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暖被季子昂眼裡衝出來的狂熱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季子昂……”
“嗯。”
“我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季子昂什麼也沒說，掀起這邊的被子，躺上牀，有些沉默地望着遠方。
爲什麼對他而言彌足珍貴的記憶，她可以輕輕鬆鬆地忘了，片甲不留！
房間一陣安靜。
季子昂低沉地問：“真的一點都記不來了？要不要我提醒你？”
沒有回答。
季子昂輕輕蹩眉轉過身，看到溫心暖縮在被窩裡，頭埋着，只有恨輕微的均勻呼吸。
他伸手理了理她微亂的發：“溫心暖？”
腦子裡不藏事的人就是好，這就睡着了？！纔多久？
溫心暖本來就困了，而且她睡眠好，一般情況下上牀沒多久就能睡着。
真是羨慕她無憂無慮的個性……
季子昂勾了勾脣：“晚安，老婆。”
看來，今晚他是很難睡得着了，體內有一股狂妄的火在跳竄着。
爲她今天意外的表現，她的接受。
……
早晨，溫柔的光線泄進來，溫暖了一室。
法式牀頭上雕刻着上百隻光屁股的小天使，密密麻麻的糾錯在一起，在光芒下沉浮，彷彿一幅安靜得再美不過的畫卷。
牀頭下，最大的那個迷糊天使，溫心暖，換換張開眼。
長卷的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豁然盯着隔壁的男人。
季子昂一隻手橫着，頭枕在手臂上，正優雅地盯着她。
換換勾起那一抹習慣性的笑容：“醒了麼，早安……我的小天使。”
溫心暖楞了幾秒鐘：“呀啊！”
“……”
“臭流氓，說好睡牀下的誰讓你爬到牀上來的。”溫心暖抓着手邊一個條形保證，用力就朝季子昂的頭上砸着，“下去，下去，混蛋！”
“……”
“你你犯戒了！給我出去！”
軟綿的枕頭一下下打在頭上，雖然不疼，但是季子昂的心，卻在一寸寸的冰冷。
他沒有伸手阻攔她，任由她打着他的頭。
整個人，像被一盆冷水澆熄的孔雀。
本來美麗展開了尾巴，多高興地看着她……現在卻整個灰溜溜的。
“女人果然變卦得快……翻臉就像翻書一樣。”
溫心暖楞了一下。
“是你讓我上牀睡的，你忘了？”
“……”
“才隔一晚而已，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久點？”季子昂苦笑一聲。
果然是他白白高興了一晚上，半宿才激動得睡着。很早又激動的醒來。
看看身邊的女人還在不在，昨晚是不是他的美夢一場……
他期待滿滿地看着她，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她醒了。
溫心暖嘴巴張了又合，已經徹底清醒了，手一鬆，柔軟的枕頭掉在牀上：“我，我……我……”
“就這麼討厭我？”
“不是的，我剛剛還迷糊，才醒來。”溫心暖愧疚極了，“我錯怪你了！”
季子昂擡起頭，一頭略微惺忪微亂的發，這個角度剛好是陽光淋過來的地方，陰暗和光芒交錯着。
看起來他整個人也在畫卷裡動着，有一種時空交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