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被他強行佔有,小腹一陣陣的痛,她全身冒着冷汗,卻怎麼也推不開他,眼前一陣陣暈眩,只覺得聲音遠去了,畫面遠去了。
等一切終於歸於寧靜時,容君烈霸道的宣稱,“小九,你是我的,你一輩子都是我的。”說完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從她身體裡褪出來時,卻帶出一片腥紅的血色,而她早已經昏迷過去。
“小九!!!”
景家人匆匆趕到醫院時,葉初夏剛被送進病房,病房外,容君烈身上雪白的襯衣上滿是刺目的豔紅,他懊惱地站在門邊,雙手揪着頭髮。
難以相信自己會失控到強暴了她,景辰熙從病房裡退出來,臉上掛着冰冷嗜血的笑意,他大步走到容君烈面前,白色的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處,結實粗壯的手臂,拳頭又重又快又狠地砸向他。
容君烈反應極快,立即伸手格擋,一時間被他的拳頭震得手臂都痠麻了。他看着景辰熙,將外套脫下丟在一旁,擼了袖子與他打起來。
容君烈的反應快了一點,一記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送上景辰熙的右邊下巴,左手手肘趁機斜向下一送,重重敲在他肩膀上。景辰熙悶哼一聲,整條右臂立馬動彈不了,顯然這個虧吃大了,他往後退了一步,堪堪穩住了身子,腰一矮側身躲過了容君烈接着的一拳,眼裡精光一閃左腳飛踢,健壯如容君烈都被踢得斜斜的倒下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這一回合算是扯平,兩個人都是不言不語直接從地上躍起來。景辰熙的手一長揪住了容君烈的領口往前帶,右膝蓋雷厲風行的往上頂,容君烈沒有躲得開,着了道立刻捂着小腹痛的眉頭打結。景辰熙一聲冷哼,一掃腿把他放倒,側肘一個標準的格殺動作往地上的容君烈喉間招呼下去。眼看他的身體快要落地,容君烈猛的往邊上一滾,撲了這個空子右手一個手刀狠狠的劈向景辰熙無防備的後頸。景辰熙被腦後的重擊劈的眼冒金星,多年的訓練身體這時起了本能反應,一個後勾腿襲向容君烈,人往邊上打滾卸去手刀的大部分力道,一撐地跳了起來。
兩個渾身汗水混着灰塵的出色男人隔着一丈左右的距離,冷冷的望着也在喘粗氣的對手,眼裡是一樣的感慨——棋逢對手。
景辰熙怒不可遏,沒想到容君烈竟敢如此欺辱葉初夏,他捧在手心裡都還疼不及的寶貝,讓他如此糟蹋,可見他有多憤怒。
聽到這邊的打鬥聲,病房裡的人都跑出來圍觀,景承歡接到莫相離的電話趕來醫院,從人羣裡擠進來,就見兩頭巨獸在殊死搏鬥,她神經粗,拍着手叫好,“辰熙,加油,辰熙,加油。”
景辰熙對這個線條大的妹妹簡直無語,閃神時,已經被容君烈一記漂亮的後旋踢放倒。莫擎天扒開人羣,快速衝到小舅子面前,擋住兩人繼續不要命的的拼殺。
“辰熙,小葉子還在裡面躺着,你要讓她不安心麼?”
來的路上,莫擎天已經聽景承歡斷斷續續的說起緣由,對容君烈這樣的行爲極其鄙視。
上次在馬爾代夫看到他們恩愛的模樣,他以爲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瞧這樣子,倒好像是越來越嚴重了。
其實他怎麼會不懂那種糾結在仇恨與愛情中的難取難捨?他很同情容君烈,可是這不是縱容他傷害他的親人的理由。
葉初夏被他們打鬥的聲音吵醒,臉色還白得像紙一樣,她求着莫相離讓她出來,莫相離鐵着心,看了一眼旁邊默不做聲的景柏然,她道:“囝囝,辰熙有分寸,不會打死他。”
葉初夏哪是怕景辰熙會打死容君烈,她咬了咬脣,不再說話,門外打鬥的聲音越來越烈,沒有人敢阻止這兩頭顯然已經失控的猛獸,直到莫擎天的聲音傳來,她才稍稍安了心。
景辰熙沒有再回手,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躍站了起來,沉着臉對容君烈道:“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對小葉子做出這種事,從今天起,她都再也與你無關,你走吧。”
容君烈輕蔑地看着他,“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
“你還想打架麼?”景辰熙沒想到他會如此不上道,氣得又開始擼袖子了,莫擎天生怕兩人再打起來,連忙攔住,對容君烈好言勸道:“容君烈,你先走吧,小葉子需要休息。”
容君烈渾身的戾氣都冒了出來,卻被莫擎天一句話輕飄飄的擊散,他眸色痛苦地望了一眼門扉,啞聲道:“小九,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傷害你。”
景承歡輕嗤,瞥到容君烈的目光看過來,她立即躲到莫擎天身後,她可受不起他一拳頭。容君烈什麼也沒再說,轉身離去。景承歡對着他的背影“呸”了一聲,“我倒以爲他已經洗心革面了,原來比從前更爛。”
莫擎天將她抓進懷裡,戳了戳她的腦門,低聲警告道:“不要去招惹他,他現在是Y市最危險的人物。”
進去病房,莫相離一臉擔憂,景柏然卻沉着臉不說話,景承歡不敢調皮,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病牀上臉色比身下的牀單還白的葉初夏,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你還好嗎?”
