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走的時候,景柏然與莫相離才從樓上下來,景柏然未曾拿正眼瞧過容君烈,抱了抱小魚兒,對葉初夏道:“剛纔我跟你媽媽商量了一下,這個月初十,也就是這週末,在名豪酒店爲你置辦回家Party,到時會向Y市所有的上流社會宣佈你是我景柏然的女兒。”
葉初夏沒想到景柏然的速度這麼快,她蹙了蹙眉頭,這幾天她心神恍惚,還沒來得及去跟葉家父母提及這事,今天已經星期三了,她猶豫了一下,“爸,時間會不會定得太快了?”
“不會,你回國都一個多月了,這事早晚要辦,遲則生變,你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嗎?”景柏然在兒女面前,向來不如面對公司下屬強勢,否則他明知道景承歡與莫擎天之間的異樣情愫,還將他們倆送作堆。
在他眼裡,其實綱理倫常算得了什麼?就算容君烈與葉初夏是親生兄妹,只要他們彼此相愛,他也不會阻止。但是,容君烈並非真心愛她,他們之間隔了豈止萬丈洪荒?
葉初夏聽不懂景柏然話裡“遲則生變”的意思,但是站在她身旁的容君烈神情卻驀然一緊,目光犀利地盯着景柏然,這個男人不愧是曾經稱霸Y市的龍頭老大,他的商業帝國無堅不摧,讓他努力了這麼多年,都無法打入集團內部。
但是其實他也有軟肋的,比方葉初夏。容君烈曬笑一聲,爲了這個女兒,他是什麼都肯做,只要他捏住他的軟肋,何愁他不棄械投降?
葉初夏到底是沒有二話,心裡盤算着怎麼去見葉家的養父母。一直將他們送出了別墅,景柏然才悵然長嘆,莫相離偎進他懷裡,神色擔憂。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小魚兒在車上起初很興奮地比劃着,說着這幾日跟景柏然他們去過的地方,後來體力漸漸不支,靠在葉初夏懷裡睡着了。
容君烈給他洗了澡,光線下,他一頭黑髮黑亮,葉初夏蹲在旁邊,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小魚兒的頭髮,心裡頓時一驚,再看過去時,她又稍稍放了心,想着也許是莫相離看到孩子頭髮是藍色,才帶他去染回了黑色。
此時不知爲何,她想起了景柏然說的那句“遲則生變”來,竟覺得格外心驚,他們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
容君烈感覺到身邊的人的情緒變化,回過頭去看着她,卻見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魚兒的頭髮,他笑了笑,說:“小魚兒這頭濃密的黑髮也不知道像了誰,怎麼看怎麼舒服。”
葉初夏強笑了一下,催促道:“快把他抱起來,一會兒該着涼了,也不知道他像了誰,洗澡還能睡得這麼沉。”
容君烈抱了起來,葉初夏拿浴巾給他擦水,他竟也沒醒,葉初夏又是笑又是搖頭,然後看着容君烈將他抱上樓。她覺得有些渴,就去冰箱裡拿冰水,打開冰箱,就看到冰箱裡擱水果那一層放着新鮮的葡萄,大抵是剛摘下來的,上面覆上一層薄薄的霧,極是勾引人
。
葉初夏饞得直咽口水,她不是一個好吃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把葡萄拿出來去洗了。下午睡得多,此刻已近12點,她也不覺得困,打開電視看着綜藝娛樂節目,一邊拿起葡萄剝了放進嘴裡,舌尖輕輕一擠,葡萄鮮美的汁液滿嘴芬芳。她半眯着眼睛,滿足的看着電視上近來紅透半邊天的新星正滿臉羞嗒嗒的迴應主持人的問話。
那模樣真要有多媚就有多媚。
容君烈從小魚兒的房間裡出來,見主臥室裡沒有光,他信步走到樓梯上,一眼就看到客廳里正半躺在沙發上吃葡萄的小女人,他呼吸一頓,只覺下腹一緊,慢悠悠地踱下樓。
葉初夏聽到腳步聲,立即向他招手,“吳嫂今天買的葡萄,很新鮮,你要吃嗎?”
容君烈走過去挨在她身邊坐下,啞着嗓音道:“要。”然後不等她剝好皮放進他嘴裡,就將她壓在沙發裡啃上她的脣,一番兇猛掠奪後,葉初夏舌頭脣瓣直髮麻,卻見他滿足的笑,“味道確實不錯。”
葉初夏滿面紅光,容君烈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後瞥了一眼電視裡的那個娛樂新秀,嘟嚷着:“這種垃圾節目有什麼好看?”
