讓外公冷到或者熱到之後,才轉身離開。
他朝着依在門口的嚴太太走去。
見他走來,魏可站直身,面無表情地往後退開一步,讓他出來。
嚴楚斐出來之後輕輕關上外公的房門。
然後他轉頭看她,哪知她卻冷冰冰地砸了兩個字給他——
“不送!”
嚴楚斐俊臉一垮。
下完逐客令,她傲慢地瞥他一眼,然後像個高傲的公主一般,朝着幾步之遙自己的房間走去。
連送他下樓都不願。
其實不是不願,而是怕他纏她……
她更怕自己被他纏着纏着就會心軟……
所以趕緊躲回自己房間比較安全。
可她貌似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她剛打開門,背上就被人推了一把。
她腳下踉蹌,整個人往前撲。
魏可氣得穩住腳就猛地回身朝他怒吼,“嚴楚斐你幹什——”
話音未落,人被他抱住,脣被他堵住……
他沒有深入,只是溫柔而不失霸道地貼着她的脣。
然後她還來不及發飆,就聽見他說——
“對不起!”
態度誠懇,吐字清晰。
魏可本想狠狠掙扎,聞言一頓,剛剛攥緊的拳頭,莫名就鬆開了。
他如此正經八百地跟她道歉,她始料未及。
她以爲……他是不會道歉的那種人!
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的囂張狂妄,只怕他的字典裡都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吧……
可現在他居然跟她說了!
魏可表示很驚訝。
可她的臉上卻波瀾不驚,冷冷睨着他,不說話。
嚴楚斐捧住嚴太太的小臉,與她額頭相抵,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說:“可可,對不起!”
她還是不說話,一臉“懶得理你”的高傲表情。
以前排斥別人叫她“可可”,可他現在非要叫,她也沒轍,然後多聽幾次發現好像也蠻順耳了。
所以就懶得糾正他,他愛叫就叫吧!
再說了,像他這種天生反骨的男人,越是不讓他叫,只怕他越是不依不饒。
“嚴太太,對不起!”他又說,姿態越放越低,語氣越來越誠懇。
嗯,他是誠心道歉的,因爲他的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不管多生氣,都不該那樣欺負她的……
現在回想,她當時肯定很疼,可他被妒忌矇蔽了心智,還故意折騰她……
其實他現在爲什麼要這樣低聲下氣的求她原諒呢?
一是因爲他在乎她了!
二是因爲他的確理虧!
人有七情六慾,情緒失控時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在所難免,但最起碼,作爲一個男人要敢作敢當!
在外人面前怎麼橫都可以,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橫到底又算什麼本事?
所以這錯,他認!
經過鬱凌恆的勸導,他已經想通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認個錯又不會死,對吧?
還有就是他今天無意中看到一句話,把他嚇着了。
原話是——你若不對你老婆好,就別怪別的男人對你老婆好!
他立馬想到了何柏琛。
然後一比較, 發現自己除了比何柏琛年輕點,長得好看點,有錢點之外,好像就也再沒有什麼比得過人家的了。
雖然他外在條件比何柏琛好上許多,可嚴太太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讓她選擇的話,她肯定會選何柏琛的。
所以他方(方=慌)了。
害怕嚴太太被搶走,他決定聽鬱凌恆的話,端正態度誠懇道歉,以求嚴太太的原諒。
千言萬語,其實歸納起來也就只有一句——
誰叫他在乎呢!!
世間事就是這樣,你想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他既然不想放開嚴太太的手,那就必須放低自己的姿態,別那麼驕傲。
嗯,別那麼驕傲!
聽着他一聲聲的“對不起”,魏可表面冷靜淡漠,內心卻在天人交戰。
她在原諒他與不原諒他之間猶豫不決。
她的內心很矛盾,那晚被他欺負了之後,她想到了離婚,可離婚二字她卻一直沒有對他說出口。
現在想想,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離婚,只是賭氣罷了。
冷靜後她也有反省過,覺得自己也有不對之處……
嚴楚斐的心,七上八下,緊張又恐慌,一瞬不瞬地看着始終沉默的嚴太太,拿不準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已經不知道還能怎麼哄她,情急下他嘟起嘴又去吻她的脣,“老婆對不起……”
他現在喊可可和老婆喊得可順溜了。
魏可也在不知不覺中聽得越來越順耳了。
一些陌生的情愫,便是在看似平淡的生活中悄悄侵入彼此的心裡,一點一滴,在日積月累下涓涓細流匯成海……
眼看他的脣已近在咫尺,她連忙一邊偏頭躲避,一邊用手掌撐住他的臉頰不讓他靠近。
“起開!”她怒喝,板着小臉努力維持着冷漠。
不能輕易原諒他,因爲女人對“家、暴”必須零容忍!