葉初夏睜開眼睛,虛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莫相離皺眉,“承歡,別吵你姐姐,她現在很累。”
景柏然陡然站了起來,叫景辰熙與莫擎天出去,獨留下她們母女三人。沒了他們在,葉初夏強撐的堅強頓時崩潰,側身蜷在牀上哭得像個孩子,景承歡見她哭,自己也忍不住淚流滿面,罵道:“容君烈真是個混蛋,姐姐,你跟他離婚,再也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莫相離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愛情這東西真的不是旁觀者能夠明白的,這世上有千百種愛情,偏偏她可憐的女兒遇上了最傷的那種,她是不該攔着景柏然對容君烈下手,這個男人太混賬了,是該教訓教訓他了。
葉
初夏泣不成聲,她就是犯賤,明明被他欺負得差點流產,可是她仍舊不恨他。若是沒有爺爺的那番話,若是沒有那樣一段辛酸的過往,她早該放棄的。這世上,到底要有多深的愛,才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他犯下的滔天大錯?
“孩子,你別哭了,哭得媽媽心都碎了。”說到底,她的苦痛來源都是他們上一輩欠下的債,莫相離寧願此刻受盡苦楚的是自己,而不是這個可憐的孩子。
葉初夏哭得直抽氣,“媽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的愛情已經瀕臨死亡,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凋零,束手無策。這段情真的太傷了,每當她覺得有希望時,更深的絕望就會席捲而來,她問自己,如果她能放開手,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了?
千百次對自己說放手,可是總有那麼一次,她對自己說,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她就能夠得到她想要的愛情。
莫相離抱着她,娘仨哭作一團,門外景柏然握住門把的手倏然攥緊,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往醫院外走去。景辰熙與莫擎天面面相覷,然後大步跟上。
回到公司裡,景柏然吩咐秘書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與景辰熙兩人進了辦公室。
景家與莫家當年也是有過節的,所以莫鎮南在世時,莫擎天與景家很少來往,直到後來他愛上了景承歡,揹着莫鎮南與景承歡在美國住到了一起。
後來景承歡與莫擎天的婚事也受到了極大的阻擾,他們終於還是如願以償地走到一起,這其中有景柏然拋棄過往的恩怨的成全。
所以莫擎天十分尊敬這個姨父,當初若不是他給了他們機會在一起,也許到現在,他還是孤寡一人。
景辰熙與莫擎天在景柏然對面坐下,見他神色冷戾,都不敢說話。景柏然點燃一根菸,用力吸了一口,卻一不小心岔了氣,可見他被葉初夏的事搞得心神有多亂。
景辰熙見狀,要起身過去給他捶捶背,景柏然擡手製止了,“辰熙,你在美國有多少可用的資金全部調回來,從今天開始,我要向容君烈正式宣戰。”
多少年他沒有這樣豪氣干雲過,他女兒所受的委屈,他要讓容君烈拿整個容達集團來賠。
景辰熙正色道:“我立即讓人覈算一下,明天就將資金注入艾瑞克集團的賬面上,不過爸爸,容君烈能在紐約一舉成名,也不是個泛泛之輩,遇上這樣的敵手,我們要長從計議。”
景柏然此時正在氣頭上,聽到景辰熙如此說,怒斥:“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志氣,我在華爾街成名時,他還不知道在哪裡,我說什麼你只管照做。”斥完景辰熙,他又對莫擎天道:“擎天,Y市地方上支持容君烈的元老有不少,這方面我需要你去做思想工作,確保容君烈在Y市孤立無援。”
莫擎天看了景辰熙一眼,正色應道:“是,我一定竭盡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