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兒蹩起眉頭,輕聲地笑了:“繞了一個圈子,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腿麼。”
前者強迫,後者自願。
“憑什麼你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
“所以你的意思,我付出這雙腿,你就讓牧西城自由?”
赤腳從這裡走過去,她得多大的毅力,能夠走完,她這雙腿不廢也差不多要殘了。
如果她中途摔一跤什麼的,大概身體和臉也要殘了吧。
何秀子就要用這種方式去壓垮她麼?
夏奈兒轉過身:“我不是傻子,爲什麼要接受你的條件。”
“你不接受,那就一輩子待在ian身邊,我會陪着你們,我們三個人一起困獸猶鬥。”
“……”
“或者,用你的雙腿去換ian自由地奔跑,這個條件不是很公平麼?”
不是很公平麼?這個世界上任何都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何秀子偏執地笑道:“而且,按照你說的,ian自由了就不需要你都能活下去,你也不用委屈自己陪在ian身邊了啊,你可以去找sue我也沒意見——當然,前提是sue還會要你的話。”
夏奈兒不明白了:“折磨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是你讓ian躺在牀上受了這麼多苦的後果,是你應得的。”
夏奈兒用力閉了閉眼……
這麼說,何秀子是相信她的話了?牧西城是因爲被控制着人生自由,纔會導致最後的絕望想不開,逼上絕境。
……
幾個小時以前,李嬸合上電話,驀然感覺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回過神對上男人晦暗的目光,猛地打了個機靈。
“少爺,你你你……什麼時候醒了?”
“……”
“醫生說你起碼還要過兩個小時纔會醒。”李嬸驚嚇地抓住手機,“你都聽見了?”
“……”
“少爺,我都是爲了你纔打這個電話的,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你這麼自虐下去。”李嬸嚇得跪到地上,“你罰我吧,就算你狠狠地罰我,我也希望明天夏小姐能來看你。”
蘇世捷沉着臉色,眼底剛剛手術過後的虛弱和疲憊。
他只是冷漠地盯着遠方,一言不發。
李嬸跪了幾個小時,都沒見少爺有什麼動靜,絲毫沒有責問的意思。
她悄悄擡起頭,發現蘇世捷的目光有一絲光亮,好像在希冀,等待着什麼。
李嬸稍微試探地問:“少爺,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蘇世捷還是沒動靜。
李嬸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端茶倒水,送到蘇世捷的嘴邊:“少爺,喝點水吧。”
蘇世捷嘴脣乾燥,接過水杯,手上的男戒劃過一道光芒,這跟夏奈兒手上的訂婚戒是一對。
李嬸有些高興地說:“夏小姐答應了,她說明天就過來看看你。少爺,我也知道你很想她。”
蘇世捷淡淡擱下水杯:“出去吧。”
“埃,少爺你休息。”
一個星期,好像只是眨眼的時間,好像前一秒她還站在他面前,對他微笑;
又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光,過了千年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