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兒一條一條地發送，剛準備編輯最後一條短信，手機鳴叫起來——
是牧西城的來電。
他不是關機了嗎，那怎麼會收的到她的短信呢？
難道牧西城一直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的？因爲……無法面對這樣的她麼？
想到這裡，夏奈兒啞然失笑，覺得自己更骯髒了。
她讓所有人的傭人都出去，關上房門倒鎖，這才接起手機。
“喂？”
那端靜默，沒有聲音。
夏奈兒靠着牆，深吸一口氣：“牧西城我知道你在聽，我也知道你現在很難過，無法接受。抱歉讓你看到那麼難堪的畫面，我不知道你昨天沒走，還在莊園……”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會規避的。
“牧西城，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不合適。”
“你不想跟我走了？”牧西城終於發出嗓音，低啞得讓人心碎。
夏奈兒的心被揪扯地疼痛：“不是不想——是不能。牧西城，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如果我……不介意？”
他的聲音發出很艱難。
不介意是假的，這世界上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更何況牧西城如此在乎夏奈兒。
越在乎，就越要求它的唯一性。
“即便你不介意，我介意。”
“……”
“我本來之前就覺得，事情已經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局面，我變成這個樣子，我已經不配在回到你身邊。”
“那你爲什麼要答應我？”
“我捨不得看你難過——我以爲我可以。”夏奈兒艱難地轉過臉，“我錯怪了你3年多，如果不是那場誤解，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
“如果三年前我告訴你真相，你會跟我在一起？”
不會吧……
很顯然，如果三年前的夏奈兒知道夏父的死跟夏母有關，巨大的悲傷就會把她擊垮了，哪有心情再談戀愛？她逃避的個性會找個地方躲起來，不想再接觸從前的世界。
如果三年前知道真相，唯一的好處就是，她不會錯怪牧西城，不用揹負那麼多的虧欠。
“我本來想用以後的時間彌補你，現在才發現，跟你在一起纔是更大的傷害。”
“……”
“牧西城，忘掉我吧。”夏奈兒的手變得沉重，慢慢想要垮下去。
牧西城突然喊道：“夏奈，如果失去你……我會死。”
死這個字眼，刺激着夏奈兒的耳膜。
她的腦海中出現牧西城自盡那一次，身體泡在鮮血的浴缸中……臉色蒼白，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解酒及時，那一次，牧西城已經死了。
“夏奈，沒有你我會死，不要隨便說放棄我的話，我會當真……”
牧西城像是喝了點酒，地喃地重複，嗓音裡有痛苦的醉意。
“牧西城，你在說什麼傻話！”
“我要帶你走……夏奈，我們明天就走。”
明天？
夏奈兒的腦子空白，因爲自己聽錯了。
“明天晚上12點以後，我會想辦法帶你走。不過前提是，你要配合我離開蘇家酒莊，不要驚動蘇世捷的人。”
“牧西城，你在說什麼，你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