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傾還以爲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只見顧銘將車停在了一家首飾店的門口,車剛剛熄火,他正準備解掉安全帶下車,蘇夏傾連忙制止住,她說:“你不會是要買戒指跟我求婚吧?我不要戒指了!”
“誰說要買戒指跟你求婚啦?”
顧銘下車,小跑着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門,不由分說的拉着蘇夏傾的手下車,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我就不能給自己買點什麼東西帶帶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臭美了?”
兩人說笑間走進了首飾店,一名店員立馬迎上前,微微彎腰,禮貌的問道:“兩位,是要買結婚戒指嗎?”
“不是。”
顧銘帶着她走到櫃檯前,指着一串南紅瑪瑙,說:“你給我把這串拿出來看一下。”
店員立馬打開,雙手奉上。
顧銘拿起來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然後拉過蘇夏傾那隻受傷的手,套了進去。
“先生真是好眼光,這串手釧給這位小姐戴起來剛剛好,真好看!”
店員的誇獎讓顧銘露出了微笑。
蘇夏傾低頭看了一眼,正中是一顆青金石,兩邊各是一顆蜜蠟,然後便是南紅瑪瑙了。這手釧,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剛剛好能夠遮住那個傷疤。
她本來還在苦惱,要找點什麼東西來遮擋住這個傷疤,她甚至都想過要不要在這個傷疤上紋身,幸虧還沒去!這手釧可比紋身強太多了!
“喜歡嗎?”
蘇夏傾點點頭,就見顧銘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店員。
店員連忙接過,眉開眼笑,去刷卡的時候還不忘加上一句,“先生的眼光真的很好,這手釧已經是我們店裡最好的了。”
從店裡出來,顧銘站在門口,說:“這手釧還不是很好,過段時間,我託人去其他地方在給你買一串更好的。”
“不用啦。”蘇夏傾吐了吐舌頭,說:“這個價位剛剛好,如果太好了,出門就太招搖了,不是我一貫的風格啊!”
“你還真是容易滿足啊!”
“你撿到寶了!”
說完,飢餓感再次襲上了蘇夏傾,她催促着顧銘趕緊回家吃飯。
又是飽餐一頓,自然是免不了晚上兩人的激烈運動,蘇夏傾有時候都開始懷疑,顧銘是不是故意每天晚上讓阿姨準備這麼多好吃的,將自己喂得飽飽的,好每天晚上陪着他做成人運動。
過完了一個悠閒的週末,週一對於每個上班族來說都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蘇夏傾艱難的起牀,她覺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眯着雙眼洗臉,刷牙,吃早餐,坐上了顧銘的車之後,便又立馬睡着了,直到被顧銘輕輕的推了一下。
“唔,到啦。”
蘇夏傾看了一眼窗外,立馬驚呼,“不是讓你停在臨街的地方嗎?怎麼開到這邊來啦?”
她看了一眼窗外,現在正是上班的時間,雜誌社的同事們幾乎都是踩點趕進辦公室打卡的。就算是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可是,還是會有幾個好奇的人,站在一邊看着顧銘的這輛車指指點點!
其中,她就看到了她們部門新來的那幾名實習生,周雨朦就在其中。
顧銘看了她一眼,說:“我怕你走路都走睡着了!”然後順勢準備重新開車,“你實在介意的話,我就重新開車到臨街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
蘇夏傾把心一橫,算了,死就死吧!
她打開車門,快速的完成了下車,說再見,然後再關上車門的一系列動作,接着再快速的奔跑進辦公樓,可是,即便是她自認爲已經很快的速度,還是沒能逃脫那羣八卦的實習生的眼睛。
蘇夏傾在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理了理剛剛跑亂了的頭髮,突然覺得身邊的光線都變暗了,她擡頭,問道:“周雨朦?你有什麼事情嗎?”
“嘿嘿,前輩,我是有點問題不明白,所以想要諮詢你一下。”
隨即,她從身後拿出了一篇稿子,指了其中幾處劃紅線的地方,詢問應該要如何修改。蘇夏傾一一爲她解答,說的口乾舌燥,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卻見她依然站在自己身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我早上洗臉沒有洗乾淨嗎?”
“不是不是。”
“那你看着我幹嘛啊?”
蘇夏傾看到她的眼神,就覺得自己彷彿洗臉沒有洗乾淨一般。
周雨朦笑着搖頭,說:“不是的,是有點私事想要問一下前輩。”
“什麼事啊?”
“早上送你過來的,是前輩你的男朋友嗎?”
