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傾停止了笑容,怔住了,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的額頭,臉龐,以及被他敲過的頭頂,都是一陣滾燙。
她的臉蛋,不可抑制的微微泛紅了。爲了不讓他看見,蘇夏傾雙手包住自己的臉蛋,四處張望,轉移話題,“你這個病房怎麼這麼熱啊?”
顧銘笑了,故意不戳破,裝作可憐,說:“本來不熱的,你一來,溫度就升高了。你說,是爲什麼啊?”
這一問話,蘇夏傾腦海不自覺的浮現出往日的一幕。
那是一個難得悠閒的午後,她和顧銘都在家中,一起坐在地上,看着電視。
“怎麼這麼熱啊?”
當時,也是蘇夏傾抱怨着天氣熱,她手中還拿着一本輕薄的本子當做扇子,使勁的扇着。可是,她的臉蛋依然通紅。
聞言,顧銘挪動着他的屁股,慢慢的往蘇夏傾身邊坐下,突然,他低頭,張開嘴含住了蘇夏傾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說:“那是因爲你和我在一起。兩個男女在一起,體溫不升高,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魅力。”
這樣的話語,這樣的動作,蘇夏傾不是三歲小孩,自然懂得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夏傾想到這,立馬止住自己的回憶,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她感覺自己的臉已經快要紅成蝦了!
她迅速的往病房門口衝,“我先走了。”
這樣,在顧銘看來,無異於是落荒而逃,他已猜到,她必定是想到了那天下午了。
顧銘滿意的笑了,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一半了。
蘇夏傾離開了病房,來到醫院大門處,等出租車。
因爲這是私家醫院,來這邊的基本上都是海川市的有錢人家,所以,出租車司機便也不怎麼過來這邊拉客。剛剛的二十分鐘,只經過了兩輛出租車,而且,裡面都已經坐了乘客。
蘇夏傾想,難道要走到離這邊估計還有兩千米左右距離的地鐵站嗎?還在猶豫,突然,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蘇夏傾只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
是蘇家的車!
蘇夏傾趁車上還未有人下來的時候,趕緊往一旁躲,微微探出上半身,果不其然,蘇然傾與蘇雅傾兩人從車上下來了。
她們兩個來這邊幹嘛?難道是看病?還是專門過來看顧銘的?
蘇夏傾氣的咬牙切齒,這兩姐妹,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難道真的應了那一句話,家花不如野花香?別人的男人就是最好的?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了,蘇夏傾才一臉氣憤的走了出來,這時,剛好有一輛出租車運送一位乘客到這裡,她趕緊坐了進去。
“你怎麼還不走啊?”
蘇然傾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回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的素雅傾,“是不是剛剛有帥哥,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偷偷的看啊?”
“沒有!”
素雅傾懶懶的回了兩個字,帶頭往裡走,剛剛那個自以爲躲在角落裡,別人便看不到了的就是蘇夏傾吧?上一次居然讓她躲過了,下一次,她堅決不能就這麼輕鬆的放過她!
兩人果然是來看望顧銘的,只因爲蘇正名在昨日晚飯時分,突然說:“顧銘也算是你們的朋友了,現在住院了,有空你們也要去看一下他。打好關係。”
這正如了蘇然傾的意,這不,一有空閒時間,她便馬上拉着素雅傾過來了,因爲一個人會有點不好意思的啦!
病牀上的顧銘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在蘇夏傾離開了之後,他便馬上讓護士幫忙,坐到了輪椅上,讓她推自己到了另外一件病房,悠閒的看着電視,成功的避免了兩人的騷擾。
“顧銘哥哪裡去啦?”
蘇然傾已經沒有人可以問了,只能抓着兩名保安不停的問,而他們則是不停的搖頭。
“他腿上打着石膏,怎麼可能去了其他地方呢!”蘇然傾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順勢還招呼着妹妹坐下,“我們就在這裡等顧銘哥回來,不然,都沒有見到面,我們今天不是就白走一趟了!”
素雅傾沒有意義,在哪裡坐不是坐?
只見身側的蘇然傾因爲等的太無聊,一隻手撐着下巴,眼睛開始不停的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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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將蘇然傾的瞌睡蟲也全部趕跑了。
她坐直了身體,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流出的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門口。居然是方白!她都還沒有和顧銘哥單獨相處一分鐘呢,方白怎麼就來了?
