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磊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敲起來,“彼得,你的話太多了,對了,我讓你掌握吳三娃的行蹤,他爲人狡猾,你不可掉以輕心。”
“收到,BOSS,希望你能早日抱得美人歸。”
早日抱得美人歸?葉明磊笑了笑,他做這一切,哪裡是爲了抱得美人歸?
四年前,他晚歸,路過葉子驚的房間時,無意間聽到葉琳與葉子驚的對話,他暗暗吃驚,於是趁葉子驚不注意,將那張照片換了,並且讓人密切注意那幾日葉初夏的去向。
事發之後,葉琳被人強。奸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派人追查,才得知那四人看到葉琳見色起意。當時他追查到那四人時,發現其中三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亡,只有吳三娃像只過街老鼠到處逃竄。
他救下了吳三娃,因爲他知道有一天,他會用到他。
事隔四年,如果葉初夏不回國,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將此事揭發出來。然而從這一刻起,將是他與容君烈真正對決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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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夏失蹤五天,不僅是韓非凡聯絡不上她,就連景柏然夫婦也聯絡不上,猛然在電視上看到容君烈與葉初夏聯袂出現,他們頓時傻了眼,難道這幾日小葉子都跟他在一起?
韓非凡在郁馥心家養傷,自然也從電視上看到了葉初夏,他身體僵直,猛然從沙發上坐起來,瞳孔一陣緊縮。電視上葉初夏從容應對記者的窮追猛打,身後,容君烈目光癡纏着她。
韓非凡猛然想起五年前,葉氏集團面臨破產風波,他爲了她挺身而出,然而她寧願捨棄他的支援也不肯旁人辱了他們半分友誼。可是容君烈一出現,她就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的幫助。
他“騰”一下站起來,一聲不吭地往門外走,郁馥心從廚房裡出來,就見他打開門往外走,她連忙追出去,“喂,韓非凡,你去哪兒呀?”
韓非凡頭也沒回,消失在電梯門前。郁馥心跺了跺腳,回頭望去,卻見電視上,正播着容君烈陷身賄賂醜聞,前妻挺身相救等字眼,她皺了皺眉頭,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拿起車鑰匙,她連忙追了出去,追到樓下,哪裡還有韓非凡的影子,她想了想,開車去了容達集團。剛到容達集團下面,果然見到韓非凡被保安攔阻在外,她心念一動,正準備停車下去,卻見玻璃門被人推開,從內走出親密牽手的兩人。
即使隔得那麼遠,她仍能感覺到葉初夏在見到韓非凡時全身震顫了一下,她極不自在地從容君烈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尷尬地看着韓非凡,她的眸光慌亂的顫動着,“非…非凡,你……怎麼來了?”
韓非凡死死地瞪着她,憤怒大於一切,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責怪她的話。再看向站在她旁邊玉樹臨風
的容君烈,他突然就出手了,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向容君烈的鼻樑骨上,容君烈來不及閃躲,結結實實地被揍了一拳。
葉初夏大驚,連忙奔過去扶他,容君烈伸手摸了摸鼻間的溫熱,手指間全是血,他臉色幾度變化,最後還是隱忍下來,擡頭盯着韓非凡,他緩緩一笑,“韓非凡,這一拳,我就當是還你這四年對小九與小魚兒的照顧,從今往後,他們跟你再也沒有關係。”
多輕鬆的一句話,一拳就能將他11年的情全部抵消?韓非凡怒極反笑,他看也不看容君烈,大步走過來拽住葉初夏的手,沉聲道:“丫頭,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葉初夏臉色慘白,原本感覺到的幸福像泡影一般消失不見,她全身都浸在冰水中,身體哆嗦了一下,她咬着脣,堅定的道:“非凡,我沒忘。”
被韓非凡強拖着往外走,容君烈不甘心就這樣放她跟韓非凡走,大步追上來,拽住她另一隻手,急道:“小九,你不能跟他走。”
夾在兩個男人之間,葉初夏爲難極了,兩個人她都不想傷害,唯有傷害自己。“君烈,你說過給我信任,相信我,我一定能夠處理好。”
容君烈看着她突然覺得泄氣,今時今刻,他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她?可是面對一個陪伴她四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予她幫助的韓非凡,他沒自信自己能勝過他。