蘇夏傾扶額,沒想到還是被人看到了,不過,既然問了,她也就大方的承認了,“恩,我男朋友。”
“哇!”周雨朦一聲尖叫,引來了和她一起進來的幾名實習生,紛紛圍在了蘇夏傾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問她一些與顧銘之間的事情。
誰能來救救她啊!蘇夏傾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承認,能讓他們這麼激動!
這時,一個嚴肅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上班時間你們在幹嘛!”
這句話的威懾力果然不一般,周雨朦他們那羣人立馬靦腆着一張臉,紛紛散開了。
蘇夏傾起身,站在楚一的面前,擡頭看着他,說了一聲謝謝。
“沒事,我找你也真的有點事情要說。”
“什麼事情啊?”
“來我辦公室吧。”
於是,她跟着楚一往他的辦公室走去,只見主編也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連忙打着招呼,“主編好!”
主編點頭回應,拍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置,說:“坐吧。”
蘇夏傾依言坐下。
楚一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後,只見他從一旁的文件中拿出了其中一份,看了一眼,緩緩道來:“方白主演的一部電影下個星期就要上映了,所以安排了我們雜誌社爲她進行一次專訪,主要是談談這部電影,現在,她們公司說我們雜誌社以前都是蘇夏傾負責方白的專訪,這一次也是直接點名要蘇夏傾。”
說完,楚一擔憂的看了一眼蘇夏傾,問道:“夏夏?如果不行的話,這個活動不接也罷。”
“可是,這個活動,我們雜誌社應該最少可以賺取五位數啊!”
主編連忙接口,然後拍了一下一旁沉默的蘇夏傾,自動的幫她回答了,“蘇夏傾是一名敬業的娛記,這點問題應該是難不倒她的,而且,到時候我也會和她一起去的!”
根本沒有蘇夏傾開口的時間,等到她可以說話的時候,已經沒辦法讓她再說拒絕的話了。蘇夏傾只能同意了,不然,到時候只怕雜誌社裡又要傳自己與楚一之間有一腿,或者便是自己只是顧銘請回來的一隻花瓶!
楚一看了她一眼,隨即將視線落在了主編的身上,“那行。到時候就你們兩個人一起負責!”
蘇夏傾從楚一辦公室出來,又去了主編辦公室,拿了專訪當天的日程表。她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中的東西卻是皺着眉頭。
上次,在醫院裡看到方白依然情緒失常嚴重,現在已經恢復了嗎?可以出來工作了嗎?
她心中的內疚感也輕了些許。
下班回家的車上,蘇夏傾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於是便問顧銘,“方白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啊。”顧銘專注的打着手中的方向盤,隨意的說。
“你最近沒有和方晨聯繫嗎?”
“恩,最近太忙,根本沒時間!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和你多多運動,哪裡來的時間和方晨聯繫啊?”
蘇夏傾伸手,在顧銘的大腿上使勁掐了一下。
車廂內立馬響起了顧銘的一聲尖叫,“你謀殺親夫啊!”
“錯!是謀殺前夫!”
突然,一個急剎車,顧銘將車停在了路邊。
蘇夏傾皺眉,問道:“怎麼拉?真的很痛啊?”
“不是!”顧銘突然轉身,前傾,將蘇夏傾禁錮在雙臂之間,臉越靠越緊,眼看着兩人的鼻尖都要觸碰到了一塊,顧銘悠悠的開口說:“我是覺得前夫這兩個字,真的是很難聽!”
“可是,你本來就是我的前夫,我是你的前妻,我又沒有說錯!”
“你是沒有說錯!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儘快將‘前’這個字去掉吧!”
“你還是趕緊開車吧!”
蘇夏傾並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將他推開,指使着他趕緊開車。
她以爲,顧銘只是隨口說說的,畢竟兩個人約定好,在顧爺爺沒有同意之前便不會生寶寶,那麼結婚這事,自然也就不着急了,他們現在兩個人住在一起,其實就已經跟結婚差不多了!
結婚,對於蘇夏傾來說,只是多了兩本證書而已!
只是,她沒有想到,顧銘居然是認真的,在這天晚上,兩人運動完,抱在一起講講閒話的時候,他便會冒出來一句:“夏夏,我們還是趕緊去民政局把‘前’字去掉吧!”
但是,蘇夏傾還是沒有當一回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方白,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方白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爲什麼這麼快便又恢復了工作?於是,她在顧銘說完那句話之後,直接回了他一句:“你明天聯繫一下方晨,問問看方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吧?”