蘇然傾心中懊惱,生氣,臉上也不自覺地黑了下來。
方白看了一眼,輕輕的冷哼一聲,打心眼裡看不起她們兩個人,要長相沒長相,要智慧沒智慧,只會看中別人的男人!
她掃視了一下病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冷冷的問:“顧銘哥人呢?”
蘇然傾搖頭,表示並不知道,素雅傾則是一直閉口不言,保持了她一貫的風格。
方白轉身,走到了兩名保安身邊,開口問:“顧銘哥呢?怎麼沒有在病房裡?”
“我們並不知道。”
“不知道?”方白雙手環胸,看了他們一眼,冷冷的說:“爺爺讓你們過來幹嘛的?現在去了哪裡都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想要捲鋪蓋走人了?”除了在顧銘以及顧爺爺面前,她是小女人,在其他人面前,方白明顯強勢許多。
一名保安聽到要捲鋪蓋走人,嚇得馬上開口說:“剛剛另外一名小姐過來的時候,少爺還在病房裡的呀。”
“另外一名小姐?”方白重複,當聽完他們的描述之後,她已經能夠確定了,沒想到,蘇夏傾居然會不要臉的來這邊!
她氣,她想問顧銘哥,到底還有什麼好和蘇夏傾說的,兩個人不是已經離婚了,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爲什麼到現在,還要這麼牽扯不清!
方白回到病房,臉色與剛剛想比,明顯差了許多,一言不發的坐在了牀側,突然問道:“剛剛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蘇夏傾!”
這個名字,她不想要再提起的,可是卻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她的嘴巴里吐出來的。
“沒有啊。”蘇然傾迅速的回答,問道:“幹嘛突然說她啊!”
“沒什麼。”方白不想多說,卻在轉頭的時候,視線不自覺的被沉默不語,讓人彷彿注意不到她存在的素雅傾吸引住了。
她記得,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她面無表情,一點都不像她姐蘇然傾那般,看到自己有一種敵人的感覺。反倒是在聽到自己說蘇夏傾的時候,面色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吧?可是,方白注意到了,而且她留心了下來。
看來,兩個人之間,應該發生過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顧銘依然沒有回到病房。
而病房裡的三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巴不得對方是先走的那一位,這樣,自己就變成了最後離開的那一人,便能和顧銘哥獨處了。
“姐,走吧。”
蘇雅傾起身,淡淡的說完,便擡腳往外走。
蘇然傾只能不甘的看了一眼方白,跺了下腳,也只能跟着一起出去了!好不容易等了這麼久,算是半途而廢了!
離開之後沒有十分鐘的時間,護士便推着顧銘回來了。
“我來吧。”
方白連忙上前,想要接過護士的工作,卻被顧銘冷冷的一句,“不用你來。”尷尬的站在一旁。
她看到,護士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方白連忙換上笑容,聲音撒嬌着說:“顧銘哥,我已經休息了一會兒,不累了。”
這般回答,在外人看來,顧銘剛剛並不是不願意讓她觸碰,而是因爲擔心她工作太累了,害怕她辛苦。原本是嫌棄,在方白的這一處理之下,便立馬變成了另類的秀恩愛。
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高啊!
顧銘躺回牀上,此時,病房裡已經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他說:“不是讓你不要過來了,你怎麼又過來!”
“我今天演戲的地方就在醫院附近,結束了就順便過來看下。”
方白在牀邊坐下,拿起了一個蘋果,開始小心翼翼的削皮,說:“顧銘哥,剛剛蘇然傾和素雅傾過來看你,坐了個幾分鐘就離開了,說等不住了。”
“哦。”
顧銘興趣缺缺的應了一聲,他會不知道她們兩人在這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可是在方白的嘴巴里,卻變成了幾分鐘,貶低至此,不過又不是貶低蘇夏傾,所以,顧銘一點也不在意。
方白看了他一眼,重新低頭,繼續削着果皮,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顧銘哥,那個素雅傾是不是兩年前要和楚一結婚的?”
“你問這個幹嘛?”
方白心突的一下,手中的動作也開始變得不利索了,“沒事,我只是隨口問一下。”
“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好問的!”
顧銘表明,自己已經不想再聽這個話題了,方白只能乖乖的閉上嘴巴,此時,蘋果也剛剛削好,遞給了顧銘,“吃個蘋果吧。”
方白想,看來,這件事情也只能自己去調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