葉初夏看清他眼底的恐懼,心一陣陣發酸,她閉了閉眼睛,然後狠下心甩開他的手,跟着韓非凡離去。容君烈站在原地,看着她漸漸走遠,在心裡暗暗發誓,只此一次,以後,他再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郁馥心的預感得到證實,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命運的捉弄委實可笑,誰能料到,她守了二十幾年的貞操,最後卻交給了一個深愛自己好友的男人手上。
看着他們向自己走來,她很沒用地彎腰藏起來,一直到他們走遠,她才直起身來。回頭看着遠處呆站在原地的容君烈,她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起來。
四年前,她從美國回來,聽說容君烈跟葉初夏離了婚,一個月後閃電般的與葉琳訂婚,當時她氣不過,帶着幾個打手埋伏在容達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將容君烈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容君烈蜷在地上,說了一句令她至今都難以忘懷的話,“我愛她,不比你們任何人少。”
因爲他這一句話,她再也沒有找個他的麻煩,這世上最悲慘的不是那個人在身邊,你卻不知道你愛她,而是你愛她,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你身邊。老天已經在懲罰他了,讓他今後都活在無盡的遺憾與思念中。
她的手握上門把,幾次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然後果斷的下車走向容君烈,“容君烈,我可以幫你搶回小葉子。”
直到現在,她仍舊無法對這個薄情的男人產生好感,但是他們有共同的目的,所以她願意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
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容君烈回過頭去,目光驀然一緊。郁馥心,葉初夏的青梅竹馬,鬱成宥的妹妹,曾經帶人將他狠揍了一頓。她是第一個敢對自己玩陰的女人,他永世難忘。他揚起嘴角,譏誚道:“鬱小姐不搞破壞,容某就謝天謝地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你有共同的目標。”從身到心,她失守得太快,但她絕不承認失敗,這世上,她郁馥心看中的東西,從來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見她的目光迷戀地看向葉初夏與韓非凡離去的方向,容君烈心裡浮現一個奇怪的念頭,然後他笑了,奚落道:“真沒想到緣分這麼奇妙,鬱小姐,韓非凡喜歡小九很多年了,你的情路舉步維艱啊。”
“彼此彼此。”郁馥心揚起眉,露出誓在必得的決心。
葉初夏任韓非凡將自己拖着走,她不想反抗,即使腕骨都要被他捏斷,她也不曾吭一聲。直到走出老遠,韓非凡才憤怒地甩開她的手,目眥欲裂的瞪着她,質問道:“這幾日,你都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我……”葉初夏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她知道自己說實話肯定會傷了韓非凡,於是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韓非凡看到她猶豫,心一下子涼透了,他頹然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花壇邊,捧着臉許久都沒有說話。葉初夏看着他,突然覺得很心疼,當初她答應過他,要做到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忠誠,可是這幾日,她什麼也沒做到。她甚至忘記了曾經受的痛苦,想要跟容君烈再續前緣。
她是真的瘋了,所以纔會還帶着韓非凡的求婚戒指,就跟容君烈又攪和在一起了。
“韓非凡……”葉初夏心裡愧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手搭在他肩上想要安慰他,可是卻被他狠狠地甩開,他擡起頭,用從來沒有過的陰沉眼神瞪着她,一字一頓的道:“不、要、碰、我,髒!”
葉初夏的手哆嗦了一下,縮了回來,她動了動脣,說不出任何爲自己辯解的話。兩人沉默許久,韓非凡突然發怒了,他站起來,指着葉初夏憤怒的吼道:“爲什麼不解釋?葉初夏,你爲什麼不爲自己解釋一句?你說他強迫你,你說他囚禁你都好,爲什麼不肯解釋?你就這麼不屑我是不是?”
她被他森冷的語氣逼得連退幾步,還沒站穩,已經被他摟入懷裡,緊接着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葉初夏連忙閃躲,可是不管她怎麼躲,他的脣都如影隨形的跟上來。“韓非凡,你冷靜一點……”
韓非凡徹底失去理智,他想起那日李方涵的話,心裡醋海翻騰,他只想掠奪,只想證明她是他的。葉初夏放棄了掙扎,如果他對自己施暴,就能平息心裡的恨意,那麼她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