可他不讓她躲,索性再次捧住她的臉頰,薄脣霸道地緊貼在她的脣上,一聲接着一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像唸經似的,說個沒完。
“對不起什麼?”她被他念煩了,冷冷地問。
他默了兩秒,然後大掌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懊悔又心疼地小聲吶吶,“弄疼你了。”
她剜他一眼,輕蔑冷笑,“呵呵!嚴先生你說得可真含蓄!”
弄疼?
拜託!她都被他撐裂了好嗎!!
尼瑪!到現在還很疼好麼!
他求饒,“我錯了還不行麼?以後——”
“你還想有‘以後’?”她微微眯眸,陰測測地冷哼。
“沒有第二次!我保證!”他立馬舉手做發誓狀,嚴肅又認真地說道。
魏可看着一貫驕傲自負的男人對自己又是認錯又是求饒的,心裡的怨氣散了許多。
她想,或許自己應該見好就收了……
“不生氣了,好不好?”
綿細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一下一下
輕輕地啄,同時還伴隨着他的輕哄。
“不好!”她狠狠瞪他一眼,憤憤道。
嚴楚斐看着嚴太太一臉傲嬌的小模樣,心中大石頓時放了下來。
好了好了,他的小東西終於軟化了。
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嚴楚斐心情好了,心情好了嘴自然就甜了。
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乖,別生氣了,生氣會長皺紋的,你這麼好看長了皺紋就不好了。”
魏可無語,佯怒地冷冷瞪他。
見她那麼難哄,他重重嘆了口氣,幽怨地看着她無奈地問:“那你到底要老公怎麼樣?嗯?”
“去死!”她剜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
嚴楚斐微微擰眉想了想,然後搖頭,一本正經地說:“可是我還不想死誒,換一個可以麼?”
“滾!”她惡狠狠地吼他。
“哦。”他癟嘴,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般看了她一眼。
然後——
他倏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雙雙往她身後的大牀上倒去,且抱着她順勢滾了一圈。
“啊!”魏可尖叫。
待他停下,她奮力從他懷裡掙脫,狼狽地癱坐在牀上狠狠瞪他。
她哭笑不得,氣得擡腳往他身上踹,“你幹什麼你?”
“你不是叫我滾麼?”嚴楚斐的臉上是大寫加粗的委屈,無辜地看着嚴太太。
“我是叫你往外滾,不是叫你往我的牀上滾!”她抓狂,想弄死他。
往她牀上滾也就罷了,還敢拉着她一起滾!
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沒滾過。”嚴楚斐眨了眨眼,然後理直氣壯地搖頭道,一臉“我只會這種滾”的無恥表情。
魏可氣得無力。
蹙眉,她冷着小臉斜睨他,“嚴楚斐你這歉道得根本就沒有一點誠意!”
“我非得在地上滾一圈纔算有誠意麼?”他失笑。
他還敢笑?
嚴太太生氣了,不高興了,又有小情緒了。
感覺到嚴太太的情緒變化,嚴楚斐悚然一驚,連忙端正態度,一本正經地問她,“那是不是我滾一圈你就不生氣了,然後馬上跟我回家?”
他一副只要她點頭說是他就立馬滾給她看的架勢。
馬上跟他回家?
那哪行啊!外公還在睡覺呢!
她沉默。
“嗯?是不是?”他把臉湊過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追問。
“這就是我的家!”她一記九陰白骨爪卡住他的臉,往後用力一推,將他的腦袋推離自己眼前。
他搖頭,不贊同,“這不是。”
她狠狠瞪他。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裡只是你的孃家,有我的地方纔是你的家!”他義正辭嚴地說,理直氣壯的樣子特別欠揍。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有他的地方纔是她的家?
都什麼時代了?他居然還有這種舊思想,大男子主義也太嚴重了吧!
“呸!”她啐他一口。
他黑眸一眯,倏地將她撲倒……
他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覆蓋,她以爲自己唾棄了他會被他懲罰,可他卻只是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乖,不生氣了。”同時他柔聲輕哄。
“走開——唔……”
她推他,卻被他以吻封緘。
魏可心裡的怨氣被嚴楚斐哄得散去了許多,不那麼生氣之後,他的吻就變得有些難以抗拒了……
加上他刻意討好她,溫柔得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於是她推拒的雙手,不知不覺就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嚴楚斐大喜。
滿心激盪,他越發賣力地吻她,溫柔至極。
沒過一會兒,他就按耐不住了,大手輕車熟路地溜進她的睡衣,直接朝着最重要的目的地靠近……
然後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時候,肩上突然一疼……
被咬了一口。
“嗯……”他吃痛,擰眉看着行兇的嚴太太。
“別動我,我有心理陰影!”
直到他的手撤離,她才鬆口,擡眸看着他,冷冷哼道。
嚴楚斐愣了一下,“……什麼?”