葉初夏看得津津有味,總覺得這美女有些眼熟,她嗔道:“你這話可會引起公憤哦,而且這種節目就是讓人拿來消遣的,你看看這個叫安素素的,真是一個360度無死角的美女,攝像師從哪種角度拍攝,都是完美的。”
容君烈對娛樂新星沒什麼興趣,伸手摘了一粒葡萄細細的剝皮,在她嘴空閒下來時往她嘴裡塞,見她張口吃下去又忍不住偏頭去她嘴裡搶,搶到了也不出來,就在她嘴裡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吃完又吃她的舌頭。
“嗯……”她捶着他的肩輕哼着,他退出來,放她去看電視,自己又剝了一粒,然後餵給她,也照例去搶着吃,幾粒葡萄吃下來,葉初夏面紅耳赤,哪裡還有力氣去看什麼娛樂新星,她不肯再吃,他卻吮着她嘴角上的汁液,“要不,你來吃我的?”
葉初夏哪裡有他的臉皮厚,寧死不從,容君烈伸手作勢要關她的電視,她惱得直捶他的胸,他慢條斯理地拿了葡萄連皮也不剝了往嘴裡送,咬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看看電視,又看看他齒間咬着的葡萄,只覺得他此刻妖孽無比,面子上再怎麼掛不住,奈何心早早的屈服了,不捨得令他失望,她輕輕貼上去,小舌頭伸進他嘴裡,葡萄已被他咬破,甜汁溢滿口腔,她在裡面輕輕的吮,他的舌頭纏了上來。
紫紅色的汁液在口舌相纏間慢慢溢出,流下兩人嘴角,葉初夏覺得粘膩,他食髓知味,緊摟着她效法,一盤葡萄硬是吃了個乾淨。
葉初夏終於如願以償地重新看起電視來,訪談節目已經接近尾聲,安素素完美的臉蛋在熒屏上顯得格外動人清麗,容君烈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親了親她的脖子,小動作
不斷。他意興闌珊地看着電視上的美人,眼底的笑卻是志得意滿。
“親愛的,我回來了。”只聽節目最後,安素素對着攝像頭深情的道出這一句,她的目光穿透一切,遙遙落在遠處,眼底霧氣朦朧,竟是情深意切。
不知爲何,葉初夏頭皮一陣發麻,恍惚記起這號人物。
容君烈的眼如貓兒般慵懶地半眯着,他的手停在葉初夏胸前,緩緩揉弄,眼底一絲精光不期然閃過,他哪裡是貓呀,分明是假寐的老虎!
胸口掠過一陣酥麻,葉初夏拼命咬緊牙關,才制止自己嬌吟出聲,她在自己快要淪陷時,急道:“君烈,你答應過我,爺爺頭七沒過,不會碰我!”
容君烈的動作頓了頓,他在她懷裡拱了許久,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他才放過她,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妖精,看我之後怎麼收拾你。”
葉初夏放了心,看他鬱卒不已的表情,她又很心疼。只是爺爺的話到底還是影響了她,即使她能夠枉顧他們的血緣之親,也沒辦法這麼快就沉淪。
容君烈,你知道嗎?在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活在了地獄,你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明,如果到最後,連你也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李方涵從電臺的地下停車場接到安素素,這個向來野心極大的女人並不避諱,在車開上高速公路時,撲進了李方涵懷裡,仰起頭,精緻的臉上掛着一抹淺笑,“想我嗎?親愛的。”
他們的關係已經有四年了,可是這四年,李方涵琢磨不准她的心思,他們在一起,除了上牀很少做別的事,他漸漸的厭倦了這種關係。但是隻要她向他招招手,他還是會不顧一切地來到她身邊。
偶爾她會像此刻一樣撒嬌問他,想她嗎,愛她嗎?他不知道,只是他無法拒絕她任何要求。
車身晃了幾下,他一手掌住方向盤,一手將她推回座椅,冷沉了聲音,“坐好,想跟我一起下地獄麼?”
“我不一直在地獄裡麼?”她盈盈淺笑,四年來,她用身體徵服了所有對她有利用價值的男人,可是唯獨對他,她做不到只談利益。
是啊,他們是利益關係,他爲她提供有關他們查到艾瑞克集團的一切消息,而她則是擔當一把利劍,直刺景家最脆弱的心臟。
容君烈下得一盤好棋,要讓她身先士卒,她倒不好教他失望了。
李方涵心頭一震,這世上怎麼有這樣一個女人,明明笑得天真無邪,卻總是讓人覺得邪惡萬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容君烈的棋盤裡少不了這顆棋子,只是四年了,他以爲他已經棄了子,卻沒想到他又招回了她。
“素素,你若想忘,就一定能夠忘記,爲什麼還要讓自己再度陷進去?”李方涵頭一次發表自己的看法,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想看到她在這場仇恨的角逐中輸得什麼也不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