“婚內強(女幹)!”她言簡意賅,冷若冰霜。
呃……
“我不是……”嚴楚斐苦着臉,愁得一個頭兩個大,百口莫辯。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那種糾結和無奈,他咬咬牙,點頭認錯,“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行不行?”
“我把你弄斷,然後跟你說聲對不起,行不行?!”她冷冷哼道。
嚴楚斐,“……”
弄斷……
他悄悄嚥了口唾沫,暗忖嚴太太也太殘暴了吧……
“別啊嚴太太,斷了就不能用了。”他訕笑,求饒。
“那就別用!!”她沒好氣地喝道。
“不用哪行啊,你會想的……嗯……”
“想你個頭!”
她羞惱交加,擡手往他腦袋上用力敲了一下。
哪知他貼着她的耳朵,舌尖往她耳廓裡鑽,更邪、惡地說:“嗯,就是想我的‘頭’……下面那個……”
“……”魏可無語凝噎。
這男人可真是……
節操呢?臉呢?都不要了嗎?
魏可發現眼前的男人無恥起來可真是宇宙無敵。
她很好奇,到底是所有男人到了牀上都這麼不要臉呢,還是就他是個特例?
她覺得有句話形容他最貼切了——白天衣冠楚楚,晚上不如!
被他纏得心浮氣躁,她怕自己一不注意會淪陷,連忙俏臉一冷,瞪他,“你走不走?”
“去哪兒啊?”他一臉莫名,無辜地問。
“很晚了,我要睡覺了!”她蹙眉,再次下了逐客令。
可嚴楚斐厚着臉皮裝作自己什麼也聽不懂的樣子,雙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好啊,一起睡——”
“你滾!”她氣得對他又罵又打。
“老婆,一起睡吧,沒你在我睡不着。”他卻紋絲不動,甚至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半是撒嬌半是乞求地說。
魏可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點地慢慢融化……
可她又不想這麼快就妥協!
“給你兩個選擇,一,滾回家!二,睡沙發!”她指着幾米之遙的沙發,對他冷冷道。
他卻說,“我選三。”
“沒三!”她怒,衝他低吼。
一個大男人,敢不敢不這樣耍賴?!
“有三。三就是咱倆一起——嗯……”
“嚴、楚、斐!!”
她氣得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咬牙切齒。
“我保證什麼都不做!”他舉手作發誓狀,一副特別認真的模樣。
魏可在心裡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我只是想摟着你睡,沒你在身邊我真的睡不着。”他埋首在她頸窩裡,輕輕拱了拱,哄着求着。
“滾蛋!唔……”
她還沒罵完,他就一把扯過被子將彼此蓋住,緊緊抱着她,一邊裝模作樣地打哈欠,一邊說:“睡吧睡吧,很晚了,你不在家的三個晚上我都失眠,現在困死了。”
“……”她的臉被迫貼在他的胸膛上,動都動不了。
魏可想,真的很晚了……
諒他也不敢再強迫她,她是真是睏乏得很,那就……
睡吧!
然而睡到半夜的時候,魏可才知道——
寧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
什麼都不做?
纔怪!!
當然,他並沒動真格的,只是“動手”了……
反正讓她大半夜的崩潰了一次又一次……
然後又哄着求着讓她“動手”幫了他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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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楚斐很惆悵,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跟嚴太太到底算不算和好。
第二天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她倒是答應回家,可晚上不管他怎麼纏,她都不肯給他。
動不動就把“心理陰影”搬出來砸他一臉血。
他敢怒不敢言,憋得快爆了。
他都餓了一星期了好麼!
那玩意兒都餓廋了好麼!
所以嚴太太是他見過最狠心的女人,沒有之一!!
嗯,她可狠心了,簡直是鐵石心腸,每晚看他難受得翻來覆去睡不着卻一點都不心疼,甚至還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給親,給揉,就是不給艹。
惹得他抓心撓肝的,都要瘋了。
嚴先生揣着兩張電影票來到嚴太太的辦公室門前,擡手敲門。
叩叩叩。
不等裡面迴應,他就推門而入——
“可可。”
他喚,聲音柔得滴水,擡眸卻見嚴太太正在打電話。
他立馬噤聲,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朝她走去。
魏可擡眸看了眼從容而來的嚴先生,表情有一丟丟的不自然。
“好,晚上見!”
她對電話彼端的人柔聲說道,然後就結束了通話。
晚上見?
嚴楚斐心裡咯噔一跳,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有事?”魏可放下手機,擡眸看着嚴楚斐,問。
“你晚上約人了啊?”他瞅了眼她隨手擱在桌面上的手機,恨不得自己有透視眼能將她的手機看穿,以看看剛纔跟她通電話的是誰。
“嗯。”魏可如實點頭。
“能推麼?”他側身坐在桌面上,看她。
“不能!”她果斷搖頭,沒有一絲猶豫。
嚴楚斐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瞬時更加濃烈了一分……
“誰啊?”他忍不住追問,其實心裡已隱隱猜到。
“說事兒!”她卻不願正面回答,態度強硬地轉移話題。
他忍。
暗暗咬緊牙根,他輕輕吁了口氣,脣角一扯,從褲兜裡掏出兩張電影票,強顏歡笑:“晚上的票,我想跟你看電影……”
想討好他,可他從來沒套好過什麼女人,能想到的招數有限,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致電鬱凌恆,讓鬱凌恆幫他出出主意。
鬱凌恆就提議看電影。
然後還告訴他在烏漆墨黑的電影院裡可以這樣那樣……
鬱凌恆還說自己曾經跟鬱太太就在電影院裡怎樣怎樣過……
嚴楚斐一聽,立馬就讓小易去電影院給他包了場。
拿到電影票他就開始浮想聯翩,怎麼美怎麼想。
激動得咧!
哪知他揣着電影票興沖沖的來找她,她卻對他說她要去跟別的男人約會?
靠!
嚴楚斐在心裡爆了一口粗。
瞟了眼電影票,魏可猶豫了兩秒,最後卻還是搖頭,“今天不行。”
“爲什麼呀?”他狠狠擰眉,心裡的妒火就快要壓不住了。
“我有約啊!”她答,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誰呀?”他又問,語氣聽似漫不經心,目光卻犀利無比。
她用力抿了抿脣,默了默,然後如實道:“何教官。”
“……”嚴楚斐忍無可忍,俊臉一沉。
他沒說話,一點一點地把手裡的電影票攥緊,冷冷看着她。
感覺到他冷厲的目光正投射在自己臉上,讓她想不理會都不行。她十指交叉,擱在桌面,然後目光坦蕩地與他對視,“他明天要走了,所以想見一面。”
嚴楚斐想,既然嚴太太都老實交代了,那說明她對他應該是沒有異心的,對吧?
他收起電影票,退步道:“那我也去——”
“不行!”
哪知他話音未落,已被她一口拒絕。
嚴楚斐立馬就炸了。
“爲什麼?”他瞬時面罩寒霜,冷冷質問。
這些天他努力保持的溫柔,被她一句“不行”給擊潰,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他約的是我!”魏可據理力爭,寸步不讓。
“我知道啊,但我是你老公,我陪你一起赴約很正常啊,難道你覺得不是嗎?”他的口氣也變得咄咄逼人。
氣氛,頃刻間僵到谷底。
魏可緩緩站起,雙手撐在桌面上,微微傾身看着側着身子坐在辦公桌上的男人,不悅地蹙着眉頭冷冷地問:“嚴楚斐你到底想幹嗎?”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嚴楚斐立馬嗆回去。
她不說話了。
他面罩寒霜,歪着頭與她冷冷對視,脣角泛起一抹輕蔑的冷笑,“嗯?嚴太太,你到底想幹嗎?!”
“我怎麼了?”她站直身,雙臂環胸,輕勾脣角冷笑以對。
嚴楚斐垂眸,拍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你要赴別的男人的約我不攔你,可你連我陪同都不許,幾個意思?”
說最後一句時,他擡眸看她,目光陰冷無比。
至此,兩人又扛上了。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倒是你挺有意思的!”魏可笑靨如花,字裡行間盡顯譏諷。
嚴楚斐,“……?”
他挺有意思?
什麼意思?
他有什麼意思?
嚴楚斐擰眉,表示沒聽懂。
魏可垂眸,像是嘆氣般重重呼出一口氣,脣角的笑靨染上一抹淡淡的憂傷和苦澀,“嚴楚斐,不信任我你就直說,沒必要像盯犯人似的盯着我!”
嗯,他不信任她,她知道!
對!那晚她的確向他承認自己喜歡何柏琛,可那只是年少輕狂時對愛情的美好憧憬,那樣的感情華而不實,根本就不能代表現在!
雖然她這人比較隨性,但最起碼的道德和教養還是有的,可以自豪的說,她三觀超正好嗎!
所以別說她對何柏琛只是崇拜加感恩,就算她真的很愛何柏琛,也不會做第三者或是婚內。
如果她想跟何柏琛在一起,那必須是他未娶,她未嫁。
而現在她已是他嚴楚斐的妻,就算他們對彼此都沒感情,她也不會不要臉的去偷人好嗎!
他懷疑她和何柏琛之間有貓膩,這無疑就是對她的羞辱,試問,她怎能不生氣?
嚴楚斐拼命在心裡告誡自己別發火別發火,可是怎麼辦呢?他心裡的火都快燒到頭頂了。
她說他不信任她……
怪他咯?!
“如果你心裡沒鬼爲什麼不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